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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风四娘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男人的影子,挥之不散,吹之不去,这个人让她没有办法将就着嫁给杨开泰。所以这次,虽然她知道他在苦苦找她,她依然躲开了他。
山下炊烟袅袅,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
风四娘忽然觉得寂寞。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六个人,四个抬着顶绿绒小轿的锦衣大汉,两个一前一后跟着轿子的年轻后生。然后,她看见轿子停了下来,那几人从轿中拿出一卷红毯,铺在地上,直铺到风四娘的面前。
风四娘张开眼睛,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们,道:“你们是来接我的?”
两个年轻后生点点头。
风四娘立刻又问:“谁让你们来的?”
“金菩萨。”
金菩萨,是个矮矮胖胖的人,一天到晚总是笑眯眯的,就像是弥勒佛一样。所以别人才叫他“菩萨”。
他很有钱,没人知道他的家财有多少,只听说他有个金山,为了急人之难,就算一下子花掉成千上万两的金子,他也绝不会皱一皱眉头。所以他又叫“金菩萨”。 至于他的真名,几乎没人记得。
但是,一下子杀掉十七八个人,他也绝不会眨一眨眼。
这个人为人豪爽,却也心黑手辣。好在,风四娘是他的朋友,而金菩萨对待朋友,一向不错。
风四娘此刻就坐在金菩萨的客厅里,惬意地享用着一碗用鸡汁和火腿炖得很烂的鱼翅。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餮足后,风四娘满意地用一块帕子擦擦嘴,问道,“找我有事?”
金菩萨笑眯眯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才慢悠悠道:“没事,就不能找你?”
风四娘瞟了他一眼,正待说话,却听见屋外传来一个她最近才熟悉起来的声音。
“金菩萨。”
“说,或者死。”
说话简短,音色清冷,正是易双。他持刀立在门外,直直地盯着金菩萨,残阳的血色余晖勾勒出他的身形轮廓,反倒看不清他的面貌。风四娘在那一瞬间恍惚觉得,有如逢魔。
金菩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风四娘,表情颇有些可怜兮兮:“四娘,他是你的熟人吧,快帮我说说情。”
风四娘有些不明就里,对着易双微微挑眉,道:“你发什么疯?”
易双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他是天宗人。”
风四娘闻言一愣。自玩偶山庄一别,她便再没见过顾白苏等人,自然不知道哥舒冰在那之后向众人透露的惊天秘密,但江湖上如今炒得最火热的传言便是逍遥侯的天宗一事,风四娘不可能不知道。
风四娘看了金菩萨一眼,转而对易双道:“你有证据?”
易双道:“那人说他是,就是。”他所指的“那人”,自是不便透露姓名的哥舒冰。
“‘那人’是谁?”风四娘把“重音”放在了那两个字上,提高了嗓音,“这人是逍遥侯还是咋地,说的话这么可信?”
易双不语。
风四娘双手交叉在胸前,继续道:“金菩萨虽是我的朋友,我风四娘也不是不讲道理,拿出证据,我就不管这事。”
“四娘,你可真是……”金菩萨边摇头边笑,神情颇为无奈。
易双冷冷道:“没有证据。”话音未落,便一刀劈出,直逼金菩萨。
江湖事,向来说不清道不明。找证据?!比杀人都难!
金菩萨虽胖,动作却不笨,只见他灵活地朝后一个空翻,避过了易双这一刀。
风四娘展开轻功几步移到易双身边,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欲要阻止他下一步动作。招式被阻,易双有些不耐地瞥了风四娘一眼。
这一眼,却让他脸色一变。
“毒!”易双反过来捏住风四娘的手腕,把脉。
风四娘在那一瞬间有些晕乎,她问:“什么?”下一秒,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天色已黑。
易双从怀中掏出“凤凰水”给风四娘灌下,随即冷冷地看着对面依旧笑如一尊弥勒佛的金菩萨,道,“什么毒?”
“我不知道。”金菩萨一脸无辜和茫然。
易双眯了眯眼。
“他确实不知,毒是我下的。”从屋外传来一个清越优雅的声音。
一个人翩翩然从外面的黑暗中走了进来,只见他身上穿着件刻丝万字锦底滚花袍,外面套着紫缎子绣五彩坎肩,腰上围着松石大革带,镶着二十四颗大如龙眼的上好珍珠,珠光圆润。他的脸也像是珍珠般光滑圆润,挺直的鼻,漆黑的眸,红如樱桃的唇,不笑时脸上也仿佛带着三分笑意。
世间少有这般生得如花似玉的男人。
易双看见他的时候,全身却爆发出极为骇人的杀气,他盯着那个男人,一字一顿道:“花﹑如﹑玉。”
男人笑了,他轻捂着唇,笑得优雅而妩媚:“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如花似玉的男人,竟然就叫花如玉。
“毒是你所下?”
“不错,”花如玉悠然笑道,“凤凰水虽号称灵丹妙药,却也不是什么毒都可以解得了,你说,是不是?”
易双又探了一次风四娘的脉,默然不语。
“顾白苏想必此刻不在无垢山庄吧,”花如玉笑得更灿烂了,“你要怎么去找她?”
易双不假思索道:“死便死了,现在,你拿命来。”
“呵呵,不愧是宗主一手带出来的,够狠,”花如玉渐渐收敛了笑容,对着易双,目光阴冷,道,“那便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杀我。”
“天宗的叛徒。”
花如玉的身后,陡然又出现了几个人影。
一个,两个,三个……
一共十人。
在易双的侧面,金菩萨站在那个光影交错的暗角里,仍然笑着,但那笑容中,竟带着几分狰狞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朱白水又出来打酱油了~
我是勤奋日更的好孩纸
正文 71更新
图纸
晨钟暮鼓;诵经声声。
伴着清脆的鸟鸣,看焚香的烟雾袅袅;置身于漫山的深红金黄之中;让人感到安心无比;似乎灵魂都在此得以升华。
伫立在“华藏寺”三个大字的匾额之下,白苏也不由被一种肃穆庄严的气氛所感染。
峨眉金顶。
佛门净地。
再次;她又见到了那个谪仙般的男子。一袭素袍,一双布履,手执一串菩提子念珠;侧身静静站在树下仰望天际;依然那般温和俊雅;不染人间烟火,却又多了几分坚定从容,几分淡然空明,似乎随时都将要飘然飞升。
一片树叶打着旋儿,飘飘荡荡从枝桠上落下,恰好被他接住,衔于两指之间。
随即,他似乎感觉到什么,微微转过头来,望向白苏所在的方向。
那一刹那,她看见了他露出的微笑,目光中含着欣喜,亦有讶然。
白苏张了张口,欲唤“白水”,稍作思量,还是转而笑道:“明善,近日可好?”既然他已出家,那俗世的名字便是随之消失在俗世,如今,她还是叫他的法号罢。
“两位施主安好,明善便安好。”朱白水看着白苏和她身后负手而立的男子,淡淡一笑,回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禅房一叙,如何?”
禅房里窗明几净,陈设简单。朱白水盘坐于塌上,按着道道顺序仔细斟了三杯茶。趁着这个工夫,白苏在禅房里来回踱步,四处打量,最后将目光落在朱白水脑袋的香疤上,笑眯眯道:“明善大师,你的光头造型可真不错!”
坐在蒲团上品茗的连城璧闻言,不由抬起头无奈道:“阿苏,不可唐突。”
“无事。出家人本来便是光头,如何说不得?”朱白水毫不在意,待沏茶完毕,便理理僧袍,安然坐着,朝二人笑道:“小苏,连兄,如何来了峨眉?”
不料他这句随意的问话,竟引得两人的脸色均是骤变。
“不是你在信中说峨眉有怪事,让我来一趟?”白苏从袖中掏出那封信,把那一行字指给朱白水看。
朱白水扫了那行字一眼,随即摇头道:“这字虽是我的笔迹,但模仿的痕迹太浓,而且,神不似。”
白苏对书法本无多少造诣,要她从字迹中看出神韵,着实很难。但朱白水说不是他所写,那就肯定不是了。
连城璧的神色已经平静下来,他悠然坐在一旁,用茶盖拂了拂热气,嗅着茶香,垂眸小啜一口,慢慢道:“好茶,好水。”
朱白水看向连城璧,微微一笑:“你似乎并不意外?”
“隐隐猜到,待你说了,才肯定,”连城璧放下茶盏,道,“有人截下了你的信,要引我们来峨眉。”
“但那封信是写给我的,”白苏道,“那人如何能肯定,你会和我一起来?”
连城璧没说话。
“或许,那人并不在乎引来几个人,”白苏若有所思地继续道,“他只是想暂时支开我。毕竟,只要到了峨眉,我就能清楚其中有诈。”
“来往的信件,一贯是托下山的僧人送到连家在峨眉的店中去的,是不是?”白苏朝朱白水道。
朱白水颌首。
连城璧淡淡道:“山庄下属众多,其中有天宗的人,也不奇怪。”
“天宗?”朱白水奇道,“这是江湖上何时兴起的门派?”
白苏顿时用诧异的目光向朱白水致敬。
“你不知道天宗?”白苏道。
朱白水摇头微笑:“江湖事,此处闻不到,我亦不问。”
“那现在可有兴趣听我一说?”白苏笑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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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沈家庄的看刀会说起,白苏将割鹿刀引起的诸多事端娓娓道来,朱白水听得入了神。
末了,他忍不住叹息:“想不到我剃度之后,江湖上出了这么大的事。”顿了顿,他又道:“二位身不由己卷入这场是非,此后必定凶险万分,万事当心。”
“当心也无用,”白苏饮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