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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宫,皇宫里就陷入一片混乱。
解毒,探视,太医和妃嫔把太和宫挤得水泄不通,雪漓陷在角落里,似乎这一切与她再没关系……
“漓妃在哪呢?”太后一番哭天抢地后突然想起了她。
众人的目光便集中在她身上,自动给角落里的她让开一条路。
“臣妾在。”太后很久没找她麻烦了,雪漓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胆漓妃!私自出宫,连累皇上龙体受伤,其罪当诛!来人,将漓妃拿下,关进天牢!明日午时处斩!”
真快!雪漓唯一的感受便是如此!在皇宫里的一朝一夕,死这个字随时在敲警钟!只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天牢!她苦笑,这是她第二次进来了!
冰冷的地面,冰冷的墙壁,不知外面日升几何……
不,她不需要知道,因为她根本就只有一天时间可以活……
唯一惦念的是将军府里隐忍多年的他,相依为命的他,没有了她的日子,他会不会孤独?
微络!她要见微络!
摇动监牢的铁门,她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吵什么吵!”被吵醒的看守极不耐烦。
她褪下身上全部首饰穿过栅栏塞到看守手中,“这位爷,我想见一个人,麻烦你寻个方便。”
守卫掂了掂,眼里闪过满意的光……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微络便来到了天牢。“小姐,什么事?”
“微络,我……可能没有机会再见翼哥哥了,你想办法要他带你回去,别留在宫里,我知道你的心事,以后翼哥哥就拜托你照顾。”微络一直都喜欢殷雪翼,她明白,可是,殷雪翼心中只有她。
她的话让微络有些动容,“小姐,何以这么说?说不定到明天事情还有转机呢?”
转机?雪漓摇头,“太后一直看我不顺眼,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还会给我转机吗?”
“皇上啊 !其实我觉得皇上对你还是很不错的,你知道吗?你上次小产差点死去,是风先生开了一味药,药引是龙血。皇上每天割腕放三次血给你入药呢!也许他会救你。”
“你说什么?”雪漓大惊!“我喝的药是他的血?”难怪好难闻的血腥味!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了,他内疚吧?是他弄掉了她的孩子,所有内疚……
“是啊!所有我想皇上一定不会想要你死。”微络暗自观察雪漓的脸色,她希望雪漓能感动,若雪漓此次真的死了,也就罢了,如若被皇上所救,她希望雪漓能因感激而爱上皇上,这样就没人和她抢殷雪翼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给翼哥哥带个信,就说漓儿辜负了他的重托,只愿来生再和他相见!”雪漓眸中蒙上一层雾花,眼前不断闪现的是殷雪翼背着她在血流成河的尸体堆里爬行的画面……
“小姐放心吧,我一定会带到的!微络先回去了!”微络微微一笑,转身离去。雪漓的话她确实会带给殷雪翼,但不是今晚,谁敢保证殷雪翼一旦知道雪漓待斩的消息会不会不顾一切来救?好不容易可以除掉雪漓,她可不想失去这么个好机会……
天牢的墙壁高得不见天日,所以,在天牢中也分部清白天黑夜,只有火把和油灯整日燃烧。明明里面还是黑漆漆一片,外面却已是午时了……
“带人犯殷雪漓!”
铁链声响,雪漓被押向了刑场,至此,再无一点生还的心念……
这就是南门菜市场。
雪漓曾无数次听说过这儿处决人犯,可她从来就没有勇气来看,那是多么残忍的事啊!
正所谓世事纷纭,她今天却成了他人观看的对象。
站在囚车上一路走来,下面的老百姓一直对着她指指戳戳,不知谁喊了一声,“砸死那个贱女人!”便有无数鸡蛋菜叶向她砸过来,间或还有石头砸在头上,生生的疼。
似乎有液体在额上蜿蜒而下,双手被缚,无法擦掉,便低头在肩膀上一蹭,有黄黄的,红红的颜色抹在了雪白的囚衣上,是鸡蛋,也是血吧……
为什么百姓会骂她贱女人?直到宣斩的时候她才明白。
只听丞相宣布刑部给她的罪名是:“人犯殷雪漓,身为当朝妃子,不知廉耻,私自出宫与外臣做出不伦之事,有违三纲五常,大失皇家脸面,并勾结乱贼,暗杀皇上,是以处极刑,斩立决!”
立时,人声鼎沸,围观者皆一副鄙夷之色。
雪漓忽而笑了,原来世间的黑白是非竟是这样来的!她是贱女人?呵呵,也许是吧……从进宫开始就有人这么说……不过,人之将死,这还重要吗?几年后,人们就会彻底忘记这个叫殷雪漓的所谓贱女人……
逝者如斯,芸芸众生,谁会记得她呢?
刽子手将她按在地上,刀起……
雪漓最后一眼环顾这个世界,人群中一闪而过的是谁熟悉的脸?翼哥哥!是!是他!那张脸即便化成烟尘她也不会忘记!他来干什么?救她?干万不要!她在心底疾呼,不要救她!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朝廷对抗,救她只会给他自己带来灾难!(橘*泡泡鱼 手 打*园)
她闭上眼睛祈祷,快点吧!如果一定要死,就让她和活着的人都少受点苦……
“哧”!“当啷”!先是某物破空而来的声音,接着便是金属相撞……
周围的人群沸腾起来……
发生了什么?雪漓迷茫睁开双眼……
“大胆!谁敢击落行刑大刀!”监斩官在怒喝。
雪漓这才发现刽子手呆在原地,他手中的刀已断为两截……
翼哥哥?这是她的第一个猜想。但接踵而来的马蹄声推翻了她的猜测……
“是朕!”谁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敢称朕的也只有他罢了……
他不是中毒昏迷吗?
监斩官刘丞相从监斩台滚落下来。“臣刘林然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宸墨未穿龙袍,一身白衣在马背上翩然飞舞,眉目如画,面色如玉。在与雪漓目光对视的瞬间,他翻身下马,直奔她而来。
“雪儿,你还好吧?”他冰凉的手指擦着她脸上的血渍和污秽,一双深不见底的乌眸,火焰和疼痛在不断交替。
雪漓忽然觉得看不懂他,他舍命为她吸毒?他不顾自己伤重来刑场救她?为什么?为了鸣凤钗?那他眼里那抹纠结的疼痛是什么?不明白……怎么也不明白……
他将她抱起,跃上马背,紧紧抱着她,似乎稍一松手,她就会从他怀中消失。
“刘丞相!朕能不能带走朕的妃子?”他冷声喝问,言语间的冰冷有如刀刃。
刘丞相慌忙跪下,“皇上恕罪,微臣岂敢!”
“你不敢?你不是说朕大胆吗?”此话声不大,音不高,却足以杀死刘林然一百次!
刘林然即显慌乱之色,“微臣只是尽忠职守,不知皇上驾到,微臣该死!”
“刘林然!你确该死!大越法规,死罪必须皇帝御笔亲批,朕还没死呢,你就来越俎代庖了?”
这句话可把刘林然吓得半死,头磕在地上咚咚直响,“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微臣也只是奉太后懿旨办事,请皇上明察!”
司宸墨冷哼,“这事,朕一定会彻查!回宫!”
“是!”
他一骑当先,身后曹子瑜带众侍卫跟随,快马加鞭往皇宫而去。
身后,刘林然眼中嫉恨的光芒一闪即逝……
人群中,殷雪翼和东方止悄然隐退。
“这皇帝好像对你家漓儿果真情深意重啊!”东方止含笑观察殷雪翼脸色。
殷雪翼登时阴沉了脸,“你不说话没入当你是哑巴!他不来救我也准备出手了!”
“是吗?”东方止微笑,“我看未必!你不至于如此不冷静吧?”
“冷静?这时候你叫我冷静?漓儿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她死?”殷雪翼愤愤不已。
“你不会出手!否则你就不是殷雪翼!儿女情长,国仇家恨孰轻孰重你比谁都分得清!不然我东方止就看错了人,你也就不值得我辅助了!”东方止对他的性格拿捏得无比准确。
“你……把我说成禽兽了吗?”殷雪翼气恼至极。
“江山社稷本来就建立在亲人血仇人骨的基础之上,你把她送进宫那天起你已经是禽兽了!”
东方止摇着折扇远去,徒留殷雪翼望着皇宫的方向,冬天的风寒冷而锋利,吹进眼睛,眼眶干涩疼痛……
不会,我不会抛下漓儿……
“将军!微络可以回来了!”寒风凛冽,随风入耳的是早己走远的东方止悠长的声音……
…………………………………………
大越皇宫再度陷入混乱,司宸墨一骑白马,扬起微尘,闯过红墙,直接冲进内宫。
太和宫外,跪了一地妃子,皇后为首,太后端坐在后。
雪漓被这阵势惊住,在她的经历和意识里,觉得女人是比男人更可怕的人群。情不自禁往司宸墨怀中缩。
司宸墨似有感应,双臂搂紧了她,柔声低语,“别怕!有我!”
只是,他的怀抱好冷,雪漓紧贴在他胸膛,仍然感觉不到他的体温,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冷的人?
司宸墨对眼前这群人视若无睹,下马,依然抱着雪漓,径直往太和宫内走。
“皇上请留步……”刘皇后保持下跪的姿势,用膝盖行走,紧跟他身后。
司宸墨脚步停滞,亦不愿回首,冰冷地甩出一句话,“你是谁?”
刘皇后犹如遭遇雷击,好一阵儿才回过神来,双目噙泪,“皇上想必国事繁忙,竟忘了结发之妻。”
“结发?”一缕嘲讽的笑在司宸墨唇边漫开,“今日你父亲在刑场越俎代庖,你又要干涉朕何事?这家国天下究竟是朕做主还是你刘家做主!”(橘*泡泡鱼 手 打*园)
刘皇后本就是不受宠的皇后,自司宸墨登基以后连面都不曾见得,今日受众妃嫔和太后挑拨,自以为自己皇后的地位颇受众妃嫔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