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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如何,从发现行云调查她开始,她便感到愤怒,她承认愤怒使她失去理智,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行云而非她。
莱恩看着她,摇了摇头,不愿再与她多言。车子停在他下榻的饭店前,他的随从们,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护送”着凯洛进人他为她准备的房间里。
“王子……”
“叫我莱恩吧!”莱恩看着随从们将凯洛安顿好,便准备离去,“你应该看得出你根本不可能离开,所以省点力气,早点休息吧!”
“你—”几秒钟的时间,房间里只剩她孤零零一个人,或许她也不是孤零零的……她看着房里另外一张床上,似乎有个鼓起的形状,她迟疑的伸出手,拉了拉被单。
“你也是被抓来的吗?”床上的人蓦然弹坐起来,让凯洛仓皇的退了一步,直坐到梳妆台旁的单人沙发上。
“你的头发是棕色的,”坐在床上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的甜美少女,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她,“你怎么会往这里?难道狮子改变了胃口?”
少女的话令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她姑且猜测少女口中的狮子指的是“莱恩”。
“你明天要跟他去台湾吗?”黑发少女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脸羡慕的盯着她问。
凯洛一愣,迟疑的点点头。
“我也想去,但他不带我去。”黑发少女沮丧的表示。
“若可以选择,我情愿不要去。”凯洛叹了口气。
“为什么?”黑发少女觉得疑惑,“你不喜欢狮子吗?”
“你指的是莱恩?”
黑发少女点点头。
“称不上喜欢吧!”凯洛保留的回答。“你是谁?怎么会往这里?”
“我啊!”黑发少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朋友都叫我小丫,我没有名字,但狮子给了我一个名字叫蓝月。”
凯洛在心中思索着她的话,最后缓缓的唤了声,“蓝月?”
蓝月点点头,“狮子说,好女孩不可以流浪街头,所以他把我捡回来,不过我不喜欢他们的规矩,他们的规矩好多,而且狮子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金发美女陪他,她们都好恶心。”
她对莱恩有爱慕之意,凯洛看出了少女的憧憬,不自觉地将自己的处境放在一旁,“你几岁?”
“大约二十吧!”蓝月耸耸肩,不很确定的表示。从她懂事开始,便在街头上流浪,行窃为生,哪知道自己年纪多大。
“他……不适合你。”这原本不关她的事,但凯洛看着眼前的少女却不由自主的升起怜爱之心。
“你是说狮子?”蓝月狐疑的看着凯洛。
凯洛迟疑的点点头。
蓝月笑了笑,“他跟我,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本来就不适合。”蓝月对于这一点,倒还很看得开,“我只是想关心他、想爱他。他很不快乐,我只是想要他快乐。我不在乎以后跟他会不会有结果,若能让他快乐,就算要我死,我都愿意。”
蓝用的话令凯洛讶异,她大可说蓝月是小女孩对偶像的崇拜,但不可否认,蓝月这种义无反顾的态度令她汗颜,蓝月简短的几句话,使她想起了行云。
凯洛的目光无意识的投注到窗外。回神时,天际已经泛白,而蓝月则不知在何时已经瘫睡在床上。
☆ ☆ ☆
台湾某饭店
“我要回家!”行云气愤的想甩开莱恩的手,他从子康的婚宴之中将自己拖走,真不知道他想怎么样,“我大哥要结婚了,我要回去看后续发展。”
真不知道行云为何总对别人的事那么热中,自己孩子的母亲都要下嫁他人了,他还在管别人的闲事,虽然那个别人是他自己的亲大哥,但此刻,他所在意的该是自己的事。
莱恩强自压下自己的脾气,忍受行云的醉言醉语。基本上,行云已经差不多要被摆平了,瞎子都看得出那个叫纪凯洛的女人令他吃足了苦头。
“站好!”莱恩没什么耐性的拉着行云倚着电梯,要不是当他是朋友,自己根本懒得甩他。
偏偏行云整个人委靡的倚着电椅滑了下来,坐在地板上,这幅画面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诺尔!”皱起眉,莱恩低唤。最后他索性叫来跟在他身边十多年的随从架着行云,“把他带去找那个女人,我不能忍受他这个模样。”
诺尔得令,架着神志不清的行云进人电梯之中,送他去凯洛的房间。
☆ ☆ ☆
打开房门,凯洛睁着惊讶的眼,看着显然神志不清的行云被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
“小姐,晚安。”诺尔对凯洛点了下头,退了出去。
凯洛双手抱胸,冷眼旁观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行云,原本期待与他来场“浪漫”的重逢,但现在……她拔下自己耳垂上的耳环,为他细心打扮,见到他时,他竟成了醉鬼。
“傅行云!”她拍下拍行云的肩膀,试图唤醒他,“你醒醒。”见他没有反应,她更加重手上的力道。
“做什么?”他的手快速的攫住她的手腕,虽然醉得几乎不省人事,但他的反应倒还挺快。“凯洛?!”他眨了眨眼,怀疑眼前出现的人儿是幻影。
“很高兴你还认得出我。”她讽刺的望着他,对他现在的模样感到不以为然。
“凯洛!”他挣扎着要从柔软的床铺起身,但成效不彰,他诅咒了一声,“原谅我,甜心!”
“你要我原谅你哪件事?”她反问,“是口出诳言,还是爬不起,还是……为了之前你调查我的事?”
“都有。”行云甩了甩头,试图更清醒点,“你是真的吧?”他有些不放心的使劲一拉,让她重心不稳的跌进他的怀里。
“你放开我!”她立刻嚷道。
“书上说,你的脾气要好点。”他喃喃低语。“情绪低落不好,太过激动也不好……”
“不见到你更好。”她几乎忍不住想踹他一脚,要不是被他的大手大脚抱着,她可能真的会这么做。
“我们必须结婚,你知道的。”仿佛没听到凯洛的话似的,行云继续咕哝,“虽然我不确定婚姻是否是你所想要的,你或许不在乎我是傅行云,但你应该在乎孩子要有个父亲。”
他的口气似乎愿意为了和她在一起而放弃、牺牲一切。
“我们两个有太多的不同……”
“这可以改变。”行云揉了揉沉重的眼,他以后多得是时间睡觉,现在打死他也得撑着。
纵使是作梦也好,他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我好想你。”他紧搂着她,将脸埋在她的颈项里,嗅着熟悉的发香。
纵使对他还有气,但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再硬的心也逐渐软化,更何况她本来就打算原谅他。
“我下个月要去希腊。”凯洛说道:“结婚、生子并不能阻止我的事业。”
“嫁给我之后,你根本就不需要工作。”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有足够的能力让你不愁吃穿。”
“这并不是重点,你不懂吗?我所需要的是工作带给我的……”他整个人昏睡过去了,她叹了口气。
婚姻、未来,对两人而言,似乎还是十分遥远的事。她缓缓的拨开他的手。坐起身,看着他熟睡的侧面,他似乎怎么也不懂工作对她的重要。
☆ ☆ ☆
他昨天似乎看到了凯洛。行云因为宿醉而严重的犯头痛,他诅咒了一声,从床上爬起。
这似乎不是他的床,他的脚步不稳的站起身,压根想不起自己为何身处此地。
他摸索到浴室,洗了把脸,试图使自己清醒点。头才抬起来,后脑勺便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他莫名其妙的摸着头,转过身,只见一个不过二十几岁的小女生手里拿着小小的高尔夫球,黑色眸子打量着他。
“你是谁?”可别告诉他,他昨晚是跟这个小女孩同床共枕,别说凯洛不会原谅他,连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她瞄了他一眼,“你是呆子吗?”
她老实不客气的话令他吃了一惊,“我当然不是呆子!”
“我看你是。”蓝月哼了一声,“凯洛刚才去求狮子让她离开,狮子答应了,他很生气,你竟然是个呆子,亏他想尽办法把凯洛带来台湾,你竟然不知道把握。”
他的神智在听到凯洛的名字之后霎时清醒,昨天他不是在作梦,凯洛真的在……
“她人呢?!”他用力的捏着蓝月的手臂,焦急的问。
他的手劲捏痛了她,但她一声不吭,只说道:“去机场了。”
没有片刻迟疑,也顾不得衣衫不整,行云飞也似的冲了出去。一时之间,他的好奇心被丢在一边,这名来历不明的妙龄少女的身分,下次若有时间,他会问个清楚。
☆ ☆ ☆
“我就知道,你从来就不是个小气的人。”虽然只有几天不见,但再见到她却恍如隔世。
动用了点小关系,行云轻而易举的找到正在休息室等待上飞机的凯洛。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凯洛平静的脸上不显任何思绪。
“你醒了。”她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
他的脸色微微一僵,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你该知道,人在失意时,常会有失常的表现。”
她打量着他,“我要回美国。”
“我知道。”他爽朗的表示,“而我来请求你再多留个几天。”
她缓缓的摇摇头。
“你还在生气?”他怀疑的看着她。
她还是摇头。
“那你到底怎么回事?”他问,“难道是为了我昨天喝醉的事吗?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事不会再发生。”
“我有工作等着我。”凯洛说道,“我没有办法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