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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相公,到啦!”
到啦,还有半里来路!
卓玉祥抬头看去,但见山麓间矗立着一座庄院,四面围着石砌高墙。只要看庄占之广,
方依依的家,准是一方财主。
方依依忽然低低的道:
“别看啦,我们快走!”伸手拉着卓玉祥的手,低着头,扭着腰肢,一阵风的朝前便跑。
卓玉祥可从没和姑娘拉过手,但觉一只温暖滑润,柔若无骨的纤手,拉着自己的手,好
像通上了电,身不由己的跟着她跑去。
方才方依依和他比赛脚程,他始终保持着不徐不疚的速度,脸没红,气没喘,这回,他
不知怎的,竟然脸红心跳,连脚步也乱了!
越过一片广场,快到庄院前面,方依依才松开他的手,腼腆一笑道:
“卓相公,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拉着你跑么?”
卓玉祥红着俊脸,期期艾艾的道:
“在下不知道。”
方依依嗤的轻笑道:
“我怕你看到我家,就要走了,我不拉着你跑,你会跟我来么?”
卓玉样给她一语提醒,忙道:
“是了,在下已经把姑娘送到家了,在下这就告辞了。”
方依依道:“你看你这人,人家一说,你就要走了。”
卓玉祥道:“姑娘原谅,在下实在还有事去。”说完,正待回身。
方依依顿顿脚道:“你瞧瞧,我家里已经派人迎出来了,你已经到了门口,不肯进去,
也不给我留点面子?”
卓玉祥回头瞧去,她说的没错,庄院两扇黑漆大门果然开了,两个身穿着青布衣裤的大
脚老妈子,像天上掉下宝贝来似的,嘻着嘴朝方依依迎了上来。
只见两人同声说道:
“二姑娘,你到哪里去了?真把人急死了,二姑娘就是要出去,也总该告诉咱们两个老
婆子一声,一清早就跑出去,看!日头都快直了,你还没吃东西吧?”
她们只看到“二姑娘”,好像根本就没看到“二姑娘”身边还有一个人。
方依依顿顿脚道:“烦死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会走失了?”一面俏眼珠朝卓玉祥
一溜,嫣然笑道:
“卓相公,你是稀客,请呀!”
两个大脚老妈子直到此时,才“哦”了一声,连连陪笑道:
“这位相公是……”
方依依道:“他姓卓……”
两个老妈子又同声“哦”道:“卓相公,你是咱们二姑娘请来的,真是稀客,快到里面
请坐。”
卓玉祥道:“方姑娘,在下……”
方依依不容他分说,娇笑道:
“卓相公到了小妹庄上,至少得喝杯茶水再走,别说啦,请呀!”
两个大脚老妈子连声笑道:
“是啊,咱们二姑娘平日里眼高于顶,从来也不肯和臭男人多说一句话,看来和你卓相
公,真是有缘……”
方依依粉脸骤然一红,道:
“你们胡说些什么,人家卓相公……”
两个大脚老妈子又回声陪笑道:
“是、是,不说,不说。”
卓玉祥直到此时,才发现这两个大脚老妈子,不但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生得一模一样,
连笑的时候,都一起笑,说话的时候,也抢着一起说,敢情她们是一对孪生的老姐妹!
方依依眼波流盼,瞟着他,笑盈盈的道:
“卓相公,别理她们,我们进去。”
说罢,引着卓玉祥往里就走。
到了此时,卓玉祥只好随着她往里行去。只听身后两个大脚妈子嘴里,还在啧啧的称许
着二姑娘真有眼光。
方依依没再理会她们,领着卓玉祥折人后进,进人东首一进院落。但见曲槛长窗,湘帘
低垂,除了盆花发着熏人的幽香,听不到一点人声!
但就当两人刚一走近石阶,只听里面忽然响起一阵莺声燕语:“二姑娘回来啦!”
“二姑娘回来啦!”于是,湘帘掀处,一阵风般的抢出四个青衣使女,迅快的迎下阶来。
当她们一眼瞧到二姑娘竟和一个陌生而又英俊的少年一同走人时,不由得全都怔得一怔!
四个人八只俏眼,不由自主的全落在卓玉祥的身上,四张粉脸,同时有些发赧,一齐垂
手站停。
稍后的二个,慌忙回身打起了门帘。
方依依回眸一笑,让卓玉祥走在前面,跨进屋内,四名青衣使女也跟着走人。
方依依目光扫了四人一眼,轻叱道:
“瞧你们一点规矩也没有,卓相公来了,还不快去张罗茶水,另外替我吩咐厨下准备酒
菜。”
四个青衣使女一齐“嗯”了一声,迅快的退了出去。
方依依纤手轻轻一摆,嫣然笑道:
“卓样公请坐呀,小妹去去就来。”
卓玉祥拘谨的道:
“姑娘只管请便。”
方依依回眸一笑,翩然朝里走去。
卓玉祥到了这里,只好既来之,则安之,独自在一张绣被雕花椅上,坐了下来。
不,他心神实在有些坐立不安,想到和自己同行的青衣少女,没见到自己,不知会去了
哪里?他一想到青衣少女,坐着的人!不觉又站了起来,但站起来,又觉不对,只好背负着
手,去看壁间悬挂的字画。
只听身后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之声,两个青衣使女已经俏生生的走近!一个手上托着银
盘,把一盏香茗,放到几上,轻声道:
“卓相公请用茶。”
另一个手捧银盆也轻声说道:
“卓相公请洗把脸。”
卓玉祥心头着实一怔,暗暗忖道:
“这两个使女,轻功必是极佳,自己竟会连她们走进屋来,都没有发觉。”一面连忙含
笑道:
“多谢两位姑娘。”
两个青衣使女抿嘴一笑道:
“卓相公言重了。”一齐躬身退了出去。
卓玉祥也不再客气,洗了把脸,随手端起茶碗,轻轻吹着茶叶,喝了一口。
一回工夫,青衣使女已在屋中摆好了杯筷碗匙,陆续端来酒菜。
只见门内绣帘启处,方依依款步走出,娇笑道:
“卓相公,累你久等了。”
卓玉祥站起身道:“没关系……”目光这一注,不禁看的他一呆!
只见她已经换了一身浅紫色的衣裙,秀发上绾一束紫纱蝴蝶结儿,唇不点而红,眉不画
而黛,配着一双如秋水般轻盈的大眼,一张如红菱般娇艳的小嘴,在她笑的时候,露出了编
贝似的皓齿。
窄窄的腰肢,纤纤金莲,娇娆多姿,还有三分稚气,娇婉多情,含着七分喜悦!
方依依看他一直望着自己,不觉娇靥微酡,嫣然一笑,低低的道:
“你不认识我了,是不是?”
卓玉祥自知失态,口中“啊”了一声,一张俊脸,顿时胀得通红。
两个青衣使女都看的忍不住掩口轻笑。
方依依落落大方,目光一转,拍拍手说道:
“粗肴淡酒,不成敬意,卓相公请上坐。”
卓玉祥道:“在下叨扰宝庄,理该先去拜见令尊堂才是。”
方依依偏脸笑道:
“不用啦,我们赶了几十里路,还没进饮食,将就着用过饭再说。”
说着,已在桌旁下首坐下,一面催道:
“快别客气啦,你瞧,酒菜都快凉了呢!”
卓玉祥见她这般说法,只好坐下。一名使女手捧银壶,替两人面前斟满了酒。
方依依举返酒杯,目光凝注,脉脉含情的道:
“卓相公,小妹蒙你仗义相救,这杯算是小妹敬你的。”
卓玉祥不敢和她目光相对,慌忙举杯道:
“姑娘快不可如此说法,在下只是偶然遇上,算不得什么。”
方依依不待他说完,举杯一口喝干,抢着道:“小妹先干为敬。”
卓玉祥不好推辞、只得和她干了一杯。
方依依喝了一小杯酒,粉靥上就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举筷道:“卓相公请用菜。”
只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帘外传了进来:“二妹,家里来了佳客么?”随着话声,湘
帘掀处,款步走进了一个身穿红衣,头挽螺髻,同样是艳光夺目的娇美女郎。
方依依脸上微微一变,慌忙站起身道:“大姐不是……”
红衣少女目光流转,瞟了卓玉祥一眼,口中说道:
“我刚回来。”接着咯的笑道:
“二妹,这位是……”
她体态轻盈,巧笑如珠,人还没有走近,一阵香风,已经涌了过来。
方依依道:“他是卓相公……”一面朝卓玉祥道:“卓相公,这是我大姐。”
卓玉祥刚抱了抱拳,还未开口。
红衣女郎已经抢着娇笑道:
“寒舍难得有佳宾光临,卓相公远来不易,来,我敬卓相公一杯。”
方依依望望红衣女郎,张了张口,却又不敢出声阻拦。
红衣女郎早已从伺候的青衣使女手中,一把接过银壶,亲自替卓玉祥的酒杯中斟满了酒,
然后取过方依依面前酒杯,也斟满了酒,举杯一饮而尽。
卓玉祥连说“不敢”,也举杯和红衣女郎一起干了一杯。
这一杯下肚,但觉一阵天旋地转的时候,一个人颓金山,倒玉柱,双腿一软,往地上跌
坐下去。
方依依忍不住叫了声:“大姐……”
红衣女郎忽然脸色一沉,冷冷的道:
“你把他引来,知不知道后面还有人跟了下来?”
方依依一怔道:“小妹这倒没有注意。”
红衣女郎哼了一声道:
“你一路被人家缀了下来,还不知道?”
方依依抬头问道:
“那是怎样一个人?”
红衣女郎道:“是一个女的。”
方依依道:“大姐把她怎么了!”
红衣女郎咯咯笑道:
“自然把她请进来了。”
方依依道:“义父不是要我们……”
红衣女郎道:“目前情形有了变化,尤其那女的一身所学不弱,看去极高,此事咱们先
得弄清楚了才是。”
方依依道:“但……”
红衣女郎道:“我自有主张。”
卓玉祥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眼前一片漆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