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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犹如利刃狠狠地戳进龙啸炎的心窝，“你认为现在站在小馨身边的那个人还会是你？”
“大嫂……”龙啸炎的心开始慌了，“大嫂！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韩小乔转身离去。
☆、092。男儿之泪
“大嫂！”
韩小乔没有做任何停顿，没有一丝犹豫地走向二楼。
龙啸炎本想追过去，却发现一只病态白的纤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让他不得不走在了原地，望着远远离去的身影，心狠狠的揪了一下，随之开始心慌总觉得会有生命事情要发生。
“好痛……啸炎……”李芯一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她紧咬着下唇，“好痛……”身体微微颤抖，她一手捂着小腹，显现站不稳向后倒去，单薄的身身子仿佛会随时被风刮倒一般。
韩小乔很快离开了他的视线，龙啸炎不得不将眸光收回，眸色暗淡，转而看到李芯一，担忧地道：“芯一姐！”他扶住李芯一颤颤巍巍地单薄身子，“我扶你回房吃药……”浓郁的自责再次布满他的鹰眸。
一步一步……迈向二楼李芯一的房间，他的眸光却总是不是的望向另外一个房间的方向。
“芯一姐，小心台阶。”龙啸炎切实感受到李芯一因为剧烈能通而身子不断发抖，轻薄的好似没有重量。
李芯一努力地扬起笑容，温柔地动了动嘴角，眸子中带着柔水般的波光，“还好有你在身边……”脸色苍白的让人心疼。
“恩。”点了点头，龙啸炎尽量将唇角上扬，看上去自然些，“吃了药，休息一下，就会好的，芯一姐。”
紧抿着下唇，李芯一垂首深呼吸了一口气，扬起大大的笑容，“小炎，馨儿回来了对吗？我刚才有隐约听话……其实你……其实你不必为当年的事情介怀…我这么不祥之人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这般脸皮厚的活这么久……连累你的妻子和孩子都从你身边远去…而我唯一的亲弟弟却从来没有认过我这个姐姐……”唇角勾起淡淡的自嘲，她顿了顿，“馨儿……她现在需要你！”
“芯一姐。”龙啸炎的身子微怔，鹰眸中蒙起一抹感激的雾气。
缓缓勾起唇角笑了笑，李芯一将龙啸炎附在她胳膊的大手缓缓推落，“去吧，小炎……”
“馨儿和宝宝都需要你……”李芯一牵强地扬起笑容，她紧蹙着眉宇，身体微弯直不起腰，双手紧紧按着小腹。
龙啸炎静静望着龙啸冥与韩小乔房间的方向，渐渐失了神。馨儿、馨儿……
李芯一举步艰难地走向房间，一步三摇，好几次险些跌倒，好在她扶着墙壁已经到了房间门口，咬紧的牙缝儿偶尔溢出痛苦的呻吟。
馨儿……馨儿……
曾经的画面在目——
“臭小子，让馨儿这么辛苦，等你出来，老子再好好收拾你！”龙啸炎气愤道，但鹰眸中却流转着幸福愉悦的流光，他缓缓凑近韩馨微凸起小腹，像个小孩子一样，“还要多久啊，急死了！我好想抱抱他……留着馨儿和我共同血液的孩子……”
说着说着龙啸炎猛地起身，瞪起眼睛对着韩馨的肚子，道：“臭小子，一定要长得像你妈知道不知道！她怀着你很辛苦……”
扑哧一声，韩馨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漂亮的脸蛋透着母性的光环，很温柔，她轻轻抚过龙啸炎的头发，“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她一手抚了抚凸起的腹部，“我到希望宝宝长得像你多一些……我们把全部的爱都给他……”
……
曾经的点点滴滴闪过龙啸炎的脑袋，猛地脑海中出现李芯一受折磨做苦力只为给他和大哥拿回来一个热腾腾的馒头，那双用满是疮痍血泡，颤颤巍巍的手捧着一个雪白的馒头，甚至……
吧嗒——
一滴泪顺着眼角话落，落入地面。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那是另一个房间的方向，龙啸炎窒了窒，双拳紧握想极力压抑着什么，猛地将双手缓缓松开，转向李芯一房间的方向，转身的那一瞬间，鹰眸中的苦涩一瞬即逝。
大步迈向李芯一身边，扶住单薄她的身子，“芯一姐，小炎来扶你进屋吃药……小炎小时候就说过会一直照顾你……”
“小炎……”李芯一扬起苍白的笑容，下一刻眼前一黑，晕在了龙啸炎的怀中。
★
韩家。
“爷爷……”韩馨一进屋就看到坐在木椅中苍老了许多的韩老，手中所提的行李就这么从手中脱落，进屋前好不容易静下的情绪又瞬间涌了出来，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眸中淌了出，“爷爷！”明明身体硬朗的爷爷，她却看到他的手背扎满了输液针孔。
韩馨下一个便扑向韩老，双腿跪在地面抱住韩老颤动的身子，“爷爷……馨儿好想你，好想、好想……”
皱纹纵横的手颤抖不断地抚向韩馨柔顺头发的脑袋上，“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爷爷每天让人把你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好，好，回来就好。地面凉，快站起来让老头子我看看我的宝贝孙女瘦了没，快，快起来……”
“馨儿，我扶你起来，你现在可不能受凉……也让爷爷他看看我是不是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陆东旭温柔的眸子中满含浓浓的深情，为她高兴而高兴，为她痛而痛……带着温暖的大手轻轻搂过韩馨的肩膀，将她缓缓扶起。
手指轻轻带过泪痕，“馨儿，不要再流泪，回到家里应该高兴才是。”
浑厚低沉有几分颤抖的男声响起，“小妹，见到大哥也不给个久违的拥抱？”韩浩天已经把双臂缓缓张开，等待韩馨的投怀。
韩馨破涕而笑，看着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但扑到韩浩天怀里的动作可不含糊，“你要是不说话，都把你忘了。”
“小妹，你也太伤大哥的心了吧？不管怎么说我可是帮你和小乔糊弄了无数次老爷子啊！”韩浩天将韩馨有些瘦弱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给予她属于亲人的温暖。
“糊弄！？！”韩老爷子眉毛一竖，抄起拐棍就往韩浩天的小腿来了一下，“老头子我看两个妹妹都是被你这个臭小子带坏了，怨不得总惹祸不断！”
“……”韩浩天低头哭笑不得地看了韩馨一眼，“爷爷就算偏心也不要这么明显，这也得给我这个当大哥的留点面子啊…”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仿佛回到几个月前。
韩老凝眸望向文质彬彬的陆东旭，“小伙子，就是你追我家宝贝孙女呢？”
陆东旭浅浅一笑，温淡如月，微微地冲韩老爷子躬了躬身，“是的，爷爷。”他情谊浓浓地望了眼韩馨，“我全名叫陆东旭，在H市从事建筑业的生意，您可以叫我东旭，陪馨儿一起回家里，没有打招呼，唐突了。”
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就连轻拂过的徐风也舒适非常。
“恩，有礼貌，是个好孩子。”韩老爷子笑呵呵地点了点头，“既然来了这里，就安心的住下来，就像自己家一样，也算是老头子我对悉心照顾馨丫头的谢意。就当自己家，不要拘谨。”
“好的，爷爷，既然爷爷开口了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这样看到馨儿的时间也多了。”陆东旭的嘴角浮现出月光般淡雅的笑容，温柔的眸子注视着韩馨。
正在这时宅院的管家忽然兴奋道，“二小姐，看看是谁回来了？”管家话落的同时，一抹倩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而倩影的身后自然少不了那个倨傲俊美的男人。
韩小乔亮晶晶地双眼中蒙上水雾，渐渐凝聚在眼眶，泛起盈盈波光，“小馨！”看到那消瘦的韩馨，她愣在了原地，泪珠从眼眶中滑落，每一滴都饱含着心疼与思念，但是心中的兴奋与愉快是掩盖不住的。
两姐妹就这么泪眼婆娑的相望。
龙啸冥看到浑身充满温柔阳光的男人在场，眸色闪过一抹异彩。
“喂，小馨！”眼泪依旧在继续流淌，韩小乔却是带着笑容说道：“想姐了没？”
下一刻，韩馨直接扑到韩小乔身上，也是一边流泪一边笑着说：“想！当然想！想你那烈焰红唇，想你那有人的身子……”
“同感同感！”韩小乔点着头，推开韩馨的身子，双手握着她的胳膊，目光盯在她胸前，“怨不得抱起来这么说服，原来‘旺仔小馒头’也有长大成人的一天啊！”
韩馨也不含糊，挺了挺身子板，“羡慕嫉妒恨吧？”坏坏地挑了挑眉，“不如让我帮你也长大……”
两个女人全部忽视在场的其他男人，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男人们顿时黑线满头。姐妹啊！怨不得是姐妹……打招呼的方式都这么特别！
夜静悄悄，两个小女人在历时一百一十一天后终于又可以重新睡到了一个被窝，脸色锅底黑的龙啸冥在完全不愿意的情况下被轰出了原本属于他和韩小乔两人一起的卧室。
月亮渐渐升高，她身着白色的纱衣，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她那银盘似的脸，透过柳梢，留下温和的笑容，好似一个含羞的少女，一会儿躲进云间，一会儿又撩开面纱，露出娇容，整个世界都被月色浸成了梦幻般的银灰色。
“小馨，你……”韩小乔一遍用柔软的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望着退去了青涩的韩馨，目光缓缓下移直到了原本应该凸出的腹部……有些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zhila——”韩馨将窗帘合拢，遮住了外面的迷人月色。
她缓缓转身坐到了柔软的大床上，抱着蜷缩的双腿，慢慢道：“小乔，是想问我肚子里面的宝宝么？我知道爷爷和大哥都想问，但是怕我难过还是忍住了。”
韩小乔脱掉鞋上了床坐到韩馨身边，搂住韩馨的肩膀，“为什么这一切灾难都落在了你的身上，好想为你分担却无能为力。”距离韩馨的预产期起码得还有一个月，可现在……海誓山盟的爱人在婚礼上弃她而去，难道就连宝宝也……
“小乔……呜呜……”韩馨趴在韩小乔的肩膀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