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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斥着:“胡说什么,太康早就死了!”
丢下锄头,不再理会小勾,往茅屋方向行来。
小勾追在后边,欣笑说道:“你就是太康,你脸上的疤痕不是刀疤,也不是天生,而是
被火花烫烧的,对不对?你的疤不少,可见以前常接触火炉,还敲打而使火花溅飞,才会变
成如此,对不对?”
“太康早死了!”
那人仍是这句冷漠的话,径自走向茅屋,砰地关门,不理小勾在外边喊叫。
“我认定你啦,老前辈、大师父,你完了。”
小勾激动地叫着,已缠定对方,连那句“你完了”也说得捉趣而带自信。
那人硬是不理小勾,任何激言对他似乎都无效。
此时小竹声音己传来:“小勾你在里面吗?快回来,要赶路啦!”
小勾轻笑吊高声音:“不必赶啦,我已找到太康师父,他在闹情绪呢,快把银冰铁运过
来。”
小竹闻言欣喜:“你找到太康师父了?”欣喜之余,又自叱叫:“石头那么重,我怎么
能搬动?不会过来帮忙啊?”
“我想啊,可是又怕大师父跑掉,我看你先慢慢想办法如何?”
“老是会折腾人家!”
小竹叱叫两声,还是自个想办法。
此时屋内的中年人忽而把门打开,目露一种惊喜的神采:“你当真找来银冰铁?”
小勾轻笑点头:“当然,否则我才不会要你铸它呢!”
中年人身子表情变换不定,显得激动。
小勾暗自好笑,说道:“大师父你就别装啦,如此好的材料,要是我会炼剑,不把它炼
成宝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一辈子都会过得痛苦。”
那中年身子终于忍不住:“过去看看。”
他急得比小勾先赶向石阶,小勾窃笑着跟在后头。
及到池边,中年身子仍未见着铁石,有些焦急。
小勾则喝叫:“小竹你搞得如何?”
他正想下水帮忙,小竹已应声:“来啦来啦。”
话方说完,小竹已站立两株枯树上,缓缓行来,枯树人身大小,已沉入水中三分之一,
想是被下边悬吊的银冰石吃去不少重量。
小竹一脸得意:“如何,我出此招,还不赖吧?”
小勾击掌直叫高明,已然谑笑:“辛苦你啦,砍材划木的。”
那模样是指出他空手轻轻松松过来,不知道要算哪一级数?
小竹听出他话中话,笑容一拉,瞪着大眼:“你自己扛好了,我要回去了。”
他已准备调头。
“别走别走,我帮你,帮你上岸!”
小勾哪能让他走掉,天蚕勾打向木材,硬把他和浮木拖过来,他说着:“有帐慢慢算,
老前辈可急着想看银冰石。”
小竹为顾及大局,才暂时放了小勾一马,他一上岸,立即合着小勾的力量,将深入水中
的银冰石给拖出水面。
那中年身子立即蹲下,往银冰石摸去,石块大部分是冰白的,另有许多银碎石和黑杂
石,他五指紧贴石面,那冰冷之气渗得他身躯微抖,再扣向银石小颗粒,他掂着斤两,似可
瞧出银石之重量感,他更形激动:“果真是银冰石。”
小勾笑着:“我没骗你吧,大师父,你把它铸成宝剑如何?”
中年身子激动之余,又自感伤地起身,望着天际,喃喃自语:“老夫已二十年没铸剑
了……我也发过誓……”
“前辈的誓言……”
中年身子轻叹:“为了还情剑,我赔了爱妻的性命,而现在……唉……
“小勾终于明白他不肯铸剑的原因,说道:“夫人要是知道前辈如此沮丧,她也会难过
的。”
中年人喃喃自语:“都已二十年了……”忽而冷目瞪向小勾及小竹,森冷说道:“你们
当真要铸此剑?”
两人立即点头。小勾道:“我们千辛万苦才找到银冰石!”
“好,老夫就替你们铸剑,不过你们要答应老夫一个要求。”
小勾欣喜:“才一个?十个也答应,你说说看,是何要求?”
“到时再告诉你们。”
“现在不能说?”
中年身子沉冷不语。
小勾怕他出尔反尔,立即点头:“随你好了,任何时刻我都接受。”
中年身子露出一抹悲怅式的笑容,随后已冷声:“跟我来!”
他往回走,不及一半石阶,那左边本是无路通的,他伸手往红花岩扳去,一块块长条形
的岩石被扳了下来,不久已出现一个坑洞,原来是太康把此洞给封了起来。
小勾和小竹紧跟其后,步入洞中,往下行走数十阶梯才现平坦,这是一个天然山洞,形
势却非常奇怪,有若在火山口里面,顶头是尖耸的缺口,阳光可从下方投入,正下方有一鼎
炉,还有个铁桶,因年代过久,都生了锈花,鼎炉四周则有个圆桌大小的清泉,三个都冒着
白烟,除了这小璷四处还散乱着不少锤打的器具,以及几把锋利的古剑。
太康怀念地触摸这些伴他多年的东西。
小勾则注意那三口泉水,好奇地说道:“泉水会冒烟,该是温泉吧?
“他伸手就想往其中一口舀去,太康立即喝止:“舀不得。”小勾吓了跳,身躯僵住,
不敢动。
太康道:“除了左边那个,其它两口,千万别以手沾,除非你练了金刚不坏之身。”
小勾眉头抽了抽:“这么厉害?这是什么泉?”
太康道:“一口叫火阳泉,是铸宝剑最好的炼泉,每当午时,太阳直射入洞中,此火阳
泉必定沸腾,那冷月泉则在月圆时,冰冷如刀割。”
他拿起一把锈剑,插入火阳泉,剑身立即冒出小泡,一片片黑锈立即脱落,不到一分钟
已变得晶亮,小勾和小竹不禁暗呼好险,方才没去舀这泉水。
太康抽出宝剑,己如新剑,不见一丝锈痕,而后再插入冷月泉,卜的一声,一股白烟冒
出,那剑身已有裂痕,再浸一分钟,裂痕似会走动,往四处崩裂,突然叭的一声,全部化成
冰碎片般地沉入泉底。
小勾和小竹触目惊心,泉水竟可把精铁给冻裂,要是沾上手,岂不立即脱掉分家?
太康将手中的剑柄拋回原处,叹声道:“这虽是铸剑的好地方,多少年来,却只能铸出
一把好剑……”
小勾道:“现在又有一把啦。”
“可能吧,也许是最后一把,把那石块搬进来。”
小勾、小竹立即出屋费劲地把银冰石运入内洞。
太康拿出小锤子,再往银冰石敲下些许碎片,丢人火阳泉,依然晶亮,他捞起,再丢入
冷月泉,冰石有些脱落。
“银冰铁果然属阴,得以烈火炼,烈冰淬。”
小勾说道:“怎样弄,我们可以帮什么忙?”
太康沉思,忽而转向小勾:“去找来几味东西,冰玄铁,沉海缅钢、还有磷粉、硝
石……”他又说了几样东西。
小勾点头:“这些虽不好找,并难不倒我,我现今就下山。”说着就想动身。
“等等!”太康喝住他:“小的去好了。”
“我?好啊。”小竹觉得没事,去去也好。
小勾皱眉:“那我呢?”
“你留在这里钻地火!”
“这不是很累吗?”
“不累,留你干啥,我一看就知晓你比他皮。”
小竹立即轻笑。小勾眉头皱成一团,苦干笑着:“皮的人,一定要钻地吗?”
“我不看着你,你会偷懒。”
“可是我一向很勤劳……”
太康不理,丢给他一块铁钻:“勤劳地钻吧!”不再理会小勾,径自清理器具去了。
小竹讪笑道:“好好钻啊,山顶洞人,看哪天会钻出地火来?”
“去你的!”小勾一脚扫去,小竹己跳开,笑吟吟地溜出山洞,找东西去了。
小勾无奈地苦笑着:“别的事不做,还跑来这里当山顶洞人?”
抓着铁钻,也不知要钻哪个地方,只好乱钻,自嘲而捉弄地笑着。
“好象四处都有地火,挺好钻的嘛!”他姿态,有若老鼠打洞。这里钻,那里也钻。
太康忽而一剑扫来,以剑身扫他臀部,他唉呀一声惊叫,跳了起来,虽然臀部伤势已
好,但肌肤还薄得很,被扫得甚是疼痛,急叫:“你为什么打我?”
“叫你钻地火,可没叫你老鼠乱打洞。”
“你又没说过要钻哪里,我当然要试着钻了。”
“谁说没有,刚才不是丢在三泉中央?”
小勾这才想到太康早说明,应了一声,才走向原位,想钻,忽而发现臀部向他,不保
险,立即调头,才用力向地面钻去。
太康看他不作怪了,才拿起铁锤、尖锥,齐往银冰铁,想把它分成小块些。
就此,两人无天日的工作,小勾偶尔想偷懒,太康却完全变了样,有如专注工作的疯
子,任何妨碍他工作计划的事,他都会发怒,小勾被他揍了不少次臀部,再也不敢偷懒。
过了一夜,小竹还没回来,太康有些抱怨,逼得小勾更勤。
那铁钻本只有三尺余,谁知长钻完了又接一支,一连接了十余支,少说也钻了五六丈
深,哪来什么地火?小勾不免有些泄气。
太康不断催逼,又再钻三支入地,已冒出淡淡的白烟,太康为之激动:“快了,再钻。”
小勾暗叫:“只晓得催催催,也不问我累不累?”
他忽然想到地底已冒出白烟,也许离地火不远,何不运功将地层打穿,地火自然会升
起,想定后,立即运功于右掌,粹而往小洞打去,叭地一响地面为之抖动,吓得太康差点几
摔倒,他斥道:“你干啥?想震垮山洞不成?”
山洞上边己掉了不少细碎的石屑,小勾干笑着:“没有啦,我见着一只老鼠,一时忍不
住,所以……”
“胡说,这红花岩从无走禽飞兽来过,因为它们红如血,若下雨还化毒,哪来老鼠!”
小勾干笑:“也许是眼花了,钻了一天一夜,有点几累了吧!”
“还要七七四十九天呢,还不快钻!”
小勾苦笑着,伸手想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