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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道:“我哪里有那么凶,动辄就要人的命,你当我是什么人?”
司马俊笑道:“钟姑娘心善,即使武功天下第一,也会礼遇待人。”
黄浩一语有失,倒让司马俊捡了便宜。
郎金秀道:“莹妹妹心善,我们的心莫非就狠了?司马兄可不要偏心眼儿呀!”
司马俊忙道:“两位秀妹自然也是菩萨心肠,定是要交好运的。”
苏芝秀笑道:“交什么好运?莫非当真要去寻宝籍么?宝籍在坟穴里和死人一起,你们不怕遇着僵尸山魈吗?”
黄浩道:“那倒是的,这古墓成群的地方,很难说不会遇到僵尸山魈之类的玩意儿。”
“真的么?别说得那么吓人!”莹莹害怕了。
这时只听惠耘武在后面大声道:“这方圆七八十里内都有古墓散布,一座座宛如小丘,其中有许多年代过于久远,碑铭俱失,荒草覆盖,你就是把它踩在脚下也不知。”
三女不禁赶忙低头瞧脚下,生怕踩了坟堆。
这一带山深林密,蔓草萋萋,山风吹来,阵阵喧哗,有如惊涛拍岸,使人有些心惧。
苏芝秀问:“黄兄,听说山魈只有一支脚,怕人得很,这是真的吗?”
郎金秀嗔道:“二妹,你少说两句好不好,万一真碰上咋办?”
莹莹惧道:“那我第一个就逃!”
司马俊笑道:“我们人多,何惧之有?”
边说笑边走,五小侠渐渐把诸葛鼎等人落在后面,加之山道曲折蜿蜓,相互便看不见了。
只听山风穿林、蒿草摇荡的哗哗声,像是有许多精怪在看不穿的林中穿行。
钟莹莹胆小,道:“阿弥陀佛,我可不敢走在第一个,谁上来引路吧!”
司马俊道:“愚兄打头……”
言未了,突听郎金秀小声惊叫:“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一惊,忙顺她指的方向瞧去,只见五六十丈上,一个长满蒿草的土丘上,直僵僵立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好不吓人!
“妈呀,是山魈!”苏芝秀吓得嗓音都变了,又哑又涩。
莹莹心里咚咚直跳:“快跑呀!……”
司马俊忙小声制止:“别怕,那不是山魈,八成是人!”
郎金秀道:“不对,山魈只有一只脚,瞧,那家伙周身黑黝黝的,下面只有一只腿!”
黄浩也怕了,忙道:“当真是的,快走快走,别让它发现了我们!”
言未毕,那黑影一晃不见。
钟莹莹吓得拉住郎金秀催促道:“快走啊,不怕山魈追来么?”
司马俊毕竟胆大,道:“世上哪有什么山魈,照我看分明是人,莹妹别害怕,待愚兄前去瞧瞧,看看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黄浩不甘示怯,忙道:“走,我也去!”
言刚及此,忽又见小丘上出来个长发鬼,一身素衣,也不知站在那里做什么。
“啊哟,是个女鬼!”郎金秀压嗓子惊叫。
“咦,是个女的,我也看清楚了。”莹莹说。
这时后面传来人语声,把三女吓了一跳,原来是惠耘武一行人来了,便悄悄招手,让他们禁声快来。
诸葛鼎笑道:“慌张什么,看见异物啦?”
莹莹轻叫道:“山魈、女鬼,快来看!”
宁月娥嗔道:“又来胡说,大白天的……”
但下面的话再也没说出来,因为她也瞧见了。
诸葛鼎道:“那是人,不是鬼!”
钟震坤道:“不错,分明是人!”
惠耘武笑道:“别大惊小怪,这也许和我们一样是来游山的客人。”
正说着,白影一晃不见。
三女争着说还有一个独脚山魈,兴许还会出来。
但盏茶时间过去,什么也不再有。
钟震坤道:“不对,若是游山客,为何不见走动,老停在那地方做甚?”
司马俊道:“由小侄前往一探如何?”
惠耘武忽然沉下了脸,毅然道:“走!”
他当先引路,众人鱼贯相随。
黄浩被苏芝秀一把拉住,让他断后,好使姑娘放心些。
这一走才知道,中间要绕过一个山丘,两地相距不止百多丈。
众人踏蒿草、拔树枝,高一脚浅一脚觅路前往,渐渐靠近了古墓。
照理说,如果有人在此玩耍,应该是看得见的了,但见一片古坟堆里,却杳无人迹。
一行人来到适才看见有人立着的小丘旁,仍然不见人影。
“瞧,这分明是被人踏踩出来的。”诸葛鼎指着两侧一片伏倒的蒿草说。
钟震坤道:“莫非有人盗墓?”
惠耘武道:“走过去看个明白。”
四个前辈率先沿西侧走去,黄浩想和莹莹走在一起,莫让司马俊占了先,正欲赶上前去,袖子却被人拉住,一回头,是苏芝秀。
“喂,你是大男人,走最后押阵!”
黄浩无奈,心中老大不情愿,走在最后直感到心中发毛,说不准会从树后、灌木丛中突然伸出只枯爪来抓你,那才是要命的事。
他边走边往后瞧,心里直擂鼓。
由古坟向西走,地势渐低,是个小斜坡。
走出二十来丈,便通往一片密林,密林之后又是一高坡,坡上密林与坡下连成一片。
惠耘武等人在密林前停下,对着不远的一株巨松树干上看,那儿被剥去了一块树皮,光滑的树干上有几个红字:“妄入林者死!”
“咦,果然有人!”司马俊轻声道。
一行人又走到树干下细看,字成阴文,涂抹了朱砂之类的颜料,就像血似的,使这几个字叫人看着刺目心惊。
诸葛鼎道:“写这些字的时间不算长,莫非有什么江湖人在此落脚?”
惠耘武道:“这一带荒坟较多,连樵夫也忌讳来此,正是武林人极好的藏身处。”
郎金秀道:“没有这几个字,谁又知道林中有人,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莹莹动了好奇心,道:“我们人多,进去瞧个明白,林中人也奈何不了我们。”
宁月娥道:“你少惹事,何必犯人禁忌?”
钟震坤道:“彼此无怨,莫去招惹,走!”
一行人便顺原路回走。
莹莹无意中回头,发现古坟顶上并肩立着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忙叫大家快看。
众人看时,两个人影一晃消失。
诸葛鼎道:“人家发现了我们,给我们送行呢,幸好没有冒失闯入。”
惠耘武皱紧了眉头,似有满腹心事。
姑娘们叽叽喳喳议论着,又好奇又兴奋,不多时就回到了马跑泉。
宇文浩灌足了老酒,靠在树干上打呼噜。
郎金秀打了手式,三女悄悄抢先跑过去,苏芝秀拔了几株草,分了两根给金秀,两人一人一边朝老秀才鼻孔里通。
“啊——欠!”老秀才打了个大喷嚏醒过来。
众女高兴得大笑,又拍手又跺足。
老秀才莫名其妙,两只小眼傻愣愣瞪着。
钟震坤等哑然失笑,这些丫头也太顽皮。
夜深人静,第二进院子楼上惠耘武的房里还亮着灯。
他呆坐在椅上,望着烛火出神,心里却翻江倒海,难以平静。
在他眼前,老现出古坟顶上的白衣人影,不知为什么却与他妻子尤绮云十分相像。
他无数次要自己相信,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尤绮云肯定在娘家呆着,但依然驱散不了心头的疑云,白衣女出现两次,他决不会看错。
他和尤绮云成亲五年,对她可说是又熟悉又陌生。
他只熟悉她的外貌,却不了解她的心。
他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成亲前,他和她只见过一面。
婚事是两家长辈议定的。
早年,惠耘武未出生时,爹爹开设了镖局,尤绮云之父在镖局当镖师,两人结下了生死之交。惠耘武十二岁那一年,尤绮云刚满两岁,镖局歇业,两家父老分手前在饭桌上当众议婚,定下了这门亲事。
以后,惠耘武一家迁到了江陵府,尤绮云一家则回老家公安县府,在乡下置了田产,过起太平日子。
公安县与江陵隔江相望,相距并不很远,但平日也难相聚。
惠耘武与尤绮云一直未见过面。
直到老父有病,才带病偕惠耘武到公安县府去迎亲。
不料尤母急病身亡,婚事一搁就延了三年,说尤家只有一个女儿,必须守孝。
三年后又拖了一年,才办了婚事。
九年前初见尤绮云时,她年方十七,生得美丽白皙,惠耘武一眼就看上了她,而她却十分冷淡,不苟言笑。
她在家守丧时,惠耘武又去过几次。
她借口守丧避而不见。当时惠耘武虽有些不悦,但也并未放在心上。
成亲后,惠家老主人不久逝世,第二年母亲偕亡,这个家除了小两口,就只有仆役。
然而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美满,她对他总是冷冷淡淡,相比起来父母在世时还好一些。
她经常一人独处,不愿与他交谈,宁肯对天井发呆。
她似乎有很沉重的心事,但她不吐露支言半语。他有时觉得,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不是活人,而是—尊冷冰冰的石头雕像。
他焦急于心,却又束手无策。
去福州时,他千方百计要她偕同前往,尤绮云只回答他个“不”字,心灰之下,他只得一人去了福州,哪知回来她竟一走了之。
他愤怒、懊恼、忧伤,却又无法可想。
今日在龙山古坟所见,实在是太过眼熟,他必须先回岳母家一趟,看尤绮云是否在家。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他告诉钟震坤去岳母家,当天便可赶回。
钟震坤等便未出门,在家消磨。
天擦黑时,惠耘武神情疲惫,独然一身回来了,进屋第一句话就是:“她根本没回娘家!”
直听得钟震坤等人目瞪口呆。
仆役端上饭菜,钟震坤等早已吃过,便坐在一旁相陪。
年青人则在天井和老秀才说笑。
惠耘武只喝酒,不吃饭。
钟震坤等人都不知该说什么,一时无人开口。
俄顷,惠耘武道:“明日小弟欲往龙山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