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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岁猛地一怔,“有什么好奇的?”匆匆吞下食物,“我倒是好奇你怎么突然问出这话来。”
“就是觉得有个女人在的话……你和你爸之间关系或许能改善一下。”
“嗤~不在那个,我们家不缺女人。我爹玩女人玩得很凶,我也不知道谁是我妈,不过瞅岁数哪个都不像。”
葛萱叹息,抽张纸巾擦下他嘴角油渍,“没吃饱我再给你煮点儿吧。”
百岁笑得很欠揍,“要不你给我当后妈得了。”
商亮掐着根烟的找不到火,想借煤气灶点燃,才到厨房就听见这番对话,当下傻站着不知作为了。
葛萱看了商亮就害怕,迅速洗完碗钻回自己房间不作陪,留父子二人在沙发上看电视闲聊。百岁问商亮什么时候回走,商亮说这就走,这就走,犹犹豫豫问:“你真想要个后妈吗?”
百岁搓搓耳朵,“说啥?”
商亮老实地瞥眼葛萱房间方向。
虽是极轻快的一眼,百岁也能悟出他的意思,嫌恶地斜视父亲,“你最近老往北京跑,到底是来看我还是看谁的?”
商亮神情诡怪。
是种很罕见的神情,可以说,百岁长这么大还头回见到,理解了半天,才确信那是不好意思。
68(十九)来的,走的
估计在商亮觉得,草就是草,没老嫩之分,亮哥想吃就吃。百岁可以不计较他爸的无耻,只是特想拿块橡皮蹭蹭他那双眼睛,证实下是不是画上去的,没见葛萱怕他怕成什么样了吗,主意还打到这边来了。这事儿百岁提都不敢不跟葛萱提,生怕把她吓哭。
至于近来消积怠工的某人,百岁可算找到由头可以用力刺激一下了。
江齐楚的躲闪,百岁很快就察觉到的,明明有网线就能解决的活儿,非得成天泡在工作室,磨到葛萱睡觉时间才肯回来。听葛棠说了余翔浅追到东北老家的事,一猜他就是又动了默默祝福的念头,惯性想要放弃葛萱了。
对于促成他们二人,百岁和葛棠真是各种办法使尽,有些事却也只能是眼看着无奈,江齐楚对葛萱并非无心,就是太有心了,所以绝不去为难她、强迫她。别人再怎么施计增压,他始终撑给葛萱一个那么自如的空间,宁可自己挤扁疼死。百岁一阵子可怜他,喊他来店里陪他喝酒解烦,结果反而被他灌多了,气得牙根直痒痒找不着法子整治。还是大亮有节目。
百岁哪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晚上把人打发走就给江齐楚打电话,说些支离破碎的琐事,语气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什么大亮越来越频繁了,来就往屋一待,也不出去会朋友,也不到外面吃饭,总拿些好话哄葛萱炒菜。“你说他是不是更年期到了,神叨叨的,那天还问萱姐:‘你和江子不是谈朋友吗?’精神不好似的,挺大岁数跟人小姑娘说这干什么,把萱姐都弄不会了。”
江齐楚听懂什么情况了,“不能吧。他可千万别直愣愣就跟葛萱说什么。”
百岁笑起来,“怎么,不行啊?”
江齐楚担心道:“葛萱钝着呢,别冷不防再吓着,要不你先侧面点点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百岁磨牙,“要说你自己说!”
江齐楚无语苦笑。
他现在连正眼都不敢看葛萱,哪还敢跟她聊这么敏感的话题?从将最心底的话如数诉出那刻开始,他就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她。很后悔,十多年都这样过来了,又为什么任性地轻易说出喜欢。
江齐楚早上到工作室,被写字楼门前多出来的一处景致吸引。
灰蒙蒙的细雨中,行道树下蹲着个穿人字拖的女孩,一手撑着伞,一手抚摸脚边那只因淋湿而瑟瑟发抖的小猫。
场面很温馨,猫很可爱,江齐楚的视线却停留在那双人字拖上。
鞋的款式颜色都和自己脚上这双相同,只是两条细带交点上雕的文字不同,他这双是个“江”字,那双鞋上是“萱”字。
“过来也不打个电话。”虽然她有伞,他还是习惯地将自己的伞撑在她头顶上方。
小猫旁边多出来一双大脚,踩着亮桔色拖鞋,脚背上还有个微凸的“江”字,葛萱忍不住噗哧一笑,仰脸看着江齐楚,“把名字穿在脚上还挺囧的,噢?”
“还‘噢’……”江齐楚啼笑皆非,这是葛萱在老家夜市上买的。她一共买了6双,爸妈小棠,他和她,还往行李箱里塞了一双,背回北京来带给百岁。“你怎么不上楼,在这儿淋雨?”
她把伞柄收低,放在地上继续给小猫遮雨,自己则起身站到他的伞下,“刚上去了,你不在,我想去那边买个早点。呵呵,看这小玩意儿找不着家了。”
小猫抬头仰视他们,像是知道自己被提到,应和地喵了一声。
葛萱客气同它点下头,“啊,不用谢。”
江齐楚笑道:“伞扔这儿来阵风就吹跑了。”
“不能。”她将伞柄搁在小猫蜷起的四肢间,它有意识地攀住,能抵扛小小来风。猫果然是机灵的家伙。
江齐楚看到她一脸疼爱的模样,“喜欢就抱回家养。”
她摇头,“还挂着脖铃呢,不知道谁家丢的。走吧,去吃包子。”
江齐楚将伞向她这边移了移,“今天没上班吗?”
她不答反问:“你昨晚在哪儿住的?我还以为你在工作室刷夜。”
江齐楚眼神闪烁,“在少岛家研究登陆口设计,晚了就在那儿睡的。”
“哦。”
“大清早跑过来什么事?”
她傻笑,“呵呵。”
他一本正经道:“喝不行,我一会儿得开车。”笑容一顿,侧眸凝视那张若有所思的脸,所以……她等在这儿,是想问他,为什么没回家住?“葛萱……”
她同时开口,“江楚……”
他笑笑,等她先说。
葛萱慢悠悠道:“以后走之前,要告诉我。不回来住,也跟我说一声。”她同他并肩走着,像在交待最平常不过的事。
江齐楚却兀地停住脚步,目光疑惑,带些不确定的惊喜。
葛萱回头看他一眼,语带双关,“你听不懂吗?”听不懂她这种要求意味什么吗?
他跟上来,面对面,为她撑着伞,认真地憋笑,“听不太懂。”
红潮渐浮上脸颊,她没好气道:“慢慢理解吧。”镇定就只够维持到刚才酷酷地发问,他的靠近让她发窘,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肩膀被一只横过来的手臂勾住,重心跌进他怀中。
背靠着江齐楚的心跳,葛萱听见他应,“好。”极轻、极重的,自头顶上方传来。
公司上市庆典在正式挂牌后的月底举行,连同每年一届的客户答谢会,因此出席者不仅限于公司员工,也有不少同行及客户受邀。市场部请了明星助兴演出,场面盛大。
葛萱一早就到公司,拿着最终的活动流程从头看到尾,每有疑处都问了明白,钜细靡遗,以便应付突发事件。又同市场部协调嘉宾接待与就座安排,甚至余翔浅晚宴前发言要用的PPT,也逐页逐字审过,才交给负责投影的同事。
余翔浅一整天都跟大老板等人在一起,午饭时来了个电话,把需要特别注意的几个地方跟葛萱交待一番。现在这种场合,葛萱比他想得齐全,但还是不敢马虎,一一记下,重复确认了后问他:“还有什么?”
“到我做衣服那家店子里拿条领带过来。”顿了顿,他说,“我这条送给何大人了。”
他说这话时伴着何旷的笑声,葛萱猜测道:“被他抽烟烫了?”
“洒了咖啡。”
“你今天穿的哪套西服……”
庆典现场安排在一家酒店的宴会大厅,5点钟活动开始,6点启菜。葛萱估算下时间,先赶去服装店帮他配了领带,再回自己家换衣服。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江齐楚开车出来。
江齐楚没急事,车倒回去跟上了楼,等着送她去会场。
葛萱半小时捯饬妥当,从房间出来,大大方方在他面前转个圈,呵声而笑,“小棠送的。”她指着衣服,边说边抬眼瞟着江齐楚,“说是奖学金买的,真舍得啊。江楚你知不知道这衣服多少钱……”
江齐楚求饶,“我买的。”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借小棠之名送她东西了,倒是第一次承认得这么痛快。
因为明朗的恋爱关系,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对她好,不用再担心她有压力;可以更坦然地想她、见她,不用去转弯抹角找借口;也可以像这样毫不掩饰地凝视她,尽情欣赏与喜欢,不用怕她察觉而困扰。
得体的晚礼,精致的妆面,笑容仍是孩提般质朴。
江齐楚从小就觉得葛萱很好看,并且越来越发现,她是很耐装扮的人。素面闲适自然亲切,像洁白云朵漫缀于蓝天,纯粹静好;盛妆下则光芒四射,宛若艳阳高照,耀眼不可方物。
葛萱干笑,“你真敢买,我从来没穿过这颜色衣服。”话音没落,猛地呃逆了一下,痛苦地拍拍胸口,“也不是怎么了,刚才就一劲打嗝儿,嗝得我都上不来气。”
江齐楚接了杯水给她,“中午饭吃太急了吧?”
“可能。”中午在公司叫的外卖,她和市场总监还有魏旭等人,边吃边校对最终出席的嘉宾名单。憋着气将一杯水小口小口地咽下去,还是不能止嗝,时间也差不多了,无奈只好任由它来劲。
繁繁琐琐拿了一堆东西,忙得焦头烂额,出门前又接了个打错的电话。葛萱一边提着鞋子,一边烦恼地嗝逆着,一边还要哭笑不得地应付这通怒气冲冲找儿子的电话。连说了两遍“打错了”,对方终于不再骂人,问她身份。葛萱叹气,“我说,您打错了……不是,号码不对,我是0469,不是0499。”摇摇头,挂上电话,抬眼却见江齐楚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安地摸摸耳坠,“掉了什么?”
他只是笑,望着她,目光柔和。
葛萱倒自己想出了遗漏,余翔浅要的领带没拿,拍拍脑门回去取。
一转身,被抱了个满怀。
江齐楚的唇毫无预兆地压下来。轻贴着她,动也不动,只在分开时又复啄了一下。
葛萱瞪眼看他,好半天才明白这家伙做了什么,挪开视线不同他对视,声音含糊地抱怨,“凑什么热闹……”
他仍拥着她,眼睫半垂,低望她由呆滞转为害羞的表情,好笑地问:“还嗝吗?”
上市归上市,对于大部分员工来说,也不过是名片上公司后面多了一串股票代码而已,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