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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石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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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问什么啦?!”东方流苏顶开那张凑近鼻间的毛绒绒熊脸。
  石炎官咧嘴笑:“我用我的胡子换你的小光头,可好?”
  东方流苏眨眨困惑的水眸,讷讷重复:“用胡子换我的小光头?”
  “对呀,倘若你非得‘除毛而后快’,我委屈点,拿这把十三岁以来就陪伴着我的黑胡让你剃个痛快。”石炎官说得慷慨就义,虽然他以前时常将“胡在人在;胡剃人亡”的至理名言挂嘴边,但此时此刻,他曾奉行的至理名言早被他抛诸脑后。
  “你意思是你不留胡子,但希望我继续将头发蓄长?”
  “聪明,”
  东方流苏还没开口表示,四周看戏的众人开始讨论。
  “我从没有看过小干爹的真正长相耶!”红豆在一旁兴奋嚷嚷,“二小叔,你有没有看过?”
  “有,不过是十多年前的事。”白云合仔细回想:“老实说,现在除了这张熊模熊样,我已经记不得他过去的皮相。”
  “我也好想看噢。”小七凑着热闹,剃光黑毛的熊……嗯,光用想象就足足令人玩味。
  “流苏姑娘,你就答应四爷嘛,然后快些动手剃熊毛,我也好好奇。”鲁镂范兴致勃勃,与一班土匪引颈而盼。
  叽叽喳喳的细碎交谈及努力吆喝的鼓舞加油声,此起彼落,好不热闹。
  “吵死了——又不是表演剃度给你们瞧,一个个在那边兴奋个啥劲呀?!滚滚滚!”熊掌一挥舞,驱赶一群破坏情调的恼人苍蝇们,但双手触及宝贝女儿时,石炎官语气一转,谄媚得很,“红豆,你慢慢走,小心摔跤,等会陪小干爹喝酒叙旧喔,乖……”甜腻得令众土匪愕然的口气仍在耳畔回荡,石炎官转向众人的脸孔又变回凶恶狰狞,“还不滚——想试试我的熊掌侍候吗?!”
  差别待遇!绝对的天差地别!
  轰出一窝七嘴八舌的闲杂人等,石炎官又回到东方流苏面前。
  “好啦,所有不识相的人都滚出去了,别害臊,快点点头答应吧。”他诱导着。
  她仅是望着他不发一语,也不正面回应他所提出来的交易。
  因为他的交易并不单单只是顶上青丝的去与留这般简单,其中更包含着他要她舍弃出家的念头,与他一同浮沉在名为“红尘”的茫茫大海。
  即使她答应了他的条件,对她的生命又会产生怎样的涟漪或波涛呢?发丝要留要断只不过是短短瞬间的决定,最令人迟疑的却是作出决定的刹那坚持……她花了许久的沉默岁月来决定削发为尼,说服了自己那颗仍殷殷期盼着家人亲情的心,也终于断了自己一直不愿承认的妄想,更不敢祈求自己能有机会,遇见一个能让她依靠及信赖的臂弯,她好害怕一次次的满心期待,只换来别人无心或有意的冷漠伤害……
  她很胆小、很懦弱,懦弱到没有勇气再尝试……
  如果是石炎官……如果是他……
  能相信他吗?
  该相信他吗?
  敢相信他吗?
  石炎官由她眸间读出了退缩的决定。
  他缓缓将手掌挪到她脑后,轻轻施力,让两人额贴额,鼻碰鼻,不许她逃开。
  她似乎让他的突来之举吓得愕然失措,石炎官噗哧一笑:“你现在这模样看起来好可爱。”比原先光不隆咚的秃脑袋多了分修饰的致美,若能再留长些,必定更加倾国倾城。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会没有人想疼呢?”两人贴得好近,近到能从彼此黑剪瞳间看到自己是惟一的专注,“如果你是我的……我不知道自己会多么宠你,恐怕溺爱的程度连现在的我都无法以言语来形容,我不敢承诺。因为我对自己太了若指掌,通常我只要一预设立场,绝对都是以‘食言’收尾。”
  “不只是你,这是许多人必然的反应,我也从不相信承诺及口头上的保证,很多话说起来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啊?”
  “我所谓的”食言“并非单指将承诺抛诸脑后的恶劣举止,而是最终的结果往往比我承诺时的假设情况还要超过——小红豆就是被这样的我给宠坏的。”他的小宠都会变成大宠,关爱都会变成溺爱。
  东方流苏也笑了,光瞧他方才对待红豆的举动便能验证他的话。
  倘若她的家人曾给予似于石炎官千万分之一的亲情,或许今天的她会是一个更快乐的东方流苏,而这种的快乐并不是她不断欺骗自己所得来的假象,而是真真切切的快乐。
  “我想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家人,好想、好想。”她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不用很在意我,不用很宠我、疼我,只要用你现在对待我的方式就好……让我知道,我也是你心里所在意的一小部分……”
  “你还真不贪心呵。”
  第十章春暖花开,猛虎山上的凄凉雪景摇身一变,退去雪白,染上层层青翠。
  万物欣欣向荣,当然也包括猛虎山上忙碌的各寨土匪——只不过五大寨忙的是收拾包袱,携家带眷地迁离猛虎山。
  自从石炎官伤势及体内残毒解得一干二净,再加上白云合数十日之前又干起不告而别的戏码之后,他便时常往返五大寨“串门子”——将五大寨的土匪一个个打成猪头,“串”绑在门上,让五大寨的土匪们深刻体会到千万别惹上一头熊,尤其是头会记恨的大黑熊、尤其是这头大黑熊还会迁怒……
  为非作歹窝现下俨然成为猛虎山上惟一大寨,照道理来说,每头上山的肥羊都成了他们囊中之物,可惜为非作歹窝里供着一尊活生生且会走动的“佛像”东方流苏——虽然她舍去尼姑的“基本造型”,但仍改不了爱以佛门道理训诫众人的习惯。
  “有没有瞧见四爷?”青魈双手围成空心圆圈,在为非作歹窝中大呼小叫。
  “吃完早膳就不曾见着耶——”东方传来隔空喊话的回应,还有回音咧。
  西方也不甘示弱,朗朗破空而来:“去流苏姑娘的房里找找,八成就窝在那儿。”
  “也对。”青魈大声道谢:“谢啦!”
  脚步调头,再朝西侧小厢房前行。
  远远地,青魈便瞧见一名面生的路人甲站在东方流苏门扉前踱步,仿佛焦急中略带挣扎。青魈眯起眼,隐身在草丛后,紧盯着路人甲的一举一动,倘若路人甲有任何恶徒之举,青魈便会冲上前去海扁他一顿。
  半晌路人甲终于举起手,轻扣门扉。
  “请进。”东方流苏道。
  叩叩——门外的人仍坚持要她来应门。
  东方流苏放下手中把玩的木鱼,拉开门扉,却瞧见一张好陌生的年轻男子面孔。浓墨的双眉衬着有神而威武的眼,鼻粱高挺而有形,石棱般的颚骨与颈部刚毅的线条搭配得毫无缺陷,只可惜右颊有一道未干的血痕,像是被某种薄利小刀给划开的血口。
  “你……你是哪一位?”她疑惑地开口。
  男子双臂环胸,不作答。
  “你要找寨里的哪位兄弟?他们应该都在大厅那里……”
  “我找你。”男子终于开口,低沉的嗓音耳熟到令人咋舌。
  东方流苏轻“啊”了声:“你……”十只纤指掩住他的口鼻,勉强拼凑出男子半刻前的长相,她顿了顿,“大黑熊?!”
  远处的草丛间似乎发出闷哼的噗哧,两人同时遥望而去,只见草丛微动,应该是被风给吹拂的,石炎官不以为意,继续朝东方流苏道:“才改了点皮毛,你就认不得我了?”他笑,少了碍眼黑胡的阻挡,他的笑更加醒目而灿烂。
  “你怎么突然…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这数个月来不曾听他再提起蓄胡之事,反倒仍强迫她留长头发,她还以为石炎官准备要食言呢。
  “既然你的头发已经开始蓄留,我当然也要守承诺。”他揉乱她仅仅长及耳部的俏丽短发,“满意我的模样吗?”
  东方流苏咬着唇瓣忍笑——她从不敢想象黑胡底下的脸孔竟是张看似只有二十初出的毛小子,皮相超乎众人意料,可惜秀气的五官搭配上如黑熊般的体格,就好比将个奶娃的脑袋装饰在大人的身体上,怎么看都嫌怪异。
  “我终于知道你留胡子的用意了,呵呵。”遮丑、遮丑呵。
  “你那是什么笑法?那么不屑?”
  她才没有不屑,只觉得新奇:“你好像瞬间从四十来岁的中年掉到二十出头的青涩小子,真让人无法适应。你这张娃娃脸恐怕老是让人调侃吧?所以你才愤而蓄起熊毛,硬生生遮蔽掉这样善良无害的可爱脸庞,你不觉得可惜?”
  “哪里可惜?!对一个迈向三十大关的成熟男人,‘可爱’这两字是最大羞辱!”他不以为然。
  “但是你真的长得很可爱嘛。”她吐吐粉舌,将这句话说得既小声又低喃,深怕石炎官又爆出火气——别小看一头剃了毛的熊,它的潜在本质仍是凶恶残暴不讲理,随时随地会挥出熊掌,劈死可怜猎物。
  “别担心,你这模样很好看。”东方流苏抹去他右颊的血迹。
  “你满意就好。”他暗暗松了口气。
  石炎官自然而然地搂着她的肩头,将她带进屋内,一瞥见桌上的木鱼——日前雷哥守株待兔地窝在上山的羊肠小径时,洗劫了一名穷和尚,将老和尚浑身行头给扒得干干净净,这木鱼便是雷哥孝敬东方流苏的物品——当然,东方流苏并不知道这段插曲。
  “不是不许你再念经吗?这玩童怎么还留在你房里?”
  东方流苏遥指着木架上蒙尘的佛文经书:“我已经许久不曾再碰经文,可是我却喜欢听木鱼的清脆响声,或许它比不上筝笙笛筑来得有音律,但单纯的敲击声会让我心情很平静。”她接过石炎官拎起的木鱼,笑着轻敲了一下,“即使没有搭配诵经,即使我是处于脑中一片空白的发呆状态,我仍能感受它带来的祥和。”
  这木头制的小玩意儿能有如此神秘的功效?石炎官怀疑地以食指敲敲木鱼。
  晤,好像不难听……而且更神奇的是向来听到她诵经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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