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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做让你会后悔的事。”像是警告似的,律爵撂下这句耐人寻味的话才重新启动车子离去。
没有人会希望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毓慈黯然心想,但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才是律爵口中所有的意思。
她只想照着自己所想的做,但看律爵的样子,似乎若她照着做,可能就犯了他的禁忌,而她最后的下场可能就是──后悔。
但他口中的后悔又是什么?她很好奇、很想问,但她知道结果可能是她所不能承受的,所以她沉默的坐着,目光看向窗外飞逝的景色。
“有想去哪里玩吗?”律爵似乎已经将方才的对话给抛在脑后,淡淡的开口问道。
闷闷不乐的摇摇头,毓慈并没有走过太多的地方,原因当然是因为双脚的不便,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附近还有什么好玩的。
“若我说,我现在开车载你到九份去,你认为怎么样?”律爵清楚毓慈喜欢喝茶,而九份有许多很好的茶馆,他认为她一定会喜欢。
“九份?!”毓慈立刻迫切的点点头,“我要去、我要去。”
看她回复了笑容,律爵心中也感到轻松,他是衷心的希望毓慈不要介入他们祖孙两人的是非之中,不然到最后,在与报复律朝庭和保有毓慈之间,他可能会做出令毓慈心碎的事。
★ ★ ★
“爷爷,这是鸭赏。”毓慈一进客厅,看到正在看报的律朝庭,立刻开心的举着自己从宜兰买回来的名产,献宝似的说道。
在九份住了一夜,由于不赶时间,所以她与律爵又优闲的到基隆逛了逛,回到家时,已经过了晚餐时刻。
律朝庭看到毓慈的身影,眼睛一亮,自从毓慈来了之后,她是唯一一个可以陪他谈心的人,善解人意的毓慈总能惹得他大悦。这两天少了她的陪伴,空荡荡的豪宅,似乎显得空洞、冷清。
以前服侍他的那些老管家,也都在律爵掌管大权后,被迫退休,现在所请的人,他都不熟悉,虽然尊重他,但就是少了一点什么的,他与这些人,真的只是“主仆”。
“玩得开心吧?”看到毓慈整个人似乎都亮了起来,律朝庭心中感到十足的安慰。
他相信,渐渐的,他会找回自己的孙子对他的感情,他期待的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很好玩。”将买来的名产放在桌上,毓慈兴冲冲的说道:“我去了宜兰冬山河还有去九份喝茶,我还有买一些茶回来,明天我泡给您喝。”
律朝庭满意的点了点头。
“爷爷!”将车停好,律爵走进门,看到相谈甚欢的两个人,自然而然的拉下脸,冷冷的唤了声便上楼回房。
毓慈看到老者眼底一闪而过的伤痛,不由得心感不忍,安慰的对律朝庭笑了笑。
“我也上楼去了。”毓慈站起身,跟在律爵的身后进房。
“不要跟我提任何有关他的事。”太清楚毓慈跟在他的身后,他在她还未开口之前便先声夺人。
“律爵!”毓慈无奈的看着律爵的背影,“看你这样,我心里好难受。”
“我再说一次,而我也只说这最后的一次,”律爵转过身,这次毓慈清楚的看到他眼底所浮现的严肃与怒气,“不要介入我跟我爷爷之间,不然你得负担后果,听到了吗?”
迟疑了好一会儿,毓慈只好退一步。
“我一直以为你或许会有一点在乎我。”毓慈感到有点失望的说道:“但是我似乎错了。”
听到毓慈的话,律爵低下头,要她看着他。
“我是在乎你。”他的口气充满着肯定,“但是在乎你,并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介入你不该介入的关系之中。”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毓慈无奈的问:“为什么我总是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也不能理解你在想些什么?我想替你分忧解劳,但你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为什么?”
律爵闻言,不由得默然。为什么?他心中升起嘲弄的感觉,因为她是他爷爷帮他选择的新娘。
见律爵沉默,毓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心中的无力感渐升,但她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最后,毓慈伸出手搂住律爵的腰,轻轻的劝道:“爷爷老了,若有一天,你后悔了,也可能没机会了。”
律爵闻言,双手握拳,考虑着要将毓慈给推开。因为他不想听她提任何有关律朝庭的事,但最后他并没有将她推开,因为他知道自己冷漠的举动,最后伤害的人是她。
他的心目中,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的无辜,她对他……真的是特别的。
但他不能让她的特别来改变他,他轻轻的收回自己的手,不发一言的离开卧房,留下毓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愣,久久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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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纹不情愿的新郎07
07
“你该跟毓慈生个孩子。”一看到走进门的律爵,律朝庭看到他,立刻不满的讽刺。
没想到这么晚了,律朝庭还没睡,也没料到会在一进门就看到他,律爵淡淡的唤了声:“爷爷。”
“天天那么晚回来,你想证明什么?”律朝庭一眼看穿律爵一般,“证明你不满意我替你选择的太太吗?”
律爵看着律朝庭,对他的话不予置评。
没错,他是故意的,刻意去延缓自己回家的时间,因为他受不了每天看着毓慈对他露出乞求的神情,他已经心软,而他已经走到此,二十年所坚持的东西,他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将他给遗忘。
“你有没有想过,毓慈一个人在家也会寂寞,你不早点回来陪她,那你干脆跟她生个孩子,让孩子陪她,”似乎真的对律爵不满到了极点,律朝庭指责道:“我们律家也得有后代。”
“律家需不需要后代不关我的事。”律爵反应冷淡的掉头走向楼梯的方向,“至于我,我并不想要有孩子。”
“你──站住。”律朝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律爵是律家唯一的希望,而他竟然不想生孩子,“若你跟毓慈没有孩子,你就不要指望我将我名下的财产给你。”
律爵闻言,握紧了拳头,克制自己脑海中奔腾的怒气。他愤怒律朝庭总是拿同样的理由来威胁他,事实上,这些理由根本对他构不上任何威胁。
现在只要他愿意,以他的职权,他已经可以把整个律家的企业全部架空,根本不用经过律朝庭。
“不要再拿这个威胁我,我不在乎。”律爵转过身,看着律朝庭,“而且你最好不要逼我。”
被他不敬的话给惊了一会儿,律朝庭恼怒的吸着气,“你说什么?这是你对一个长辈说的话吗?”
“若我的态度令你觉得碍眼,我很抱歉,”律爵的口气一点歉意都没有,“我只是要提醒你,你不要忘了,若你反悔,我也大可跟毓慈离婚。”律爵的黑眸因愤怒而更显深邃,“任何人都别想掌握我的人生,更别说是你。”
律朝庭万万没想到律爵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他愤怒的瞪着他,“毓慈不会答应跟你离婚的。”
“那么肯定?”嘲讽的看了律朗庭一眼,律爵几乎丧失了理智,“需要我去找她来,当着你的面说吗?我说要跟她离婚,她不会说第二句话,只会照做。”
“毓慈不会!”律朝庭心悬在半空中,很担心律爵会伤害毓慈。他是真心疼爱这个善良的孙媳妇。
“她会,”律爵的口气肯定,“因为她爱我、在乎我。”
“既然知道她爱你、在乎你,你还这么做,”律朝庭口气激动的打了律爵一巴掌,“不用我告诉你,你也该知道毓慈是个难得的女孩。”
手抚着脸颊,律爵目光如炬的看着律朝庭,这辈子包括他死去的爸爸都没有打过他。他的眼底浮现怨怒的光亮,冷酷的说道:“不要打我第二次。”
看到律爵的表倩,律朝庭有一刹那间愣住了。
“毓慈是很好,但你说错了一件事,”律听的眼睛危险的微眯,“她对我不具任何意义,我的妻子要是个正常人,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娶她,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律爵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话很伤人,他一直以为他看到脸色骤然刷白的律朝庭心中会涌现快感,但等了许久,这种感觉却怎么也未出现,他硬是甩开心中的沉重,将怒气放在发疼的脸颊上。
“正常人?!”律朝庭难以置信的摇头重复了一次,“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不能?”淡然的反问,律爵不在乎的将头给一撇,“这个新娘是你选的,可不是我挑的。”
这个新娘是你选的,不是我挑的──像是山谷里的回音似的,这句话不停的在毓慈的脑海中回荡。终于,她终于知道了律爵心中真实的感觉,她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身后传来的玻璃破碎声打断律爵的话,正在谈话的两人立刻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我真是笨手笨脚。”毓慈的动作显得匆忙的蹲下身,将打碎的杯子碎片给拿起。
原本想偷偷退回厨房,但玻璃的破碎声泄漏了她的存在。
“不要弄!”律爵拉起毓慈,“小心你的手。”
仿佛他的手会灼人似的,毓慈在他的手一碰上她时,立刻将手给收回。
“你──”律爵不用问也知道她为何有这种反应,他苦恼的在心中咒骂了一声,“你为什么要偷听?”
“我……”这情况真是荒谬,毓慈看向他的目光满是苦涩,他现在竟责怪她“偷听”。
“知道了一切不是比较好吗?”她硬是从喉咙挤出话来,“你只要说一次,不用再费事的重复第二次,我已经知道了你在想些什么,而我应该庆幸,我在今天知道了。”
再次蹲下身,不顾律爵的反对,她缓缓的捡起玻璃碎片。
听到毓慈的话,律爵握紧双手,不由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