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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了一会子话。便过去那边用饭。季厢在这边又住了一晚,遂过去杏阳馆去了。
却说这日午后,甘棠正躺下了,想阖目歇息片刻,宫女拿进来一个锦袋,又有一个包袱,说是季府传进来的家书。
甘棠还道是父亲送过来的家书,拿出来看却是沈姨娘写的。说是郑姨娘去世前日,叮嘱过沈姨娘,自己的妆奁匣子,等自己去了的时候,是要给甘棠送进宫里去,好留个念想。想来,甘棠这时候也过了最难过的时候了,才叫人送进来。
甘棠不禁又落下泪来,对宫女道:“把包袱拿过来。”自己亲手打开了结子,果是母亲用了一辈子地槭木奁盒,满布海棠的花饰纹络。是母亲诞下自己后,父亲给起了“棠”字后,找人雕了这个,送于母亲。是母亲最喜的一样物件了。
甘棠开了奁盒,看里头地东西,母亲几样贵重些的细软都在里头了:一对祖母绿地耳坠子,两对金嵌宝地耳环,一串红珊瑚的项珠子,六个红宝蓝宝戒面地戒子,三支金钗,两只翠簪子。自己前头送给母亲的几样东西,沈姨娘说都陪着母亲去了。
甘棠看过了,心中不免悲伤,刚要盖好了,忽想起来这奁盒是有个夹层的,就在这盖子上。母亲在这夹层中常放的是十二枚金绣针,如发丝般细。平常是不用的,只有要绣什么要紧的物件时,才取出来用。母亲曾说是娘家陪送的,外头是买不到这个的。
甘棠打开了夹层,却没有看见那金绣针像原来一样一枚枚插在绒布上头,倒是有两张纸。甘棠狐疑,打开来看,竟是母亲写给自己的。
匆匆看过,甘棠就瘫在了床上。一旁宫女慌了神,忙过去掐人中,又给扇风,灌上了一碗参茶,这才悠悠醒转过来。
抹云在那屋里听见动静,也跑了过来。忙问道:“主子觉着怎样了?去凤坤宫禀告么?”
甘棠两眼无神,半天方道:“罢了。你们出去,叫我躺着歇歇就好了。”
众人看看抹云,抹云便叫她们去了。
抹云就站在床前,将奁盒及盒上的纸都收拾了,放进了柜子里头,轻声道:“主子如今有了身子了,就不要再想这些伤心的事了。万一有了好歹,也是主子遭罪呢。”甘棠躺着,竟似一句未闻的。半天,冒出来一句:“好妹妹,真是姐姐的好妹妹。”
抹云忙问道:“主子想季厢姑娘了?我这就叫人到那边去,看看姑娘可能过来?”
甘棠摇摇头,翻身朝里睡了。抹云不解,也只好站了一边,怕甘棠再有什么不好了。
一会子,藏梅抱着谨谡进来,抹云忙哄着出去,道:“主子刚才觉着不好了,才睡了,不要再吵到了。”
谨谡哪里肯听这个,非要进去。抹云忙拿了一个小罐子,道:“和六皇子到园子里捉个大虫子来,喂大鹦鹉吃了,可好不好呢?”
谨谡欢天喜地地答应了,拉着抹云出去,抹云对藏梅言道:“你进去伺候着,再有什么不好了,还是赶紧到那边,请皇后找太医过来。”
藏梅便忙进去了。好在甘棠并没有什么不好。睡了两个时辰就起来了。虽说精神有些不济,想来也是有了身子,身上难过呢。
《宫杀》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二十五章
季厢陪同几位公主,并几位姑娘坐在馆中,听帘幕外的先生讲书。她恭敬地跪坐着,眼睛盯着前头,心里却早想起了别事,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家中。自郑姨娘死后,每日晚上都是辗转半天方能睡着。只是睡着了,却又回回梦见了郑姨娘,笑盈盈走过来,言道:“你如今可放下了心了?姨娘打小看你长大了,知道你是个有心计的,比甘棠还强些呢。只是还是我那几句话,若不是夫人每每相逼,言语中露出要夺了我的孩儿去,我哪里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来。一命抵了一命了,姑娘可以歇歇心了。”难道郑姨娘真是就像她所说的,是走投无路,才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不,怎么可能。如今,母亲已死,死无对证,她是怎说都行了的。想来也是可笑,自己回去了问她,还想着要拿了甘棠姐姐在宫中的一些事来说话,没有料到,郑姨娘一听自己问这个,便苦笑一声,道:“等了这些年了,没想到是姑娘来问了我这句话。都是命啊。”不待自己说别的,便把给夫人药中动了手脚的事和盘托出来。原以为沈姨娘也掺和了里头的,竟是郑姨娘一人担了下来。心事终了了,只是不该再进这宫来。姐姐待自己还像以往,无间亲密。可是自己见她待自己好,心里更是难过。好歹等过上几天,找件事儿挡着,自己出去就是了。姐姐的娘亲,害死了自己的娘亲,虽不是姐姐的错,这心里头也不会跟以前一样了。
帘外的先生说完了一课,有老嬷嬷请出去用茶去了。贵妃的妹妹过来,笑道:“季姑娘是怎么了。看着神魂颠倒地样子,脸色也不好呢。”
季厢道:“父亲大病初愈,我在这里。总是放不下心的。还要过几日回去瞧瞧才好。”说罢,随着几位公主到隔壁房中用些果子点
用罢了果子。吃了茶,公主的随侍近前来,打开奁盒,给公主再抹香粉、涂红唇。德妃名下地一公主看看季厢,对随侍笑道:“我看季姑娘唇上的胭脂画得就好。你们就看着,照那个画来。”
几个随侍哪里不知道公主地心思,站起身来,答道:“奴婢们才疏学浅,并不知道怎样画出来。公主何不就请季姑娘大驾,劳动一回,也让我们学学,下回好服侍公主。”
公主看着季厢,其余人等也都眼朝着这里。季厢本是坐在一边凳子上。此时也就只好站起来了。想德妃是早没了的,她留下的公主本没有什么好倚仗的,如今看自己的姐姐没有了势了。便想着来踩上一脚了。心里愤恨,嘴上说道:“公主要我来服侍。季厢自然要过去地。只是公主不知。奴婢这唇长得不好,才画了这个圣檀心。公主的娇唇四角周正,画了这个反倒掩了好去了。”
那公主岂是个懂事的,仍笑道:“看来是季姑娘懂得不少呢。到底是从外头进来的,知道得就是多些。像我们,整天的憋在这里头,也就是想画个什么样子,就画个什么样子。没想到里头还有这些个讲究。既如此,季姑娘看我这唇该画个什么样的,就劳烦动动手,画上一个罢了。也叫她们瞧瞧。”
季厢初进来时,甘棠在皇上跟前风头正盛的时候,众人就是心里头瞧不起,面上待季厢也还过得去的。季厢不管在哪里,也没觉出什么来。每日里只是陪坐着读书,或是陪着各处转转,说说话,做做针线。这伺候人的事儿,还真是没有伸过手地。当下,气得季厢心里头哆嗦,也只好硬咽了下去,强笑道:“我除了这个,就会画一个叫大红春的。也不知道给公主画上了,好看不好看。公主还是不要叫奴婢献丑得好。”
那公主岂会在自己姐妹面前失了面子,遂道:“我哪里会嫌。姑娘就来试试罢。”
季厢慢慢走了过去,一随侍递上胭脂膏子,并一凤尾的金挑子。季厢拿挑子挑了一点胭脂,随侍又递过玉抿。季厢便将胭脂抹了玉抿上,用手指抹开来,就给公主涂了唇上:上下均等,丰满艳鲜。
公主自镜中瞧了一眼,也就罢了,又和别地人去说话。
季厢又陪坐了一会子,指着身子不适,便回去了。出了门,倒听见里头忽有低低的笑声,心中猛然一紧,闭上两眼,摇摇头,紧步去了。
回去自己房中,想来想去,再坐不下,便叫了自己身边地丫头,到清袖堂捎个口信去。
甘棠还是躺在床上,听了那丫头地话,疑道:什么事,这样急的。便打发了两个宫女,去接她过来。
季厢来了,看甘棠竟躺在了床上,忙上前问道:“姐姐是怎么了?妹妹走地时候,还是好人,这时候怎么就病了?”
甘棠笑笑,道:“有了身子,哪里能和平常人一样呢。说不好了,就要躺着歇一阵子。妹妹过来,有什么事
季厢看看甘棠,道:“本来是想和姐姐说说,让妹妹回去住一阵子,姐姐病了,妹妹怎么就好回去。等姐姐好了,妹妹再走罢了。”
甘棠道:“妹妹才刚回来,怎么又要回去了?父亲的病也好了,还有什么挂牵的事么?”
季厢摇摇头,道:“夜里总梦见姐姐的小兄弟,我在家里时,与我最是亲近。这两天心里慌张得很,还是回去看看,才好放下心。”
甘棠点点头,道:“我娘不在了,父亲还没有续弦,沈姨娘管着家,你也要回去帮着才好。也罢,你就去罢。什么时候想进来了,给姐姐捎个信进来就是。”
季厢便回去收拾了包袱。甘棠这边找人去给凤坤宫禀明了。凤坤宫是厌极了这姐妹的,恨不得能叫两个人都出去,也就答应了,只说了一句:“是看在季婕妤新去了母亲,来来去去的,也要有个体统。”
甘棠便打发了人送季厢出去,自己躺着,心道:这妹妹不知又打了什么算盘,倒要瞧瞧热闹了。
《宫杀》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这日,抹云和两个宫女牵着谨谡的手,在园中玩耍。正捉着草中的小虫,谨谡忽看见了远处的两只大喜鹊,花剌剌的羽毛,很是好看。忙往那边赶过去。倒把抹云她们唬了一跳,忙追了过去,怕摔到了。
两只鸟儿见人过来了,哪有呆着的道理,扑棱一声,飞起来,到了南边的高树上。谨谡人小,哪里知道是逮不住的,还是往那边去。抹云哄不住,只好牵着他,小步跑过去。这又惊了鸟,继续往南边飞。一干人只好再跟着跑。
追了一阵子,抹云怕谨谡出了汗,再吹了风就不好了,便抱起他来,稍慢些往喜鹊飞的地儿走。
这样一路走着,竟到了槛寿堂。那两只鹊儿就落在那高树上,也不到窝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