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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甚至连尘土也没有飞扬,然而土地上竟然被他一掌击出一个尺深的大坑来。
这一掌拍出,不仅那黄袍少林掌门方丈大惊失色,便是蛰伏黑暗中的钱百锋也惊得几乎要大喝出声了,这老和尚分明已练到了内家掌力的最高境界,武林中所谓“隔山打牛”、“隔叠碎砖”的上乘气功谈起来是神乎其技,但是若与这种顶尖儿的内家神功比起来,那又是等而下之了。
少林掌门方丈面露惊骇万状之色,过了一会道;
“如此说来,师叔是一意孤行了?”
那老和尚道:“一点也不错。”
少林掌门望了望地上整整齐齐的深坑,面如死灰地一言不发,忽然一转身推门而去了。
那老和尚冷冷地哼了两声,坐在原地静静地运起气来,过了一会,他忽然从袖中拿出了一件什么东西,只见他抖手一挥,一道微弱地火光随手而起,接着黑暗中便有一点如豆的灯光,敢情他用火熠子默燃了一盏小灯。
钱百锋凝神太久,这时觉得头中有一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但他仍努力保持清醒,不断地思索这一连串的变故。
这时屋中只剩下了那老僧人,那僧人面对着钱百锋藏身之处而望,双目微合,桌上一灯如豆,错黄的火光不住地摇曳着,照在老僧的面上,说不出的苍然。
钱百锋心中不住忖道:“从未听说过少林寺中竟出了这样一位僧人,那内力之高,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单瞧他一呼一吸之间竟在我一次半之上,这一份内力就在我之上了。”
那老僧人默坐了了会,忽然站立起身来,钱百锋已见过他的功力,而且彼此身份不明,是以万万不敢稍放松一点,呼吸却尽量的压低,只怕万一被他发觉。
那老僧人在屋中来回踱了两圈,忽然木屋之外又响起了一阵足步声!
钱百锋心中吃了一惊,暗道;
“竟有这等事,短短前后不到一个时辰,这荒僻所在竟然客来不绝,不知来者又是何人?”
他正在思索间,忽然一阵疾风响处,木门吱地打开,一个黑影一闪而入。
那僧人身形停了下来,正好站在钱百锋视线之前,加之入门之处离灯光相当远,十分阴暗,钱百锋穷尽目力,也瞧不出来者为何人。
那人和老憎打了一个照面,却一言不发。缓缓走入屋内,这时他转了一个身,正好背向着钱百锋。
钱百锋只见那人披了一件大大的黑衣,装束好生奇怪,自头顶一直披到脚前,连是什么身后都看不出。钱百锋暗暗纳闷,那黑衣人望了一番,但对着那老僧说了几句话。
钱百锋只觉那黑色大衣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觉,但那人话声却十分含糊,距藏身之处不过只七步远,却一字也未听见。
那火光正照着老僧,钱百锋看见老僧面上神色不动,双目一合,并未回话。
那黑衣人嗯了一声,忽然一步步又走到门前,一开门便走出屋去,足步声越来越远了。
那黑衣人从进屋到离屋,一共前后不到半盏茶时分,钱百锋不但未听见他说些什么,连他是什么人却未能看见,这人好不神秘,钱百锋想不出他与这老僧有什么关联,那老僧却头都不回,缓缓走到原来的位置,盘膝又坐下。
钱百锋只觉心中思想太过于复杂,却一点也想不通,这时那老僧面上的神色似乎在沉思某一件事情,钱百锋又看了一会不得要领,只觉有一些疲倦了,忍不住合上双目也静坐养神。
也不知又过好久,钱百锋只觉屋外狂风怒号,不知什么时候已下起倾盆大雨来了,两点打在木屋顶上发出阵阵响声不停。
忽然轰隆一声巨雷,钱百锋只觉心神一震,登时清醒过来。
他张目一望,只见这时老僧仍未离去,忽然屋外一阵急奔的足步之声,钱百锋暗暗忖道:“这大约是躲雨的人了,总不至又是武林中人?”
他思念才转,吱的一声,木门已被人推开,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请问屋内有人么?”
那老僧缓缓睁开双目,道:“阿弥陀佛,施主请进……”
那人一步跨进来,见了是一个僧人在木屋之中,不由怔了一怔,忙道:“大师请了——”
那僧人回了一礼,面上神色却是微微一变。
钱百锋望去,只见那来人面貌清癯,年龄从他的外貌上看来大约六旬左右,一袭青衫,说也奇怪,混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摄人气质。
钱百锋暗暗吃了一惊,忖道:“这老头不知又是什么来路,但瞧他分明大雨中疾奔不少时候了,自头至脚,衣衫上却是干干的,只有鞋底水渍沾沾,难道内力已高到能通气阻止雨水的地步?那老僧人神色变动,想是也注意到这一点了。”
思索之间,果然那老僧合十道:“敢问这位施主,尊姓大名?”
那老者微微笑道:“老朽荒野之人,贱名何足一提?”
那老僧神色又微微一变,却也不便多言。
那老者拱了拱手道:“大师也是避雨在此么?”
那老僧点头不语,老者道:“如此时候大师仍在山野,不知有何急事么?”
那老僧却微微一笑道:“老僧正想以相此相问施主。”
那老者啊了一声道:“老朽到中原来为了寻找一人。”
那老僧呆了一呆道:“如此说来,施主不住在中原?”
老者含笑点了点头道:“老朽此行也顺便想到少林寺一行,看看多年故人。”
那老僧面色斗变道:“不知施主要寻找少林寺那位和尚?”
老者怔了一怔,沉声道:“大师与少林寺有所关连?”
老僧却岔开话头道:“这一场急雨来得好不忽然……”
那老者望了他数眼,却不再言话。
那老僧想了一想,忽然又问道:“敢问施主是来自北方么?”那老者冷然道:“大师何必一再相探——”
那老僧呆了一呆,冷笑道:“施主如要上少林,也不必去了——”
老者神色一变,沉声道:“为何?”
那老僧道:“只因那少林方丈回不到少林了。”
老者呆了呆,道:“什么?大师如何得知?”
那老憎哈哈大笑起来道:“只因老衲不让他回去了——”
老者怔了一怔,忽然微微一笑道:“大师一再出言挑激老夫,不知意在为何?”老僧人缓缓直立起身形,冷然道:“施主自雨中行来,却点透不沾衣襟,老衲斗胆相问施主是何人物?”
老者冷笑道:“如此说来,大师也是武林中人了,不敢请教大师名号。”
老僧人冷冷道:“施主倘未回答老衲所问。”
老者双眉一挑道:“咱们素不相识,今日斗室相逢,雨停后各自分手,以老夫之见,大师不问也罢。”
老僧人冷冷一笑道:“施主既不肯说,老衲代施主说了吧。”
老者呆了一呆道:“什么……你……”
老僧人面色陡然一沉,冷然道:“施主可是姓左?”
老者又是一愣道:“左?大师为何有此猜忖?”
老僧人面寒如冰,冷笑道:“左白秋,你就是左白秋!”
只听得钱百锋心中一震,那老者也是微微一惊道:“左白秋?”
老僧人冷笑一声道:“你还想装么?那钱百锋现在何处?少林寺一行结果如何……”
钱百锋只听得浑身沁出冷汗,忖道:“他怎么知道左老弟为我上少林?他是什么人?他与那打伤我的蒙面人有关连么?是了,他见这老者身怀上乘内功,又提及少林之事,便误会了,只是,他如何知道此事?好在他没有怀疑我仍藏身此木屋?”。
他思索之际,那老者冷笑道:“大师信口胡言,恕老夫不懂。”
老僧人冷笑道:“想不到左白秋竟是这种人物。”
那老者双眉一皱道:“大师句句相逼,不要说是误会了,就是老夫真是左白秋——”
那老僧人不待他说完,忽然左手一扬道:“左白秋,你敢接老夫一掌么?”
他话声方落,猛然吸了一口真气,钱百锋方才曾亲眼目睹他的惊人内力似在自己之上,这时见他面上红云一掠,心知他已发动全力,心中不由大惊。
只见那老者双眉徒然一挑,左足向后一滑,身形平平飘后五尺,这时那老僧双掌一伸,平捣而出。
“呜”的尖锐响声陡然响起,那老者右掌一横,左手一颤,斜斜反击而上,钱百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目,那一掌出手之快,力道之重,简直是神来之作。
两股力道一触,老僧人身形一震,倒退半步,那老者右掌一划,平胸而立,老僧人满面都是骇然之色,望着那老者双目之中暴射的精芒,呐呐问道:“……你……你不是姓左……”
那老者冷哼一声道:“老朽姓董,千里草‘董’。”
钱百锋只觉一阵巨震,竟然忍不住低低啊了一声,慌忙按住嘴巴,心中却仍是狂跳不已,默默忖道:“我知道了,我知道这老者是谁了……”
那老僧人面如死灰,忽然身形一斜,一闪如电,掠出门外,不管那倾盆大雨,刹时便不见了。
那老者怔了一怔,却也不追赶,好一会,那老者双目之中精光全敛,沉声道:“室中的朋友请出来吧!”
钱百锋暗呼:“糟了,原来他方才已听见了我的低呼——”
他心中飞快思索,却是无法可施,只好缓缓站起来,走出隐身之处。
那老者见他走了出来,打量了几眼,钱百锋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老朽钱百锋!”
那姓董的老者想了一想道:“钱兄面带病容,难道——”
钱百锋微微苦笑道:“不瞒你说,老朽现下身怀沉重内伤……”
那姓董的老者啊了一声道:“钱兄与——与方才那位和尚有什么关系么?”
钱百锋摇了摇头道:“老夫之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