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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部等等,还好整个过程都很友善,白彦的爸妈属于非常风度的那一种。
另外,Christine阿姨来之前听说我大学学的是法语,特意带了一本原文的(Lea Pcintren et Vernailles)送给我。
忘了说,白彦这一家人忒有文件:白霖叔叔是大学校长,Christine阿姨经营一间小书吧。第一次白彦说起他爸妈职业的时候我就妒忌得要挠墙了——这不是我的梦想吗?有一家安静的小店,天天坐在里边听歌看书发呆,不用愁填饱肚子的问题,以非常优雅的姿态混吃等死,偶尔谈谈人生或者跑出去旅个行。
他批评我人生没目标,我觉得我的目标挺崇高的。我要的或许不是一种生活,而是一个环境,一个绝对不受管束自由散漫的环境。哪怕是坐着发呆思考人生,内心都能感受到无比丰富。白彦非常不屑,说这是懒人的思维方式;我觉得懒其实是一种美德。真的。
此时此刻我们俩正进行着饭后的例行节目:并排在街边溜达。不过溜达的内容跟平时有点不一要产,他陪我去把摔坏的手机换了新的,只是我坚持自己刷卡付账。如果他要送我东西机会多着呢,而且经过林菲这后我深刻认识到手机这种东西还是不要跟男人有关的好。解决完了手机问题,我们边散步边探讨我的理想是否崇高以及懒惰到底是不是美德的问题。
上述话题刚刚告一段落,白彦忽然一点铺垫都没有地问道:“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合适?”
“结婚?你跟我?”我显然是被他的无厘头惊着了,这才刚开始正式交往多久啊……
“不跟我你想跟谁?”
我脱口而出:“我才不要闪婚!”
“闪什么婚啊,我们俩都认识快两年了。咱不就是互相了解的过程长了一点嘛,我也是本着对你负责任的精神才有结婚的打算,你好歹给我个正常的回答吧?上次我妈还打电话问呢。”在灯光下,他的表情看起这有那么点认真。
Christine阿姨还问过这个?我赶紧揪住他这句话追问:“什么时候的事?哎哎,你还没说叔叔阿姨是什么想法呢。”
“能有什么想法,你四肢健全神智也清楚,怎么着也没理由歧视你啊。”
看他欠揍的样又来了,我忍住跳起来抽打他的冲动,继续循循善诱:“别这么不耐烦嘛,说说你爸妈意见啊,到底是让你跟我还是跟你前女友结婚?”
他故意用眼角旁光——不对,余光瞟了瞟我以示鄙视,“你脑子都什么构造?”
我决定把脑袋里最大的疑问坦白:“先是梁箴箴去香港见过家长,你又带家长来见我,这代表什么?不是真那么老土要对我说什么你做不了选择要爸妈定之类的吧?”
“你这句话有几个错误:第一,她去香港不是我带的。第二,我去香港是因为知道她跑去看了我爸妈。第三,我爸妈来是因为我老实交待已经跟她分手了很久,现在有个女朋友叫宁默,只是因为智商比较对不起观众所以一直没带来给他们看。”他面不改色说出这么一长串,我差点没抬起脚踩过去。
自从于筝眼睁睁看着我被白彦拖走见过家长后,她每次必然是八卦我的约会状况。
这一次,我抱着抱枕郁闷地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我才不要结婚!”
“结婚?你们俩真牛!听说你们刚正式确定关系没几天就见一家长,见了家长没几天就又打算结婚了?”于筝一激动就手舞足蹈,接着后果就是啪啦一声茶几上的遥控器摔到了地上。顿时它肚子被摔开了个口,两节电池骨碌碌滚了出来。
她见状连忙弯腰捡电池,我窝在沙发的角落里看着刀子光洁细长的宝蓝色指甲快速闪动,把电池重新塞回遥控器里盖上盖。我和白彦现在就像两只涂满指甲油的指甲,虽然能干些无关紧要的家务,但时时刻刻得小心保持力度不把光滑的表面刮花。
覆盖在指甲上的色彩就是一层美好的假象,就算你忍着不去刮,时间也会把它们一点点刮走。白彦当初和梁箴箴分手就因为他对结婚这件事的短暂犹豫,现在似乎只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来证明些什么。他要证明什么?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一直对过去耿耿于怀,从一开始对我保持距离不愿意轻易开始感情,到现在终于想定下来了。却是还没好好恋爱就直奔结婚。
他这一次把自己保护得真完美,仿佛感情从开始到发展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的事,不需要任何人的回应和互动,只要那个人还在等他,还在等一个他认为合适的时间来结婚。过程不需要同步,只要殊途同归。细细回想这段感情,他时时刻刻都留着退路。
或许他觉得,一段与对方无关的感情才能不被动?
但是感情就像光,你必须相信光的真实性,它照在了你身上。我们不能蒙上眼睛就欺骗自己没有跟着光在走。我们只是看不见而已,并不是没有发生。
“发什么呆呢?传说中的婚前迷惘现象?”于筝拍了我一下。
我异常郁闷地抓抓头:“什么婚前啊……他都没求婚,就问我什么时候结婚合适。”
“这还不简单!那你告诉他吊,他未婚你再考虑!”她轻描淡写地鄙视了我郁闷的根源。
看看人家气定神闲的样,我顿时觉得自己十分失败,“对噢,你脑子就是比我的好使!我怎么对着闷骚男就是没法思考呢?”
“学我吧,男人要是闷骚,赶紧搞定他母亲大人去!”
“哎,人家老妈走名媛路线,就是那种又高贵又有点距离感,对人特别亲切特别礼貌的,还绝对尊重她儿子,不干涉我们俩的进度。”一听老妈俩字我更绝望了,虽说如今打个太后婆婆不好过,可碰上个民主的婆婆更是连个亲友后援团都没有。做女人真无奈啊!想来,梁箴箴自己跑去香港看他爸妈还真是有理由的。男人太淡定,女人勇夺不去向亲友团救助吗?
自从听说“结婚”这个话题以来,我变得前所未有地如坐针毡。说不上紧张还是敏感,总是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塞在心里,不大也不小,刚刚好堵住某一个角落。就好像洗澡的热水有点烫,但顺着刻度往下调一格又觉得凉,总之就是莫名其妙的无所适从。也因为这种微妙的忐忑,我不管手边做什么事情,耳朵都用力保持清醒;就连听音乐的时候也腾出10%的听力给电话铃声。
下午接近五点,Kelly难得一见地上线了,Stella,我和她兴奋地聊着MSN。她换了头像,全都都是旅行中的照片。她说在此之前她已经一年多没有回过杭州,这次趁着休息把周边都又逛了一圈。我们正激动地分享Kelly的假期生活,桌上的电话铃忽然响了。我有点无奈地在对话框里敲了句“等我一下,接个电话”,心不在焉地拿起听筒。
“你好,请问宁小姐在吗?”是白彦的声音。
“我是。”
“宁小姐,我这里有你的快递,要麻烦你本人签收一下。”
“啊……不好意思,你是哪家快递公司?麻烦帮我退回去吧,我不收向日葵的。”话说出口之后我后悔了,倒不是因为此时想起向日葵事件,而是后悔不该听他和梁箴箴那些事。
“为什么?”他无辜地问我,好像向日葵事件从来不曾存在一样。
“因为我不吃葵瓜子啊。要向日葵干吗?”
“那就麻烦大了,如果退回去我肯定会被炒。现在金融危机工作难找,你一定要多多体谅啊!顶多我保证绝对不是向日葵。”
“噢,现在你的麻烦比刚才还大:私拆客人的快递!不然你怎么敢保证?”
他倒是演得很淡定:“这样啊……你是不是在暗示我必须收买你?”
“如果你愿意收买我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保密。不过你在哪里?我要怎么收快递?”
“我现在离你很远,不过晚上七点会出现在你公司楼下。”
“快递不是应该到达之后才给我打电话吗?”
面前MSN对话框开始闪,Stella问:聊那么久,男朋友电话?
我换过左手拿听筒,右手伸出一指头在键盘上敲:快递公司。
电话那一端,白彦听起来有点无奈:“我这叫预约。如今的客户真难伺候,要不我还是撤退吧。”
“不收买我,当心快递公司炒你!”我用手捂着话筒,忍住笑小声威胁。
“好吧,看来为了保住饭碗,我今天不得不跟你见一面了。”他闻言哀叹。
他七点出现在楼下,当我钻进车里,他交给我一个纸质的圆筒——该不会是一筒羽毛球?我很不厚道地猜测。
正在拆,他伸手按住我,“先别拆,还没到地方呢。”
“这还有讲究?”我开始有一点点惊喜的预感。
大约半小时后车停在了Cucurucucu Paloma门前,我还没明白为什么要来这里,就被他拉进了店。从挂满海报的墙中间走过,又坐在了阿莫多毒计那张《对她说》海报下的桌边。
他这才指指我手上的圆筒,发话:“好了,开吧。”
圆筒盖子很紧,我使劲把它掰开之后,看见里面卷着一张海报。抽出来,展开。海报上红、蓝、黑三种颜色交织,柔光里两张欧洲女性面孔的轮廓暧昧而流畅,一串西班牙文字符躺在画面的边缘:“Hable con ella”。
是《对她说》!我抬看着墙上,再低头看看手里一模一样的海报,忍不住发出惊叹:“你怎么会送我这个?这是怎么找到的?”
“你跟我提过,每次来这里都会坐在这个位置,我想不出来除了海报之外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喜欢这张海报的其实是林非,因为想看懂阿莫多瓦他才选修西班牙文。在这部电影里,Caetano Veloso本人也场客串,演唱了这道《Cucurucucu Paloma》,这家店名和这张海报对他来说有种无法形容的宿命感。也是因为跟他在一起,我才会每次坐在这里,一直到成了习惯。
我和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