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晓得他竟一径走到我的桌前,拱手道:“老兄,在下坐这里可好?”
正值壮年的钱百锋骄气冲天,他也不答,只是摆摆手道了一声:“请便。”
那文士坐在他的对面,要了一份鸭汤面,一言不发,埋头吃面,不到半盏茶时间,就把一大碗面条吃得滴汤不剩,桌上倒是和汤带面洒了半桌了,钱百锋暗笑这个文士吃相恶劣。
等到堂棺来收钱,那文士竟是搜遍全身摸不出一文钱来,那堂格的嘴脸是何等势利,看那文士穿得落魄,先已有几分不敬,这时便开始恶言相辱了。
钱百锋听到堂棺骂得可恶,便道:“这位老爷的帐算在我帐上,小伙子你与我闪开些,莫扰了我酒性。”
那文士一听到有人付帐,便冷笑道:“大爷没钱自有人代付,你这势利小子啰嗦什么?”
堂馆只得愤然去了,钱百锋倒了一杯酒敬那文士道:“出门人都有个不方便的时候,老兄你请。”
那文士也不推辞便喝了,而且继续自己动手倒酒干杯,钱百锋暗想这人倒是爽得过了一点儿,那文士忽然“拍”的一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叹口气道:“唉,可惜可惜。”
钱百锋忍不住道:“可惜什么?”
那文士道:“看你老兄侠义为怀……”
钱百锋忙客气道:“那里那里,这一点算得什么……”
那知那文士却打断他的话道:“正是,这一点算得什么,真是豪杰的,国难当头,便到战场上杀敌报国。”
钱百锋一愣,那文士道:“瓦喇人犯界,奸杀掳掠,我中华百姓流离失散,血流成河,有血气的豪杰当该如何?”
钱百锋举杯一饮而尽,道:“上阵杀敌!”
那文土道:“好!好一个上阵杀敌,末士提一个人,老兄可认得?”
钱百锋道:“什么人?”
那文士道:“杨陆!老兄可认得?”
钱百锋霍地起立,抱拳道:“杨帮主何在?钱某毕生一知己,望老兄引见!”
那文士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双手递给钱百锋,道:“杨帮主有一封信在此,敬请钱大侠过目——”
钱百锋已知这文士是谁了,你接过信笺,大笑道:“阁下敢情是丐帮的军师白梁?钱某诸多失礼!”
他打开信笺一看,只见信上写着:“百锋兄英鉴:心仪平生,惟叹无常聚之缘,吾兄嫉恶如仇,杀人如麻,武林之中以魔头相视,陆固知吾兄真侠士也,大丈夫身立天地之中,纵不能名传千古,亦当学燕赵之士,保国卫家除恶护良。今胡骑飞渡边关,长城失修,陆窃欲邀天下士共赴国难,兄乃真侠士奇男子,固敢大胆相请,如得钱兄一允,天下百姓有幸矣。近闻兄与武当结冤,此时此际中原高手自相火拼,实非百姓之福,陆邀吾兄,亦邀天玄真人,欲以陆之薄面作一仲连,情在知己,谅可俯允。”
下面的署名是“杨陆”二字。
钱百锋看完信,大笑道;
“杨兄的招呼,那是一句话,白兄为我上复贵帮主,说我钱百锋虽是一介莽夫,也还知道大义两字,只是今夜钱某必须先去拜访一位老友,只要与他见了一面,当夜八百里快马赶到山东贵帮大寨。”
白梁纳头便拜,口中道:“白某先代天下苍生谢谢钱大侠。”
钱百锋知道白梁谢他并非谢他出马,乃是谢他愿以看在杨帮主面上与武当和解,他一把拉起白梁,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钱某这就动身,到时说不定还代杨帮主请一个武功高绝天下的高手共参大事。”
白梁知他指的就是他正要去拜访的朋友,但是终于忍住没有问他是谁,两人就在酒楼下作别了。
钱百锋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左冰道:“后来呢?”
钱百锋嘘了一口气道:“当夜我赶到你爹爹那里,却没有会见你爹爹,我只好留下一信,连夜便赶赴山东去了。”
谁晓得这一去,不可一世的钱百锋就被恶运作弄,几乎在石塔里过了半生!
左冰道:“大伯您到了山东,可遇见了天玄道长?”
钱百锋望望漆黑的长空,他摇了摇头道:“我赶到山东之时,丐帮中已是群雄毕集,但是武当的掌教并没有来——莫说武当掌教,便是当时在场的人之中,望着我恨得牙养养的也大有人在,但是大家都碍着杨帮主的面子,没有人发作——”
他说到这里,脸上飘过一丝冷冷地微笑,左冰从他双眼中又看到了那肃杀的目光,他望着钱百锋,钱百锋继续道:“商量的结果是杨帮主和我上了武当,天玄道长虽然厉害,他还找了助拳的,嘿嘿,我可不怕,天玄加上神拳简青,点苍双剑卓大江和何子方,我可不怕,嘿,若是真干起来,我就不信杨陆会袖手旁观,嘿嘿——”
左冰见他又说得离谱了,连忙道:“后来呢?”
钱百锋道:“后来当然没有打起来,天玄道长和简青点苍双剑全都被杨陆邀下山了。”
钱百锋继续道:“咱们到了山东,一齐去找丐帮大寨中约好相候的丐帮兄弟,那晓得丐帮的大寨已被人挑了……”
钱冰听白铁军说过这一段,他道:“这一段我曾听一个朋友说过,倒是你们后来如何出发了呢?”
钱百锋道:“杨帮主的亲生儿子被人抢去了,丐帮大寨也让人挑了,可是杨陆这人真算得上一条铁铮铮的汉子。他转过身来和大伙儿商讨大事,这时,忽然一个丐帮子弟骑着快马冲跌跌地从大厅外一路冲了进来,他既不下马,又不勒缰,一直冲到大厅中央,那马儿忽然口吐白沫倒毙了,马上之人也随着倒在地上,杨帮主一把扶起那人,那人累得已是昏迷不醒,好容易救醒过来,他只继继续续地道:“……瓦喇人连破七营……兵临土……木堡……”
咱们一听了这话,全都热血沸腾起来,试想土木一破京城无险可守,咱们草莽野民还不去拚死一战么?”
左冰听他说得渐渐激动起来,道:“大伯您当时怎么说?”
钱百锋道:“当时我第一个提议大伙儿马上北上,立刻赶到最前线去,大家都轰然赞成,杨陆就开始主持北上的行程计划。
左冰暗道:“世上有些事实是难以人力胜天,想当年天下如许英杰参与大事,竟是挽不回土木之耻的史实……”
却听钱百锋继续道:“然而谁又料到就在这时候,事情又有了大变化……”
钱百锋当夜在济南城外竟碰到了老友左白秋家中的老仆左良,这几乎是不可能之事,那左良是个哑巴,一见钱百锋,气急败坏地递给钱百锋一面血红色小旗,钱百锋一见此旗,几乎惊得当场大叫,他问左良主人可到了济南,左良点了点头。
这一来钱百锋更是提心吊胆了,这旗是左白秋的家传信物,若非左白秋遇上了天大的变故,他绝不会以此旗通讯,他现到了济南,却无法自己来找钱百锋,可见事情更严重了。
钱百锋问都没有多问,拉着左良就往城外跑,左良指点方向,不一会就到了郊西人烟稀少之地。钱百锋心中暗忖:“我该先回去向杨帮主他们说一声的。”
随即他又想道:“事势紧急,还是先看左老弟再说罢。”
他行走如飞,这时,左良忽然向前指了一指——
钱百锋知道到了,心中忽然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钱百锋抬目一望,只见左前方露出一角小茅屋,这时夜风疾劲,星月无光,钱百锋足行如飞,一会便来到小茅屋前。
那茅屋木门紧闭,窗隙中透出一丝灯光,钱百锋身形才到门前,房中灯光斗灭,显然是屋中人已觉察到有外人来到。钱百锋沉声道:“左老弟么?是我,钱百锋。”
屋中一阵喘息之声,钱百锋只听屋中人道:“钱兄请进。”
钱百锋一推门,那门应手开了,钱百锋闪身入内。
“那人蒙着黑巾,口音也甚生分。”
钱百锋道:“如今你感觉如何?”
左白秋道:“小弟拼命将血逼在左臂前胸一带,但真气运行不能冲过玄关要脉!”
钱百锋面色一松?
“那还好,我助你一臂之力。”
灯火下钱百锋只见一个人依榻而坐,正是老友左白秋。
他急忙奔上前去道:“左老弟!左老弟!”左白秋微微一笑道:“钱兄——”
钱百锋一把抓起他的手,把着脉门,口中道:“你病了么?”
左白秋微微摇了摇头道:“小弟遭人暗算!”
钱百锋只觉心中一震,惊道:“什么?你会遭人暗算?是什么人?”
左白秋叹了一口气道:“那人蒙了一面黑巾,功力之高,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钱百锋道:“伤着什么地方?”
左白秋道:“小弟那日正值坐息,那人直闯而入,小弟决未料道他会动手,正询问之间,那人斗然一拳打出。
“小弟封手前胸,那知那一拳好比开山巨斧,小弟只觉胸口一痛,不由惊震失色,那人一言不发,又是一拳,小弟双手还了一拳,那人内力奇重,小弟非得出全力不可,登时那内伤又重了几分。
“那人拳势一收一发,小弟已知他的用意,不再接掌,反身就跑,那人追小弟不着,但小弟只觉伤势逐渐加重,不得已记起钱兄的留信便到这儿来找!”
钱百锋满面骇然之色。“什么人能有这等功力?”左白秋叹一口气道:
左白秋却面色沉重:“恐怕不太容易。”
钱百锋奇道:“左老弟,你还伤着别的地方么?”
左白秋摇摇头道:
“那到不是,只是这几日以来小弟虽一直躲着那人追踪,但只要有空闲,立刻凝功运行,一连十多次都停在玄关脉处,现在那里想来阻抗之力更加增大。”
钱百锋点点头:“咱们试试看吧。”
左白秋忽道:“钱兄,你来的时候没被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