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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无恙。”
银发婆婆奇道:“你怎么知道?”
钱冰道:“婆婆您老人家从前年轻时行走江湖,也没吃着亏吧!”
银发婆婆想了想点点头道:“这小丫头那能和婆婆比,她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而且莫名其妙的情感最多,我伯她被坏人欺骗,那时就连婆婆也是束手无策的了。”
钱冰道:“婆婆的孙女一定美丽得很,她武功又强,别人恭维跟随还来不及,那里敢欺骗,从前小道士的祖父,还有很多人不都是很怕婆婆么?”
银发婆婆道:“婆婆的身份和小丫头大大不同,自然无人敢欺侮,你不会明白的。”
钱冰拍手笑道:“婆婆年轻时一定是倾国之色了,马回回他们只要看婆婆一眼,便不敢多说话,我讲的可对。”
他口中说着,心中却想起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孔来,此刻怕正在西子湖,深闺深处愁凝眉梢吧!但他讲话声音太大,船舱下马九渊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恼怒之极。
银发婆婆道:“那倒不是,马回回听我命令是另外一个原因,说起来婆婆也不该挟持他,这人为人也真不坏。”
马九渊心中懊恼忖道:“这银发婆婆不知还要诽谤我祖父什么事,我去照个面阻止她再说。”
当下又步到甲舨之上,装作观赏江中暮景,钱冰和那银发婆婆谈天,不觉时间过得快,那船驰近一处大埠,又靠岸休息了。
这时暮色苍苍,那镇上已是万家灯火,远远望去,极是繁华,武当马九渊道士赶快向两人作别道:“前辈放心,贫道这就替前辈寻千金孙女。”
银发婆婆向他道了谢,看到马九渊背影消失在镇中喧哗处,心中若有所失。
这时船家开上饭来,都是几样粗劣素菜,钱冰一路上心情畅快,腹中已饿,他囊中羞涩,心想区区半两银子船资,船家要供好几顿饭,有这大白米饭吃也便不错了,当下回首对银发婆婆道:“婆婆咱们吃饭吧!”
那银发婆婆一皱眉道:“你去叫船家上岸去叫几样精致小菜来。”
钱冰心中暗暗叫苦,他目下全身只有半钱不到银子,总不能让婆婆破费,这便如何是好?当下正自沉吟,那银发婆婆道:“快去呀,婆婆瞧你已经饿了,好好吃一顿,明儿一早,便到无锡了。”
钱冰无奈,吩咐船家叫菜,那船家见银发婆婆气派不凡,便上岸叫了整桌酒席,连侍候的人全给带来了,钱冰见事已至此,只有走着瞧吧,他从漠北东来,一路上为钱的事实是伤了不少脑筋,但总是怡然自得,只有此刻竟觉无地自容,那光景便如一个浪子久久在外,回到家中连打发挑夫的钱都没有,还要向年老母亲伸手一般尴尬。他虽只和银发婆婆相处半日,但心中却隐然将“婆婆”看作亲人一般了。
钱冰只觉自不甘味,银发婆婆婆昔年也是个聪明绝顶的才女,早将他心事瞧穿。心中暗暗好笑,并不说穿,只不住的劝钱冰吃菜,这时月亮初上,那船舨极为宽敞,清风吹来,尽是酒菜香气,钱冰见吃也吃得差不多了,心下一横,连喝两杯酒,那银发婆婆眯着眼,心中反来覆去只是这个念头:“如果我有一个这样听话标致的小孙子,那可有多好,唉,这一辈子是没有这种福气了。”
吃到将近初更,钱冰吃得饱得几乎不能动了,银发婆婆这才满意,从怀中取出一小绽金子交给传者,那侍者用手掂了掂道:“还要找您老十两银子。”银发婆婆摇手道:“算了,你就和船家分了吧!”
那侍者和船家千谢万谢,银发婆婆只见钱冰这时反倒安然,心中更是喜爱忖道:“这孩子随和得可爱,男儿本当如是,不能拘于小节。”
想到钱冰当真不是自己孙子,不禁触动了心事,缓缓走下甲舨,进了她一个人独占的一间舱房去睡了。钱冰打着饱呃,心中自嘲道:“人言‘和气生财’,”看来是不错的了,我为人和气,便有吃有喝的,我这一生难道便这样混下去?”
他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实是得过且过过得惯了,此时想来,不禁一片茫然,转念又忖道:“我生平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古人说‘大丈夫挥金如砂,杀人如麻’,我不是大丈夫那是不用说的了,但……但我真的没有一丝脾气,没有一丝性格?”
他想了好半天,无聊地从行李中将“鱼肠宝剑”取出,抽剑抚拭,那剑是上古利器,黑暗中放着冷芒,着肤生寒。
夜意渐深,钱冰也走下舱舨,将剑搁在枕上朦朦睡去,那船家为赶另一笔生意,中夜放舟,钱冰次晨一醒,船已过太湖,滨无锡停了。
那船家将银发婆婆供奉得像财神爷一般,连忙替她将行囊搬到岸边,钱冰也提了他那简单行囊下了船,只见岸边挑夫一拥而上,将银发婆婆行囊抢了便走,那银发婆婆呆站岸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付。
钱冰费了很在力气,才将银发婆婆行李抢了回来,钱冰替她雇定了一肩夫,耳畔只听其他没有抢到生意的人漫骂之声不绝,但那吴侬软语,骂得虽是难听,但一点不见恶凶之色,这是江南方言天生上的限制了。
银发婆婆掩耳皱眉,匆匆忙忙前走,步履之间却是健朗如飞,钱冰跟着走了一段,银发婆婆道:“好孩子,你有事走罢,你这孩子心很好,下次碰到婆婆,一定好好奖你点什么东西。”
钱冰笑着道别,见那银发婆婆走得远了,心中竟是依依不舍,呆呆立在街好半天寻思道:“我赶到这大城来容易找点工作呀!不然我一定陪婆婆去寻找她孙女儿。”
当下漫步行走,忽觉怀中沉重,伸手一摸,竟放着四绽小金元宝,阳光中耀目闪铄。
钱冰从来没有拥有这许多钱财,那金绽虽不大,但放在掌中甚有份量,他洒然一笑自忖道:“总有一天碰到银发婆婆,那时报答她也还不晚。”
他有许多金子,心中不禁雄壮起来,但又有些紧张,暗自盘算道:“这四绽金子,化开来总有千把两银子吧!天啦!还是不要化开的好,不然往那里搁。”
他正在高兴乱思胡想,忽然人丛中有人向他招手,他定睛一看,正是那日在小孟会方老爷子寿宴上,力挫群雄的黑衣少年。
钱冰一怔,不知他招呼自己干什么,当下只好上来和他照面。
那黑衣少年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说。”
黑衣少年说完便走,钱冰漫无主见的跟在后面,不一会又走到水边。那黑衣少年道:.
“你是太湖陆公子的朋友是不?”
钱冰道:“在下与兄台一样,上次也是初会陆公子。”
那黑衣少年好生失望,半晌道:“我以为你认得他,这陆公子名气好大,无锡城中无人不知。但却无人知他到底住在何处?”
钱冰奇道:“这倒怪了,他不是住在太湖中么?”
黑衣少年道:“太湖七十二峰,水道繁密,不是熟悉湖中之人,休想找得到,而且陆公子学问极富,他利用地形布置阵式,如非得他许可,船一进入,包管迷路。”
钱冰想了想道:“你既是专程前来,总不能半途而废呀!我劝你还是多问问当地人士,说不定会有结果。”
黑衣少年脸微红,见他说得毫不中肯,冷笑道:“你知道什么,没有陆公子的令牌,便是熟悉水道的人,也不敢带你入内的。”
钱冰耸耸肩膀无可如何,那黑衣少年忽道:“喂,你到无锡干什么?”
钱冰听他语气丝毫不客气,也不和他一般见识,随口答道:“也没有一定个儿。”
黑衣少年喜道:“那好极了,你功夫不错,有你帮忙准成。”
钱冰不知他要自己帮什么忙,抬头看他,黑衣少年笑着道:“其实我是有办法进入太湖的,只是一个人未免有点危险,有两人便不怕了。”
他见钱冰满脸迷惑,便道:“不瞒兄台,小弟对星辰位置颇有心得,咱在夜间行船,天上星辰便是一个方向,你操住舵,那样往一个方向走,但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他有求于钱冰,口头客气起来,钱冰也是年轻好事之人,对太湖陆公子极有好感,当下啧啧称赞道:“天上那么多星星兄台能辨明清楚,真不简单,小弟也略识一二,咱们晚上便去。”
那黑衣少年奇道:“兄台也是从海上来的?”
钱冰微笑不语,黑衣少年哦了一声道:“兄台既非海中来,但如能识得星辰方位,那一定是大漠来的。”
钱冰心中一惊忖道:“这人年轻若斯,见识端的不凡。”
当下也不多说,两人走回市镇中,用了早饭,到处乱逛,要等晚上行动,只觉日影移得特别慢,到了中午,钱冰又请黑衣少年大吃一顿,兑了一锭金元宝,那黑衣少年食量极小,钱冰也不在意。
他俩人一路上零嘴吃个不停,一会儿焦糖米花,一会麻儿糖,都是无锡名产,那黑衣少年极爱吃零食,比主食吃得多得多,一边吃一边谈,以钱冰性格,不一会两人便混得极熟了。钱冰跟他谈起遇到的银发婆婆,黑衣少年脸色一变,追问道:“那婆婆当真来了无锡?”
钱冰点头,黑衣少年又问了一句:“是她一个人么?”
钱冰又点点头,黑衣少年不语了,神色很是焦急,和钱冰搭讪竟是心不在焉,钱冰也未注意,好容易等到日落西山,钱冰喜道:“等月亮上来便走。”
他俩人吃零食早就饱了,也不用再吃晚饭,走到湖边,那黑衣少年指着岸边一艘小船道:“这便是咱们的船了。”
钱冰一纵上船,那少年原先比谁都急些,这时倒是迟豫起来,站在岸边只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心中忐忑不安。
钱冰叫道:“快点!我看满天星星都上升了,那是北斗七星,咱是往南还是往北?”
黑衣少年白了他一眼道:“你急个什么劲?你要急你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