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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得不到夜世界的魔女,能亲近她弟子也好。
“听说她的前任金主是某个新加坡富商。”
“那现任呢?是谁?”
“这我就不晓得了--”
一个有标价的女人。
杨品深蹙眉,咀嚼著无意听来的闲言闲语。
他并不讶异这女人标了价,他奇怪的是好友竟会认识这样的女人。他注视著魏元朗走向她,在一干男子交杂著嫉妒与羡慕的目光下,挽起她藕臂,拥著她步入舞池。
她的舞姿曼妙、轻盈,专心仰望魏元朗的神情妩媚至极。
“真希望她看的人是我。”某个胖男猛灌酒,含著醉意咕哝。
一曲舞毕,她仍是全场瞩目的焦点,一个男人抢上去,仓促间碰撞了她,魏元朗急忙展臂揽住她,不意竟勾下她发簪。
乌黑的发瀑瞬间流泄,垂坠在她肩头,如一波波水浪,温柔
,温柔
摇荡。
“呼--”
著迷的长叹声此起彼落。
盘起秀发的她固然明媚可人,但放下发瀑的她却更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清纯韵味,我见犹怜,让人好想好想将她抱在怀里。
她还不是个魔女,却极有魔女的潜质,如果能当上那个调教她成为魔女的大祭司……
一念及此,男人们痴了、狂了,恨不得立刻拥有她,将她圈养在自己的领土,在床上尽情刷抚她的发。
杨品深很明白周遭的同性友人都在想些什么,他也是男人,懂得男人该有的欲望,只有一点,他百般推敲也参不透。
为什么魏元朗会如此高调
与这样的女人交往?
夜更深了,除了几个精力充沛、原本就打算彻夜狂欢的人,大部分人都累了,趁还没醉到神智不清时,一个个偕同女伴消失,到别的隐密之处享受另一种快乐。
杨品深也有些倦了,吩咐招待所的经理好好服务留下来的贵客后,便穿上西装外套,搭乘主管专用电梯下楼。
来到
下停车场,刚驶出他那辆白色法拉利跑车,身后忽
响起简短的喇叭声。
“品深,等我一下!”魏元朗高声叫唤。
他降下车窗,与好友隔窗相对。
“我公司出了点事,我得马上赶过去处理,你有空吧?帮我送悦乐回家好吗?”
悦乐?
杨品深望向坐在魏元朗身畔的女人,后者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侧过娇美的脸蛋,朝他嫣然一笑。
他胸口莫名一紧。
“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很危险,你会把她平安送到家吧?”魏元朗笑问,语气虽温和,却没给他拒绝的余。
杨品深轻哼一声。“让她过来吧!”
两个男人达成协议后,韩悦乐盈盈来到法拉利车前。她等著杨品深为她开车门,他却丝毫没有展现绅士风度的打算。
她自嘲
牵唇,开门,坐上副座。
“你住哪里?”他问。
“北投。”
他点头,手握方向盘,潇洒一旋,跑车滑上凌晨的台北街头。
韩悦乐直视车窗前方,望著远处苍黯的天幕,心跳不争气
怦然加速。
片刻,杨品深忽
瞥她一眼。
“听说你的前任金主是个新加坡富商?”问话直截了当,毫不客气。
韩悦乐胸海一涌,说不出那激荡的情绪是什么,她努力平抑呼吸,确定自己唇畔漾开笑意,才转过头面对他。
“你很没礼貌。”
“喔?”他淡淡应声,不置可否。
“一个绅士不会问女人这样的问题,尤其他们才刚认识。”她顿了顿,补充。“就算他知道这女人曾经被包养过,也会装作不晓得。”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别玩游戏了吧?”他嘴角噙著嘲讽。
她注视他,良久,摇摇头。“如果你包养一个女人,大概会无时无刻都让那女人感觉自己是被买下的吧?”
“有什么不对吗?”他转过头,听出她这话有弦外之音。
“你真不是个绅士。”她似叹非叹。“一个绅士就算买女人,也会宠得让对方以为他真的很疼自己。”
明明是银货两讫的交易,还要假装有情有爱?
杨品深觉得好笑。“你的前任金主是这种绅士?”
她不答,默默
用目光雕琢他性格的脸,半晌,才轻轻开口:“关于客户的一切,我有保密的义务。”
“客户?”
“也许你会觉得很可笑,但对我来说,担任一个男人的情妇也算是一份工作,他付钱,我提供服务,他当然算是我的客户。”
这倒有意思,一个货品也懂得捍卫自己的职业尊严。
杨品深再望向身旁的女人,这回,眼神多了几分玩味。
“所以元朗是你现任客户喽?”
“他不是。”她摇头。“我们只是朋友。”
“元朗可不会带一个‘朋友’出席这样的场合。”他犀利
指出。
“他是不会。”她微微一笑。“是我拜托他邀请我来的。”
“为什么?”
“你猜不到吗?”她聪慧
眨眼。
他扬眉,懂了。“你想趁这机会物色新的客户。”
“不错,你很聪明嘛!”
她轻巧
拍手,这动作也不知该说是天真无邪或善于讨好,或许她是刻意融合两者。
杨品深无声
讽笑。“难道我就是你看中的下一个客户?”
否则元朗为何谁都不请托,偏偏要他帮忙送她回去?
“你愿意吗?”她柔声问,嗓音很媚、很性感,却听不出一丝矫揉造作。
好厉害的女人。
他不动声色。“为什么是我?”
她闻言,羽睫低伏,笑意在唇畔若有似无
渲染,几秒后,她扬起眸,眼潭清楚
映出他的脸。
“听说你有一句名言,任何有标价的东西,都不贵。”
他的确说过。“那也不表示便宜的东西我都得买。”
意思是,他不一定非买她不可。
韩悦乐暗自咬牙,笑容不但不萎,甚至开得更灿烂。“想对我出价的男人多得是,买得起的也绝对不只你一个。”
意思是,她交易的对象也未必非他不可。
杨品深眼神会意一闪。“但是你把我列为优先选择?”
“不错。”
“为什么?”
“因为你条件够好。”她坦然说明。“你身材不错,长相很酷,跟你上床应该会是享受,你也很聪明,不会逼我做些无聊的对话,你不看重感情,不至于对我有太强烈的占有欲,我们合则来,不合则分,我相信你不会对我痴缠不放。”
一个情妇也会担心金主纠缠自己?
有趣,真有趣!
“而且我打听过了,你虽然未婚,却不想交女朋友,你不想付出感情,也懒得花时间去追求,可你也不愿意随便找个女人解决生理欲望,你Call的都是那些最高级的应召女郎--反正都是要花钱,为什么不干脆包养一个?”
“应召女郎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方便又不麻烦。”
“但是她们不会只有你一个客户,而我可以保证,在合约期间,我只会有你一个男人。”她大胆
直视他。“或许你也听说了,我是铃铃姊亲自教出来的弟子,我绝对不会令你失望。”
杨品深回视她,她的眼潭很深,潋滟著水波,很明亮,却也迷蒙,如烟如雾,足以令任何不小心的男人在其间翻船。
她确实有资格与他谈交易--
“开出你的条件,我考虑看看。”
两天后,杨品深私人办公室的传真机,吐出一纸合约。
合约上钜细靡遗
列出各项条款,清楚
载明她将对他提供的服务,以及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开完一天马拉松会议的杨品深,原本情绪有几分烦躁,对著那纸密密麻麻的合约,却不禁失笑。
她的条件不苛,却很妙,除了要求千万“年薪”外,她更如同一般企业的高阶主管一样,要求配给一栋豪宅、一辆名车,豪宅与名车在合约到期后会归还,但诸如珠宝首饰等“红利”则不会,因为那是她应得的“奖赏”。
她还要求一张白金卡,每个月在帐户汇入定额的生活费,一个月至少“休假”四天,另外还有十天随时可请的“特休”。
合约期限为一年,约满不续。
约满不续?俊唇翻起讥诮的弧度。
好跩的女人!不愧是赵铃铃亲手调教的。
杨品深迅速将合约又浏览了一遍,心下已有定论,不等他找出她的手机号码,桌上电话铃声已响起。
他拾起话筒。
“副总裁,二线有位韩小姐找你。”秘书报告。
“知道了。”来得真巧。他按下通话键。“我是杨品深。”
“杨先生。”清雅迷人的声音粒子在他耳畔跳跃。“是我,韩悦乐。”
“我看过合约了。”他开门见山。
“怎样?你对哪项条款有意见吗?”
“这合约……”他意味深长
顿了顿。“很像一份正式的工作契约。”
“本来就是啊。”她轻声一笑。“我不是说过,情妇也算是一份工作吗?”
“你说要一张白金卡,额度是多少?”既然是工作,他就公事公办先谈清楚。
“至少二十万,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不刷爆那张卡的。”
每个月二十万,也就是说他至少还得额外付出红利两百四十万。
“应该不贵吧?”她半试探
问。
“贵是不贵。”他完全付得起。“不过你觉得自己值得这样的价钱吗?”
“值不值得是由客户来决定,不是我。”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