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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冰走到蛇首旁,打了一会,在草上上果然找到失落的两颗暗黑圆珠,叫道:“在这里了。”
那郎伦尔见他一手拿着一颗,顿时脸色大变,颤声叫道:“什么?你把两颗内丹弄断开了?完了完了!”
左冰一怔,随即大悟,叫道:“这样你不知那颗是左边的那颗是右边的了?”
郎伦尔面如死灰,呆呆地怔了半天,忽然长叹一口气道:“你把两颗内丹都交给我——”
左冰把手中内丹递了过去,郎伦尔伸手接过,盘膝坐在地上,脸上神色不定,不知他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郎化尔的脸上忽露出一片和平之色,他望了左冰一眼,道:“小子你见到天下至宝怎么能无动于衷?”
左冰笑道:“天下至宝惟有德者得而居之,咱们好汉讲的是‘苟非著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宝贝是你的,干我何事?”
郎伦尔十分惊奇地望着左冰,想了半天,摇了摇头道:“唉,咱们蛮夷之人可不懂这些,郎某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有恩必报这句话。”
左冰道:“现在你无法分出那一粒是毒丹那一粒是宝贝,这便如何是好?”
郎伦尔微微一笑,忽然据起左手之丹,放在嘴边伸舌舔了一下。
左冰大惊失色,正叫道:“你……你……”
郎伦尔双手一摊,微笑道:“小子你听着,若是过了半盏茶时分,老夫仍没有被毒死,你就眼下左手之丹,若是老夫被毒死了,你就眼下右手之丹,这样不就分出来了么?”
左冰又惊又骇,一步冲过来,大叫道:“前辈,我……你怎可如此?”
郎伦尔双目一闭,并不回答只是双掌摊开,两掌上各放着一粒一模一样的黑色圆珠。
左冰心急如焚,却是一筹莫展,他抓住郎伦尔手臂用力摇撼,大叫道:“前辈,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话声未完就说不下去了,原来郎伦尔的身体已冷,左冰大叫一声,郎伦尔忽又睁开眼,低声道:“看来老夫吃错了一粒,小子,你成了天下第一人后,可愿为老夫做一件事?”
左冰不知该说什么好,郎伦尔断续地道:“替我杀死一个人,替我杀死魏定国……”
左冰大惊失色,一连叫了数声,郎伦尔已经毒发身死,僵硬的身体依然盘膝而坐,双掌上各放着一粒黑色圆珠,竟一丝不动。
这一下事起突然,左冰霎时之间只觉心中思潮如涌,又觉感动,又觉气愤,想到生存万物之灵的人类的愚昧和贪欲,不禁想得呆了。
他挖了一个坑,把郎伦尔的尸体放入坑中,望着那双一毒一灵的内丹,长叹道:“他终身想得到这内丹,就把这对内丹陪葬了吧。”
于是这天地之至宝便这样被左冰“暴弃”掉,葬入黄土之中,天地有灵,也该浩然长叹一声。
左冰觉得胸中有无限的悲哀,却不知悲哀的是什么。
晚风阵阵拂面而来,令人有一种柔和的感觉,这时皓月当,银华遍地,左冰踏着月色。一路向后谷大平地行来。
左冰生性是淡泊开畅的人,他就是有心事在胸,也不会牢牢不忘,这时只觉眼一阔,心中开畅得多了,足下步伐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他走着走着,双目不住四下随意浏览,这后谷大平地一带左冰从未来过,有几次散步到了这附近,也从未走这么远过,这时但觉景色新奇,月色这下乱石叶木却也有一番气象。
突然一阵山风拂过,隐隐传来一阵低喘之声,左冰呆了一呆,暗暗忖道:“什么?这谷中还有别人?”
他确定自己方才所听到的决无错误,心中不由惴然,回头张望了一下,四下人踪全无,月色如水,心中暗思道:“那低喘之声分明是有人受伤所发……”
心中好奇之心渐炽,缓缓移过足步,循声而行,但这一刻间却再也没有听见那低喘之声。
左冰走了几步,那声音再不响起,不知该向何处寻找,正茫然之际,忽然只听右前方“呼”地响了一声,这一声听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拂动衣袖所发!
左冰心中一震,陡然身形一轻,掠开数尺之外,这时来得较近了,月光之下只见三丈之前有一堆乱石。
左冰一纵身形,来到那堆乱石之前,只见那堆乱石交错排列,石后黑暗无比,左冰暗暗吸了一口真气,这时,他已有一探究竟的决心。
他的江湖经验已大大进步,略一沉吟,身形斜斜掠飞而起,在空中微微一顿,美妙地一折身形,落在右方一块石顶上。
他身在空中的那一瞬间已看清了那石堆之后原来是另有一个洞穴。
他双目注视着那洞穴的入口,心中暗暗想道:“想来这洞中一定有些不寻常的秘密了。”
他伸出手来,在地上摸索,拾起两块小小的石头,轻轻向一左一右两具方向弹出,石头在空中嘶地发出声响,然后落在地上。
“啪”地一响,清脆地传出好远,左冰四下张望,却是不不见一点动静,心中忖道:“看来若是要想有所发现,非得采取主动不可了。”
他略略考虑,一步跨出石堆,缓缓走到那洞穴之前,朗声道:“什么人在内,恕左某放肆进入——”
那声音在静夜之中传出好远,洞中仍是了无生息,左冰等了一会,忽然洞中又是一阵急喘。
左冰再也忍不住了,身形一掠,直飞入洞人,他双手护胸,双目不住四下打量,一直飞出三丈之外,忽然只觉左方一个黑影一动,慌忙一提真气,向右平平飞开数尺,定神一看,只见一个人盘坐在地。
左冰呆了一呆,轻声道;
“你……你受伤了么?”
那黑影默不作声,却微微低喘两声,左冰一步跨前,忽然那黑影右手一抬,一团火光应手而燃。
左冰大大吃了一惊,那火光一阵摇摆,只听那个黑影沙哑地问道:“你——是——谁?”
左冰定了定神,火光之中只见那人身上下都是一片焦黑,也不知是何原故,口中答道:“在下左冰,请恕在下不请自入……”
他话尚未说完,那黑影手上的火光忽然剧烈晃动起来,喘气之声也陡然加强,左冰一步跨上前去,这时他和那人的距离不到二尺,只见那人脸孔之上焦黑斑斑,竟像是被烈火烧过,心中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忽然那人身形一歪,手中火折也掉在地上,左冰再也不能多想,右手一伸,轻轻放在那人头后颈之上,内力陡发,一股柔和的真气不住冲入那人身体之内,左冰的内力修为有“玉玄归真”绝世奇功的根基。真气极为淳厚,过了半盏茶时分那人吁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目!
左冰收回手来,在地上拾起将要燃尽的火把,在左方一块平石上找到半截猎烛,立刻点燃起来,烛火之中那人似乎舒服不少,坐得也比较端正了。
那人望着左冰,好一会才说道:“你……你姓左?”
左冰点了点首问道:“不知——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喃喃道:“老夫……姓姚。”左冰啊了一声道:“姚老前辈,你——你的伤势十分沉重……”
那姓姚的怪人忽然仰天惨笑一声,喃喃道:“伤势沉重……伤势沉重……”
左冰呆了一呆,那人仰天长叹一声道:“左老弟,你别费神了,老夫的伤势是决无指望,只是,只是老夫的大仇不能报复,天啊,这真是死不瞑目啊!”
左冰道:“姚老前辈,你别急,在下这就去叫人来瞧瞧,一定有办法医好这伤势的……”
姓姚的怪人陡然一把抓住左冰的手,颤声道:“你……你说什么?……这里还有其他的人?”
左冰点了点头,姓姚的怪人面上神色一紧,喃喃说道:“你……你是什么人派来的么——”
左冰呆了一呆,不知所答,那人陡然厉吼一声道:“姓魏的派你来收老夫的尸骨么?”
左冰又是一怔,忍不住问道:“姓魏的?前辈——你——”
姓姚的怪人双目如炬注视着左冰,但见左冰面上一片茫然,诚恳之色,心中一松,陡然松开抓住左冰的手。默然不再说话。
左冰呆了一呆,忽然目光一转瞥向那姓姚的怪人左脚之前放着一大张不知什么野兽的皮毛,那皮毛已被刮得十分平滑,上面字迹斑斑。
左冰抬头望了望那老者,那姓姚的怪人似乎也发觉左冰留意着那一块兽皮,一伸手抓起来翻过一边,左冰心中暗暗奇怪,却也不便相问。
那姓姚的怪人歇了一会,忽又开口问道:“左老弟,姚某尚未相谢相救之德呢——”
左冰忙摇摇手道:“老前辈那里的话,在下本人自遭奸人所害,打入谷底,侥幸为人所救,前辈……”
他正待说下去,那姓姚的怪人忽然双目一闪,咦了一声问道:“什么?你——你也是被人所害?”
左冰点了点头道:“在下被人相害,自山顶打落沉谷,万般侥幸能保得生命。”
姓姚的面上忽然掠过一阵古怪的神色,哈哈一声长笑说道:“如此看来,咱们可是同病相怜了。”
左冰啊了一声道:“前辈也是遭人陷害?”
姓姚的怪人冷笑一声道:“老夫这一生被奸人反反复复相害,不知几许——”
左冰摇了摇头,想及自己及钱大叔,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武林之中,真是步步陷阱啊!”
那姓姚的怪人忽然一把又抓起那一张兽皮,翻过面来,递在左冰面前,大声说道:“老夫这一生的事迹,都写上去了,老夫自知伤重再无希望,左老弟,你帮忙将这一张记载传武林之中,好让几件轰动天下的公案得以水落日出。”
左冰听他口气如此,不由吃了一惊,顺目一瞟,只瞥见那兽皮末端的署名为“姚九丹”。
左冰登时只觉这三个字十分熟悉,好似在什么地方听过好几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