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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花志 妖龙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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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就是那一等候薛家乃是镶蓝旗简亲王善布托当年的副将,善布托既然是挺八皇子的,那

薛家必然也是和主子一致,支持内务府总管皇八子胤异。现下看来内务府广储司郎中郑谷裕那

五千匹绸子的定单也不是完全不担风险的。

最后剩下的自然就是那设下毒计,一箭双雕,与皇上关系融洽,政务处理颇有章法的皇四子胤

真。

而我一而再,再而三下了重饵想见到的,自然就是这堪称枭雄的胤真了!


“吱——”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隔着帘子道:“禀姑娘,已到丰泰庵了。”

我慢慢从卧垫上撑起身子,带好围纱竹斗笠遮去容颜,就着紫儿掺扶的手踏着小杌子下车,书袭

和画瑰已带着小丫头们在车边候着了。

一见我下来,书袭笑道:“虽已入秋,但太阳还是蛮大,妹妹这顶斗笠倒是又通风又实用,还显

俏皮。”

我隔着纱回笑道:“姐姐喜欢,明儿如云就送姐姐一顶,一起戴着扮渔婆可好?”


书袭失笑:“妹妹这么说,书袭倒象是向妹妹讨东西了,赵姐姐要是知道了,怕要笑我以大压

小,欺负妹妹了。”

就凭你?!我如云不过才红了一日,就来和我论资排辈,赶着提点我尊老爱幼了!我微笑道:

“日头虽大,终究热力不及盛夏,地上还是凉,不便久站,咱们姐妹还是先进庵里吧,画瑰姐

姐,你说可好?”

画瑰早站的不耐烦了,一听能走,立时点头,我不去看书袭微微有些变色的粉脸,领着姐妹丫鬟

们进入丰泰庵。


丰泰庵是个坐南朝北的小型佛庵,因为离惜春院近,香火不盛,却又干净整洁,所以被赵姐姐选

为每月上香之地。如若香火繁盛,倘使撞上风流公子恩客老爷倒也罢了,若是正正与恩客家眷碰

个正着,就大大不妙,万一其中有象荣寿固伦公主一般醋意极大的夫人,所生之事怕要有污佛门

了。

跨过门槛,我虔诚的跪在钵多罗观世音菩萨面前祈求道:“久闻菩萨慈悲胸怀,帮助弥陀接引众

生往生西方,小女子现有一愿,万望菩萨成全。小女子自知犯下重重杀孽,不求菩萨原谅,但是

我那——”我顿了一顿,不知该如何称呼蓉卿,尚未行过大礼,“夫君”一词如何叫的出口,何

况我现在身入泥沼,也万万不敢自称“未亡人”玷污蓉卿之名。

想了又想,只好代称:“我那心上人蓉卿现已升天半载,还望菩萨多方照应,小女子但有一日在

世,便供菩萨一日香火!”接过紫儿在旁递过的香烛,我举过头顶,拜完后恭敬的插入佛前炉

鼎。

走出佛堂,一身轻松,心里终于放下一件心事,在惜春院这半年来,行动不得自由,虽然心心念

念要替蓉卿在佛前上香,替他于地下争些照应,然而一直得不上机会,这回虽拼的一身不适挣扎

而来,终究是了了心愿,不禁面上泛出些微甜意。

惜春院是庵里捐献的大户,庵里的主持十分小心,我再三推阻,一意表示要独自随处逛逛,她才

告罪离去。

扶住紫儿,且行且看,瞧什么都新鲜,紫儿也十分凑趣,两人说说笑笑,不觉就将丰泰庵逛了个

大半,丰泰庵正对着后海,我站在围墙边透过镂花铁窗子看着柳条轻拂,湖水碧波荡漾,阳光在

水波上金光闪耀,小鸭子小鹅们凫上载下的觅鱼儿吃,心里真是非常欢喜。

“妹妹可是——流云?”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迟疑道。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结冰,头脑身体好像一瞬间被人抽干,是谁,是谁在用这个已埋没了半年的名

字唤我,我僵硬的脖子一寸寸向后转去,甚至可以听到“咯嚓咯嚓”的恐怖声音,我努力睁大眼

睛想看清前方,可是失去准头的眼睛总是不能如愿,那个呼唤我的人到底是谁?
   
 
第十二章
“妹妹不记得我了,”那个富态的女子笑盈盈的走过来,“三年没见,妹妹还是那样清瘦可

人,我就不行了,和昔日姐妹们相见,都说菱兰如今越来越有官太太的气势了,咳”她调皮的一

伸舌头,依稀恢复了当年的几分神韵,“还不是说我生了麒儿逸儿后,人发胖了呗。”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自说自话的女人,努力的想把她和那个三年前跟随母亲从京城到金陵探亲

的蓉卿的表姐,怯生生、小可怜般的菱兰联系到一起。

“妹妹现在和莲蓉表弟行六礼了吗?你们一对儿小冤家真爱闹别扭,那时老太君就急得天天和我

姨娘唠叨要赶紧把你们的婚事办了,你也知道我自从嫁给鸿岩后就没出过京城,生下麒儿后更是

得不着空儿,”这个一脸幸福的女子依然喋喋不休道:“半年前听说表舅家出了点子事,问鸿

岩,他总说没什么大事。如今看到妹妹,我就完全放心了,妹妹这次上京游玩,莲蓉表弟没有跟

来么?”

我茫然的盯着她,失了魂般随着她的话不断的点头附和,微笑以对,直到最后一个问题把我震

醒。

看着这个一脸天真,因为丈夫疼爱保护,根本不知道史家已被抄家问斩的开朗女子的笑颜,我的

心突然被刺的好疼好痛,如果蓉卿在世,我也应该是展露这般笑容的幸福女子吧,可是如今,有

谁心疼我?为了生存出头报仇,我硬起心肠残杀同门姐妹和可能泄漏我秘密的人,有没有人怜我

独自在阿鼻地狱煎熬,来分担我一点痛苦内疚?就是紫儿这样忠义年幼的女孩子,我也要忌她避

她瞒她,有没有一副肩膀可容我小小依靠,短短歇息?有没有人记得半年前的我还是如同面前女

子般的为鸡毛蒜皮点小事而高兴或生气?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在半年前自尽而去,那样的我会不会更加幸福?

突然失去了一直坚强劝自己生存的意义,我空虚的如同战后废墟,笑容僵在脸上,我的身体直直

向后倒去,耳边依稀传来紫儿和书袭焦急的叫声,但是我再也听不进一丝一毫……


醒来之时已是在惜春院中我现在住的瑶姬楼了,也就是琴心以前的舞剑楼,赵姐姐说我再和磬雪

她们挤在一处不合适,花重金翻修了舞剑楼,特特在昨儿中午将钥匙递给我,取个好彩头,幸而

不是十三日晚上给的,否则我能否撑过昨儿晚上的表演都是问题,因为我在这儿根本睡不着!

虽然家具摆设古玩玉器字画统统都换了新,一件余物也未留,可是我总觉的此处阴气森森,琴心

冤死
的魂魄尚在徘徊。

因为琴心是在梨花楼死的,我一个外人住在此屋确实无由可拒,难道我能对赵姐姐的一片好意

说:我不住,因为琴心是我亲手所杀?

所以我昨晚抱着被子瞪着眼睛几乎是一晚未睡,今日与其说是晕过去的,倒不如说是困乏至极下

外加悲愤刺激而睡过去了,身子依然沉重,可是我却不想在此处多待,紫儿和赵姐姐新派来的小

丫鬟念儿都不在,想是看见我昏睡,一时半会醒不来,被撺掇着去参加赵姐姐筹划的赏月夜宴

了。

听说这次的宴会赵姐姐办的十分热闹有趣,不仅找来皮影戏班子唱全套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还

请来两个苏州琴娘来操琴献艺,宴后更是会燃放浏阳李泰掺铁屑所特制的花炮助兴。

我简单的在脑后挽了个圆髻,用一只玉簪绾住,露出因为稍事休息而显的微微红润的脸颊,换上

新置的仿唐夹银丝玉白薄缎舞衣,披上昨日的银白蝉翼纱披帛,手执一把乌木柄花鸟丝绸团扇,

悄悄出了瑶姬楼。


整个惜春院空空落落,大约所有的人都去邀月楼里寻热闹了。

就着今夜明亮月色,我来到正对着海棠楼,绵延至围墙边的一大片桂花林。

微风轻轻的拂起我的衣角,衣衫翩翩,仿若可以立时化仙而去。天幕墨蓝,远方明月如镜,邀月

楼缈缈飘来琴箫合鸣的细细乐声。香香甜甜轻轻小小的桂花映着月色随风飘飘而下,一切象是笼

上一层薄雾,如梦似幻。

我遥望圆月中琼楼玉宇,一边随着乐声起舞一边唱道:“珍重嫦娥白玉姿,人天携手两无期。遗

殊有恨终归海,睹物思人更可悲。”

去的人去了,那剩下的人呢?我脚踏坤位手甩纱袖,继续唱道:“异乡兼日暮,空相忆,无计得

传消息,凄凄惶惶,转转情伤,那堪永夜,明月空床。梧桐落,又还秋色,又还寂寞。渐一番

风,一番雨,一番凉。”

被剩下的人要如何生活下去,如何获得幸福?我仰螓首折柳腰,斜如风中蒲苇不胜吹,抿去泪

珠,接着唱道:“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风休住,

寂寞深闺,伤心枕上,柔肠一寸愁千缕,单影独魂无处归,半夜凉初透!”

双目噙泪,停下凝望柔软无边的月色,不禁有些痴了,犹豫间,那戒指就在皓腕边悬着,再前进

不得半分。

“九天玄女下凡,也不过如此。”一声低低的赞叹从密林里传来。


是谁在哪里,我惊惶的无以复加,院子里的人俱在邀月楼里欢庆,不可能有人来此偏僻树林,难

道是沿着围墙攀进来的强人?也不可能,听声音是个低沉有教养的男子,怎会如此良宵美景之下

做剪径采花之类大煞风景之事,就算是宵小之徒,也会只求悄声,哪里会出言惊醒我?

心头千百种念头如电光火石闪过,我反应过来的第一动作反倒是藏起自己这哭泣丑陋的容颜,猥

琐尴尬的形态,不要叫这不明的男子传了出去,在外徒生疑忌,留下笑柄。至于安全,有毒戒指

在手,我倒是不怕他有何不礼举动。

我仓惶的朝林子的另一头逃去,可是眼中的泪水,繁复的衣着令我未行几步,就踉跄倒地,见他

紧紧追来,我狼狈的靠着一棵桂花树,徒劳用手捂住自己的容颜,心中不断哀求道:求求您,请

您离去,不要再靠近了,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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