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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天暗地的哭了一通后,总算平复了心情。
野战大掌握着她的手,扶着她下山,“别看地上,只管抬头大步走,没事儿的,我看着路呢,别怕,嗯?”
“嗯……”夕夏对野战就没温顺过,别看着荒山野岭,野战那心此刻就跟塞满了蜂蜜一样。
什么是爱的感觉?
以前对她,是他单方面的,那是一种征服,一种占有。
可现在,感受到她的感受,感受她的心,她的顺从,那是多么令人迷醉的感觉?
他要的,也仅此而已!
野战转头看着她依然惨白的脸,心里阵阵疼惜而起,更握紧了她的手,把她冰凉的手包裹进暖厚的掌中。他每走一步,都看清了脚下才走,然后才让她跨步,小心又谨慎的探路,仔细又温柔的照顾着她,时时刻刻都注意着夕夏的情绪,生怕她在情绪失控。
野战看着漫漫荒山,他多希望这条路,不要到尽头。
他很想对她说,其实他的肩膀,也能让她依靠,也能给她想要的安全感,多希望她感受到他火热的心。
夕夏现在脑子乱哄哄的,脚下每一步都踩得分外小心,更是目不斜视。就这么在墓地里走,她压根儿就不敢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情景,她的头都快要爆了。一手被野战握住,一手紧紧抓着野战的衣服,丝毫不敢松。
总感觉四周都有眼睛看着她,脚软得不像样,每踩一步,都在颤抖。
夕夏几次差点摔倒,都被野战快速的抱住,扶住她身子站稳再继续走,他等于是半抱着她走下山,进到车里的。
能被所爱的女人需要着,那是多大的成就感?
夕夏进了车里心终于稳定下来,这时候才感觉自己是安全的,才感觉自己还有呼吸,神经才真正放松下来。
野战并没有马上开车离开,而是抱着她看着她皱着眉安静的睡过去。
野战低头看着她,很仔细的看着她的眉眼,唇,柔美的下巴,每一处看得那么仔细,又那么认真。
怎么办,好舍不得,怎么办?
他舍不得放手了,他要怎么做?
野战突然想起了帝国,顿时眼前一亮。如果,他拿到新城东区的地权,用帝国和庄孝交换,庄孝会不会把她让给他?
帝国是庄孝的心血,可以说是庄孝的一切,庄孝一定舍不下吧。
“为了你,我会努力的……”野战压低声音在夕夏耳边轻声呢喃,眸中载满志在必得的神情。
野战横抱着她,让她像婴儿一般沉睡在他怀里,他的手轻轻腾出一只来,温暖的指腹轻轻的向她脸颊碰去。近了又离开,是怕这样会扰了她。
可离开了又想,想着就碰一下,轻轻的一下就行。
然后又慢慢的移近,当温暖的指腹触碰在冰凉滑嫩的脸颊上时,野战心脏瞬间被阵阵电流击中,暖流激过心底袭向全身,身心瞬间被一股暖暖的电流包裹。
他的手指,不肯动了。
就知道她会有这样的魔力,是销想已久的女人,这么多年以后,才第一次这样将她抱进怀里,抱着她的身体闻着她的馨香。
野战本是狼性血液,身体有野狼的狂暴因子,可即便是头野狼,对着她的时候,也能情不自禁的温柔下来。
他的手指竟然轻轻碰触在她那一排密集的睫毛上,轻轻的扫过,他看得仔细,他的手指带动一根根卷翘的睫毛滑动,紧跟着她眼睑微微动了动,睫毛也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下。
野战嘴角拉开美丽纯净的弧度,那是一道永远不被人发现的完美风景--他干净的笑。
野战的手再轻轻移开,然后停在她的唇上,这时候她的唇已经开始有血色了。轻轻浅浅的鼻息打在他手上,暖暖的,轻轻的,那么柔,那么令人眷恋。
“庄孝何德何能可以拥有你?你应该是我的对不对?”野战干净的笑着,开合着嘴型,却没有声音。
野战把人带去了他的别墅,没告诉任何人。
晚上他一直守着,受惊吓的人很容易再发梦,所以野战守着她没走,坐在床前,痴痴的看着。
她睡在他的床上,野战看着看着竟然泪湿了眼眶。
他心里的痛和苦,谁知道?又有谁给过他一句安慰?同样是爱她,把她往心坎儿里放。可庄孝等五年后可以再拥有她,而他呢,什么都没有。
曾经多少个不眠夜里,他在痛苦里煎熬,并不是只有庄孝一个人受着痛的折磨,他也是。他为她受的折磨,不比庄孝少,可他却是最可怜的男人。
同时遇见她,因为庄孝说话了,所以他退出。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往心里埋那么深的,他只是爱上一个女人而已,为什么不能说,为什么说出来还要背上莫名其妙的罪名?
他只是想爱她而已!
夕夏翻动了下身子,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发汗了,有些热。
野战看着她露出来的白皙莹润的手,伸手,有些微微颤抖的轻轻握上,她的手动了动,他并没有松开。
看着她沉睡的容颜,热泪淌过俊颜。
也只有这样的时刻,野战才能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他不是无坚不摧的金刚,他也是脆弱的,他也渴望被自己深爱的女人赐予爱。他也渴望他的热情得到她的回应,哪怕一点点,他也是满足的。
…
庄孝晚上被盛夏叫走了,走的时候留了纸条,说夕夏回来让她先休息,不用等他,他回家一趟。
盛夏那边和黎子出了事儿,盛夏那边似乎急得没办法,又不敢告诉他姐,只能让庄孝过去。
庄孝听盛夏在电话里急得不行,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儿,一路上心都被吊着。问盛夏,盛夏又不肯在电话里说,就让他赶紧去一趟。庄孝叹气,再麻烦也得过去,谁当初是他力挺盛夏来着。
到那边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原因是黎子下班晚,在路上就让盛夏把饭装电饭煲煮着先,把才备好,她到家就能直接炒。可盛夏呢米是装锅里了,却没按那按键,所以黎子半小时后到家时,锅子里的米还是生的,水还是温的。让准备菜,也没做完。
黎子那边上班累了一天,又跟同事发生了口角,情绪不是很好。又遇上交代盛夏这点儿事儿都没做好,当即就来气了,指着盛夏鼻子一顿嫌的骂的。
有时候人那气就那么上来了,心里也不是真就那么想的,可嘴上图个痛快,就那么出口了。说盛夏不是,当然就会提到夕夏。
盛夏这人脾气是好,说他什么都行,可不能说他姐,一听黎子这么说他姐了,当即就回了几句。
然后黎子那心不平衡了,想着之前他对她那是百依百顺的,现在竟然还跟她杠上了。黎子也是个火爆脾气的,抄着桌上的东西就给盛夏砸过去,一看盛夏还躲了,黎子扑过去就伸手扯盛夏的头发,又用手挠他脸。
盛夏那张俊秀的脸几下就被黎子挠花了,指甲划破皮肉,血珠立现,乍一看,满脸血污简直不能看。
这事儿还没完呢,黎子说不过了。进屋去收拾东西,盛夏那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那么默默的看着黎子收拾衣服,也不知道劝。脾气上来了,也不道歉不吭声。
黎子那儿收衣服,可最在意那件洋装却不见了。她所有家当中,就那件洋装最值了,花了她三月银子下血本买回来的,还没穿几回,可不见了。
这一下更火了,这屋里除了她还有谁,顿时朝着盛夏又骂又吼。盛夏这时候就是个闷葫芦,还一声不哼,只要不说他姐,他就不吭声,也不还手,任她打骂。
黎子闹腾够了,歇下来,却在这时候在洗手间的地上看见她的裙子。那么名贵的裙子,被盛夏泡在盆子里,还跟他的衣服泡同一个盆里。
这下不得了了,她那衣服就是送干洗店都要亲自监督人洗的,竟然就这么被杂糅在破盆儿里。她那裙子根本就不能水洗……
黎子那整个怒气腾升,简直要气炸了。
二话不说,把盛夏的衣服全都往外扔,非得要他滚,这日子不过了。
“我伺候的就一祖宗,我哪是找了个男人?你看看你那点儿出息?你什么都不做也就算了,你,你……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黎子那已经被掀了房顶的火苗直往天上窜。
盛夏听黎子要赶他走,又听她说不过了这才怕了,手足无措起来,又急又慌只能给庄孝打电话。
盛夏就没遇到过这种事,一出事儿了都是他姐给顶着,有他姐他根本不用操任何心,更不懂两个人一起生活,还要考虑什么,照顾什么,知道什么。他觉得很累,觉得不是他想要的生活,觉得这跟他想的差太多。
庄孝到那会儿盛夏已经被黎子赶出门了,盛夏一直站在门口不愿意走,庄孝看到盛夏一刻整个愣住。
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想法是,如果夕夏看到她弟弟变成这模样儿,肯定得抽了他的皮。
这哪还是翩翩美少年?
庄孝伸手擦了下盛夏脸上的血迹,心里暗暗捏了把冷汗,千万别跟他一个样儿,把脸毁了。庄孝顿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到底怎么了?怎么都动手了?”
黎子那脾气,庄孝多少知道点儿,动手有可能,可盛夏这性子,这么温和哪会动手?盛夏不动手,黎子一个人还动得起手来?
“你这样儿让你看到……你怎么办?”庄孝那心都给拧得紧紧的。
庄孝就觉得这一晚上闹心得很,很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儿发生,还以为是夕夏没在身边,心里胡思乱想造成的,原来在盛夏这一茬儿还真出事儿了。
庄孝问盛夏,一问三不知,问他为什么闹,盛夏也不说,就跟个闷蛋儿似地。
也是盛夏,这要是换个人,庄孝两脚就上去了。
小舅子嘛,再说盛夏这事儿本来他也有责任,当初就是为了支开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