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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突如其来地惊喜震得我发了傻,我不知如何回应,半天,才想起应该有一个礼节性地回答,于是我像一个得了失语症的人,磕磕巴巴地道:“谢、谢,谢谢!”
顾长熙表情变得柔和,也看着我笑。
我爱不释手地拿起那个小人左看看、右看看,沉浸在对它的探索中,摸到帽檐的时候,发现小人的帽子是可以打开的。我掀开小小的橙皮帽子,小人的脑袋里有一个精致的暗格,里面有一张折叠好的纸。
我顿了一下,疑惑地看向顾长熙。他仍是看着我笑,不语。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指,可还是带着轻微颤抖地、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张纸。
上面写着:
祝程宁小朋友生日快乐!
顾长熙
时间正好是我生日,却是阴历。
——居然他还记得。
莫名的情绪涌上来,鼻尖一阵发酸。
可他怎么会记得?更何况,那天应该正是他出差的时候。
“喜欢吗?”头顶传来他的声音。
我狠狠地点点头,已经忘了如何说话。
“我想,阴历的生日是可以庆贺的,愿你每天都如同这个小人,乐呵呵的。”
我心里一震,闭上眼睛,明明是欣喜得要命,可是泪却滑了下来。
母亲走的那天,我就想,这辈子,我再也不可能过生日了。可我又在想,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有一个人,会懂得我的苦和我的盼,可以一起与我承担死的痛苦和生的欢乐,在某个特定的日子,重新为我点一盏生日的蜡烛,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
现在,这个人出现了吗?我在心里不停地追问自己,是这个人吗?
可这个人,总是轻易就让我流泪,狂喜的、或者痛苦的。
“怎么了?”顾长熙有所察觉,低下头来,细细地问,“不喜欢?”
我摇了摇头,用手背抹了抹脸,忽而又点了点头,大声道:“不喜欢!”
“为什么?”
我指了指那张纸,嘟囔道:“我不是小朋友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
顾长熙愣了一下,继微笑道:“只有小朋友才会又笑又哭。”
我擦干净自己的泪,厚着脸皮狡辩:“谁又笑又哭了?!”
“小朋友啊!”
我瞪着眼看向顾长熙,想“哼”一句,却发现鼻子还塞着,包含情绪的鼻音根本发不出来,只能怒目而视。
顾长熙低笑一声,温言道:“小朋友有什么不好的,‘小’是说你年纪轻,‘朋友’是说你有亲和力,对待每个人都如同朋友般。有时候,你挺让人羡慕。”
“为什么?”我也被这个新颖的说法逗乐了,同时也感到好奇,“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就和你手上的那个小人儿一样,带给人的,都是由内而外的快乐,那种快乐,好像真的触手可及。”
顾长熙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眼神专注,好像不是在评价一个人,而是传达一个非常重要的真理。我忽然想起那晚在甘肃,在浩瀚的星河下,顾长熙跟我做了一个两个字的口型,我之前一直以为是“谢谢”两个字,而刚刚听见他的话,心里一动,那两个字好像是“快乐。”
我不禁问:“顾老师,难道你不快乐吗?”
顾长熙笑笑:“英文里快乐怎么讲?”
我不明白,但仍是老实回答:“HAPPY。”
“幸福呢?”
“好像也是HAPPY。”
“所以其实你是在问我‘你幸福吗’,”顾长熙夸张地耸耸肩,挑眉轻轻道,“这个问题难度太大。”
作者有话要说:2013/01/20 首更。
☆、53炼爱
大四结束后;建筑学的同学都会去实习。
学校有对口接应的事务所或者设计院,当然你也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自己找;只要找的单位符合学校关于单位资历的要求即可。交志愿表之前;雷一楠特意跑过来问我要不要去他叔叔或者jeff的单位,高薪清闲;又有熟人照应。我找了个借口说想去国营企业学习学习;服从学校安排便拒绝了;他阴阳怪气地哼了几声;走的时候那眼神都快要把我给宰了。
我心里默默地想,要是真去了;你叔叔或者JEFF的八卦试探的眼神就真要把我给吃了。
六月底学校课程一结束,我就去B市设计院一所实习。今年一所还有个实习男生;叫王凯;但不是我们学校的。一所对员工要求挺严格,实习生都发一个工作证,上下班还得打卡,标准的朝九晚五。估计是男生都爱睡懒觉,上班第一周,王凯就迟到了一半时间,中午吃饭时间,也老看他在打电话,时不时还掏出个本子在写写划划。我有些好奇,某天午饭时间,端着饭盘坐到他对面。
“嗨。”
“你好。”他刚刚放下电话。
“可以坐这里吗?”
“当然。”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你说。”
我清了清喉咙,问:“你每天这都是在忙些啥呀?”
王凯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又瞅了瞅四周,道:“我还在做一份兼职,我是我们学校的新东方校园代理。”
“哦,”我明知故问,“是那个新东方烹饪学校吗?”
“业务还没有发展那么广,”王凯咧嘴笑道,“现在仅限于英语学习,以后会向你说的方向发展的。”
“真厉害,”我也笑,“那你代理些什么呢?”
“我主要是负责出国英语的,比如托福、雅思、GRE之类。学校里有想报名的同学就可以直接联系我,不用还跑到新东方学校交钱。我还能帮着给安排上课时间。”
“找你有折扣吗?”
“有一点,不多。”
“嘿嘿,那你怎么提成啊?”
王凯腼腆一笑,有些羞涩,“也没多少,刚刚可以弥补迟到被扣的钱。怎么,你想报名吗?”
我摆摆手,道,“我没这想法,只是好奇问问。”
“你要是想学英语,可以找我,我还能给你便宜点。”
“是吗,”我道,“我在准备保研。对出国没有想法。”
“哦,”他有点可惜,但仍是道,“保研挺好的,成绩优秀的人才有资格保研。”
知道王凯这份兼职之后,我们似乎成了同一条壕沟的战友,正巧老大出差不在所里,他干脆把工作证给了我,让我偷摸着帮他打打卡。我想这不过是一个顺手人情,就答应了。实习结束的时候,他请我吃了顿饭作为答谢,同时表示我要是上新东方 ,一定要第一时间想到他,他保证给我安排最合理的时间和最低的价钱。
我点头笑应了。
今年夏天太阳特别毒,到9月初开学的时候,我皮肤的颜色深了一个色系。假期的实习平淡无奇,中途倒是父亲还给我打了几次电话,开始我没接,后来心一软也接了。他也没再提钱的事儿,俩人若无其事地说两句也就挂了。
我松一口气,然后又叹一口气。
报到第一天在食堂碰到雷一楠,一个暑假没见他也黑了不少,高高端着个餐盘立在人群中,见着我眼睛一亮,挤开人群走了过来。
我问他假期实习怎么样,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学院另一位自己开事务所的老师身上。
那老师叫赵春齐,没带过我们年级,但在学生中口碑挺好,师出名门、教学优良,没有架子、待人温和,嘴角常挂着笑,给人儒雅温良的感觉。
让我吃惊的是,雷一楠带给我的却是一个重磅消息。
“你知道赵老师的老婆是谁吗?”他问。
“谁啊?”
“他的第一届学生中的一个女生。”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
“对,师生恋。”雷一楠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
我的心突突直跳起来,这个消息太突然了,赵春齐少说也有五十岁,那么事实发生的时间至少倒退二十多年。那个时代不比现在开放,虽说是自由恋爱,但这样的事情一出现,人们思考的重点肯定是“师生”而不是“男女”,老师的神圣感和纯洁感会像一个无形的金丝牢笼,困住自由的情感,那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如此的洒脱自由。
没想到那样儒雅的老师,年轻的时候也会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
雷一楠喝了两口疙瘩汤,漫不经心地瞧了我两眼,没吭声,像是在等我消化这个消息。我扒了几口饭,吞了两口,心里渐渐有了点底,而脉搏还没有完全平复,雷一楠又扔出了一句,这一句,比上一句更让人惊心动魄。
“最近他们离婚了。”
我一口饭登时就喷了出来。
“谁、谁说的?”
“这事儿我能胡说吗?”雷一楠递过来一张纸巾。
我胡乱抹了两下,仍是不相信地瞪着他,眼里写满了疑惑。
这个消息的重磅性,丝毫不亚于刚刚听说赵春奇师生恋的程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初轰动一时的感情,能抵住舆论的压力和世俗的眼光,肯定是真挚而热烈的,怎么还是在平淡的时光里无疾而终了呢。
岁月果真是把杀猪刀。
“是真的,”雷一楠重复了一遍,忽然又提了一句,“你知道赵春奇和白面的事么?”
我脑袋没有回过弯儿来。
白面是才来学院三年的一位老师,年轻女海龟博士,三十岁出头,教低年级的课程。自己开一辆Mini Cooper,甚是拉风。喜欢穿高跟抹香水,穿着永远深色系,唯独一张小脸抹得惨白惨白的,所以底下大家都叫她“白面”。
平时同学八卦的时候我也听到些风言风语,但听了就一笑而过了,没想到雷一楠会提到这茬。
雷一楠继续说:“你知道他们暧昧么?”
我含糊道:“听说过一点,但那都不能信。”
雷一楠盯着我皮笑肉不笑地道:“程宁你就是这样,明明都写到脸上了,还不愿意挑明。知道就知道呗,那天我亲眼看到赵春奇和白面坐在一辆车里,甚是亲密。”
我心里“咯噔”一声,脸上有些发热,还存着点侥幸心理,不以为然道:“就这点?也不能说明什么呀。”
“你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