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放我出去!”我大声呼喊着,使劲砸铁门。
一个人过来捂住我的嘴,阻止我大声叫喊。
我挣扎着,狠狠咬了那人一口。
另外几个人一起上来将我抬起来,像蚂蚁搬食物一样将我往楼里搬。
“放开我,把你们的脏手拿开!”我呼号着,感觉陷进了地狱。
天气炎热,我却浑身冰冷。
“放开她!”尔忠国冷冰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太太交给我处置。”
几个人放我下地。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是魔鬼,他不折磨死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如跟他拼了。
我愤怒地看着他,高一脚、低一脚向他冲过去。
他冷漠地站在台阶上俯视着我。
“你不得好死!”我叫着扑向他。
真相大白
尔忠国不闪也不避,待我几乎触到他时,突然一晃身体,从眼前消失不见,我的背后却一麻,身体随即被他夹在腋下。
他大步流星地夹着我来到我的卧室,踢开门,根本不进屋,像扔麻包一样将我抛向床;“嘭”地关上房门离开。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啊,淌啊,却连发泄一通的资格都没有。这个该死的变态狂动辄点我的穴位,在他眼里我不算人,只是他供他捉弄、泄愤、报复的布偶。
谁能来救我?让我脱离这苦海?
我无助地哭泣,天旋地转……
一大清早,小鸟的婉转啼叫声将我从噩梦中惊醒。
两个男仆在后院吸烟,鬼鬼祟祟地谈论昨晚佟鹭娴喝醉酒的事情。从二人的细语中,听出些端倪来——佟鹭娴最近不会来府里,要筹备终身大事。
她要嫁给谁?
她心里惦记着尔忠国,而且跟他嘿咻过,会情愿嫁给其他男人?
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娶一个与其他男人有染的女人?
那么,只能是嫁给尔忠国了。
我想起去新美百货公司那天,她看婚纱的眼神。
最近她的一连串举动不都是为了俘获尔忠国的心吗?
她做到了,她终于做到了——靠自己的“努力”谋取地位——而非我的施舍。
可是,她不在乎做妾吗?她那种思想开放、骄傲自负的女人,真能容忍自己当偏房?
抬手看表,时间尚早,尔忠国应该还没离开。
我壮着胆去找尔忠国,在书房里找到了他,正整理公文包。
我用力敲了敲门:“我要跟你离婚!”尽管声音不大,但态度十分坚决。
书桌后的人抬眸,幽深的黑瞳冷漠地扫了我一眼,无声,垂下睫继续忙他的,仿佛没听见。
“我要跟你离婚!”我走近他,大声说道。
“嗤!”那人居然连眼皮也不抬。
我使劲一拍桌子:“马上就离!”
他缓缓站起身,一直胳膊倏地伸过来,隔着书桌将我拎到桌面上:“再说一遍!”
“离——婚!”我坚定地看着他。
“不同意!”
“必须离!”
“这家我说了算!”
“离,娶佟鹭娴。”
“你说离就离?”
“放我走,或者杀了我,自己选吧。”
“不觉得太便宜自己了么?”
“你还想怎样?”我的泪忍不住流出眼眶。“你还想怎样!”
他沉沉的眸慢慢靠近我:“承认你爱我,承认你很后悔对我做过的那些错事,我会考虑离婚。”
“骗子!”
“说啊,只需承认你爱我,我一天不碰你,你就一天痛不欲生。如此,我会考虑放过你。当然,还有那个杂种小白脸,很合算嘛。”
我绝望地看着他——又一个陷阱。
“我不会爱上你这种混蛋,永远不会!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我侧过脸对着窗外说道。但我很不争气,仍在流眼泪。
夏蝉的鸣叫让整个空气充满烦躁和不安。
“你为何不敢看着我的眼睛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一扭头狠狠地看他,直视他的眸。
那双眸灿如繁星,居然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虚伪的道具!那抹温柔掩盖着无尽的嘲讽,羞辱,冷酷,包裹的是一座化不开的冰山。
我不擅于与人对视,尤其是异性,一直以来这是我的弱项,数秒停顿后,我侧过脸,看向他处。
“不敢看着我说,我不信。”他扭过我的下巴,嘴角拉出邪魅的弧度。
我咬咬唇,看着他,努力不斜视:“我……不会爱上你这种混蛋,永远不会!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匆匆垂睫。
为何我的话毫无气势?为何我的心砰砰乱跳?我怕他甚?
“磕巴什么,再来一遍,坚决点!”他挑剔地看着我,眼神深邃无比。
他的脸向我靠近,呼吸到他温热的呼吸——仍在靠近,靠近,太近了……
灼热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烫伤了我,仰头向后逃。
一只大手轻轻一推,我的后脑勺抵在一摞报纸上。
我突然感到心痛得厉害,痛到几乎无法呼吸,晕眩袭来……只得闭上眼睛一个劲抽气,仿佛一条搁浅沙滩垂死挣扎的鱼。
“现在——我信了。”他呢喃着,舌探入我微启的唇里搜寻我僵硬的舌,撩拨着。
瘫软,一股酥麻的快感直冲得四肢一颤,血液上涌。
他的手臂缠绕着我的身体摩挲起来。
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我可以这样坦然地接受命运的捉弄吗?接受二女共伺一夫的羞辱吗?我不属于这个罪恶的年代,我也不是辛凤娇,如何能接受他这种侮辱和戏弄。
我怒视着他,泪水哗哗地流淌下来,流进他的口中,也流进我的口中,苦、咸而涩。
他眸里露出的残忍笑意彻底冲淡了刻意伪装的温柔,令人窒息。
我毫不犹疑地抬齿咬住他的下唇,狠狠地咬,对抗他的侮辱,对抗命运的不公。
唇齿之间的血腥气瞬间盖住泪水的咸涩。
他的眼睛仍在笑,好像我咬中的不过是与他的身体无关紧要的东西。
血水滑向我的喉,惶然一惊,倏地松开。
他的下唇凸显几点血洞,但他居然还在笑,只是眼波寒冷彻骨。
“滚开!”我用力推搡着他,恰如蚍蜉撼大树。
“凤娇,”他全然不管不顾唇上染了蔻丹般猩红的一片,声音喑哑:“你也会心痛吗?我以为你早已木了。究竟是什么荼毒了你,让你变得冰冷可怕,让你完全变成一个陌生人。如果你还有一点情感,应该还记得六年前的那个晚上……曾经那么美好……我以为可以一生一世守护着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可你干了什么?不辞而别,连天明都等不及!我完全懵了,很长时间缓不过劲儿来。你竟然背叛了我们立下的誓言,委身他人!你跟他志同道合是吗?你绝不可能再嫁给我是吗?你还回来干什么?一脸的无辜、委屈,一身的纯洁、善良,满口的谎言、欺骗。装吧,装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不是一心要做新女性闯荡外面的世界吗,还回来干什么?就像六年前,不回来倒也罢了,大可不必在成婚头一天晚上赶回来就为了勾……勾引我之后一走了之……我原来在地上,你把我捧入云端又重重摔到谷底……最可怕的是,你连自己的亲生爹娘都不要了!我的心痛得要命。如果不是你的绝情,你娘她怎么可能那么早撒手人寰?她待我比亲生母亲还亲……辛凤娇,你是个邪恶的妖精,我不会原谅你,我恨透了你,我永远不会忘记是你逼死了义母,是你!”
我听得大气也不敢出——浑身僵直。
他活像一头挣脱了囚笼的野兽,随时都能将眼前的一切撕咬成碎片的野兽。
我惊恐地摇头。这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干的,不要把这么多令人发指的罪状强加给我!
没想到所有的真相竟是在这一刻——极为可怕的情况下获悉。
突如其来的一连串指控让我无法应付,我不住地摇头,唯一能做的只有摇头。
“辛—凤—娇!你今天不妨说个明白,我到底错在哪里,你要那样对我?我受尽了镇里人的白眼。你太狠了,辛凤娇!你让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为什么回来?是你那位相好的厌烦你混不下去了还是另有目的,回来干什么?”怒吼的声音几乎震晕我。
我的头摇得更急:“我不是辛凤娇啊。你说的我一点也不明白!”
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火辣辣的,半边脸立即肿起来。
随即,耳侧的头发一把被他狠狠揪住——好痛!
主啊,过往的神仙啊,为何我说的话一点用也没有?谁能来帮帮我——一只无辜的、待宰的羔羊?
“我尔忠国扪心自问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对不起义父全家的事儿。 你感到疼了是吗?疼得好啊,提醒你还活着,还没麻木到死了一般。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绝不会娶佟雅娴进门!太委屈她,她本人也不会自降身份做二房。她可是个高贵的女人,不似你这般低贱!辛凤娇,我很想请教你,毕竟这些年你学了不少令人刮目相看的本事。你认为男女这种事是可以跟他人一起分享的吗?敢做就该敢当!收起你的眼泪,别拿眼泪糊弄我。如果这样的事你无法容忍,当初为什么不替我想想,我凭什么该容忍下你?我尔忠国再混、再浪荡、再血腥也不至于大度到允许别的男人跟我共享一个女人你们共。产。党的那一套我可学不来!”
他紧绷着脸,脸色铁青,声调越来越高,眼中压抑不住的狂怒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而我,则像被一记闷棍打晕了般动不得。
“共享?”我喃喃道。
这么极度淫烂肮脏之罪名也能落到我头上?还归咎于共。产。党。可我怎么跟他解释得清?已经丧失理智的他断不会信我的话。
至今我自己也没搞清是怎么一回事。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的无辜。我有人证:池春树,高铭超和邹淼玲都能证明,真要追究起来,光是这个貌相专利权就值得好好打一场官司。
带着心的耻辱和身体的创痛,我不禁哀叹:柳拾伊啊,柳拾伊,你这只可怜的替罪羊,什么都没做过却要承担那个辛凤娇的一切过与失。柳拾伊啊,你怎么那么背呢?明知道辛凤娇才是那个令他恨到彻骨的人,却无力替自己辩驳。在这个疯狂到变态的男人眼中,我就是辛凤娇,辛凤娇就是我,我说是或不是对他而言有什么区别,有什么意义?我最终也只弄明白了一件事:自从我来到1939年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