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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宝莱好容易抓到一点口风,连忙问:“那么到底是什么?”
叶晴奕看着他,觉得好笑:“你怎么这么感兴趣呢?你好歹也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专探听别人隐私,难道你没正事可作了?”
宝莱理直气壮的笑道:“我是关心你嘛,你在这里没什么朋友,我怕你闷在心里会闷坏。”
叶晴奕一笑:“你那点子鬼心思想哄我,你敢说你不是想去当和事老?”
宝莱尴尬的笑:“叶,你别这么厉害好不好?”
叶晴奕笑道:“你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我若还会让你给骗了就不必活了。”
宝莱只得又笑笑。
过一会说:“那我保证不告诉他,你说说好不好?”
叶晴奕望着他:“真的不告诉他?”
宝莱连忙举手发誓。
叶晴奕慢悠悠笑道:“我还是不告诉你,闷死你好了。”
一边哈哈大笑,十分愉快。
宝莱气苦,白白被耍了一道:“你就会拿我开心,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
叶晴奕笑道:“这里太闷,难得你有空送上门来,我怎么好意思放过?”
说得宝莱啼笑皆非。
不过他也有这个好处,脾气非常大方, 不会生气,叶晴奕十分明白,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开这种玩笑,他也不过笑笑就罢了,过一会子照样精神抖擞。
第七章
段仲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仍旧是极好天气,户外温暖舒服,叶晴奕和宝莱正在一起研究叶晴奕手里那块快要完工的蓝钻表。
那是叶晴奕第一次独立完成的腕表,自然精益求精。
K白金的机芯底板,共镶嵌了25颗蓝钻,蓝宝石透明后盖,线条简约流畅,细致完美。
这款腕表被归入蓝钻系列,最大的特点是超薄,机芯只有3。5mm,摆轮振动频率为21600,陀飞轮设计为偏心式,能达到最佳的视觉效果,而且陀飞轮的框架均采用钛金属,使摆轮运转更为顺畅。
宝莱是特地前来帮助他测试这块表的主要指标的。
两个人专心致志,直到汽车声惊动他们。
叶晴奕抬头看了看,段仲思从车上跨下来,长身玉立,卓尔不群。然后转身从车里抱出一大捧白色香花。
叶晴奕若无其事低下头继续专心。
宝莱兴趣盎然,直盯着他看。
说实话,只看外表,段仲思真正是个精彩人物,深色卡地亚西装,米白短风衣,挺拔身段精致面孔,动作举止优雅高贵,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此时抱着一大捧白色香花,真正是白马王子。
偏偏叶晴奕只漫不经心瞟一眼,随即低下头去,对手里那块机械的兴趣远远大过段仲思。
宝莱暗暗叹息,怎么不佩服他?如此诱惑在前他都能仍旧一副冷冷面孔,真是难得。
或者应该说不解风情?
若是他碰到这般人物,立时飞身扑上,哪里还管什么天长地久,只要此刻浪漫已经心满意足。
叶晴奕自制力让人吃惊。
段仲思满面笑容走近,站在他桌子跟前,偏偏叶晴奕无动于衷。
“晴奕。”
叶晴奕总算给面子抬起头来:“段先生什么事。”
段仲思把花递上去:“送给你的。”
雪白硕大的花朵,晶莹剔透花瓣,散发醉人清香。
宝莱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只斜着眼,暗暗猜测,这或许就是那种叫做天使的号角的奇异花朵?
只是笑容加异花也不能打动叶晴奕的铁石心肠。
他仍是坐着,冷冷抬眼看过去。
段仲思笑容变的尴尬起来。
大概是因为外人在场,叶晴奕并未发作他,只是停了一停淡淡说:“谢谢。”
伸手接过花放在身边的草地上。
段仲思与宝莱同时松口气。
大约是段仲思一生最尴尬的一次送花。
只是这不过是一个预兆,过了几日,一个有夕阳和凉风的傍晚,叶晴奕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段仲思前来按门铃。
叶晴奕打开门看到他:“什么事?”
段仲思笑着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晴奕,送给你,我知道你喜欢这种巧克力。”
叶晴奕没动,只是问他:“为什么?”
又是为什么。段仲思真不知道他怎么要问为什么,其实两人心知肚明。
不过有前车之鉴,段仲思还是小心谨慎回答:“朋友送来的,我想你喜欢这个,所以给你一盒尝尝。”
这种说法应该没问题了吧?
可是叶晴奕照样冷下脸来:“无功不受禄。”便要关门。
段仲思眼疾手快将门挡住。
叶晴奕冷冷问:“你还有事?”
在心中埋藏了许久的委屈和愤怒仿佛遇到了导火索,再也压不住,终于爆发出来:“叶晴奕,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高兴?”
真的,段仲思已是忍无可忍,说不尽的委屈。
叶晴奕冷笑一声:“段先生,我从来没有叫你做过什么。”
一句话堵的段仲思眼冒金星,真正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由的心灰意冷。
叶晴奕的确是什么都没叫他做啊,一切是他自愿,所有的委屈是他自找的,此刻竟是师出无名。
连指责都没有立场,段仲思只觉无限悲苦涌上心头,竟然不由的红了眼眶。
叶晴奕没有再关门,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等着他的反应。
过了半晌,段仲思疲倦的问:“我应该怎么做,晴奕,你能不能告诉我?”
神色凄惶,语气黯然,然而仍带着一丝希望凝视叶晴奕的眼睛。
叶晴奕直视他,声音平静:“希望你还给我我自己的生活。”
淡淡的一句话仿若一柄大锤重若万斤的敲在段仲思心上,不由的倒退一步。
心被敲碎,所以感觉不到痛苦。
只有深沉绝望渐渐蔓延开来,散向四肢百骸…………
一座绝望的雕塑在暮色中,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再不能动一动。
空气中渐渐迷漫深重的绝望和悲凉,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段仲思只觉得呼吸艰难,快要窒息在这悲凉的空气中,所以只能望着门口站着的叶晴奕,满眼渴望,只盼能得到他的救赎。
叶晴奕退了一步,轻轻关了门。
极轻的咔嗒一声……
又安静下来……
一颗冰凉的泪珠慢慢滑过段仲思的面孔……无声无息。
呆立着,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直到发觉天色沉沉的压下来,整个侏罗山谷的空气凝成一团,似有重量般恶狠狠的要压碎他的脊骨,段仲思再也承受不起这无情的挤压,内脏缩成一团,不得不跳进车里尽快的冲出侏罗山谷。
车速极快,仿佛身后有魔爪追踪而至。
逃命一般的速度,偏又心神恍惚,那轻轻的关门声一次又一次重重的关在他的心上……
眼中渐渐弥漫起一片朦胧,脚狠狠的踩在油门上……
‘轰’一声震耳欲聋,段仲思一片茫然,虽感觉疼痛,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在痛。
身还是心?
段仲思轻轻睁开眼,眼前白茫茫一片,不由的困惑的看看四周,医院?
段仲思皱皱眉头,动动身体,还好,虽然疼,到底四肢都能动。
正此时,门轻轻打开,唐煌走进来,看到他睁着眼睛,不由笑道:“仲思你总算醒了。”
段仲思看看他,面孔上慢慢浮现迷茫神色:“请问你是谁?”
唐煌大惊,扑到床边:“仲思,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唐煌啊。”
段仲思往后面缩了一点,礼貌而疏远的问:“我应该认得你?”
唐煌整张脸皱起来:“怎么八点档剧情都来了,你记得你的名字吗?”
段仲思凝神回想,面孔渐渐苍白,终于摇摇头。
唐煌颓然坐在椅子上,想一想,连忙问:“那叶晴奕呢?记得吗?”
段仲思点头:“嗯,晴奕,他没来看我?”
唐煌啪的在头上拍一下:“完了,该记得的你不记得,不该记得的你记得。”
段仲思看着他不说话。
唐煌唉声叹气:“算了,失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你连失忆都这么古怪,电视里不是说应该其他都记得就忘记让你出事的那件事么?偏偏你倒着来,你这千年祸害果然古怪的紧——没关系,咱们慢慢来,我先告诉你,你叫段仲思,是段氏集团的董事长,手下几十个公司集团,我叫唐煌,混黑手党的,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段仲思眼睛越睁越大。
唐煌又说:“你记得的那个叶晴奕不是好人,是花心大少,对你始乱终弃,你倒是痴心一片,呃,你出车祸就是因为你回家正好抓奸在床,一时激愤冲出来在街上飚车造成的…………”
“哈哈哈哈……唐煌……你好厉害……哈哈哈哈”
段仲思笑的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的说:“我投降,唐煌,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笑的伤口痛。”
唐煌瞪他两眼:“才醒回来你就给我来这套,真想杀了你。”
段仲思无所谓:“真想杀你就杀,有什么关系。”
咦?唐煌伸头过去看看他:“你怎么出车祸的?”
段仲思皱皱眉头:“不知道,糊里糊涂就不知撞哪里了。”
果然不对劲,唐煌眼珠子转了两转,报告上说他没有喝酒,那莫非是伤心过度?
“喂,真的抓奸在床?”
段仲思瞪他一眼:“就算我想去抓也得能进去人家的屋子。”
这倒是,唐煌点点头:“对啊,那到底怎么回事的?”
段仲思靠在床头,懒洋洋说:“也没什么。”
唐煌哪里那么容易给他糊弄过去:“没什么你去撞安全岛?肯定是吵架了,是不是?快说快说!”
横眉竖目,差点扼着段仲思的脖子叫他说出来。
段仲思瞟他一眼:“有你这样对病人的么?我和他吵架?他若肯和我吵架倒好了,他话都懒得和我说,巴不得这世事没我这个人就好了。”
轻轻叹口气:“我也累了,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煌怪同情的拍拍他的肩:“真奇怪,不过两个月你就这么心灰意冷?以前你哄小猫的时候好几个月乐此不疲,怎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