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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思抱着他的衣服,眼看着他打开车子后备箱,从里面陆陆续续提出大包小包的东西,零零总总七八包,全部拎在手中看起来也颇为壮观。向思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说道:“我可不会做饭,你即使买了这么多菜过来,我也不会做。”
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可看那七八个袋子赫然有一袋袋的蔬菜食物,不用想,也知道房里的厨房肯定是要用到了。
苏千里一晒:“我也不会,不过我不介意我们一起学,想来,应该是有很多乐趣。”
他厚脸皮至此,向思没法接话,只得随他一起回酒店。
进了屋,他没忙着折腾做饭的事情,倒是先从一堆东西中翻出一包东西,向思看了一眼,有些好笑:“你不是说苦的要命的中药有什么好喝的吗?怎么今天还带些中药过来。”
苏千里气定神闲的将一包中药打开,又拿出一个专门熬制中药的瓷罐,准备熬制:“此药非彼药,怎可以混为一谈。”
向思失笑,明明一样的中药而已,正要再打趣两句,却见苏千里的电话响,他拿起来看了下,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向思,这才接起来,说了一两句,就将电话递给了向思:“兰容,找你的。”
向思心道兰容的电话怎么会打到他那里,接起来一听兰容急切的叫她的名字,顿时心里一跳:“怎么了?”
兰容在那头急的不行。
第二十六章
兰容在那头急的不行;“你电话怎么打不通,你赶紧回去,家里出事了。”
这是向思最怕听到的消息,她捏紧手中电话;“谁出事了,”
“太阳联系不到你;电话打到了我这里,向念发病了,让你赶紧回去。”
向思来不及多问;挂断后直接拨打家里的电话,可已没有人接听;她的手心慢慢冒出汗来,大脑有短暂的空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苏千里见她这幅模样,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向思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只答道:“向念生病了。”
苏千里见她目光空洞,额头上竟然有微微薄汗生出,他不再多问,只手脚迅速的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边:“先喝点水,不要急。”向思愣愣接过,机械的送到嘴边大口大口的咽下。
苏千里趁机拿下她掌中的手机,走到一旁给兰容打过去,兰容听到他的声音倒稍微放松了些,将大致情况告诉了他,最后嘱咐道:“这世上对向思最重要的人就是太阳与向念,遇到他们的事,她免不得会有些慌乱,我不管你对她到底是否真心,这个时候,请尽可能的陪着她。”
苏千里嗯一声,并无多话,挂掉这边的电话后又极快的拨通了琳达的电话:“订两张到B城的机票,要最早的,另外,买一支手机送到这边来。〃
向思听到他讲话,将手中杯子放下,慢慢回过神来,他的话她听的很清楚,只觉心中茫然少了几分,她定定神,对他说道:“谢谢,我有些……急糊涂了。”
苏千里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他手心温暖,肌肤干燥舒适,如同此时他的话语,有安稳人心的作用:“有我在,放心。”他并未多握,很快放开她的手:“你把回去的行李装好,我将这里简单收拾一下,琳达定好票,我们就直接出发。”
向思点点头,脸上茫然已消失怡尽,只是心里一直嘣嘣跳个不停,她努力平稳心跳做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她找出一个大包,胡乱的塞了几件衣物进去,包里大部分的地方都是空余,她也不知道还要装些什么,站着想了一会,觉得实在没有什么要装的了,就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预备找个小点的包包。
苏千里正在收拾之前提来的大包小包,将食材等东西一一分拣好,有条不紊的放入冰箱中,余光看见她的举动,他放下手中东西,将她手中的衣服接过,大致折叠好放入大包中:“这些放下我来整理,你去沙发上坐着,今晚如果有票的话,我们就要连夜出发,现在抓紧时间多休息一下。”
她坐到沙发上,千岿一直静静的跟着她,这时候也爬上沙发紧紧挨着她坐下,他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脸上的神色让他明白大概是不好的事情,他一言不发的一直看着她,过了一会伸出小手捉住她的一根手指头,轻轻说道:“有我哥哥在,你别怕,没事哦。”
向思握住他的手,只觉心中酸酸涩涩,软软的小手温暖柔和,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觉得自己握住的是向念的手,小时候的向念手也是这样软这样暖,她牵过无数次,现在却记不清上一次紧紧握住向念的手是什么时间的事了,她疲于奔命的忙碌着,却已记不得上次一起吃饭牵手聊天是什么时间了,如果这次向念有什么……
她大力摇摇头,不去想这种不吉祥的事情,既然要回去,总得要给徐导请个假比较好,拍戏的地方离酒店并不远,她不想这样闲坐着胡思乱想,决定自己过去当面给徐导说一声反而比较好,苏千里也没阻拦,只叮嘱她早些回来。
她去的时候,现场已拍到尾声,她站在旁边等了一会,直到徐导对这条满意后才走过去,今天拍了很长时间,大家脸上都有些疲累,工作人员都懒得说话,沉默着整理道具。徐导对今天的进度还算满意,见她过来,想缓和下现场的气氛,于是故意提高了音量:“哎哟,我们的编剧这么快就约完会了?”
孟新雪还未离开片场,闻言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
向思勉强笑了笑,将家里的事大致说了一下,徐导爽快同意了她的告假要求,让她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再回来就行。孟新雪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她准备回酒店,慢悠悠的往这边走,走到向思跟前停住:“向思,你们家事可真多,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病的,上次是你爷爷,这次是你妹妹,旧账未完又添新债,年纪轻轻的有这么多拖油瓶,啧啧,我都觉得你好可怜。”
片场较安静,她的音量又是不加掩饰的高昂,听在耳里,只觉得万分刺耳钻心。徐导皱了皱眉,却不好说什么,只咳嗽了一声,将手中凉透的茶杯放到一旁椅子上。
向思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子,突然微微一笑,她偏头问道:“徐导,这茶您不喝了吧?不喝了就借我用用。”徐导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将茶杯递给她。
向思接过茶杯,下一秒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泼向了孟新雪的面颊上,孟新雪尖叫一声,慌忙伸手去挡,可向思速度太快,她哪里挡得住,等手放下来,只见原本姣好的面容上满是茶渍及一片片早泡开的茶叶,狼狈之极。
向思冷冷盯着她:“下次嘴巴不放干净点,泼到你脸上的就不是一杯凉茶了。”
孟新雪手忙脚乱擦着脸上的脏污,见她要走,她怒气冲冲的就要扑上来,徐导低喝了一声:“闹什么?那边有记者,不怕你这个样子明天上报的话,就尽管闹。”
孟新雪停下来,咬牙切齿的看着向思离去。
向思快步往酒店走去,只觉心中似乎有一团火,烧的她有些神志不清,如果孟新雪再说出什么话来,她想她甚至会上去掐住她的脖子,让她那张嘴巴再也讲不出这样恶毒的话,她的向念她的太阳,是她万分艰难也要小心翼翼呵护的人,是风里雨里也要相依为命的人,怎么可以用拖油瓶那样侮辱的词语来代替。
拖油瓶三个字曾让她差点失去他们,拖油瓶三个字让她已经失去爷爷,这三个字是她永远不想他们听到的词语,即使远远的说,也绝对不可以。
她回到酒店的时候,苏千里已将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原本空空落落的大包里塞满了东西,她的衣服和他的衣服放在一起,占去半边空间,另外的一部分装满了他之前采购的一些吃食及日常用品,他本意是这几天在酒店用的,想不到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见她回来,苏千里说道:“票订到了,琳达马上送过来,你准备一下,一会直接出发。”
说准备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她坐在沙发上,听他在阳台上不断打电话,声音压的很低听不清楚在讲些什么,她有些怔忡,想要开口让他去忙自己的事,不需要管她,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约一个小时后,琳达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将票和一只崭新手机交到苏千里手中:“卡已办好装在了手机里,直接开机就能用了。”她跟在苏千里身边已近两年,聪明机灵又极有分寸,知道眼前这位就是苏千里心仪之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在心中记住样貌,却并未多做打量,接着问道:“小苏先生怎么办?是打电话让王叔芳嫂回来还是直接给送到老爷子那边去?”
苏千里想了想:“还不知要去几天,你先将他送到段从伟家里,到时再说。”他拍拍千岿的小脑袋:“好好听话,按时吃饭,我们很快回来。”
千岿并不答话,只偏着头看向思,向思蹲下来,有些内疚的看着他:“千岿,对不起,放你一个人在这里。”
千岿摇摇头,黑亮的眼睛看着她:“不要紧,姐姐要坚强,早点与我哥哥一起回来。”
时间紧迫,她抱抱千岿后就与苏千里出了门,两人一路上也无多话,堪堪卡着点赶上了时间,上机后,向思略微松了一口气,人觉得无比疲乏,却无半分睡意,双眼盯着窗口,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灯光照耀下自己憔悴的面容。
她与向念长的有五六分像,她看着自己的脸就会想到向念,向念的面部线条要比她柔和许多,又因为常年生病,身体孱弱,这让她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姑娘。可这个小姑娘太懂事太早慧,很小的时候就会用软软的胳膊紧紧搂着她说姐姐我们永远不分离我永远不给你惹麻烦,再长大一点,会安静的看着她笑说姐姐如果没有我这个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