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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我才从他热烈的回应中脱身坐好,看着他满头的汗,忍不住问:“我压到你的伤处了?”
“不是——”他轻笑起来,“看到一向冷若冰霜的嘉木主动来挑逗我,我若不是站不起来,你今天一定逃不掉……”
我蓦地红了脸,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你的手这么冷,想是身子还没痊愈吧?”蕴成忽然关心地说,倒像是他在探望我一般,“耐心一点,我们的事发展得很顺利,相信不久之后就可以成功了……”
我点头,看着他乐观的笑,心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记得我过去的请求么?把那曲《逍遥游》谱完吧。等我们成功的那天,我一定要听到你这首完整的曲子。”
“我回去就开始写。”我含笑看他,但愿等《逍遥游》完成之日,就是我得到自由和幸福的时候。
“嘉木……”蕴成眼里的表情开始变得暧昧起来,虽然躺着不能动,手却不老实地伸进了我的衣襟。
“不知死活!”我知道他现在的伤势根本无法抱我,却气他根本不控制自己的欲望。在他的挑逗之下,我浑身渐渐发热,目光也渐渐迷离,却强忍着不敢叫出声来。这副半推半就的样子,在蕴成看来更加魅惑。
“嘉木,我好爱你……”他在我耳边轻轻吹着气说,“为了你,我甚至愿意去死。”
“胡说。”我心头涌过一阵不祥,却很快被他的笑容和温存掩埋了。
赶在蕴明回宫之前,我迅速地回到了凌阳宫。心头的喜悦丝丝蔓延,我终于坐在窗前,开始调弦弹奏。只望这琴声能够飘出这四角的藩篱,代我陪伴在蕴成身旁。
“你倒是逍遥快活得很嘛。”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蓦地在我身后响起,如同严冬的北风,顷刻间吹走了我所有的热量。蓦地转过身,我看见了嘉宜。
“你怎么进来的?”我脱口问道。凌阳宫守备森严,若非蕴成,其余人根本无法偷进宫来。那么,嘉宜究竟冒了多少风险进来找我,已不问可知。
“我只来问你一句话。”嘉宜忽然痛苦地说,“别人怎么诋毁你辱骂你我都可以不听;我一定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你问吧。”我退后了一步靠住桌子,其实心里已经猜得出他要问的是什么。
“那封劝降高元帅的信,究竟是不是你写的?”
我看着嘉宜,知道他宁可听到的是我的否认,却终于不得不说:“是我写的。”
“那是不是他们威逼你写的?”嘉宜不肯放弃,继续追问。
我苦笑着摇头,蕴明确实没有威逼我。“是我自愿的。”
“你……”嘉宜的手蓦地按住了身边的剑柄,“今后我不会再认你这个哥哥!”
“你杀了我吧。”我无力地闭上眼,感觉得到喉咙里一阵阵翻涌的血气,却拼命地压制着。我抛开了一切尊严也要保全的弟弟呀,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可以向他解释?
嘉宜定定地看着我,却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我从小一直崇拜你,五哥。即使你沦落为敌国皇帝的男宠,我也坚持认为你有自己的苦衷和理想,对那些嘲讽漫骂你的人我从来都是还以颜色。我这样苦苦地维护你,没想到你却自甘下贱……”
下贱。这个字眼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听说了,我还以为早就习惯。然而今天从嘉宜口中说出来,仍然比任何一次都在我的心上戳得更深。我急促地喘息着,却无话可说。
“我今天不杀你,但迟早会有人来杀你!胤国灭亡的仇恨,足以把你烧成灰烬!”嘉宜说着,转身就走。
我悲哀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支撑着拉住了他的手臂:“蕴明回来了,你从前面出不去!”
嘉宜厌恶地甩开了我,赌气道:“我若杀不了他,就让他杀了我!”
我苦笑。在嘉宜心目中,恐怕没有比死更严重的惩罚了吧。他不会知道,在我的处境,死亡反倒是一种解脱。
“你从后花园走,让蕴灵公主带你出宫。”我匆忙地把他向后窗推去,“就说是我让她帮你。”
嘉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忽然说:“以后还会有刺客,你……保重。”然后飞奔而去。
我琢磨着他这句矛盾重重的话,只觉得自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眩晕之际,连蕴明进房都没有觉察。
“刚才谁在这里?”蕴明奇怪地打量着我,见我一副虚弱不胜的样子,立时有了怀疑,“你刚才在干什么?”
“没什么。”我不理他,坐回桌子前,抚上琴弦。
“敢骗我?”蕴明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冷冷地望进了我的眼睛。
我对视着他,并不闪避。良久,他终于放弃地松开了手。
“你是朕一个人的,嘉木。”蕴明发誓一般地说,“如果我真的发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朕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仍旧没有理会他,因为我那时没有料到,后来竟会发生那样惨烈的变故。
十一
嘉宜的提醒没有错,很快我就遇上了两起刺杀。不过由于蕴明早有防备,加强了凌阳宫的守卫,刺客都在没有得手的时候被击毙。唯一的一次凶险,是我静坐在屋中时听见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一个黑衣人手持沾血的利刃朝我冲来,然而却在离我数步的地方倒地死去。
蕴明似乎与我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提到刺杀的事情,我的日子还是照常。每天在看不见的严密保护下去往后花园,与蕴灵一起谈天,或者教她弹琴。从蕴灵的谈话中,我了解到她与嘉宜的往来似乎渐渐增多,她脸上若有所思的笑容也时时显露。
我没有言明,只是欣慰地看着两个少年男女之间清纯的爱情。我想即使为了他们的幸福,我也得支持蕴成推翻蕴明的行为。因为照目前的情形,堂堂离国的公主绝不会嫁给亡国的皇子。
这天我如常来到了后花园的桂树下,因为听说了蕴成康复如初的消息,心中竟难得地愉悦。记得蕴灵说今天要和我一起喝她去年埋藏在这里的酒,可是等了很久,一贯早到的蕴灵才姗姗来迟。
我注意到她的神色有些异样,见了我也不说话,低了头拿了一把小锄头就开始挖地。
“灵儿,我来。”我接过她手上的锄头,她也没有拒绝,就在一旁看着我挖出地下的酒坛,倒在早已准备好的杯子里。
“嘉木哥哥,今天是我第一次和你喝酒。”蕴灵举起杯子,看着我的眼睛,“也是最后一次。”
“为什么?”我隐隐有些不安。
蕴灵一仰头就喝干了杯中的酒,淡淡道:“以后我不会来这里了。”
“你要去哪里?”我忽然想起蕴灵也不小了,是不是蕴明已经安排她出嫁?
“我能去哪里?”蕴灵苦笑了一声,“我又不能跟着他们去北荒。”
“谁要去北荒?”我追问着,杯中的酒开始晃动起来。
“还装不知道吗?”蕴灵猛地站了起来,“嘉宜要去北荒,所有你们胤朝的皇族都要流放到北荒,除了你,嘉木哥哥!”
我明白了。是蕴明,只有他,能够下达这样的命令。他已经猜出刺杀我的人正是心怀不满的胤朝皇族,干脆把他们统统赶到辽远的边疆去。蕴明没有杀他们,或许是为了安定胤朝旧臣的人心,或许,是为了我。
“嘉木哥哥,你为什么要把他们赶走?”蕴灵的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嘉宜那么爱你,你竟然忍心把他流放到那蛮荒之地去!”
“他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声音干涩地问,或许,还来得及找到蕴明求情,哪怕我最终会死在他们的暗杀之下。
“昨天就走了,我今早才知道。”蕴灵转过身去,哭着跑开,“我再也不要来见你了,今天就算我和你喝绝交酒吧……”
我呆呆地看着蕴灵哭泣着消失在围墙的那一边,慢慢地把手中的酒全数喝下。是什么酒我已经无法分辨,灼热的酒意流遍全身,却如同冰水一般让我全身发冷。
我已经失去了尊严,失去了名誉,失去了亲人,连蕴灵这样清纯无邪的女孩也不愿意再见我。难道不光我的身体,就连我的灵魂也已经污秽不堪了吗?嘉木啊,看看你以前那副清高矜持的样子,如今你的姿态是不是只如一条烂泥里的狗?
我举起了酒坛,将那熏人的液体灌入口中,然而绝望的笑声却仍然无法抑制。我不记得自己喝了多久,笑了多久,直到一个温暖的熟悉的身体抱住了我,在我耳边重复着唯一能把我救活的话语:“嘉木,别难过,你还有我。”
是的,我还有你。当一切美好的东西都离我远去,我庆幸我还有你作为我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
“两天之后,我们就行动。”蕴成安慰地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声说着,“到时候,我就把嘉宜他们接回来,亲口把一切都向他们解释清楚。”
只有两天,便是自由和幸福来临的时刻。我猛地抱住了蕴成的脖子,在他怀中索取着让人心安的热度,酒意让我原本苍白的脸色染上了一层红晕。
蕴成痴痴地看着我,忽然抱起我向前方的卧室走去。好在凌阳宫的一切人等都已被他收买,我们已经无须避讳太多。
关紧了房门,蕴成将我放在床上,动手解开了我的衣服。
我紧紧地抱住了他赤裸的身体,此刻只有他健康强健的身体,能够让我在无尽的寒冷中得到光亮和温暖。
秋阳透过窗纸照在我们身上,见证着凌乱的发丝、低沉的呻吟和温热的汗水。我们都在这久别的缠绵中忘却了自我,直到小元子故意高亢的通报钻进了屋子:“皇上驾到——”
我和蕴成都是一惊,蕴明今天明明去西郊狩猎,怎么会突然回了凌阳宫?然而根本不及细想,我一把把蕴成推开,慌乱地取了他的衣服披在他身上,看着他从后窗安全地逃开。只有两天了,我们不能功亏一篑。
“嘉木,你闩着门干什么?”蕴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