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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拖,我就全部咬断它。”
小勾嘴巴仍含着花蕊,双手揪住花茎,若是袁百刀一拖,将会连根折断。
袁百刀惊怒,不敢再扯动,怒吼:“还不快放嘴、放手,你不想活了?”
此时花蕊已有淡淡蜜香般液体流出,小勾一时觉得好吃,立即吸去,那液体不断流入口
中,茎叶己渐渐转白。
袁青萍早就立在树干上,见状已惊叫:“师父你看。”
袁百刀斜头瞧去,顿时怒叫:“你敢毁我花王?”
顾不得,他猛扯小勾,欲挽救黑寡妇。
“呵呵,黑寡妇已变成白寡妇了?”小勾吸得满口香液,直往腹中吞去,一时清凉舒服
得促狭怪笑着。
袁百刀脸色铁青,那黑寡妇当真变得全株通白,花蕊径自又复合,顶端还凝液如露,除
了颜色外,一切完好如初。
“我杀了你,敢偷吃灵液?”
袁百刀怒火焚心,劈掌就打小勾,揍得他如皮球乱弹,脖子又被套着,弹出去又被揪回
来。
“别打啦,黑寡妇有两株啊……”
小勾未喊完,但腹中冰凉化为火热,直冲四肢百骸,一时忍受不了,已晕了过去。
“你骗我,哪来两株,我揍死你。”
袁百刀又自拳打脚踢,可惜小勾已一无所觉。
袁青萍瞧得不忍,急道:“师父他药性发作,不冶他不行的。”
“偷吃花毒,死了算了。”
袁百刀仍想知道发毒状况,不再猛揍,跳回地面,将小勾摆上,检查他瞳孔及把脉。
“奇怪,脉搏怎会没了?呃?又有了?简直乱七八糟。”
他从来未见过如此奇怪脉搏,可以完全停止,也可以乱跳个不停,他立即截向小勾数处
穴脉,替他引脉逼流,但双掌一抵脉道,却发现有股吸力,似欲将自己功力吸去,他大惊,
未敢用内力救人。
“看你造化啦。”
他连喂了几颗药丸给小勾,一时也不知如何救人,谁知药丸方逼入腹中,立即又吐出来。
袁百刀冷斥:“没救了,妈的,要死,也不必害我赔上一株万年花中毒王。”
恨恨骂了两句,眼看小勾已无气息、脉搏,无可奈何地懒坐地面,喃喃斥道:“什么有
两株黑寡妇,全是鬼话连篇,老夫费尽千辛万苦,才从长白山雪冰洞中找到它,还怕它养不
活,连同泥土也一起搬来,差点儿累死那里,你却一口毁了它?把黑变白?现在变成白寡
妇,也不知能否管用。”
斥骂中,他无法失望地又爬向树干,瞧那变白的兰花,他还带着希望地找第二株黑寡
妇,可是这哪能找到,又骂了小勾临死还要骗人。
袁青萍心情沉重地移向小勾,小小的生命就此去了,她于心不忍,挽起袖子,替小勾试
去脸上的血迹和污垢,还他新面容。
擦了几下,小勾突然有了反应,微微地呻吟。
袁青萍登时激动:“你没死?师父,他还活着。”
“活着,我打死他?”
袁百刀想到他毁去自己心爱的毒花,怒火又起,跳下树干僻僻啪啪地揪打过来。
小勾越打越清醒,终于有了痛觉,吱吱叫痛。
“痛?你还知道痛?万才诈死来骗老夫,现在真的要你死?”
三拳两拳再揍,气不过,一脚踢得小勾高飞摔去,直落不远处的池塘。
小勾一落水,但觉热毒去了不少,身躯舒服许多,但胃腹那把热火,仍火烫烫的,逼得
他猛喝冷水,较为好过些。
袁百刀看他不病了,更是发火,一手又将绳索揪来,拖小勾上岸,一掌打得他腹中冷水
飞溅,小勾哇哇痛叫:“别打啦,有两株,真的有两株黑寡妇。”
“放屁?你说有?好,给老夫找出来,否则我就剥了你的皮?”
他将小勾抓吊起来,掠回树干,再抓小勾双脚,像上次一样,倒吊扭向兰花。
小勾一脸苦笑,当初为何要意气用事,心想方才把汁液吸出,黑寡妇才变白,若再吐回
去,想必会变黑,于是又含向花蕊,咬断蕊心,想吐回东西,然而口中全是唾液,那汁液哪
还吐得出来,他正感失望,又觉舌尖有凉液送来,原是白寡妇汁液涌来,那清凉正好是他现
在最需要的,忍不住又往它吸去。
他还希望白液吸掉,兰花会再变为黑色。
他猛吸之下,奇迹竟然再现,顺着白液流失,花叶渐渐转黑,小勾一时惊喜,吸得更痛
快。
袁青萍已然发现:“白寡妇又变黑寡妇了。”
袁百刀惊诧,侧头再瞧,果真如此,立即又将小勾给提起来,怕他又把兰花弄白。
小勾有了得意笑容:“看,这是不两株吗?一株黑一株白,白的我吃啦,现在换回黑的
给你?”
“哼,谁知精华还在不在?”
袁百刀丢下小勾于地面,自己拿细针往花叶刺出一点儿小黑液,放在口中舔,但觉得冷
麻疼痛钻人,立即抹上一种解药,疼痛方去,他方始露出笑容:“毒性还在。”
然而他又想及小勾吸了大堆黑白液,此花怎还是会具有如此强毒?
“难道里头汁液只不过是养分,真正的毒液是在表面,他发毒,就是沾上花蕊表面所
致?”
袁百刀但觉这解释很为合理,已暗自高兴这秘密未被小勾所知道,否则这小子说不定又
一口吞了整株花呢。
他黠笑地掠回地面,又踢了小勾一脚,劲道已小得多,叱道:“算你命大,会挑东西
吃,否则我就把你当死狗给宰了?”
小勾汪汪叫了两声:“多谢主人饶命,小狗下次一定认真试药。”
“还试?你以为老夫是傻子?你是存心报复,要是再带你去瞧奇花异草,迟早都会让你
给毁了!”
小勾暗自心喜,免去试药之苦,口中却十分舍不得:“前辈给个机会吧,看看有无再像
黑寡妇那种甜蜜可吃?”
“你做梦,下次老夫自己会吃了。”
“这么说我永远没有机会试药了?”
“不错!”
“那我失业啦?”
忽有声音传来:“未必?”
铁追阳已换上一套雪白镶金边衫袍,头束云巾,扮得风流倜傥,他右耳伤口已贴上剪了
梅花形的白布于耳垂,有若戴了白色的耳花一般,手中提着一把缀珠花青亮的长剑,潇洒而
带高傲地行过来,他冷笑着:“我会给你工作。”
小勾见他这模样,甚想笑:“是不是要我帮忙采花朵,好让你戴耳花?还是头上也要插
花?”
铁追阳虽见怒意,却冷笑:“这种工作不必用到你,你只适合试剑!
“他抽出晶亮森森的利剑,直指小勾,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袁百刀立即哈哈大笑:“好啊,不必试药,换来试剑,小子过去吧?
“猛一抬腿,硬把小勾推往铁追阳面前。
小勾暗自苦笑:“妈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竹这家伙死到哪儿去了,也不见他来
救人?”他装笑:“要试剑,把我武功封了,试不出什么啦,有胆把穴道解开!”
铁追阳谑笑:“我今天试的是刺剑准度,你只要当狗四处逃就可以了。”
碎然一剑刺来,直指小勾胸口,小勾唉呀惊叫,拔腿即逃,利剑过处,已削下他胸襟一
片衣角。
“再看这招。五阳朝天!”
铁追阳掠截小勾前路,头不回,身不转,长剑往背后捣去,化出五道阳光,四射开来,
直逼小勾胸肩五处要穴。
小勾惊诧欲躲,可是功力全失,躲得不够快,肩井穴被刺中见血痕,他惊叫,顾不得跌
滚地面,随手抓起石块,往铁追阳砸去,人已如狗般爬开。
铁追阳冷笑,看也不看一眼石块,一招“倒打鸳鸯”,已然飞身而起,石块从他脚底擦
过,他已飞追小勾,凌空划出剑花。
“苍鹰啄眼!”
长剑连点数下,刺得小勾背部三处穴道受伤。
小勾痛叫:“只杀手无寸铁之人,算什么英雄?”
“是不是英雄,无须你来评论。”
铁追阳翻过小勾,右脚点向那边一株软树黄荚蓉,身形已反弹回来,尽是想表现自己轻
功了得。
小勾方自落地,眼看这小子又不留情地刺过来,他突然拔身挺直叱吼道:“有胆刺过
来!”
铁追阳自不把他放在眼里,一剑刺向他心窝巨朔大穴。
小勾不但不闪避,反而往前推送,想撞往剑尖。
这无异是自杀。
“想死?没那么简单!”
铁追阳暗自又将利剑劲道抽退三分,他只想伤人,还未到杀人时刻,谁知就在抽退而小
勾撞上之际,当的一声,铁追阳惊诧:“你胸口有铁牌!”
“不过是扁石头,还没揍你,我怎舍得死!”
小勾趁他怔愕之际,一巴掌打过去,又狠又准地赏他一个耳光,拔腿就跑。
铁追阳被挨耳光,顿时怒火直起:“我宰了你!”
他急追过去,若追着小勾,必定砍下他那只手臂。
小勾早算好退路,一出掌,立即逃退数步,等不及逃向池边,已扑身往水中落去,潜往
水底。
铁追阳临空追来,见他落水,一剑赶过去,勉强割下一片裤脚,仍未阻止小勾下水,气
得直发抖。
“别以为下水,我就没办法治你。”
他自恃身份,不愿弄脏衣服,自不肯追入水中,他有意要看小勾能憋多久,手中翻出几
个金钱镖,一见踪迹就射。
这池水不深,大约只有一人身高,小勾潜在水中依稀所见身形,只是甚宽,他活动空间
较广阔。
小勾知道落水只是暂时性,迟早会被逼出来,他只希望立即恢复功力,好教训这可恶家
伙,他勉强运行内力,忽而觉得不只背脊几处穴道有劲流,那胃腹丹田处,也有两道阴阳暖
流蠢蠢欲动。
“这冷暖流来自哪里?”
补药吃得不少的他,突然想到这一定是奇花黑寡妇汁液所化成的,暖流是黑汁液,冷流
则是白汁液,两相中和,自己才无热毒之苦,而且这还是灵丹妙药,准能增加功力,自己没
想到会因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