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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力之深,居然远在那白衣宫装女子之上!
要知白骨门下,男女弟子排列的次序,是男左女右,单数为男弟子,双数是女弟子。
齐元宏是白骨门的五弟子,实际上按一、三、五算来,在男弟子中,等于是三弟子也。
白骨神君门下,除了大弟子盛世杰,年已五旬开外,算是白骨神君的继承人,武功尽得师传,
其余男女门人,年龄都差不多,男的都是师兄,女的都是师妹。
女子体弱,则以白骨门的阴柔功夫和暗器为主,方才那白衣宫装女子,是八师妹,功夫
自然比齐元宏要差了。
闲言表过,却说毕元看出对方剑上功夫不弱,却也不敢大意,左脚同样斜跨出去,长剑
斜指,缓缓推出。
两人本来相距极近,但这一出剑,双方各自向横里跨出,距离无形之中,反而拉远了。
谁说动手,其实却只是远远的比划了一下剑势。
但两人都可以感觉得到双方推出的剑势,锋镝所指,锐利如箭,只要你稍微分神,对方
很快就可欺身直人。
就在两人比划之际,方才那白衣宫装女子(八师妹)张月娇已经从地上拾起被毕元震飞
的长剑,她要待冲上前去,但因五师兄齐元宏已和毕元比划上了,她不敢贸然上去,只好站
在边上,等候机会。
她方才冷不防被震飞长剑,自然心有不甘,非找毕元算帐不可。这时其余的七人(五男
二女),却一齐朝卓玉祥、慕容贞二人面前涌去。
这七人之中,只有一个白衣道装,另外六人,四个灰衣汉子,两个是青衣少女。(白骨
门下,只有十名白衣弟子,男女各半,其余的门人,男女一律灰衣,女子一律青衣)因此这
七个白骨门人,自然以身穿白衣道人为首,他们各仗长剑,拥到卓玉祥、慕容贞两人面前。
白衣道人长剑一指,其余六人不约而同的身形移动,立即把两人围了起来。卓玉祥眼看
形势不对,毕元已和对方为首的白衣道人动上了手,只好抬腕掣出长剑,剑眉挑动,冷然喝
道:
“方才毕前辈一再声明,无意和贵门为敌,尤其在下二人,只是和毕前辈同路,久仰贵
门盛名,特来谒见神君,和贵门,和诸位毫无怨隙可言。诸位居然倚多为胜,在白骨门前,
纠众寻仇,围住在下二人,究竟意欲何为?”
他横剑戒备,侃侃而言,七个白骨门人只是怒目相视,围着两人,并没作声,但也并未
立即出手。
慕容贞在卓玉祥掣出长剑之际,也已拔剑在手,而且左手还悄悄的取了几颗“穿云珠”。
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但白骨门人不抢先发难,卓玉祥、慕容贞自然不会
先行发动!
因此双方情势,虽极紧张,却只限于拔剑作势,互相对峙,没有人先抢出手。
毕元和齐元宏两人先是互比剑势,双方各自摆了几个姿势,互作攻防。毕元更是剑刃藏
锋,不和对方抢攻。
齐元宏一直留意毕元的剑招,是否有破绽和空隙之处,但比划了一回,毕元还是紧守门
户,丝毫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双方比划之中,响起了毕元的声音,说道:
“齐道友,刀剑无眼,在下和贵门并无怨隙可言,在下把贵同门送上宝山,听尊师发落,
也是尊重贵门,并无不对之处……”
齐元宏怒喝道:
“姓毕的匹夫,你给我住口,你杀了咱们的人,还来铁棺峰卖乖,今日之事,除非你束
手就缚,休想下得铁棺峰去。”
毕元庆道:“如若道友觉得在下果有不对之处,那么在下此刻就和你同去面见神君分曲
直。”
齐元宏道:“你用不着抬出家师来,咱们要把你拿下,是咱们大家的主意。”
毕元突然发出狼嗥般一声大笑,说道:
“道友这话就不对了,你们都是白骨门下弟子,所作所为,都代表白骨门,你们在铁棺
峰前,就拦截到你们白骨门来的宾客,岂非连尊师都不放在你们眼里了?”
这话,他自然是有意激怒对方,但说的也是实话。
在师父眼皮下的铁棺峰前,还敢如此胆大妄为,离开了铁棺峰,岂非更无法无天了?白
骨神君还自认门规森严,这不是给徒弟打了一个耳掴子?
齐元宏听说他丝毫没把师尊放在眼里,这话是一顶大帽子,一时心头大怒,厉喝道:
“毕元,你一直拿师尊压我,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杀了你,再向师尊领罪去。”喝声出口,
突然双足一点,身化一道经天长虹,冲霄直上四丈来高,再如银虹倒挂,朝毕元当头俯冲而
下。
他是急怒交进,一直找不到毕元破绽,才以这式“长虹倒卷”和毕元硬拼,这是硬敲对
方门户的打法,在一招硬拼之后,双方会有空门出现。
到了此时,毕元纵然不愿和他硬拼,也不行了,因为对方这一身起半空,俯冲而下,可
以笼罩一丈方圆,任你如何闪避,也不能脱出他攻击的范围。毕元剑眉挑动,大喝道:
“这是道友逼我出手了!”喝声中,立即运起全身功力,右臂一振,银色长剑,迎着往
上平推出去。
这一记他在剑身上凝聚了十成功力,长剑推出,但见精芒耀目,朦朦寒光,直冲天际。
双剑尚未交接,从两柄长剑上透射出来的森寒剑气,已经先接触上了!半空中首先响起
一阵轻微的嘶嘶异啸!
紧接着但听“锵”的一声金铁交鸣,两道亮得耀目的剑光,随着这声锵然大震,突然一
暗,两柄长剑,一触即分。
齐元宏由是凌空下扑,被震得斜飞出去八九尺远。毕元也脚下浮动,连退了两步。
齐元宏身形落地,立即又是一声大喝,如影随形,欺身直上,长剑一挥,倏然刺了出去。
毕元心中暗暗冷笑,忖道:
“这一剑硬接,你明明知道功力逊过于我,如何这般逼进?”心念转动,长剑一挥,朝
外封出。
齐元宏得理不饶人,再次欺身扑上,挥手攻击五剑。
齐元宏剑势方出,突然中途变招,身形忽左忽右,一口气攻出了五剑。毕元没有和他硬
拆,银剑斜竖,吸气飘身,向后闪退数尺。
毕元看他一剑狠似一剑的接连攻来,更是不愿和他硬打,只是旋身游走,左挑右拨,封
闭门户。就在此时,只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
“毕堡主但请放手施为,替贫道教训教训这个狂妄孽徒。”
这是白骨神君的声音!
毕元自然听得出来,心中暗暗忖道:
“你到此时才开金口,哼,如果毕某技不如人,岂不早就伤在你弟子的剑下了?”
原来毕元在震飞白骨门下弟子张月娇长剑之时,就看到左侧山林有白影一闪而没之势!
此人身法之速,快逾闪电,西煞毕元一身轻功,造诣极高,但这白影闪过,如论轻功,
竟然犹在自己之上。
铁棺峰是白骨门的根本重地,当然不会有外人从谷中出来,(那白影在右侧山林间闪过,
是由谷内向外闪出的方向)此人自然是白骨神君无疑。
西煞毕元原是心机极深的人,纵然猜到那白影可能就是白骨神君,却故作不见,因此和
齐元宏动手,一味的采取守势。
此时听了白骨神君“传音入密”之言,心头暗喜,但依然不动声色,剑、拂交叉!
一下架住了对方长剑,喝道:
“齐道友住手,尊师已经来了。”
齐元宏杀得性起,大声喝道:
“好个匹夫,就是家师来了,我也要先摘你颈上人头。”
长剑突然一紧,一连刺出七剑。
这七剑一气呵成,几乎将毕元逼得像花蝴蝶一般,在剑光丛中,飘来闪去。
他这一番闪退,竟然退到了白骨门八弟子张月娇的前面。
退,自然是背部在前。
张月娇一把紧握着长剑,站在一旁,正在等候机会,眼看毕元朝她面前闪退,背整个都
卖给了自己,这一机会,岂肯错过?
但她怎知毕元号称西煞,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十年,对敌之时,岂会把空间完全卖给人家?
西煞是计于心机的人,露出背后空间,自然有他的道理。
白骨门女弟子练的武功,原以阴功和暗器为主,她方才被毕元一招之间,就卷飞了长剑,
自然恨之入骨,恨不得一下就把毕元置之死地。她知道毕元武功了得,自己如果出手用剑袭
击,未必一击就中,因此她对毕元退到近前,左手突扬,打出一大蓬白骨飞芒!
好大一蓬白骨飞芒!她自然是朝毕元后心打去,但飞芒出手,就如风飘雨丝,忽然斜射
而起,嘶的一声,一齐向右首飘飞出去!
这下,直看得张月娇凛然一惊,失声道:
“五师兄,真的是师尊来了!”
齐元宏听了张月娇的话,才着了慌,长剑攻势一停,急急问道:
“师尊在那里?”
“大胆孽障,你们眼里那里还有我这师父?”
一个清朗苍劲的声音,起自右首林间。
这声音白骨门的人,个个耳熟不已,那不是师父白骨神君,还有谁来?
齐元宏、张月娇全都吓黄了脸,赶紧弃去手中兵刃,双膝一屈,跪倒地上,齐声说道:
“弟子叩见师尊。”
右首林间,这时才缓步走出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白骨神君。
他身后紧随着大弟子盛世杰,此时脸情凝重,望了齐元宏、张月娇二人一眼,双眉微拢,
似有惋惜之容。
白骨神君连正眼都没瞧他们一眼,首先朝毕元拱拱手道:“贫道不仅对毕堡主十分歉疚,
同时也深感惭愧,平日疏于管教,以致本门弟子竟然如此放肆,这些孽障,胆大包天,居然
敢瞒着贫道,在铁棺峰前拦截本门贵宾。”
毕元连忙拱手还礼道:“神君歇怒,这也许是这几位道友不明内情,才会发生误会。”
“误会?这还是误会?”
白骨神君几乎气黄了脸,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齐元宏、张月娇,怒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