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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跑了。她害怕后面有人追,步伐越来越快,直到拐角了才慢慢慢下来。
但唐礼笙并未像她担忧的那样追上去,而只是盯着她逃跑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继而从手帕里捻出一根发丝,长长卷卷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
不一会儿,他又将发丝妥帖地收好,放进外套的里兜里,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叫医院那边准备好,我马上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出去看电影过端午和提前庆祝儿童节!
姑娘们节日快乐~~~~给茶茶留言哟~~~~~
最近你们太冷淡了,我的心好痛啊嗷嗷嗷嗷嗷嗷~~~
☆、他的剖白
拿到鉴定结果的那一刻,唐礼笙面色凝重,连手都不自觉抖了一下。他有些慌忙地绕开了文件袋上的线,但就在打开的一瞬间,他又停住了手。
医生有些不解,但也没愚蠢到开口去问。他只是用余光表达了好奇,不过倏尔就离开了。
唐礼笙驱车到了TC,车停在诊室旁的一棵歪脖树下。午后的阳光跳跃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在这个角落里,稀稀拉拉的光线透过绿树叶在车窗上落下斑驳的亮圈。唐礼笙静静坐在车里,偶尔看一眼被他扔在副驾驶座上的鉴定结果,此刻的他是真的不着急着看了,因为在医院时,他前后矛盾的动作让他意识到,自己确实不得不去正视一件他早该承认的事。
那一秒,他急着看结果不过是想确定一切和自己意料的一样,而最终没有看,却也是害怕结果不如他猜的那般。是的,他害怕了,害怕桑意还是他的侄女,他,还是她的小叔。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陷入了一个怪圈,对她有了别样的心思呢?
是从她喝醉了第一次被他抱在怀里,对着他像小狮子般撒泼?还是她明明胆怯与他相处还要硬着胆子叫他小叔,和他一同走回学校那晚?还是那一年的冬天,以为会孤独的在伦敦过年,却接到了她怯生生又不失温馨的电话?亦或是她大声说出爱上他的那一刻?
其实他自己也拎不清情感的滋生始于哪一天哪一步,或许比这些铭心的记忆更早,或许是因为这些点滴的发生铸就了而后的心动。
不管他是怎样爱上的她,终究还是爱上她了。虽然一度很不愿承认,但唐礼笙也明白,如今再也躲不过内心疯狂生长的念想。
目光渐渐定在窗外的一处,唐礼笙的思绪又飞得远了些,曾经被他压在心底的画面和过往都冲破禁锢的牢笼,像时光一帧一帧地在播放。
那年,桑意软语求着想要在外住,最后却和自己同处一个屋檐下,当时的他面上无所谓的答应,心里分明是高兴的吧。
一起度过的情人节,尽管有不好的插曲,可她在厨房晃动的身影,他却也牢牢记了好多年。
在酒吧外失控的那一晚,他吻了她,差点拥有了她,说是欲/念驱使的动情,谁又能否认不是因为动心呢?
阻止她和楚行的交往,除了担心,其实更多的是不愿面对的嫉妒吧。
赶走她,不愿和她再相见,那样决绝的时刻,他的心也是揪着心疼的吧。
烧制的那对陶艺,她带走了刻着唐礼笙三个字的那个,而他也对着刻着桑意名字的另一个,夜夜难寐。
派去法国的人,表面上是因为叔侄情谊才有的保护,但真正是因为什么,他此刻再清楚不过了……
从来没有沉下心来回首,原来,他们之间的记忆已经这么多。唐礼笙的心脏时而膨胀时而紧缩,那种完全脱离控制的跳动节奏,让他还是将手伸向了文件袋。
他想,不论结果如何,他再也无法像当初那样对她不理不睬,全然放手了。
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他粗略地看下去,只在最后一行的时候,目不转睛,怔住。不多时,唐礼笙僵硬的表情松懈下来,嘴角缓缓扬起,最迷人的角度,是内心最真实的笑容。
桑意和唐礼笙DNA鉴定结果:无亲属关系。
他笑容无限放大,最后到完全控制回一副清冷的模样,才理了理衣服下车。
“请问桑医生在吗?”唐礼笙对着小满礼貌询问,视线却落在桑意办公室的位置,很明显,他对这个见过一面的她的小助理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满从微薄中抽身来看他,虽然身上凛然的气势减去不少,但她还是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稳住了声音才回答:“桑医生不在,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唐礼笙退到一旁的长椅上坐着,“我在这儿等她好了,请问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不过您要是没有预约的话可以先留下您的联系方式,等桑医生回来我会告诉她的。”
“不用了。”
“其实……”小满犹豫了片刻,还是实话实说:“其实您不用等了,桑医生是和乔医生一起出去的,今天大概都不会回来了。”
“乔医生?乔祈临?”
“是啊。”
唐礼笙蹙眉,俨然很不高兴。乔祈临,不就是三番两次出现在桑意身边的那个男人?他没有细细调查过他,但是很显然,那个男人对桑意恐怕也是喜欢的,也可能比喜欢更甚,果真是颗定时炸弹啊。
知道自己和桑意并无血缘关系的唐礼笙,直接把桑意划在了私有的范围内,对于靠近她的任何雄性生物,他都将其打入了情敌的范畴。
况且,他已经爱上了她,不管她对自己的情谊有几分,还剩几分,都不会有其他人的事。
“桑医生跟乔医生的关系很好吗?”
小满觉得这事跟唐礼笙没关系,但碍于没勇气,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说:“很好啊,桑医生就是乔医生带进来的,两人私下的关系也很好的。”这话说的,满满当当。小满悄悄在心里还加了半句:他俩是我心里的CP啊!
唐礼笙的脸色更难看了,直接“哼”了一声转身出了TC。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脾气不好,脑子还不好使。”小满望着他的背影,嘀嘀咕咕地又埋头刷起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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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祈临,乔大人,乔老板!”桑意苦着一张脸回头,还来不及投个眼神过去就被造型师又掰回去对着镜子,“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这么折磨我……”平日里她就懒,懒得为了多睡一会儿几乎不化妆,今天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刚吃过午饭就被乔祈临拉着带到这个造型屋,像个扯线木偶一样被摆弄了三个小时!关键是到眼下,乔祈临对此还没有一句解释。
“耐心,再等一会儿。”乔祈临从杂志中抬头,朝她笑得暧昧。
桑意从镜子里看见后吓得浑身一颤,咬着银牙忍了忍说:“好!我就看看你究竟玩儿什么!”
半小时后,桑意终于从造型师手中解脱,脸蛋被描画得精致无比,险些有些认不出自己原本的模样了。只是还未站直身体伸个懒腰,就又被推进隔壁去换礼服。
幸好换礼服的时间不长,不一会儿桑意就吸着肚子踩着高跟鞋走了出来。
“怎样?漂亮吧?”听起来是问句,但造型师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丝毫不怀疑自己的作品得不到认可。所以不等谁回答就离开忙别的事去了。
薄荷绿的及膝短裙,上身是三层褶皱重叠的雪纺抹胸设计,左肩处缀着一朵黑得发亮的羽毛花,中心一颗品级一等的同色珍珠,和裙子形成极大的反差,犹如点睛之笔。乔祈临看着这样娉婷而来的她有微微的失神,但桑意的脸却垮得更下来了,几步就走到他身旁的沙发坐下,一句话也不说。
乔祈临收回心思,问:“觉得怎么样?”
“嗯。”
“不喜欢?”
“嗯。”
桑意一连两个高冷的回答,乔祈临这才反应过来,拍了一下头说:“忘了忘了,忘告诉你到底让你干嘛来的。”
桑意的脸色总算有了好转,用“恭喜你少年,你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的目光看着他。
“还不快说?!”见他又卖起关子,桑意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
“我需要一个女伴陪我参加一个订婚宴。”
“就这点儿破事儿你让我痛苦了四个多小时!”桑意痛心疾首地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揉着脚腕说。
“我这不是先斩后奏,怕你会不答应么。”乔祈临靠近她好脾气地笑着赔罪,“鞋子不合脚?太高了?没事,我让造型师换平底。”
“切!走开!胁迫是违反当事人意思表示的!”桑意推开他,斜了一眼,“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现在反悔?”
乔祈临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讨好着:“您多大气!多有义气!一定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哼!”乔祈临的话让她很受用,况且也不是真的生气了,计较几句之后还是问,“在哪儿啊?”
“什么在哪儿?”
“订婚宴。”
“哦,半个月后,溪山。”
“半个月后?!”桑意这回是真的被气到的,扶着心口赶紧让他滚。
乔祈临不敢再逗留,听话地离开了,但推开门的时候还是不怕死地叮嘱到时候会接她一起去。
桑意在乔祈临前脚走,她后脚就离开了。后跟被刚刚的高跟鞋磨破了,她有点后悔放走了乔祈临这个免费的司机。无奈,她只好跛着脚去了附近商场买一双运动鞋换上,亏得今天上班时穿得并不职业,与脚上的鞋搭着并不违和。
都说春雷滚滚,可当这声音突然打在自己耳边,桑意还是被惊得缩了缩脖子。眼看着雨随时都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