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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没法像他那样淡定。如果老和尚真的是那种料事如神的高人,我则是祸害春树遭殃的红尘根源。唉,干脆说我是红颜祸水得了。
我会成为春树的劫难吗?不要,我宁可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也不要成为祸害春树的女人。
“走走走,回去!该拜的不该拜的都拜了。”邹淼玲挽住高铭锐的胳膊往门口走。
“等等,我还想和那个师父说几句话,你们等我一会儿。”说完,我立即往老和尚的禅房走。
老和尚又在打坐敲木鱼,我刚跨进屋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便说道:“女施主既然都听到了还来问什么?”他根本没看我便知道是我来了。
我吃惊不小,但当我看到他面前墙上的红木牌匾时顿时了然,锃亮的红漆如镜面反射出我的身影。
“我是听到了。你这么有本事,麻烦你帮我测一个人的运势,我可以奉上最好的香火。”
“老衲不是算卦的。”他缓缓说道。
“可你会算,佛祖不是讲究慈悲为怀吗?要是你测得准,我给你当弟子好了。”
“女娃娃真会说笑。你与佛门无缘。”老和尚笑呵呵地说道,脸转向我,目光慈悲仁善。
“你到底帮不帮忙?”
“不是不帮,是帮不了啊。”他叹息。“老衲知道你急于知道某人的运势,但老衲只是修行之人,无法卜算所有人的运势,只对纯净之人,眼前之人有感应。”
“那就请你感应一下眼前这个人将来会幸福还是倒霉吧。”
老和尚呵呵地笑:“聪明的娃娃。”
“我不是娃娃。”他对我用的这个词汇让我感觉被人看低了不说,仿佛这二十五年都白活了。
“女施主,我只送你六个字:天机不可泄漏。”
“你明明不知道,还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以后我再也不来这里求佛问卦了。”
老和尚捻着胡须轻笑:“来应来之处,去应去之地。凡事皆有缘哪。”说罢,又敲起木鱼,不
再理我。
“和尚,我最后想送给你一句话:你很讨厌呐。”我忿忿地看着他的秃脑袋,扭身离开。
木鱼声不紧不慢地在我身后敲着,敲得人心烦意乱。
两天后,我们已经将老和尚的话忘光,各人为各人的事情忙碌。
凡尘中的人只知道图实惠,不会去猜谜。何况未来的事情只有未来到了才能验证好坏,目前只管过好每一天即可。
二月的倒数第三天,当我正在舞厅的休息室记流水账时,池春树过来找我。
“拾伊,有个日本人邀请我们一起去他家做客。可以赏光吗?”他的神情有些腼腆但充满期待。
“为什么邀请我?我认识他吗?”我不明白他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不知道我憎恨日本人吗?
“他是个中国专家,也是我一个好友的舅舅,对中国文化十分敬仰,尤其对诗歌、辞赋、书法有多年研究。他早就听说我有个中国女友平日里也喜欢吟诗作赋,便竭力邀请我们过去做客。而且,我欠了他一个人情,他邀请过好几次都被我借故推辞了。这次若再推托有点说不过去。我想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帮。另外,日后我是否可以脱下那身丑陋的制服也靠他呢。”
他极少求我帮忙,既然开口提出一定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想到他为我做了这么多,无论如何也该帮他一回,于是我点点头,“但愿他不让人感到害怕。”
“哦,他是个和蔼的小老头,尽管地位很高但一点架子也没有。你见了面就知道了。”他立即安慰我。
约了一个休息日,池春树接我去那个日本人家。本以为叫个人力车过去即可,谁知他却兴师动众开来一辆轿车。
“大日本帝国的军医这么拽啊,还配司机专车接送?”我嘲讽道。池春树立即解释说他可不够级别,车是那个日本人派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无话可说,
作者无话可说,
还是说了吧
春树日后会不会出家?
122
122、仁丹胡子 。。。
车穿过法租界,向西北方向前进,穿过几道街区,进入一条十分整洁但异常清冷的街道,印象中这一带是日军军事管制区,中国人很少在这附近出现。
正想着似乎不是去往日租界的方向,一个个挂着长枪的日本宪兵出现在视线内,十步一哨,百米一岗,且不时有伪警巡逻队横里经过车前的路面。
“我们不是去日本租界吗?”我感觉不适,心想什么日本人需要住进有重兵把守的地域?
“不是。这里是特殊管制区,住进这里的都是享受日本政府高薪津贴的各种专家,所以受到重点保护,不同于一般日本侨民。”池春树解释道。
轿车停在一个有围墙的哨卡前,围墙不高但都有防止攀缘的刺头。大概已经熟识,一个日本宪兵只看了一眼司机便放行。
车径直开进林荫道,两侧是一栋栋整洁典雅的西式小洋楼,好像开进了颇具现代风格的别墅区。每栋别墅四周都有高高的围墙隔开,彼此成为一个独立的小王国。
一路畅行,五分钟后,终于在一座庭院前停下,与其它别墅有所不同的是这栋别墅门口仍有宪兵把守。透过大铁门上开着的小门,可以看到里面花草成行,树木葱郁,日式房间隐于其间,宛如仙境。
这些死鬼子在我们中国的土地上作威作福,霸占了最好的房屋,恐怕连他们远在本土的天皇陛下也望尘莫及。
我带着恶毒的眼神将这个地方扫射N遍。
池春树领我跨进院内,一个五十多岁、面色红润的矮个男人出现在日式门廊内。他的头发短而粗,眼睛不大,戴着圆框眼镜,虽然其貌不扬,但微笑着的样子让人感觉挺和蔼可亲。若不是鼻中那一粒仁丹胡的标志性特征,身穿中式马褂的他很容易被人误当做邻家的某位大叔。
“欢迎光临寒舍。”伪国产大叔中文说得非常棒,基本听不出外国腔来。随着话音的落定,他弯腰向距离五米外的我和池春树微微鞠躬。当他抬起硬朗的身板时,我注意到他下意识地伸长了脖子,可能我这身高让看似只有一米六零的他产生了压抑感?跟他置换一□高也许会免去他拉长脖子的举动。
通过池春树的介绍,我知道他叫井上泓一,是中日文化交流社的名誉社长,目前兼任日本东亚海运株式会社首席顾问。
东亚海运株式会社这个海运公司的名称在我脑海里萦绕了几圈,似曾听过,终于想起它便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那个株式会社——长江水域的垄断霸主——专门执行日军军部的运输任务。
我对这位井上鸿一更为警惕,暗暗给他起了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名字:仁丹胡子。
闲聊中,仁丹胡子谈及他们会社的业务由三井洋行代理,并建议我去这家洋行开户能享有很多优惠待遇。我只说我是穷光蛋一个,手头的钱数也数得过来。
话题很快转至我身上。
“柳小姐,你有着一双美丽清澈却略带忧郁的大眼睛,配在玉般无瑕的面孔上足以让全世界为你倾倒。我们东方人特有的柔美而神秘的气质全在你身上体现了。”仁丹胡子夸赞道。
我见他的恭维并无轻佻之意,似发自肺腑,便也大大方方回道:“井上先生过奖了,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国人。”我把重音放在最后那三个字上。
中国目前被日寇的铁蹄践踏,任何时候我都不可忽视自己的身份。
“我到过不少地方,像柳小姐这样精致的女人,我日本国已非多见,更何况这么落后的地方?宫野君的眼力大大的好啊!”仁丹胡子夸赞道。
如果我不是中国人,这番话听着颇受用,但从一个日本人口中说出,怎么听怎么扎耳,甚至令人感觉耻辱,好像我们就该是劣等民族、就该在各方面都不如他们小日本一样——不悦顿生。
“井上先生言过其实了。中国像我这样的女子随处可见,我只能算长得不丑。”我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说道。
“来,请随我进书房用茶,那里暖和。”仁丹胡子将我和池春树邀请至书房重新落座。
入乡随俗——我脱了鞋跪在榻榻米上。
这间书房约有十五、六平方米,由十张榻榻米组成。色泽淡绿的榻榻米散发着自然的清香味。榻榻米上除了一个中式大书橱和一张大书桌外,没有其它繁复的家具。四壁挂着中国书法和字画,令房间充满古典儒雅的中国气息。
仁丹胡子抬腕冲着一堵墙拍了拍手,那堵墙突然移动了,原来是道移门。
移门内走出一个端茶盘的年轻日本女人,优雅地替我沏上香气四溢的绿茶,并垂睫用好听的声音说道:“我掐我多左。”
当仁丹胡子用中文对我说“请用茶”时,我方才明白刚才日本女人说的正是日语“请用茶”。
“谢谢!”我端起茶杯看了池春树一眼,发现他正用赤果果的温情目光看着我。 我比较自然地避开他的目光,心想小子诶,别太露骨啊,这可是在日本人家里,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我听宫野君谈起柳小姐不仅容貌出众,才艺更高,弹得一手绝妙的古筝。不知今日可否赏脸弹奏一二?”
我犹豫了一下,心想池春树为何多嘴对他提起我有这个特长?
“啊,柳小姐是担心没有古筝可抚吗?不必担心,我早就备好了。”仁丹胡子说罢,冲书房外面合掌拍击数下。两个着和服的日本男人弓着背,小心翼翼地抬进来一件东西,正是古筝。
“这是我收藏的一只紫檀古筝,音色绝佳,应该不会辱没柳小姐的精湛琴艺。”
我挺为难——出于一个中国人的良心,不弹为好,但是作为池春树的朋友,我不弹恐怕令他为难。他不是说欠了这个日本人一个人情吗?
正当我犹豫该如何拒绝时,池春树脑袋凑近了低声道:“拾伊,这次就当你救我啦!我……请你来帮忙其实是为了其它事情。我被他的侄女缠上了,她请她叔叔出面想跟我交朋友。我说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是个出类拔萃的女孩子。她不信,所以才有今天这次邀请。你无论如何也要弹几首最拿手的曲子,帮我震退她。”
原来这小子有阴谋的,怪不得如此积极地骗我来此。
我上当了!
我挖了他一眼,怪他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可怜着一张脸说道:“我怕你不答应,所以先斩后奏了。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