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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早晚的事。”她的表情真不是普通的多,奇怪!女孩子不全是像茵茵那样文静的吗?至少寒洛不是,动不动就大笑、大拍额头,又粗鲁没形象,她有时候稍微兴奋了点,还真像个孩子。
“知道你了不起,为了亲爱的老婆什么都肯付出嘛!颁个二十四孝老公奖给你好了。”寒洛说着,便站起身装模装样地举着两只手在半空中献来献去,惹来蓝焰闷笑一阵。
她真善变!之前对他受理不理的,现在又开起他玩笑来了,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始终是带笑的,就算是遇上令她苦恼的难题,她也只是微纠眉后又轻易解决;但,每当她变脸,不知怎地,他也反射性地苦恼了起来。
唉!如果这二十四孝老公是她的就好了,寒洛心想。他终于笑了,挺好看的嘛!不过为什么她最近愈来愈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跳了?是,她知道蓝焰条件好,但是她一向对长相好看的男人没兴趣不是吗,寒洛失落地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己没见过像蓝焰这么冷傲又专情的人吧!女人不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另一半?她不否认自己对未来也存有憧憬,但是她却矛盾地清楚自己的职责,现在这个与她共事的男人名草有主,碰不得的,何况……以她的条件,配得上他吗?别傻了。
“寒洛?”蓝焰发觉自己十分讨厌她落落寡欢的发呆样,那让他心口紧紧的,很不舒服。
“啊?”回过神来,寒洛睁着大眼疑惑道。
“你在发什么愣?”见她一脸恍惚,蓝焰皱起剑眉,不知她在想什么,这么烦还想?
“没、没什么,十一点了,你不睡吗?”寒洛虚应对他笑,刚才心里所想的如果被知道就完了。
蓝焰闷不吭声地阖上电脑放上桌,一脸臭得跟寒洛所形容过的臭豆腐一模一样,而这让她慌了起来,他生气了?她发誓,自从他们决定好好相处之后,自己没惹到他。
“蓝焰?你怎么啦?干嘛不说话啊?喂!你是睡床上的。”寒洛见他表情毫无改变地占了她的“床”,她才动身走到另一床边的地板去唤他。
他没答话,迳自盖了棉被。
“蓝焰,哎唷!你饶了我吧!说一个字也行,拜托。”寒洛索性趴在床上,头朝侧卧在地上的蓝焰哀求道。好不容易她能跟他好好相处,就算她再怎么配不上他,当朋友也可以嘛!但是他不理她简直比和平相处之前更令她难受啊!
蓝焰转过身,一脸怀疑地盯着垂下眉毛及眼睑的她,不敢相情自己心里所出现的严重冲击,像是被重捶狠敲一记似的。
“寒洛,你睡床吧!”短短地说了一句后,蓝焰便单眼就寝。
寒洛深深地望了他安祥的睡容一眼,怀着苦涩的心情睡去。
她喜欢他?是吧!要不是这样,她怎么向自己解释内心百般的翻腾。但是谁不挑,她偏偏要挑他,她根本在自寻死路,他有蓝茵了……自己只不过是他的部属,除了这一层关系,她什么也不是。
头一次,寒洛原本天真纯朴的睡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及抑郁。
*
一大早醒来,寒洛便坐在床上想事情,或许是昨夜的回忆不值得她去想,或许是怕被蓝焰发现她的心情,所以现在她的脑海里只装得下公事。
“茵茵应该到台北了,现在是早上六点钟,该出发了。”她低语着,惯性将头别向地板,却发现他还在睡。
“蓝焰,起床了,今天还要调查资料。”见他没反应,寒洛轻轻摇晃他粗壮的手臂,却被他突然攫住。
“谁?”虽然阖着眼,他的警戒心仍无稍减。
“是我,蓝焰,起床了。”寒洛猛翻白眼,他无聊没事干嘛耍她啊?虽然被他的温暖大手抓住是挺令她悸动的。
蓝焰睁开眼睛就看见她快受不了他的表情,低头望了眼自己的手,他蓦地放开她。
寒洛缩回手的第一个反应是很失落,不过再失落惆怅也没用,谁会知道。
“再不起来就不管你了。”别过头去,她一碌骨地跳下床走进浴室。
她忘记昨晚的事了?蓝焰缓缓坐起身,以她天生乐观的个性来看,反倒衬托出他自己的小心眼。
“蓝焰,我看你今天还是打电话给茵茵吧!她一声不响就走了,你好歹也问清楚原因啊!”寒洛从浴室内大喊。
“随你。”何必呢?其实茵茵不爱他已经是事实,再付出也得不到回应。
“你说什么?”寒洛打开浴室门,听不见他刚才的话。
“随你……扣子扣好!”蓝焰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简直快疯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啊?老是不修边幅,怪不得局里的女孩子都特别喜欢她。
“喂!小声点,这间饭店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住。”寒洛皱眉扣上衬衫扣子,真奇怪,他怎么老爱大惊小怪的,她又不是没穿衣服、话说回来,她就算脱光衣服也不会有人看的。
该死!他又怎么了?为什么一看见她这个样子他就浑身燥热了起来?
“我希望你尊重自己,这间房不是只有你住。”蓝焰冷若冰霜的口吻已经极度不悦。
“当然,亲爱的上司。”寒洛不是傻子,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这算哪门子的和平相处,是,除非她瞎了眼也盲了心。寒洛讥讽道,与其受气倒不如回嘴好过点,至少她并没有输了全部。
她脸部表情,很不爽,因为他说了一句十分刺耳的话,她还不够尊重自己吗?是,她没有茵茵的保守,在他眼中,她跟放荡根本是同一条阵线上的,很好,她说不定以后会考虑去兼职呢!这天杀的王八蛋!她暗骂道。
蓝焰锐利的眼神并没有漏掉她嘲讽神情中所含带的受伤,该死!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怎么说出这种话?
“寒洛。”
她走离他的视线范围,让他扑了个空。
“什么事?”她冷硬的态度令他胸前紧绷,她的和平相处被他毁了。
“我的意思是你……”
“上司对部属是不需要解释的,我懂你的意思。”寒洛截断了他的话她头痛了起来,他们其实根本不必这么勉强的面对面,只要他一句话,她马上可以搬房,何苦共处一室又相敬如“冰”?
该死!她的反应实在非常惹他生气,没有原因,总之她曲解他的意思就不对!
“砰!”的一声,蓝焰甩上浴室门只留下一脸无奈的寒洛在房内。
她想,他会不高兴是必然的,而且百分之百毫无疑问的是她先挑起他的怒火的。
那她还要不要等他一起去局里啊?寒洛无声地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谁知门居然又打开了来。
“你等我。”蓝焰强制地命令着,在她尚未答应之前门又再度阖上。
好,她等他,就算等一辈子都等。寒洛微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无论再怎么冷淡,她恐怕到死都还能包容,不知不觉中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早已超越了喜欢,该怎么解释?总之是她当初第一眼见到他时所想不到的,想不到她自己的眼光很难再自他身上移开,唉!这究竟是好是坏?
*
一到调查局,蓝焰便跟寒洛各走各的,没有人过问蓝茵为什么突然没跟来,更没有人有豹胆去问原本相处情形就糟到底的两人,除了某人。
“小洛,咋晚宿舍被人……”迪臣趁寒洛独自一个人走到枪柜附近时,才欺近她道,不料他猛地顿住。
“我不是瞎子,报纸有消息。”对他不怀好意地假笑一下,寒洛转过头去。
“那为什么蓝焰会跟你一起来?”迪臣绝对不会妄想这两颗不定时炸弹能好好处在一间房间里。
“不为什么,他是我上司,没房住,做属下的一定不能怠慢,我把房间让一半给他。”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让房间的是别人似的。
“可是孤男寡女共……”
“共你个大头鬼,他哪是孤男?人家有女朋友的,再说我也不是个女人,叔叔,你不用管部下啦,闲着没事干哪!”寒洛不耐烦地回嘴,对付多嘴老头子她又不是没办法。
“话可不是这么说,唉!等等,你说你不是女人是什么意思?”迪臣指控似地问她,这丫头要气死他才甘心!老不当自己是女孩子。
“没什么意思,我问你,从小我的兴趣是什么?”她倒是不在意重提往事。
“爬树、跟人打架。”迪臣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咦,不对,他又被拐了。
“这不就结了?好了,我不耽误你,你也别妨碍我,我出去了。”寒洛顺手拎了件防弹衣走离仍一脸受骗样的迪臣视线外。
然而,在她走出调查局之际,蓝焰一双锋利而饱受惊吓的乌眸仍跟在她身后。
她会爬树?跟人打架?天哪!她只是个黄毛丫头,怎么净做些危险的事?蓝焰正好不巧撞上她和迪臣的对话,才了解她男孩子般的性格从何而来,这女孩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走出调查局,看见她跟人谈笑风生的模样,他居然有些不悦,也许是她对自己的友善始终无法持久,但是现在,她在人前活泼开朗的形象却无故的占住了他的脑海,好奇怪的心情起伏着。
寒洛装上手枪子弹,一脸神气活现的对组员笑着,那模样完全没有一般探员的架式——正经八百、冷酷无情,反而自信满满的,她的思考逻辑的确与别人有极大差异,但他发现,她那安定人心的率真笑奇迹似地解除了人们内心的焦虑及不安,因为她眼中的那股自信与认真,结结实实地慑住人心,对于四周的人来说,她是有魔力的,而这无形的魔力正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朝他靠近,身为绝缘体的他。
也许她很平凡,一开始看见她的时候,他甚至不当她是女孩子,而这样的人却很不经意地挑起他原本已冷冻掉的脸部神经;不得不承认,她炯炯有神而坚强的星眸,在怒火之下更显明亮耀眼;那张对他一点也不客气的小嘴,有时咄咄逼人,有时又细声低喃,总之永不服输……奇怪,他怎么开始研究起她来了。不过今天早上他的话似乎重了点,她还不高兴吗?
“Sir!”一名探员走向寒洛,公事化的报告。
“OK。”向他点了点头,寒洛示意他去询问上级的决定,眼光正好落在两眼直盯着自己的蓝焰,她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