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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走出不到三步,那少女忽然猛一转身,挥袖之间香风袭人,却夹着三点寒星疾如闪电地直袭白铁军咽喉……
白铁军万万料不到这貌美如花的少女忽然会向自己下毒手,这三点寒星飞来距离既近,来得又突然无比,简直躲无可躲。
说时迟,那时快,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就显出白铁军登峰造极之功力来,只见他猛可上提一口真气,开口向着头一颗飞来的寒星猛然吐气吹去……
那颗寒星本来来势如箭,却被白铁军这一口气之力道逼得在空中一停,立刻叮叮两声,连继被后面飞来两点寒寒星撞上,三颗寒星同时落地!
白铁军这一口气之功力乃是全身功力所聚,硬生生把无形真气化作有形之物,把来袭三颗暗器逼落地上,他自己却如疾奔过数十里路一般,全身汗如雨下,低头看时,只见三点寒星乃是三颗极小的银针,细如牛毛,头上却是乌黑无光,显然淬有剧毒。
白铁军长吁一口气,怒目瞪着那少女,只见那少女笑口吟吟地若无其事,指着白铁军笑道:“好本事,好本事,真不愧为天下丐帮的帮主。”
白铁军只恨得牙养养的,再也忍不住骂道:“你竟敢暗算于我!”
那少女菊儿忽然脸色一沉,怒道:“你骂人……”
白铁军喝道:“骂你已是好的了。你究是何人,快快从实招来。”
菊儿道:“你骂人,不跟你讲。”
白铁军见她忽然撒起妖来,待要一拳打将过去,却又不好意思,他暗中想道:“我白铁军是何等人物,岂能跟这小女孩计较。”
便忍气道:“好,是我骂你不对,你今天可走不成了,不说实话就跟我走。”
菊儿道:“我高兴走便走,谁管得着我?”
白铁军冷笑道:“你倒试试看。”
菊儿移步便走,白铁军伸手如电,直拿她的脉门要穴,菊儿忽然一停身,五指一翻,反扣白铁军的脉门,出手之快竟如一流高手……
白铁军心中暗惊,手上只是略沉一分,堪堪避过反拿,正指所向,依然抓向菊儿的要穴。这一招主客之易势,只在这略沉一分之间,实是漂亮已极,那少女菊儿避无处避,只得斜跨三步。
白铁军道:“说不说实说?”
菊儿道:“不说”
白铁军伸手一拿,暗中连藏五个杀手,这一拿看似简单实则是厉害之极的上乘武学,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举手投足间化解此招的,武林中已不多见,那菊儿看似娇弱,却是身法如电,一晃身之间,不仅躲过此招,而且极其毒辣地正指直取白铁军咽喉,白铁军乃是大将之才,每一出招,自然而然地未虑胜而先虑败,所以此招万一落空,但招式已变,忽然间身躯一转,正指弹出,发出乌然一声……
这一招又是后发先至,那菊儿明知危机,却倔强地依然正指直攻,好像算定白铁军一定要让她三分似的,只见白铁军五指弹出,施出隔空点穴绝学,菊儿一声娇呼,腕上穴道已被弹中。白铁军伸手拿住,冷笑道:“如何?”
那菊儿怒道:“随你怎样,就不跟你说。”
白铁军原是想吓她说出实话,也没打定主意要拿她怎么样,但此刻狠话已经说出去,只好道:“那你跟我走。”
菊儿道:“走便走,又有什么不得了。”
白铁军只得冷笑一声,带着她一路走上崖顶,菊儿穴道被制,一声也不哼,只是怒目斜瞪着白铁军,白铁军也不理她。
走了一程,那菊儿道:“你要带我到那里去?”
白铁军心中其实也不知道要带她到那里去,只是冷笑道:“你闭嘴少问为妙。”
菊儿道:“天要黑了,我可不敢走夜路。”
白铁军暗道:“她虽心黑手辣,终究是个小姑娘,我何必磨折于她。”当下便道:“跟我来。”
他带着菊儿走到一片丛林后,正是一块不大不小的草坪,草坪的两边一边一棵大树,白铁军找了一些枯草在两棵树下铺起来,枯草本不多,薄薄铺在左边的树下,他伸手点了菊儿几下软麻穴,叫她睡在枯草堆上,自己却走到另一棵树下,口中只冷冷地道:“不要想逃走,你知道我是杀人不眨眼的。”
菊儿看了他一眼,也没答话,白铁军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来,里面包了几个大饼,他抓起两个,一前一后摔过去,力道用得丝毫不差,正好落在菊儿的手上。
菊儿赌气不吃,白铁军也不理她,径自一个人倚着树干坐了下来,他仰首观天,天空渐暗,星星也出来了。
忽然,他听得耳边有轻微的歌声起来,侧目一看,只见那菊儿躺在枯草堆上,低声地唱着:“我是一朵小黄花,没爹也没妈,清风把我吹落地。黄土把我扶养大。”
那歌声唱得又娇又嫩,却也有几分凄凉,白铁军想到她的名字叫“菊儿”,不禁一怔。
过了一会,那菊儿停止了唱歌,像是睡着了,白铁军暗忖道:“我点她的麻穴,至少要十个时辰方能自解,几日来奔走得也够累了,我且歇一下。”
他正想闭目养神,忽然鼻间吸进一股香气,他暗叫一声不妙,已经来不及闭气,只觉一阵头昏眼花,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铁军悠悠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急看左边那棵树下,那里还有菊儿的影子,他低首一看,只见地上有几行娟秀的字迹:“你点的穴道不管用,早就被我自解了,送些极乐香给你,助你好好睡一觉,你也大劳累了。前面有两条岔路,千万不要走右边。那条左边路前面咱们后会有期。”
白铁军看了这几行字,简直被糊涂了,他暗思道:“这个女娃儿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她用什么鬼药迷住了我,却又不伤我性命……”
他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仔细想了一遍,只觉愈想愈是糊涂,再想一会,不知怎的,忽然一股无名之火冒了上来,他狠狠把地上的字迹擦去,忖道:“这小妖女存什么好心,我偏从右边一条路走。”
正是黎明将至之时。
武当山上一片冷清清的寂寞,这时,忽然有一条人影如流星闪电一般飞上了山崖。
那人上了山崖,连想都没有想一下,便直向武当道观奔去,速度之快,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那人奔了一程,只见前面赢立一方巨石,石上刻着三个大字:“解剑岩”那人看了看,冷笑一声,继续前行。只听得黑暗中有人道:“施主慢行……”
紧接着走出两个青年道士来,左面那道士稽首道:“贫道带方一,施主祖上武当,来知有何急事?”
那夜行人黑布蒙面,身着黑袍,闻言道:“老夫欲寻贵派掌门天玄道长一谈。”
那方一道人道:“敢问施主贵姓?”
那蒙面人冷笑一声道:“天玄道长见了老夫,自然认识。”
那两个道士相对望了一眼,左边的道:“既是如此,施主请解下佩剑,贫道路入观。”
蒙面人哈哈大笑起来:“老夫纵横天下数十年,从来没有人敢要老夫上交佩剑的,这是你们武当的臭规矩,管老夫何事?”那方一道人怒道:“不错,解剑岩是我武当的规矩,但天下人无敢不从,施主不愿解剑也罢,便请转回去。”
蒙面人理都不理,昂然便向前行,那两个道人一挥手拔出佩剑,厉声道:“施主止步……
话声未完,蒙面人忽然猛一挥手,看准左面道士手中长剑,伸手便夺,其势如风,锐不可当。
左面道士一个侧身,右面道士举剑刺来,只见蒙面人忽然一声长笑,人影一花之间,左面道士退了三步,右面道士的剑却到了蒙面人的手中。
他分明是伸手夺那左面道士的剑子,却在一照面间把右面道人的剑子夺了下来,这等身法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两个道士不禁呆住了。
那右面道人忽然一跃飞上解剑岩,抓起一个大槌,在石上把那口警钟敲了起来,堪堪敲得第三响,蒙面人长笑一声,举手隔空一拳打去,轰然一声便将那口巨钟打成片片。
蒙面人一跃而起,如一只大鸟一般飞过道人头顶,直向山上武当玄观奔去。
当蒙面人到达武当玄观前时,只见观前静静然已列队站了二十多个道士,一个白髯道士为首立在中央。
蒙面人跃落石阶之上,哈哈向四方望了望,那白髯老道稽首道:“贫道天寅,施主夜闯武当,过解剑岩而不解剑,又复出手伤人……”
他话说到这里,蒙面人哈哈一笑打断道:“出手是出了,可没有伤人……”
他说着把手中夺来的长剑往石上一掷,在那坚硬无比的青石地上,那支长剑竟然直没剑柄,四周武当弟子虽不乏高手,但见了他这一手,全都倒抽一口凉气。
天寅道长怔了一怔,缓缓道:“施主艺高气傲,过岩不解佩剑也就罢了,敢问夜闯武当,有何贵干么?”
蒙面人道:“老夫欲见天玄道长。”
天寅道长道:“掌教师兄正值坐关,施主有话但对贫道言,也是一样。”
蒙面人摇头道:“不行。不行,你作不得主的。”
武当众见蒙面人无礼如此,全都鼓嘈起来,天寅道长伸手一挥,冷冷道:“既是如此,施主便在此地耐心等候吧,掌教师兄出关时,自会见你。”
蒙面人哼一声,向上便闯,天寅道长双掌一合,怒声道:“止步!”蒙面人理也不理,举步前行,天寅道长喝道:“看掌!”
只见他双掌缓缓推出,正是武当十段锦的起手之式,这十段锦创自三丰祖师,数百年来早已传遍天下武林,成为最普遍通俗的拳招,但是懂得这最易学会的拳招之精髓所在的人却是愈来愈少,这时天寅道长虽然只是一个起手式,但在蒙面人眼中看来已觉气象万千,暗赞不绝。
蒙面人见天寅动掌,依然前行不止,双掌微一相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