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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吴放歌这一二十年的官当下来,虽说也算是廉洁自律,并且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可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混在这个圈子里,好多事情若说完全没问题,就如同白雪一样的纯洁也是不可能的。比如说吴放歌这个人是从来不受贿的,但是人情往来,名烟名酒土特产品倒也没少收,你若硬是把这些也算计进去,折算成金额,倒也不少;第二,吴放歌虽说不受贿,但是为了办事,没少行贿,这又是一桩;第三,吴放歌为官多年,特别是做了副市长之后,别的不说,每年年底,下属各部委,各局都会来拜年,以年终奖或者其他什么名义要送些钱来,这个钱吴放歌都照单全收了,之所以收是因为大家走这样做,你不这样做就是异类,以后就没有办法混了,另外一个这些钱吴放歌本身也落不下多少,因为他也要去省上拜年,再加上前面说了,平时办事的贿赂,总不能自掏腰包吧;第三,吴放歌经常干些一手托两家的生意,虽然良心使然,基本都做到二来双赢,但从中牟利也是事实。还有就是生活腐化堕落,这个就更不用说了。这些还都是吴放歌自己心里有数的,那些办案人员更厉害,把吴放歌在喀秋莎的办公室都折算成了酒店价,一伙下来也是一大笔钱了,这还不算小蟑螂的涉黑,如果小蟑螂涉黑成立,吴放歌也就是理所当然的黑恶势力保护伞了,尽管两人已经多年不来往。
这就是一般的办案方法了,甭管是不是行规,反正只要是挨着边儿的,全先给你扣在头上,让你知道事态的严重,让你害怕,然后才是正题。吴放歌并不是这次打击的重点对象,不过是受了葛学光的连累。为了彻底打倒葛学光,吴放歌作为葛学光的密友亲信自然应该知道很多秘密,就算你不知道葛学光的秘密,但你是他的朋友,你嘴里说出的话,自然就是证据了。
所以吴放歌的精神防线必须被摧毁,这样才能让他说出,或者经他的嘴说出专案组想要的东西,至于他犯的事,连专案组的人都觉得他这种官“已经不多”,只要按着他们想要的说了,还是可以留着的。不过他们同时也承认,这种从战场上死人堆里下来的人,也确实不那么好对付,整整七天了,一点进展也没有。这个吴放歌似乎受过拷问训练,虽然因为长时间得不到休息,又倍受精神上的压力,神志已经有些迷离,但是他就是咬紧了牙关,不但专案组想要的东西一句没有,连他自己的事也一概不说,最后实在迷离了,就嘴里嘟嘟囔囔说些昏话,凑近了一听,从陋室铭到出师表,翻来覆去的背诵,显然平日里就常挂在嘴边。
专案组啃不下这块硬骨头,按常理,凡是啃不下来的硬骨头通常会以‘监视居住’的方式进行隔离软禁,打持久战。但是专案组没那么多时间,吴放歌只是外围,正根儿可在葛学光那儿呢,并且其他专案组已经把葛学光的朋友下属基本都攻破很多了,这一组这里却没有半点进展,怎能不急煞人?
于是专案组又去请了医生来为吴放歌做体检,医生说:“这个人很健康很强壮,除了休息不足外,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不知道他的病史,所以很多事情还不能确定。”
专案组的人又问:“那,如果他继续得不到休息,会不会有猝死的可能?”
医生笑道:“这个猝死可和休息不好没绝对关系啊,还有人在睡梦中猝死呢。”
于是专案组又是研究又是请示,决定再把吴放歌熬三天,实在不行就只能持久战了。不过那样战略目的就改变了,不是为了从他这里得到整到葛学光的证据,而就是为了整到他——谁让你不跟我们合作的了。这个决心一下,意味着吴放歌算是死定了,因为他藐视了专案组的权威。
为了彻底击溃吴放歌的意志,除了冒着猝死风险继续对吴放歌实施熬鹰战术之外,专案组整合各地反贪局的力量,四处出击,凡是和吴放歌有关联的人都被请去喝茶,合作的还则罢了,若是不合作的,从查经济问题到税务查税,四处开花,吴放歌的故人朋友纷纷沦陷,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但也有几个地方在固守,甚至防守反击,在外面做了不少的工作,这主要是云南几个地方。吴放歌在云南的故人多是以前的战友,生死弟兄,多年的经营在本地颇有根基,所以没把几个外派取证的办案人员放在眼里,本地的司法纪检机关和专案组的人又不是一个路数的,所以也是面和心不合的,故而没什么进展。但其他人就不行了,这个时候人人都试图保护自己,所以吴放歌的那帮官场故友几乎每个都沦陷了,就连武警出身的鲍杰都投向了,而且是双份儿的,因为他和葛学光走的也很近。
能够实事求是的,甚至保护吴放歌的居然大多都是女人,崔明丽被请喝茶后干脆辞了职,大有和专案组死磕到底的架势,她警察检察官都做过,反侦查经验丰富,家庭生活又悲惨,常年守着个瘫吧丈夫,用她的话说,坐牢还舒服些。
小艳就更不要说,除了生意的本钱是吴放歌出的,其他的和吴放歌就没什么关系了,因为连专案组也觉得她身上没什么油水,但是她丈夫小黄倒是跟专案组说了不少,虽然大部分都是很没名堂的话,但是本着苍蝇虽小也是肉的原则,也算是有点收获。至于之后这两口子会不会因为这个打起来,造成家庭的不和睦社会的不和谐,就不是专案组所担心的事情了。
还有就是那有蓉,她的海川公司原本就是顶的吴放歌的公司,而且多年来一直担任公司高层,以前又因为经济问题被查出过。专案组原以为她应该是个肉头,好整,可没想到她却是个最强硬的,软硬都不吃,只好查税,罚款,这时就看出一个女人的坚韧来了,她立马就宣布要把公司宣布破产了,下属的厂子也要倒闭,几千工人立刻失业,专案组算了一下,造成的社会问题有点得不偿失,于是就把问题丢给税务上,不再管了。
最搞笑的是何海豹。云柔从考察团跑了,丢下两个孩子和一堆麻烦给他,他却笑着说:“跑了就对了,不然回来弄的放歌和妮子似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家里人也着急,何必呢。跑了好!跑了好啊。”而且他父母姐姐都死,又没别的亲戚,要是把他也控制起来,那两个孩子怎么办?而且他原本已经辞职,不是国家干部了,很多手段也确实不好用在他身上,于是也只好查税,这倒好查,因为他那个茶楼自开业起就没交过税,这下罚款交不起,干脆关张大吉,于是整天没事干,又没收入,就带着两个孩子天天跑到市政府或者药监局要人,要老婆,饿了就去两机关的食堂吃饭,信誓旦旦的要**,在他说来,云柔不是从美国跑了,而是被考察团弄丢了,这冤情可大发了。后来人家就用吴放歌和云柔之间的情人关系来刺激他,希望他能对吴放歌反戈一击,可是这家伙居然眼睛一翻说:“放歌和我老婆有没有一腿我是没看见过啊,不过、、还有,都和我老婆……”大家一听赶紧让他别说了,那几个人可都在金乌有头有脸,说出去还了得?
但是不管怎么说,吴放歌的外围防线基本算是被突破了。N
【……第九十章 熬鹰 文字更新最快……】@!!
第九十一章 傻女孩
专案组的赵祖昌一声长叹,把手里的询问笔录扔到桌子上,而桌上的案卷材料早已堆的跟小山一样高。
“没用啊,有用的东西太少……”他说“怎么也得凑个三四百万啊,这点根本不够压称的啊。”
专案组办案人员面面相觑,的确啊,受贿人家没有,行贿找不到金主,凡是按着点边的都算上也才四五十万,而且证据不足,只能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算,就这也还勉强。
赵祖昌用手抹开一堆材料,就像是抹开一堆垃圾一样,在桌上清出一块地方来,然后拿过一本笔录纸,在上面写了‘五十万’几个字。然后说:“满打满算也才五十万,谁还有进展?”
连问了几遍都没人说话,他正要叹气,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外调组的电话,才一接听就听见里面有人兴奋地喊道:“赵组长?我们这儿成了,他那个干女婿说他这儿有五六十万!正给我们凑钱呢!”
赵祖昌差点没一下子站起来,但又觉得在手下面前多少要保持点稳重才行,这些专案组的人都是各地抽调来的,自己没点官威,哪里压得住场子?于是故意放慢了说话的语气说:“急什么啊,我又没催你们,你慢慢说。”
等他放下电话的,脸上的笑容有点抑制不住了,对大家说:“小杜那边进展不错,应该有五六十万。”他说着,拿起笔又在先前的五十万下面加了六十万,然后说:“现在差不多有一百万了,大家在加点油,看还有没有?”
大家开始还跟着兴奋了一阵,可是赵祖昌一发话,他们就又没词了。赵祖昌把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来说:“真是,比从你们自己包包里面掏还难啊。”
这是有个年纪较大的组员,大概是因为资格老吧,胆子较大,就说:“要是真从我们自己包包里掏倒好了,好歹我们也能回家看看老婆儿子啊,我儿子今年升高中,我都大半个月没回家了。”
他这么一带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抱怨实在是太疲劳了。赵祖昌正想说点什么鼓舞一下士气,忽然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负责妮子的那一组人的张亮。张亮这个人平时最媚上,这次似乎也顾不得了,连门也不敲就闯了进来,连声说:“赵组长,行了,我们这边突破了!”
赵祖昌一喜,心说:终于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了,好消息一个跟着一个啊。忙问:“交待了几笔?多少钱?”
张亮说:“一笔也没有。不过她说她愿意拿出一笔钱来替吴放歌付常年侵占喀秋莎酒店的房租钱。”
赵祖昌忍不住笑道:“记得我们给他算了十年,一共一百五十多万吧,妮子一个打工的,哪里能有那么多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