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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惘地看着她,问:“你和眭雍哲都是最懂对方的那个人,离了彼此,只有遗憾,不觉得可惜么?”
闻静摇一摇头,说道:“张爱玲与胡兰成是相互懂得的,白船长和斯佳丽是相互懂得的,书里的眭雍哲和洛瑶是相互懂得的……那种‘懂得’,如同一柄锋利的小刀,割开温情脉脉的面纱,后面,是男与女清楚的眼神,互不同情地冷冷对望。”她好像忽然看见了什么,立起身,朝远处挥了挥手,转过身缓缓说道:“或许,迷恋比懂得要好一点。”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男人渐渐走近,我无法形容他,因为他看起来是如此乏善可陈。
这种如沙滩上沙一般的男人,捞一把起来,指缝便漏掉一大半,手心仍剩一大堆的男人。
我心痛万分,但还是站起身,木然地让闻静替我们介绍。
“有空来家里吃饭。”男人对我点点头,憨厚且生疏地笑。
他转开身开始收拾,动作麻利而周全,看得出是做惯事的人。
“生意好么?”我挨在闻静身边问。
“有什么好不好的。”闻静将瓶瓶罐罐装进编织袋,轻描淡写地说:“挣一点是一点,经济还这么差,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出去找事做也难,没想到又走了爸妈的老路。”
“那眭雍哲呢?后来就真的没消息了么?”我不死心地追问。
闻静瞥了一眼远处的丈夫,轻轻说道:“他家向来低调,不过,估计也是挑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了。”
我惶惑地望着她,她云淡风轻的口气,让我如此讶异,好像她刚才在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他们收拾完了,他老公将货品搬上出租车,同我道别。闻静留了电话给我:“很晚了,先回去吧,再联系。”
这个城市已经沉沉睡去,从江岸上望出去,远处的楼宇仅剩着稀疏的几点灯光。全世界的人都睡着了,连哭泣的那个人,都已经睡着了。
天空是奇异的深幽,仿佛一方葡萄冻,上面撒了细碎的银糖粒。半夜时分暑热微退,夜风很凉,拂人衣襟。
夏天,是一年当中最好的季节,江边的凤凰花大片大片地盛开着,却最终湮没在这墨黑的夜色中。
我坚持没让闻静送我,只是恍惚地望着他们车子,打亮那一对尾灯,像是一双猩红的血眼,滑入车道,无意识地,随波逐流而去。
她的故事是完了,可我的故事,你的故事还长着呢,完不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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