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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公孙大夫和沈太君遇袭,现在都昏迷着,”易双道。
白苏急了:“那你驾车还这么不紧不慢的,再快点呀。”
“古道不好走,”易双道,“不怕颠簸,就快点。”
“那……”沈璧君回头往车厢内看了一眼,见几人都朝她点头示意,不由宽慰地笑笑,扭头便急急朝易双道,“那请您快些吧。”
“驾!”易双一甩鞭子,马猛地往前面飞奔起来,沈璧君狠狠地颠了一下,先是撞到车门,随后重重摔进车里,被风四娘眼明手快地及时抱住,才免于受更重的伤的可能。
“你要死啊!”风四娘看着易双就有气,大声喝道,“不知道要先说一声再加速吗!”
易双没说话,专心致志地赶车,马在古道上跑得飞快,扬起一阵阵尘土。
风四娘瘪瘪嘴,朝着已经关闭的车门狠狠地瞪了一眼,似乎视线能像激光穿透车门烧到易双身上。
萧十一郎将头贴向车门,低声问道:“璧君,有没有事?”
“没有,”沈璧君径自撑着坐起来,朝风四娘勉强笑了笑,“谢谢风姑娘。”
风四娘现下才第一次好好打量起了沈璧君,她跟沈太君没有交情,也不了解沈太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倒是对眼前这位美人有大大的兴趣。风四娘左看右看,左瞧右瞧,看得沈璧君禁不住红着脸低下头去,她才笑道:“这位姑娘你贵姓?”
沈璧君轻声道:“我姓沈。”
风四娘眼前一亮:“你是沈璧君?”
“可不是嘛,此乃天下第一美人沈璧君是也!”白苏的心思已经从刚才的“亲人”疑云里跳了出来,此刻,她正抱着连城璧的腰,懒懒地趴在他的胸口,伸出右手来,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最后落在沈璧君的身上。
风四娘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身子却一个劲地凑近车门,敲了敲,笑道:“小王‘八蛋,沈美人,是不是你的……你的那个?”说到最后,风四娘也有些难为情起来。
闻言,萧十一郎笑得微微有些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车厢内的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坐在他旁边的易双也没工夫去看。
沈璧君垂眸不语。
“是,”白苏唯恐天下不乱,一边不停点头一边朝风四娘笑道,“风姐姐,他们俩在玩偶山庄里住同一间屋子!”
“白苏!”沈璧君急喝道,“不要乱说。”
白苏眨眨眼,促狭道:“我哪有?”
风四娘愣了一愣,表情在那一瞬间变得极为复杂,但很快地,她黛眉轻挑,眼波流转,吃吃地笑起来:“这种事有什么好难情的……”她抓起沈璧君的手,笑眯眯道:“沈姑娘,十一郎是我的老朋友,又是我的小老弟,我一见他就想骂他,你可别见怪。”
沈璧君没有看她,只轻轻摇了摇头。
风四娘笑得更暧昧了,提高音量道:“十一郎,你要是真心喜欢沈姑娘,就赶紧求求我,我这个老大姐说不定还可以替你说个媒。”
萧十一郎的心陡然一缩,他真想看看沈璧君现在的表情。只是张了张口,却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风四娘的话。
“是呀是呀,”白苏继续煽风点火,“萧大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须知美人可是抢手货啊。”
连城璧忍着笑弹了弹白苏的额头,无奈地叹道:“你呀……”
风四娘突然就想起一件很重要事,不由指着沈璧君朝连城璧惊叫道:“你!那个……连城璧!你不是沈璧君的前……”前未婚夫么……
风四娘的声音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这句话说出来有多么不合时宜,不由尴尬地笑笑:“我嘴快,别介意。”
“风姐姐没说错呀,”白苏轻轻笑起来,“这驾马车里的人,关系可是纠结的很。不过……”顿了顿,白苏暧昧地朝风四娘眨眼道:“若再加上一个人,就更有意思了。”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车外有细微的声音传进来,仔细听上去,似乎是在叫“风四娘”。
“四娘!四娘!”古道的对面来了一个骑着马的人,朝马车一边大叫一边拼命挥手。
风四娘听到这声音脸都绿了,目露凶光地瞪了白苏一眼:“死丫头,你可真是乌鸦嘴!”
正文 56、
葬礼
公孙铃在醒来之后就告辞离开了;没有再过来看沈太君。白苏知道,公孙铃不会放弃有救治希望的病人;除非他已经束手无策。沈老夫人的情况;显然是后者。因此白苏现在所能做的;只是用银针刺激穴道,让她多保持一刻清醒罢了。
她不可能赛过死神。
沈太君终究还是走了。
沈璧君看着她慢慢合上眼,被自己握在掌中的那只布满皱纹的温暖的手渐渐冰凉,她说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感觉。
整个脑子里像进了浆糊一样;木木的﹑钝钝的。
明明很难受,却哭不出来。
白苏将插进沈太君穴位的银针小心地依数收回,看着沈璧君那副呆呆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你要坚强;沈太君将沈家庄剩下的人手和店铺田产都交给你了;以后,沈家庄得靠你一肩担起了。”
沈璧君将自己的额头贴进沈太君的手背,埋着头,没有说话。
“我们出去吧,让她静一静,”白苏看向站在门框边上的萧十一郎,询问道,“你陪着她么?”
萧十一郎微微一怔,道:“我……”开了个头,却说不下去。他该以什么立场﹑什么资格陪着她?
白苏微微挑眉,淡淡道:“以后沈家庄全由她一人撑起,势单力孤,你不帮她,还有谁能帮她?难道靠那些所谓的江湖才俊么?”
连城璧在一旁轻轻咳了一声,表明他也在那些“所谓的”江湖才俊里面。
“当然不包括你啦,”白苏笑眯眯地挽住他的手臂,道,“觊觎沈姐姐的色狼太多了,不过你不在内,是的吧?”
这用词……
连城璧无奈得直叹气,对萧十一郎道:“萧兄,我们先出去了,有事叫我们。”
萧十一郎痴痴地看着那个倚在床边的单薄背影,楞楞地点了点头。
果然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白苏在心中叹息一声,见易双等人都已经离开,便也拉着连城璧出去了。
她完全将自己排除在“恋爱中的人”里了……
这间客栈原本就是连家的产业,如今连城璧住在这里,客栈就不对外接待客人了,因此整个大堂里空荡荡的,只听见杨开泰一个人那有些结巴的说话声。
不,还得再加一个风四娘。只不过风四娘似乎很不情愿,懒懒地坐在桌边听杨开泰一个人说,偶尔发出几个“恩”“哦”的单音节。
易双则静静闭着眼睛,抱剑地坐在一旁。
看到只有连城璧和白苏出来,风四娘就明白了萧十一郎在哪。她看了一眼杨开泰,忽然觉得有些心累,淡淡开口:“说完了?说完了你就回去吧。”
杨开泰愣住了:“四……四娘。”
“不然,你还有什么事?”风四娘斜着眼睛瞟他一眼。
“我,我……”杨开泰的脸涨得红红的,几乎不敢看风四娘,眼珠子不知道该转到哪,支吾着道,“我,我只想跟,跟着你,你……”
“你跟着我做什么?!”风四娘“嚯”地一下站起来,步步逼近杨开泰,出口咄咄逼人,“即便是朋友,哪有天天在一块的道理,‘堂堂源记’少东家﹑‘铁君子’杨大侠整天做跟屁虫,会不会太委屈了一点!你不怕别人笑话我风四娘还怕,行不行!”
杨开泰的脸简直要红得发黑,风四娘的话说得毫不给他面子,即便是好脾气如他,却也不是任凭搓圆揉扁的泥人,闻言,他也忍不住大声道:“好,好好,我这就走,省得你被别人笑话!”
这时候,连城璧出声道:“杨兄改天再来,连某随时欢迎。”
“沈太君今日去世,各自心里都不好受,在这个时候吵起来也难免,”白苏点头道,“杨大侠若是想见风姐姐,尽管来客栈好了,既然是追求自己心爱的女人,又怎么会有人笑话呢?”
白苏最后一句把杨开泰噎住了,那蹭蹭往上涨的火气就像被一盆凉水一下子浇灭一样,只剩下头顶青烟直冒,他顶着那个通红通红的脑袋站在那儿,不住地偷偷瞄几眼风四娘,就是说不出话来。
风四娘瞪了一眼白苏:“你这个小丫头……”却没有再往下说,坐下来,翘起腿,瞥了一眼杨开泰,终于柔下了口气:“都是胡言乱语,你就只当我放了个屁好了。”
“不会,不会……”杨开泰又开始擦汗,讷讷道,“我,我觉得挺好的。”
风四娘的坏心情一向不会持续太久,看见杨开泰这呆呆木木的模样,她终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故意道:“什么挺好?难道是那个屁?”
“不,不是,”杨开泰急忙道,“是,是你,你……”
白苏顿时捂脸,她在一旁看得心里直叹气——
杨大侠,照你这么个追妹子的法儿,估计下辈子都追不到的吧!
送走了杨开泰,风四娘却还是不舒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胸中憋着一口气,难受得紧。目光一扫,正好看见坐在角落里如老僧入定一般的易双,她越看越觉得这男人怎么看都不顺眼,冷哼道:“有些人看着就讨厌!”
对于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白苏表示很迷茫,她看向连城璧,目露疑惑——难道风四娘在说我们?
连城璧将视线投向易双,随即又转头过来看着白苏,微微一笑——这还不够清楚?
就在两人“眉目传情”的当口,风四娘已经像一阵风似的离开大堂,径自回房间去了。白苏不由感慨,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沈太君下葬那天,江湖上很多有头有脸的人士都来吊唁。有人在沈太君的灵堂里声泪俱下﹑心恸如焚,有人红着眼圈默默跪着在灵前敬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