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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内沉静了一会,又响起大汉的笑声,现在他再也不怕了,费劲地站起来,向那老者尸身刺了一刀,带着满脸兴奋的神色朝铁箱走去。
“咔嚓!”
铁锁早已腐朽,大汉有点讶异于轻易就将铁箱打开。翻出一堆破旧衣物,至最底层才捧出一尺把长三寸宽厚的铁盒。
似是未费力地就将铁盒启开,内面平平整整放着部绢册,与一截蜡烛。钱冰立得太远,看不清绢册上写的是什么,但猜测得到此物是引起血腥的罪物。
这大汉捧着绢册欣喜若狂,早忘了戒备之心,只见他打开绢册步至燃烧快尽的火旁,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钱冰对三人俱无敌我之心,又不通言语,虽想就此离去,但好奇仍拉住他,使他不得不待下来。
火光闪了一下,大汉一惊想起铁盒中的蜡烛,立刻取了来点着,室内立时大亮,耸继续专心看下去。
钱冰有些不耐了,正打算就此离去,但他突然觉察到就在那新燃不久的烛光上,袅袅地升起一丝红烟,由于室内无风,在火光顶上如球般凝成一团渐渐向四处散去。
大汉的吸气使得红烟一阵摇晃,几缕淡淡的烟丝已无声无息地进了他鼻孔,大汉似乎也觉察到有点异样,转脸向蜡烛看了一眼,只见他神色大变,抓起绢册就夺门而出。
钱冰跟在大汉身后若奔马般冲出洞口,只见那大汉纵身跃到对岸却“扑通”一交跌倒地面。钱冰无声无息也来至大汉身边,那大汉尚未发觉被人跟踪,痛苦地在地面扭动,极费力地坐了起来。
“救他吗?”钱冰又痛恨他卑劣的行为,更何况他根本不懂该如何救治,但不救又不忍,此时大汉已看见他了,先是一惊继而反神情为之一松,口中怪说了一大堆话,钱冰只是摇头。
大汉原本黝黑的脸孔此时竟泛出一片紫红色,满额的汗珠点点滴下,钱冰知他中了巨毒,却不知该如何解救。
大汉见他不懂言语,神怀有些颓丧,伸手将绢册递给钱如,又指指他刚奔出的洞口喃喃说了最后两个字立刻倒地而亡。
绢册跌落地面,钱冰拾了起来,发觉上面全是看不懂歪歪扭扭的文字,偶而有几个圆形,看三人如此没命的争在自然是什么深奥秘本,但他看不懂,只好然的收入怀中。
这时他觉得有种古怪的感觉,那洞中有一种极为神秘凄惨的气氛,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心神似乎已被控制着了,他大大喘了两口气,只觉心头沉重,不由得有一点意志沉重起来。
他缓缓地找一块石头,坐在溪畔,夜风阵阵拂体,一时禁不住思潮起伏。
钱冰生性达观,什么都看得轻松,但方才见了那一幕惨剧,思虑似乎也悲观起来,他闭起双目,只觉脑中清晰现出一个人影,忍不住喃喃道:“爸爸,爸爸……那天您为何没有按时到达落英塔?您……您现在何处……”
只觉思潮汹勇,思想竟然不能集中,脑海中的那个影子逐渐模糊了,他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半晌呆在石上。
这时只觉越来越悲伤,思想竟往坏处而去,好一会脑诲中又出现了另一个影子,他喃喃道:“大伯叫我投信给天玄道人、卓大庄主及简青,不知他现在赶到江南没有?”
他想着想着,但觉不知所措,终于,他想到了白铁军,这个豪迈的朋友,他曾和自己有过江南之约,见着了他,甚至只要想到了他,钱冰心怀立刻开畅起来!
且说钱冰怀着异样的心情,匆匆赶向江南城镇,此刻他对白铁军的思念越发加深了。
他边行边想:“这一次行走江湖竟逢上这许许多多怪事,结识了白大哥,但却始始终不知白大哥的真实身份,我想他必定也怀疑我到底是谁了,唉!只是事情太急,这一回再见着白大哥非得重头到尾说给他听。”
他又转念道:“白大哥似乎也在寻找有关那一年的事迹,难道他也与这秘密有关么?不过总算这秘密已逐渐露出眉目了。”
侠骨残肢第十八章 往事如烟
第十八章 往事如烟
“遭遇最奇怪的,莫过于与巧妹解逅,唉,天下竟有这等怪事,这事不知如何了结。上回那华山鹰爪王中途拦劫我,看来多半也是将我认着他了,当时白大哥曾说京城有事发生,难道这事情与他又有关连?”
他想着想着,不由得哑然失笑,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闹得无头无脑,现在,他渴望地是见着白铁军,先解除心中疑团再说。
他又想起昨夜山洞中的惨剧,那悲凄的气氛现到现在还令人心寒不已,想到这里,他顺手摸出了怀中的那一本绢册。
昨夜在山洞中烛光昏暗,加之心情惊惶,根本就没有仔细看过,这时翻开一看,只见满篇古怪文字,分明不是中原字迹,上面不时有图案,钱冰看了看,不得要领,一路翻下去,翻到最后数页,不觉目光一亮。
忙仔细一看,只见在最后几页中,有一张上画着一幅图画,那图画画的是一个白布包,布包上端系以红色带条,中间是黑色的“天下第一”四字,这乃是一本书上钱冰唯一可以识得的四个字。
钱冰怔了一怔,忖道:“这不就是上次白大哥所说丐帮帮主的信记么,怎么这本书上也有?上次白大哥问到这信记之时,神色之间甚是焦急,等会如能遇着他,一定将这幅画给他瞧瞧,不知有何关连。”他连忙再翻下去,却又找到“河南”两字认得。
他思索不出,便将绢册小心收起,他曾目睹那一老两少为争这绢册的惨局,他虽看不懂这册儿,但却也可猜到这册儿定是十分珍贵重要的了。
一路行来,慢慢的,城镇在望了,钱冰将衣冠整理清洁,这时道上行人如织,不一会来到城门前。
才一进门,他发现城中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衣衫扎落的彪形大汉,分明都是武林中人物,心中不由暗暗吃惊。
他随便找了一家客栈歇息下来,这时客栈餐厅中坐的也全是武林人物,钱冰暗暗忖道:“看来京城是出了事了,白大哥上次预测的不错,倒希望白大哥也来到城中。”
他一走入厅中,大伙全都不由望了他几眼,钱冰到不在意,缓缓走入内间去了。
经过甬道的时候,有一个人正好迎面而过,那人突然呆了一呆,停下足,挡在钱冰身前。
钱冰一怔道:“这位朋友……”
那人头上戴了一顶皮帽,压得低低的,遮了一半面孔,钱冰看了看,实在认不出。
那人道:“请问,青凤岗在何处?”钱冰呆了一呆道:“我不知道啊——”
他心中起疑,那人却冷笑道:“黑鲁尔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从他那儿来的么?”
钱冰更是起疑道:“什么?你是什么人?”
那人冷笑道:“朋友,不必装蒜了,我在店门口候驾——”
说完匆匆走开,钱冰呆在当地,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一会事,缓缓走人房中想了想,反正无事,不如去看看到底于什么,顺便在城中转转,看看碰不碰得上白大哥。
心念一定,便走向店门,他心中毫不紧张,到是那人等得似乎有点焦急,见钱冰走了出来,忙道:“这边走!这边走。”钱冰上前一步道:“阁下到底何人,以我看多半是误会。”
那人摔摔手道:“等下再说。”
他身形渐渐加快,不一会便来到城门,这时城月外匆匆走进一人,钱冰门目一看,忍不住大叫道:“白大哥!”
那人正是白铁军,他见了钱冰,也是大喜过望,连忙越身过来,这时那人不由怔在当地,白铁军向他打量了一番,问钱冰道:“兄弟,这位朋友是谁?”
钱冰忍不住笑出声来道:“连小弟也弄不清楚——”
那人冷冷一笑道:“废话少说,快点走。”
钱冰呆了一下,白铁军双眉一皱道:“尊驾是什么人?”
那人冷冷抬起头来,望了白铁军一眼道:“你最好少管闲事。”
白铁军正待发作,钱冰插口说道:“这位朋友,你认错人了。”
他说得十分诚恳,那人似乎信了,但又摇了摇头道:“这味道我决闻错不了!”
钱冰心中一震道:“什么味道?”
那人冷笑道:“红粉雾的香气,嘿嘿,天下独一无二!”
钱冰茫然道:“红粉雾——”
那人厉声道:“黑鲁尔在那里?”
他心情一急,那发出的汉语音调便有些不准,分明不是中土人士,钱冰蓦然想起昨日夜晚那山洞中的红色烟雾,他抬头一望,只见那人双目中闪出炯炯凶光,昨天晚上可怕的一幕又问上脑海,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呐呐作不出声来。
这时三人已来到城外,那人见钱冰面上神色大变。心中一急,怒吼道:“你,说不说!”
右手一探,一把抓向钱冰脉门。
钱冰吃了一惊,登时清醒过来,本能地向后一挣。嘶一声,那人抓了个空,将钱冰袖角裂一缝。
白铁军斗然大吼一声,一步跨到两人中间,右手一招,猛然平击而出。
那人只觉一股强劲绝伦的掌风直袭过来,他慌忙平封双掌,只觉双臂一重。整个身形生生被打出三步。
他惊骇地注视着白铁军,白铁军这时正猛吸满一口真气,双臂由外向内圈合,正待再发重掌。
那人怪吼一声,猛然一个转身,飞掠而去,白铁军怔了一怔,钱冰道:“白大哥,让他去吧。”
白铁军回过身来,钱冰道:“白大哥,总算找到你了。”
白铁军也是喜上眉梢,大声道:“钱兄弟,我正挂念你呢。方才这家伙——”
钱冰苦笑道:“这厮胡里糊涂的,连我也弄不清哩。
两人一齐回身走入城中,白铁军道:“钱兄弟,我有一个问题一直耿耿在胸。”
钱冰暗暗笑道:“我瞒得你好苦。”口中道:“大哥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