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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司?!”仙道叫起来,“你在哪里?”
但立刻那边又被抢了话筒过去。
“替补的!狐狸在不在你那里!他去接你了!”猴子兴奋地叫。
“白痴!”一声不大却清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藤真回过身,看到流川一只脚支着地,把着单车站在离他身后两米远的小道上。
流川瞪着他,很有些恼火的样子。
藤真完全呆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上了眼。
流川皱着眉,因为刚刚骑了很长的一段路而呼吸急促,晚上的墓园很凉,依稀看得见他呼出来的热气变成白色影子。
“白痴,滚上来!”流川把单车掉个头。
藤真忽然笑起来,对着手机说:“我看到狐狸了,现在就和他回来。”
然后,藤真结束了通话,走过去跳上车后座,抱住流川的腰。
流川一蹬踏板,单车飞也似地飙出去。
骑了没几步,流川感觉藤真把头抵到背上。
流川有点吃惊,停下来。
藤真说:“说把你的背借一会儿。”
流川没敢动。
藤真发出了哭声。
后来,藤真不哭了,但也没把头抬起来。
流川等了半天,最后听见藤真说:“你倒是说点什么呀?”
流川楞楞的,活脱一木头。
藤真叹口气:“你不说话,我怎么下台?”
流川想了想,说:“你欠我的。”
藤真无可奈何地笑,终于把头抬起来。
流川继续骑车。
“欠着吧。”藤真想了想回答,轻描淡写地。
(10)
月底,周末,难得7这一组公众假日不值班,仙道和流川两个无所事事,又不想出门,就都赖在客厅里打发时间。
这次回来家里变凉了,好在暖气还比较正常,关上门整个屋子热哄哄的,弥漫着一种懒洋洋休闲散漫的气息。
由于放假前值过一段长时间的班,这屋里的住户又都不是那么拘小节的大男生,所以乍一回家屋子还是显得有些乱,两个人动手做了回大扫除。做到后半部分,只剩仙道一个人跑出跑进收拾东西,流川则倒在客厅沙发上,开着电视去养神了。
仙道也提不出什么抗议,说到底这屋里的杂物也是他的多,享受生活嘛!……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过生活和做人一样简单的流川把他那几样扳指头就数得过来的东西收拾干净,毫无责任感地歇着去了,仙道边收拾东西边侧耳倾听外头的电视节目,清清楚楚听到从新闻转到天气预报,然后是一个旅游节目,接下来,等仙道把杂物收拾得差不多,坐在房间地板上翻报纸做剪报时,电视节目进行到肥皂剧阶段。
仙道运用了最伟大的耐心去忍受从客厅电视里传来的哭声、撒娇声、抱怨声、男打女声、女掐男声,终于,当那个娇滴滴的女主角用腻得死一桶蟑螂的声音对情人说:“Daling,爱我啦~~”,仙道忍无可忍,跳起来:“受不了啦!”
仙道冲进客厅,毫不意外地看见小狐狸早就在沙发上睡得吹泡泡,可摇控器还晃晃悠悠要掉不掉地握在手里。仙道想一想,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地从狐狸手中拨摇控器,神情颇有一点虎口拨牙的壮烈。
眼看要拨出来,流川梦中皱皱眉,翻个身,手一紧,攥得更牢了。
仙道仰天长叹,拍拍前额,很不满地瞥瞥屏幕上那个血红大嘴的女人和油头粉面的男人,抓抓朝天发,心念一闪,绕到沙发后面去,从沙发背后伸出手指来,小心翼翼去捺流川指缝里摇控器的转台键。
……二台是红白歌赛,没意思……三台也是肥皂剧,怎么全世界都是悲男怨女……四台的爱情电影看过了……五台是战争片,一看就知道是假枪弹……六台是警匪片,切!那警察太窝囊,哪有咱哥儿几个帅呢……七台嘛……等等,这是谁……流川桦!
仙道张大嘴巴,看看沙发上睡得昏天黑地的流川枫,看电视上风采飞扬的流川桦,再眨眨眼睛。
没错,绝对是流川姐姐!
……
好象是一个新闻调查节目,做得相当棒哎!
……
这两个人真的是一家子?
……
仔细看看,虽然脸上的精明度完全不存在可比性,但轮廓还真是象!鼻子象鼻子,眼睛象眼。
……
仙道趴在沙发背上,看一眼屏幕,看一眼沙发,很仔细地研究那张脸和这张脸的异同处,他把脖子伸长了,头凑到睡狐狸面前来,可能是过于专注于研究某个细节,没有控制好距离,不免凑得太近了些,以致于身为特警的流川在梦中感觉到异样,本能地猛睁开眼睛时,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干什么?”流川莫明其妙。
仙道完全明白自己的尴尬处境,赶快指屏幕上的流川桦。
上一秒钟,新闻调查放完了,这一秒钟一个大美女正在做香皂广告,对着镜头光着肩膀抹泡泡。
流川顺着仙道的手看过去,盯着屏幕看,看那个光脊梁的大美女洗澡,一张扑克脸上没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不过仙道敏感地看到小狐狸白皙的脖子上有青筋慢慢爆起。
危险信号!仙道下意识地想起不久前一天,流川把他从卫生间打出来时骂的那个词。
天,我可不是变态!
仙道有些哭笑不得——得在这小狐狸抓狂之前另找个理由。
右手里是什么?哦,是刚才剪报用的剪刀,从房间冲出来找摇控器的时候忘了放下。
仙道头脑里灵光一闪,脸上三十度的笑容也就越发温暖了。
“流川,刘海太长,看电视会影响视线吧?”仙道把手里的剪刀嚓嚓空剪两下,“我本想给你剪剪呢。”
白皙的脖子上青筋慢慢淡下去,红灯转黄灯。
“很久没去理发了吧?行动时遮住视线就不好了。”仙道很有责任感地教训,颇有些组长的权威感。
小狐狸转过头看看狡猾的刺猬头,再转头稍稍低下脑袋试试看屏幕,果然刘海太长,有点挡视线,想一想,索性用手把前额的头发往后拂,露出光光的脑门来,可是一松手,头发又掉下来。
仙道未免得意过了点分,看到流川把额前的头发向后捋,便在流川光光的脑门前得意地嚓嚓了两下剪刀。“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可能仙道天生有点命衰——明明小狐狸已经把刘海捋到后面去了,怎么又一松手头发掉下来呢?而且左不掉右不掉,偏偏就掉到嚓嚓的剪刀口上?
于是……两绺黑色的短发毫无预兆地飘落。
两个人完全楞住。
“白……白痴!”流川咬牙切齿。
仙道傻了。
我肯定和上帝有仇……
仙道绝望,等待暴风骤雨。
黄灯不紧不慢地亮着,始终没有变成红灯。
流川不耐烦了,“白痴,还等什么?”
“啊?”
“你到底会不会剪头?”
这白痴真的很欠揍。
仙道有些为难地看看手里的剪刀。
会吗?应该不会很难吧?要试试吗?黄灯可是随时都会转为红灯的……
……
谢天谢地,门铃突然响了。
仙道跳起来,把剪刀扔到茶几上:“我先去开门!”
门口是三个邻居。
樱木闯进来的架势活脱一土匪:“刺猬头!替补的请客哎!去不去?”
……
……
……
红毛猴子神气十足叉了腰,指着流川的脑袋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死狐狸,你那是个什么头啊?!”
随后进门的晴子和藤真也笑出了声。
摇控器飞过来,正砸在樱木的红色脑袋上。
樱木嗷一声扑过去。
仙道拉拉低头笑的藤真:“藤真,我记得你好象给自己剪过刘海……”
藤真用促狭的眼神打量手足无措的仙道:“你干的?了不起!”
仙道低头,双手合什高举过头顶,鞠躬,求饶,“拜托!背黑锅我来,送死你去!”
藤真轻笑一声,“好个没良心的!”叹口气,走过去把小狐狸从大战中拉出来,“好了好了,流川,我来给你修修。”
樱木还要不依,晴子笑眯眯的咳一声,樱木乖乖坐下。
藤真把流川按到沙发上坐好,拿了剪刀,一只手叉起流川额前象被狗啃了一口的乱发,一边细细修剪。
仙道自觉没趣,低格调去厨房泡茶,晴子跟去帮忙,樱木则大大咧咧靠在沙发另一边的把手上,按着没被摔死的操控器胡乱换台,时不时回头幸灾乐祸地瞟死狐狸一眼,再加上一两声怪笑。
死狐狸被藤真按了不能动,只好与臭猴子对练“以眼杀人”。
藤真夹在中间时不时遭池鱼之灾对上狐狸和猴子的眼神,只叹这两小家伙还真心狠手辣,剐了皮又剐了肉,连骨头都剔个干干净净。
仙道泡了茶和晴子端出来,樱木马上腼了脸去接晴子的茶,看上去满享受的。
仙道奇怪,这两小夫妻时时甜滋滋粘在一起,怎么就不会腻呢?
“藤真是要请客吗?”仙道终于想起该问的话。
少了身边杀人眼光的压迫,藤真轻松了许多,笑着回答:“上次拖累你们深更半夜到处找我,早该谢谢了,因为你们一直不在家才拖到今天才请。”
“那个不要紧的……”仙道说,“大家是朋友。”
樱木跳起来,箍住仙道脖子:“刺猬头!不要扫兴,替补的什么时候请过客?不宰白不宰!”
藤真笑:“我又不是猪!”
红毛猴子蛮不讲理:“反正不能放过你!”
“哼!”藤真手掌下的狐狸鼻孔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