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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今天突然提留我过夜的要求?”君仪不懂得如何修饰自己要表达的意思,说话总是这么直接,常常因此而得罪人不自知。
赖悠宇摇晃著头,发丝拂动,似乎很享受这种类似恋人般的亲昵。
君仪即使不回头也可以听到那耳边轻轻呼吸的空气煽动。
“唔……没什么……只是觉得……”
“寂寞?”君仪代替赖悠宇说出了这个词。
赖悠宇推开君仪,侧开脸,掩饰著脸上的表情,声音突然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寂寞?我怎么会寂寞?我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什么得不到?寂寞?!我才不寂寞呢!”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君仪心里叹息。
明明身在富裕家庭,吃穿用度都不用发愁,有佣人伺候,有父母娇惯,确实是要什么有什么。
但是……这个孩子心底其实很需要人关心、需要人爱护吧?
表面上的冷漠与倨傲只是长期被单独留在家里,养成的一种自我保护般的伪装。
刚才,或许就是情欲之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那个被金钱地位、财富教育埋没下的真正的少年,真心的表情。
君仪微微一笑,伸手揽过赖悠宇宽阔的肩膀,伸手想帮他拂开垂在额前的前发,被他甩头让开。
“你要留就留,不留就走,我不求人!”赖悠宇僵著脖子,说著冰冷的话。
“……我……留下来……”
一觉天明。
君仪张开眼,对突然出现在视野里明亮的落地窗、淡雅高贵的家具、花香四溢的空气,都有一瞬间失神。
这……是哪里?
眼光从四周落到面前这个尚在熟睡的少年脸上时,才猛然想起,自己昨晚留宿在了赖家。
近在咫尺的脸庞表情柔和平静,微微凌乱的头发下安详的睡颜带著少年特有的中性美丽。
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赖悠宇。
以前一见面就是被压在床上,被迫接受男性的性爱抚摸,对那种总是昂著头,露出不屑与倨傲的面孔,只隐约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的惊豔。
其实……赖悠宇张得非常英俊,远远比他记忆中俊美许多。
饱满的额头光洁流畅,英挺浓密的眉毛代表著他的桀骜不逊,紧闭的眼眸被长长的睫毛遮盖。留下两道黑色的阴影,尽管看不见,但君仪非常清楚那双魅惑的眼眸在紧盯著你时多么的令人失神迷醉。鼻子很挺,线条优美,据说,男性的鼻子和那个地方形状有关系,确实,那里也和这里一样挺拔优美。嘴唇不薄不厚,唇线清晰,唇型饱满。脸蛋是瓜子脸,却不显得小巧,轮廓清晰的颧骨、眉骨、下巴,使柔美的脸形摆脱了小白面的娇柔,而显得男性味十足。
耳朵很长,据说耳朵高的人官运很好,耳垂大的人很有福气,赖悠宇两者具备,看样子一生财运官运亨通。
头发不是纯黑色,反而带著些棕色,带著天然的卷曲。
从赖悠宇睡觉的姿势,君仪就能感受到他对“人”的渴望。
一手横过来,抱著他的腰,一只脚也跨过君仪的大腿,将他象抱枕娃娃般搂抱在怀里。
半蜷缩著身体,仿佛失去母亲的小动物般渴求著温暖。
君仪记得在星座的杂志上看到过对这种姿势的评价:缺乏安全感的类型。
赖悠宇确实有他值得骄傲的地方。
家室显赫、人又俊美,自然是走到哪里都是受到众星捧月般的待遇。
但是,这样的少年,心灵深处却寂寞独孤,渴望著亲人的爱。
或许,这就是富贵家庭惯有的弊病吧,总是不断赚钱赚钱,却忽视了最基本的亲情。
心中暗暗叹气,轻手拂开赖悠宇掩盖著半边脸腮的一缕头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邝梵风。
同样是英俊出色的人,同样出身富裕家庭,但是他从邝梵风身上感觉到的确实仿佛太阳般温馨的温暖,和优雅活泼的魅力。
赖悠宇不是太阳,他反而象孤独地挂在夜空的月亮,孤高豔丽,却冰冷寂寞。
“早,”一时间分神,没注意到那双紧闭的眼眸已经张开,迷梦的眼神显示著主人并没有完全睡醒。
君仪轻轻一笑:“早……”
“你……笑起来真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女孩子都漂亮……”
果然是没睡醒啊,说的都是平时的赖悠宇绝对不会说出的、类似赞美的甜言蜜语。
“……我……要准备走了……”
“走?……”一个字,突然拨开了一直笼罩在两人间暧昧温情的迷雾,那双迷梦的眼眸也顿时清醒,恢复了熟悉的冷漠骄傲。“是啊,你也该走了,……不过,走以前,先喂饱我的早餐再说!”
早上朝阳初升是情欲最旺盛的时刻。
君仪突然间才意识到,完全裸露而紧贴的身体间,那挚热的欲望正蠢蠢欲动地抵在自己的腰间,正准备随时攻城略地。
还没来得及抗议,身体已经被抱住翻了过来,後背上紧紧压迫的年轻身体强健有力,猛然冲进来的欲望也挺拔炽热,经过昨夜多次抽插至今还为完全闭合的後穴很容易就接纳了这意外的攻击,顺从的张开了怀抱紧紧裹住那奋张的欲望。
“唔……”只有意识来不及回应,低低发出了呻吟。
“刚才在看我什么?”腰部大力抽动,嘴上却没半点喘气不济。“大清早就这么妖媚……要想迷惑谁?……”
脸被强掰过去,嘴唇被有力的吻住,回答的话还来不及说,全变成了含糊的低吟。
情色浓郁的唇舌纠缠、胸前敏感处的反复揉搓、下身後穴深度的抽插,年轻的身体很快就被撩拨起来,情欲快速从身体内部蔓延到全身,间断的喘息也变调成了暧昧消魂的呻吟。
直到巫山云散,雨过天晴,神志恢复清明,才惊觉自己又被赖悠宇拖入了情欲的深渊堕落了一回。
而且……
或许是昨天晚上到今天清晨,发现了赖悠宇与众不同的一面,给心里下了暗示。
今天的性爱自己显得特别放松,意外的顺从配合。
甚至在反复接吻的时候,自己似乎还主动回吻了他。
这一认知让君仪很久都抬不起头来,生怕赖悠宇追问,力气一恢复,立刻匆忙拾起地上不知谁的衣服,匆忙逃到了浴室。
将身体彻底清洗干净,对著浴室的大镜子,发现自己身上从脖子到下身,到处都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有些是昨天留下的,已经开始变得黯淡,而今天刚印上去的,却鲜红亮丽,异常刺目。
白皙的皮肤被那些暧昧的深深浅浅映衬得分外妖娆。
摸摸自己的脸腮,眉眼处有自己都无法辩解的妩媚之态,嘴唇也娇豔欲滴,一副诱人的媚态。
这就是自己??
平时在校园里虽然也被人耻笑长相有些秀美得显得女人气,但因为天生身体虚弱、脸色苍白,加上成绩低差、个子矮小,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媚态,但是现在……不过才短短一个月与赖悠宇的同性纠缠,以前那个不显眼的瘦小男孩,什么时候被渲染地如此娇媚妖惑?!
君仪怔怔地倒退几步,完全不敢正视镜中的自己。
难怪刚才赖悠宇会说自己妖媚想媚惑谁?自己看到这样的自己,都觉得妖媚异常。
慌忙拉过刚才遮盖身体的衣服,捏在手里又是一震,那是……赖悠宇的衬衫,真丝的衣服,柔软顺滑,质地上乘。
自己的衣服应该还在外面的地板上吧?
就这么出去?还是,请赖悠宇将衣服拿进来?
两者任何一个,都是令人羞愧的事情,因为不论如何,势必会让赖悠宇看到自己的裸体。
尽管两人已经裸呈相对很多次,这么大白天的日光下,君仪还是觉得很不自在。
正在犯愁之际,浴室的门被拉开,赖悠宇裹著一件丝织浴袍,手里拧著君仪那些劣质粗糙的T恤裤子,斜靠在门上,眼中神采耀眼。
君仪下意识将身上披遮的衬衫拉紧了些,挡住一身的春光。
“你……进来……做、做什么?”
赖悠宇挑挑眉,露出魅惑的笑颜,眼睛放肆的上下流转几圈,意味深长地说:“大早有美人出浴,不看可惜。……喏,你的衣服……”瘪瘪嘴,一副嫌弃的样子,“这么粗糙的东西穿在身上能舒服?”
君仪慢吞吞蹭过去,伸手去接,却被赖悠宇顺势手臂一拉,悴然不妨,一把拉入怀中。
扬起头,瞪视著那个喜爱戏弄人的高傲少年。
“吻我一下,我就给你。”
20
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自己不对劲不说,赖悠宇也仿佛异常的浪漫温存起来?!
平时一副冷漠倨傲地看不起人的样子,今天却主动要求亲热?
当君仪象中邪一样自己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赖悠宇微微翘起的唇时,惊觉到,自己的异常也相当严重。
直到他被用赖悠宇赤裸地拥住紧紧深吻时,整个人都仿佛在做梦般恍惚。
浑身软的象要融化般。
只感觉到赖悠宇结实有力的拥抱,和灼热紧贴的吮吸。
这种做梦般的恍惚慵懒一直持续到一天的工作上。
或许是因为大早就体力消耗过多,今天的工地工作特别容易觉得累,才不过搬了两个时候的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手臂都酸软了。
腰部就更不用说了,每次弯腰站起来,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从腰部内部发出的酸麻涨痛。
“君仪,今天怎么了?累成这样?”作为施工的詹定辉今天一直在现场指挥著房屋钢筋捆扎、灌浆,看到君仪站在太阳下挥汗如雨地气喘,关心地问。
手伸过来,摸了一下他露出来的一小截脖子,“啊?……脖子上怎么有紫色的淤青?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君仪慌忙一把遮住领口。
为了遮掩住昨夜的荒淫,他故意挑了件有领的T恤,遮住身上的吻痕,没想到还是被眼尖的詹定辉发现。
君仪又羞又愧,低下头,念念地:“……嗯……有点……”
“是不是生病了?脸这么红,眼神也怪怪的……来,过来我看看。”
“不、不用了,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不用詹定辉说,他也知道自己脸色和眼神不对劲,今天早上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已经对自己的外表变化有了足够的认识。
“那好,去工棚里休息一下。”朱大哥也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绳子,“别把我们未来的大学生累倒了。”
“哦,忘记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