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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我想她一定隐瞒了很多细节,“你们会杀他吗?”
“当然,汉奸都该死。”
“就这样?”我没弄明白。“除汉奸是你们的强项,直接“咔嚓”不就完了,比切西瓜费不了多大事,何必要我出卖色相?我干不来!”
“杀他是很容易,但我们需要的东西还没弄全,所以他暂时不能死。”
“什么东西?”我问她,纯粹是好奇。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她的眸冷起来。
“我不知道该如何勾引他?对不起,这事我办不来。”我想这个女人也太狡猾了,拿我当枪使,却连基本情况都不让我知道。
“办不来也得办,这事只能指望你了!”佟鹭娴笑着说道,目光里寒气逼人。“你还有时间考虑。我不妨告诉你,一旦办成这件事,我可以考虑让你恢复自由身。”
这最后一句话对我具有相当大的诱惑力。自由身哪,何等振奋人心!
可是,我信得过她吗?
她很伪善,谁知道这是不是她的权宜之计?
而且,她只说可以考虑,并不肯定能给我自由。万一我帮他们达到目的,他们还是不肯放我,我能怎么样?
再考虑可怕点,利用完我,把我咔嚓掉,来个毁尸灭迹,我还能变厉鬼找他们算账不成?
不不不,我不能被这个女特务忽悠了。
傻子才会相信一个女特务的话。
“佟小姐,我会考虑,但需要时间。”我淡漠地说道。
“当然会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不要太久,因为明天晚上就得行动。”
我寒颤了一下,时间紧迫啊,只有不到二十四小时的考虑时间。
最毒妇人心
不安中,迎来了另一个早晨。
我比平常起床时间晚了许多,身体感觉很不舒服,喉咙里有烧灼感。
梳发时,看着镜中的自己,好憔悴。嘴唇发紫,眼角垮塌,就像一朵一夜之间枯萎的花。
“林嫂!”我叫道。她就住在隔壁房间,接替徐嫂所有的活计。
林嫂出现在我屋里。“太太,有何吩咐?”她板着脸问道,依旧一副债主的脸孔。
“我不舒服,麻烦你叫尔忠国来一下。”
“先生一早就出门了。太太哪里不舒服?”漠然的眼睛在我脸上扫来扫去。
“胸闷,头疼,四肢也痛,还有肚子,还有——想呕吐。”我如实相告。
林嫂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在装病。
“我真的很不舒服,你看不出来?”
“太太气色是不太好。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她有点犹豫。
我点点头,一股酸酸的水顺着喉咙漫上来。
二十分钟后,大夫到了,检查一番后神色严肃地说道:“马上送医院!”
林嫂惊慌起来:“我去给先生打个电话。太太身子虚,一般不让出门,须征得先生同意才行。”
“快点!初步诊断是中毒的早期症状。若晚了,你家太太有性命危险。”
林嫂和我皆惊呆。
中毒症状?我怎么中的毒?谁干的?
尔忠国?还是佟鹭娴?
可他们还指望我替他们做事,何故毒害我?
林嫂顾不得跟大夫多说话,跑去打电话。顷刻,带回来一个男仆,背起我就往楼下奔。
大夫是开车来的,我们搭乘他的车赶往医院。
半道上,我开始呕吐,不停地吐,到医院时,已经吐得虚脱不堪。
尔忠国很快赶到医院,神色慌张。我想应该不会是他下的毒。
晚饭大家都吃一样的东西,大家都没事,为何只我一人中毒?
来不及细思量,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昏死过去的一霎那,眼前的尔忠国变成了梦境里的那个童将军……
恢复神智后,感觉到身体的沉重。
我没打算这就睁开眼——不愿也害怕看到那个人。
有人在说话,听不懂,都是日语。
须臾,我辨出项富庆的声音。他正在用日语跟另一个人交谈。
他怎么也来了?
尔忠国的声音传来:“凤娇能转危为安多亏有你帮忙,忠国感激不尽!”
“大家乡里乡亲的,怎么也得帮这个忙啊。不过,你已经欠我两个人情,我可要找你讨回来的。”项富庆不真不假地说道。
尔忠国连连说是,又问道:“凤娇这次中毒颇为蹊跷。不知您请来的这位医生有何说法?”
“她是砷中毒,通俗说法就是砒霜中毒。幸亏我跟日本医生熟识,及时送来解毒剂,否则凤娇就……”
“砒霜?怎么可能?”尔忠国十分吃惊。
“昨日宴会之时我就发现她面色惨白,神情萎顿。莫非你跟她夫妻之间……对不起,我不该胡乱猜测。你二人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项少爷,凤娇她绝不可能做出自杀一事!”尔忠国的声音骤然冷起来。
“我也只是胡乱猜测而已,尔兄不要生气。但凤娇中毒是事实,莫非……有人不想她活?”
尔忠国没说话,但我脑海中浮起佟鹭娴的影子。
如果有谁想我死,最大嫌疑人便是她。
一旦我死了,不仅为她腾出尔太太的位置,还帮她清除一个异党分子——很合算的做法。 她本人不也放过话会帮尔忠国下决心吗?
至于任务,难道她已经通过其他途径解决了,否则怎么会对我痛下杀手?
“她快醒了,你好好跟她谈谈。”项富庆说道。
我听到他离开了病房。
一只手轻轻拨开我的刘海,手背划在我的脸颊上。
我微微侧过脸,避开他的手。
“凤娇,醒了吗?”
我睁开眼睛,漠然地斜视眼前人。
一张没人情味的臭脸。
因为这个男人,我吃了多少苦头?他是我命中的灾星啊。
虽然是他从鬼子手里救下我的性命,却又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我看他是蓝颜祸水不假。
“刚才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冷冷的,缺乏温度。
我这病人没有温度合情合理,但他这样则是无礼加冷酷。
“听到了又如何?我就不躺在这里了?”我尖锐地说道。
“什么意思?”
“想杀我尽管杀好了,不必转弯抹角充好人!”
“有话回家说,这里是医院。”他压低声音说道,带着警告之意。“我没想杀你。”
这个狗特务真谨慎啊,还忌讳这里不方便谈论这等事。
“对不起,我扫了你的兴,明天不能随你前往项少爷家了。”
“不妨事,机会有的是。”他一语双关。“正巧项富庆早上打电话来告诉我周末有事不得不取消邀请,这才知道你中了毒。是他救了你,就冲这一点,我们也该找个日子登门拜谢不是?”
看着他冷漠而疏离的眸,我不禁诧异昨天像个受伤的小男生一样趴在我身上流泪的人是他吗?
“医生有没有说我何时能出院?”我想他可不希望我脱离他的“保护”太久。这会让他如坐针毡。
“不急,养好身体再说。”他说罢,站起身。“我让林嫂和老许留下来陪护你。我还有公务在身,晚上再来看你。”
“人手是不是太少?”我讥讽道,“有人想害我。万一你晚上过来时,看到的只是三具死尸怎么办?”
“你!”他露出愠色,“谁敢动你我扒了他的皮!”
“谢啦,就怕你不敢也舍不得扒了她的皮!”我不痛不痒地说道。
他们之间会狗咬狗吗?
未必。
那女人是他的上司,他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最多动动口罢了。
我的命在他们眼里贱得很,跟弄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吧。
尔忠国离开后,医生进来说要替我再全面检查一下身体,将我推出病房。
跟来的仆人们被拦在检查室外。
检查室里没有医生,只有一个不速之客——项富庆。
我疑惑地四下张望:“我不知道你还兼职当医生?”暗忖他刚才假装离开,这会儿又出现,一定有目的。
“凤娇,你还挺幽默的嘛。”他走过来扶我坐下。“现在感觉如何?”
“好得不能再好了。”我冷冷地回答他。
想到面前之人居然是个汉奸,心里极不自在。
“现在这里没人,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对自己?我给你时间考虑可不是逼你走上绝路的。”他将我的手拿起来轻轻揉捏着。
我挣脱开他的手:“你看我这样子像寻死的人吗?”
他莞尔一笑:“现在是不像,但昨天非常像。”
我冷眼看着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既然不必检查,我走了。”
他拉住我,顺势将我揽入怀中。“你听,我的心一直为你跳着。当我听说你中了毒,恨不得马上飞到你身边来。”说罢,唇贴上我的头,叹气道:“下决心吧。别再对他抱幻想。他根本不懂得珍惜你。”一只手不安分地摸向我的胸口。
“放开我,我不想咬你!”我使劲挣开他的搂抱。“仆人就在外面,你不想闹得满城风雨吧?”
“凤娇,我是真心喜欢你。今天发生的事情还不能引起你的警惕吗?他们要害你呀。你留在他身边随时都有风险。”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一边后退,一边问他。
我对他同样没有信任感,更别谈好感。
“凤娇,咱俩从小一起长大,这么久,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尔忠国又是什么人,你该比谁都清楚。他从小就是个小霸王,拿你当私有物品霸着,如今他另寻新欢,还会把你放眼里么。”
“可你还是占下风了。我更了解尔忠国。论相处的时间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多得多。他不会害我。”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项富庆哀叹道。
“不是我死心眼。你以为你可以做得比他更好吗?我恐怕会死得更惨。你已经有妻室,而且是日本人。我得罪的恐怕不只是一个女人吧。”我没忘记他的身份,硬顶撞他只会坏事。
“你放心,她对这种事情不会过分干涉,她在乎的不在这方面。”他自信地笑笑。
“哦,原来你早干过这类偷香窃玉的事。从没被责罚吗?”
项富庆微微一怔,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啦。我发誓只要有了你,其她女人都是粪土,我不会多看一眼。”
“那你的岳父大人呢。何时才能蹬腿?他若是长命百岁,你的头发等白了也不会如意吧?”
“女人哪,读了点书就是不一样,爱钻牛角尖。”他抱起臂膀,摇了摇头。
“我不想让你为难,可如果你真心喜欢我,不妨为我做一件事吧。”我提出要求。
“但说无妨。哥哥我乐意效劳。”
“给我重新办一张良民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