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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东的脸立刻白了。真该死!“你受伤了?”
“还好,没撞到人。自己撞路边的树上了。”没撞到人真是万幸。
馨雨不知尚东为何脸色这般难看,怕他担心,赶紧加一句,“头上只是擦破一点皮。”然后她又笑着说,“现在有闸了。安全了。你不用担心。”
尚东匆匆告别。他想马上找个地方扇自己耳光。
晚上回到寝室,本不想说。可是熄灯后,忍不住唉声叹气,大骂自己,“我是个猪。”
从前总是笑声朗朗的尚东最近怎么了?哲平略表关心,“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若在平时,尚东一定会马上反击。现在,他只是叹口气,“我今天害馨雨受了伤。”
寝室里立刻安静下来。然后是孟飞异样的声音,“她受伤了?”
“嗯。”尚东还沉浸在他的悲伤懊恼之中,没有注意。
“怎么受伤的?伤得怎样?”孟飞的声音有些急迫。
“我修了闸没有告诉她。她冲坡躲车猛捏闸,人撞树上,头撞破了。”
“什么!”孟飞的声音很高,黑夜中显得特别的突兀。哲平和文杰都很奇怪,孟飞一向云淡风轻,什么时候这么大惊小怪过?
尚东根本不信馨雨只是擦破一点皮的说法。擦破点皮,点一点紫药水就行了,哪用包那么大一块?
“我找地儿撞死算了。”尚东还在自怨自艾。
哲平和文杰这才知道尚东偷偷地帮馨雨修闸的事。
“你小子想做好事不留名可以,但也该留个条说一声闸修好了什么的啊。你这样多危险啊。”哲平觉得这事挺可笑的。但是,现在一点也笑不出。
“我怎么知道会出这种事啊?”尚东已经后悔死了。他叮嘱哲平,“你不要告诉若清。”
“馨雨知道了也不会怪你。她只会谢谢你。”哲平安慰他。
“我知道。我还有脸要她谢啊?”尚东实在难过,“伤在额头上,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不会吧,有那么严重?”
“不知道。包着纱布,看不到。唉。”尚东的叹息声隔着几个寝室都能听到。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很多。主要是尚东懊悔难过,哲平文杰安慰开导,孟飞什么也没说。
上次足球赛后,他便开始收心。除了上课,差不多所有的时间都在寝室绘图画画。好久没有见过她。本在庆幸,收心及时。没想到,听说她受伤,他的心会是这么的痛。
那晚卧谈会后,205的两位睡了。另外两位睁眼大半夜。只是一个辗转反侧,一个静悄无声。
第二天早上,尚东罕见地旷了第一节课,去喻家山邮局打长途电话。
一进邮局,正好碰见孟飞出来。真巧,你也给家里打电话啊?是啊。两人匆匆擦肩而过。
头天下午四点多,馨雨也来到邮局。给家里打了电话。如果不是在额头上,担心会留疤,她一定不会打这个电话,让父母担心……
妈妈详细地问了情况,让她过5分钟再打。5分钟后打过去,妈妈说:“五点钟去学校门口。李伯伯派人送药过来,顺便看看伤口。”
“妈妈,已经在学校医院包扎了,不用看了……”
“李伯伯已经安排。人只怕已经在路上了。”
馨雨不再说什么。李伯伯从小看着她长大,很疼她。
五点在校门口,等了两分钟,来了一辆黑色轿车。车上下来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任馨雨?”
馨雨点点头。
“我是外科的王医生。李院长派我来的。上车吧。”
馨雨跟他上了车。李伯伯是161的院长,爸爸的老部下。161全称武汉解放军161医院。虽说是医院,却隶属武汉军区。馨雨知道,这些医生,也都是战士。李院长的话,就是命令。
王医生给她检查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并且告诉她,“伤口不深,应该不会留疤。不过,”他拿出一盒药膏,递给馨雨,“这是进口的去疤药。过两天去掉纱布,擦这个吧。这些时要注意少吃酱油等深色素的东西,多补充维生素C和E,同时伤口不要晒太阳。”
馨雨点头道谢。
王医生临走又拿出一大袋营养品,“这是李院长让我买的。”
馨雨只有再次道谢。心里提醒自己,呆会儿记得给李伯伯打个电话。
两天后,馨雨晚上去专教。在绘图桌上发现个白色信封。打开,里面是盒进口祛疤药膏。白色盒子上紫色的英文字母,和王医生给她的一模一样。信封里没有只言片语。馨雨想,也许是尚东。前天他问过她受伤的事。该去谢谢他。
去到专教3,尚东在。好久不见的孟飞今天居然也在。
他抬头看她,眼睛深邃温和,又好像有一丝担心。馨雨冲他点点头。有点心酸。见到他才知道这些时有多想他。
尚东见她,神色还是有些不自然,但还算高兴。
馨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尚东说:“我刚想去找你呢。”
“有什么事?”
“你的头碰破了,我正好有祛疤药膏,想给你送过去。”
馨雨看他扬起手,手里又是一管白盒紫字的药膏。
馨雨愣住了。
孟飞也是一呆。马上低下头去,接着画图。
“谢谢你。不用了。我有药膏。”
“这是进口药膏。听说这个牌子祛疤效果最好。你看,”尚东指着盒子,读上面的小字,“#1 doctor… and pharmacist…remended brand for scars(医生和药剂师推荐的第一品牌祛疤药)。用这个吧,就用这个吧。”Pharmacist(药剂师)他读得结结巴巴,还搞错了重音位置。简直在求她。
馨雨盛情难却,只有收下。对尚东谢了又谢。从来没听说什么Mederma。这个牌子看来真是祛疤圣品。只是,一下居然收了三个。那另一个是谁送的就不得而知了。
那天撞树,车子也撞坏了。因为期中考试和赶图,馨雨就把自行车放在车棚里,想忙完了再拿去修。没想到,昏天黑地地忙了两个星期后去车棚,怎么也找不到自行车了。找了几圈,垂头丧气回到寝室。
大家七嘴八舌。
“一定是人家以为你不要了。”
“估计被人拆成零件。各取所需。”
“你一个自行车骑了快一年很不错了。我老乡一个骑了三个星期,一个两个月,车就丢了。”
那我是幸运的啦?馨雨很无语。她不想跟家里说,也觉得骑车有些危险。后来,就干脆走路上课了。
据说,大学丢自行车是最正常的现象。而且,丢来丢去,学校的自行车总数是不变的。可能就是东边西边或者A校B校换了地方。还有种说法,一个学校的风气好不好,看你大学几年丢几辆车就知道了。
馨雨只丢了一辆,这说明H大的风气很好……
正文 栀子
很快五月中了。西十一外花坛里金灿灿的迎春花依旧开得热闹。
那天匆匆吃了晚饭,馨雨和若清准备回专教接着画大图。
临出门,多亏若清问一句,“明天要交高数,你做完没有?”
“什么?明天?”
“是啊。”
“天哪!”馨雨记起来了,是明天。怎么会忘了?“你做完了?”
“嗯。”
“那你先去吧,我做完了再来。唉,活着跟打仗似的,这么辛苦。我好想哭。”馨雨终于忍不住抱怨。虽说有些夸张,可是真的很累。图的进度太慢,本就心焦,现在又跳出来高数作业,她有些心烦。
花一个小时做了高数,匆匆赶往专教。没想到,在路口,碰见孟飞。
他穿着米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握着手杖,慢慢走着,看起来气定神闲,风度翩翩。见到他,馨雨的心突然静下来。
好久不见,很是想念。以为有很多话要说。见了,却不知从何说起。不过,看到他,心里真快乐。
一见馨雨,孟飞的心怦怦直跳。简直怕她听到。强作镇定。
两人点点头,一起往建筑楼走。他们之间,仿佛有默契,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走过操场,微风拂面,送来缕缕清香。馨雨深深吸气,一阵惊喜。
“你赶时间吗?”她扭头问孟飞。
孟飞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充满期待。理智告诉他,说“是”,然后走开。可是,心不受理智控制,“不”,他听到自己回答。
馨雨的脸上立刻绽开迷人的笑容,酒窝荡漾,“栀子花开了。我们去看看吧。”
“在哪里?”
“不知道。应该在那边。”馨雨指指操场的另一边。风从那里来。
“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闻到。”
孟飞试试,“我没有闻到。”
“只有一点点,一飘而过。”
孟飞看着她,将信将疑。
“你相信我,好不好?”
看着她如水的眼睛,当然好。
他们穿过大操场,到了对面。馨雨深深吸气,然后指指更深处,“在那边。”
孟飞这时已经闻到空气里的丝丝花香,而且越往西去,花香越浓。
两人依着花香,一路找寻,惊讶地发现操场这边别有洞天。
穿过几个老旧矮小的建筑,终于来到一幢二层楼前,门口的牌子上写着“热态实验室”。这里已是学校的最西边。实验室过去,就是学校低矮的院墙。院墙外是农舍农田。
楼前有个花坛,花坛里有几株栀子树,树上开了几朵花。
纯白厚实的花瓣,鹅黄脆软的花蕊。一朵已经怒放,花瓣肆意散开,另外两朵花瓣娇羞相拥,仿佛不舍完全绽开。
孟飞看见馨雨脸上也如那半开的栀子花,温柔地展开了些许笑容,“你看,真的是栀子花开了。”倾身,鼻子凑近,闭上眼睛,深深吸气,唇边又是一个娇柔的笑,“真好闻。”
孟飞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