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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说:“嗯,那你路上小心。”我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小心记者。”
然后我非常从容地挂掉了电话。我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跟他说话的,可如今,只有我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僵硬,想要适应再次见面,真的是挑战。
时隔那么久,我终于还是回到了名城公寓。
我进到客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依然那么清晰地记得,我和程启骁是如何在这里大吵一架的情景。
那时候,一米八五的程启骁将一米六五的我从卧室扽出了客厅,对我大骂道:“你难道就没有上进心吗?为什么别人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都能这样视若无睹?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
我那时才十七岁,不过就是一个,刚被人从河南某个小县城带出来的黄毛丫头。也许是因为骨子里的叛逆和不甘,我更是对着程启骁吼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那么多,你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么多?不就是为了沈立夏吗?你不就是为了她吗?”
我知道我的话有多么伤害程启骁。
他就这样愣在了那里。
来到名城公寓不过三个月,我们在无数次的摩擦和呛声中,这终于还是在这一次撕破了脸,我摔门而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一个人躲去了学校,在操场后面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我在这个城市无依无靠,是程启骁亲自把我从那个小县带出来的,可是他却是这样骂我的。也许是因为年少,我并不明白他这样对我,是为了我好。
我知道程启骁没有办法不管我,就算是为了沈立夏也不能够不管我。
直到我哭哑了嗓子,就收到了程启骁发给我的最后一条短信:你不就是想要成为沈立夏吗?那就拿着机票去跟美娅走。
我擦了很久的眼泪,才能勉强看清这句话。
看完以后我的心全都凉了,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一直盯着自己手机屏幕看了好久,那时候手机并没有现在那么高级,摁起数字键来还会啪啪直响,这还是程启骁送给我的。
我最后擦干了眼泪,然后很从容地走到垃圾桶旁边,把手机丢了进去。
扑通一声。
我徒步走了两个小时到李美娅的经纪公司,当李美娅一看我那张本来就其貌不扬的脸上,还把眼睛哭得更个核桃仁儿似的,我就知道把她给吓坏了。
李美娅安慰了我很长时间,又将我哄睡着以后,她才敢走。我知道,她去了名城公寓找程启骁。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她回来以后,跟我说:“秋萍,跟我去澳洲好不好?”
李美娅跟我解释了一大堆话之后,迫使我不得不相信,送我出国其实是最好的办法。直到签证和各种手续下来为止,我都待在李美娅的家里。
而我这一走,就走了三年。
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年少张狂,一时间不由唏嘘起来。
我继而茫然地打量了一圈这套房子,才发现当初摔碎了的花瓶,竟然又重新摆上了一个新的。这里几乎就没有怎么变动过,甚至还是一尘不染的样子。
也许是看我正看着那个花瓶发呆非常反常,李美娅突然过来问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先去洗个澡吧。”
我哦了一声,很自然打开行李箱取出换洗衣物,然后走进了盥洗室。
盥洗室很大,典型的西式风格,下沉式的浴缸在三年后还是很奢靡的享受,可是如今也唤不起我的惊异了。
我好歹也是喝过洋墨水的,总不能跟个土包子似的大惊小怪吧。
我打开热水器放水,然后转身出去拿漱洗用具的时候,突然发现洗手盆上的储物柜,还摆放着我曾经用过的口杯牙刷,甚至还有半瓶没有用完的雪花膏。
还是愣住了。我看着这些东西好久,心里只觉得有点奇怪的滋味在泛滥。最后实在懒得想,用手一揽,全部丢进了塑料袋里。
我转身关掉热水器,然后走出盥洗室,对正在收拾东西的李美娅说:“美娅姐,你帮我拿出去丢一下好不好?”
李美娅回身,看着我手里的东西,显然有些错愕:“你不用了?”
我笑起来:“都快成古董了,怎么用?”李美娅哼了一声,说:“我不管。”
“诶呀,我要洗澡,你就帮个忙呗。”我还不信我请不动她了,我又不忘补充一句,“我卫生棉不够用了,你顺便去便利店帮我买吧。”
李美娅终于白了我一眼,说:“有你这么使唤人的吗?”
我再忍不住大笑,将塑料袋丢过去,“经纪人不就是这么用的吗?”
“啊呸!那也不是你的经纪人!”李美娅没好气的接过这包东西,然后鼓鼓囊囊地出门去。不过临走前还是出卖了她的贴心,她说:“阿姨来打扫过了,你洗完澡要是累得话,就去睡一觉吧!”
“知道了。”李美娅关上门之后,整个套间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没有回到盥洗室洗澡,而是跳上了沙发打开电视机。
非常想念国内的几大卫视,虽然都是中文的,但我还是很煞有其事的换了几个台,直到定格在了电影频道。正在播放一部电影,正是程启骁三年前的那部作品《大侠》。期中,他优异的演技让几位著名的导演和前辈都赞不绝口。
不过也是常态了,程启骁的星途上几乎没有硬伤,从内而外。女主角也是当红的明星,长得还可以,演技也不错,只是站在程启骁旁边就显得太逊色了。
这部电影我起码看了不下三十多遍,从头到尾。难得我不觉得腻味,先不说《大侠》获得了多少荣誉,就是叫我现在历数一下导演到服装助理都没有问题。虽然这些场面我都没有亲眼见过。
我还是非常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关注他,甚至关注到了一定的病态。就因为沈立夏。
电影已经开始大半,等到李美娅回来的时候,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当她看见我居然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明显怒了。她的模样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还不去洗澡?你倒好,就知道使唤我,转眼就抱着电视看!我回头就告诉启骁,你是怎么压榨劳动人民的!”
“我看会儿电视都不行啊?”我不满瞟她一眼,“再说了,你真以为从事第三产业又赚钱又轻松啊!”
最后我还是一脚被李美娅踢进了盥洗室洗澡。
等到我披着湿淋淋的头发出来时,李美娅已经留了纸条回家去了,说什么好好照顾自己,别任性之类的话。
我把自己手中的便利贴揉了好几下,直叹气。
刚才真不应该在浴缸里睡着的,否则李美娅也不会等不及自己出来就跑了,她觉得我跟程启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样合适吗!
我咂了咂嘴,心想,这个问题我果然还是考虑晚了。
我认命地走进自己的卧室,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不过我早就习惯去习惯陌生了,对我来说还是没有太大影响。
现在的我,满眼都是面前的这张大床。
我倒是瞥见了梳妆台上的吹风机,知道是李美娅特意拿出来给自己吹头发用的,虽然妈妈时常教导我睡觉之前一定要弄干头发,否则会头疼。不过我实在是太困了,哪里还管得上吹头发?三两下甩掉脱鞋之后,爬上床躺倒。
床真软和,我一向不择床,睡眠质量又一向好,面朝里暗自发了两秒钟的呆,就睡过去了。
正当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机器嗡嗡作响的声音,我第一反应是有鬼,然后噌一下睁开眼睛,迅速翻身坐起来。
然后,然后我就发现那不是鬼。是程启骁。
他正拿着嗡嗡作响的吹风机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擦,还不如来一只鬼呢!
我其实想过很多跟他再见时候的情景,不过,这么暧昧的情况我可没有想过。
我穿着短款睡裙,半躺在床上,一头长发还湿漉漉地披在身上,程启骁就坐在床边,而我现在这个姿势又挨得他,非、常、近!于是,他那张只会出现在电视上的英俊的脸瞬间被放大了许多倍。真是邪魅而英俊。
而这个画面,实在是旖旎了!
我和他就这么眼瞪着眼,看着对方。
我明显能够感受到,程启骁在看见我这张脸的时候,拿着吹风机的手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我就开始瞎琢磨,李美娅不是给他看过我的照片了吗?怎么他还是这个反应?难道我变得真的有那么多吗?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最后,还是他率先说话:“我吵到你了吗?”
我张了张口,正要说话,程启骁已经把吹风机递到了我的手里,说:“湿着头发睡觉不好。”然后很绅士地站起来,退到了旁边。
我伸手接过了吹风机,也迅速直起了身体,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床沿上。
气氛莫名其妙的尴尬起来。面对这个风靡亚洲的巨星站在自己面前,我还真有那么点害羞的意思。
“那个,”程启骁显然也发现了气氛的不妥,再度犹豫地开口,“秋萍,我……”
“程先生,”我突然笑了起来,已经打断了程启骁的话,我说,“莫菲,我叫沈莫菲。”
、最烦提过去
在听到程启骁叫我秋萍的时候,我突然就非常不爽。因为我明明叫作沈莫菲,而程启骁他也明明知道。
是在澳洲,李美娅和程启骁用电脑视频通话。李美娅甚至还可以看到程启骁的身后,有片场中忙碌的各种人员。
她颇有些无奈地对程启骁说:“启骁,乔治的意见,要改。”
名字起的有点不伦不类。
乔治还是个亚洲响名的导演,虽然作品并不算多,但拍摄的几部电影在国内外都是倍受关注和影响的,拿了不少大奖,而且只要是被他拉来当个主角啥的,基本上都是前途无量。
可他偏偏业余爱好是舞文弄墨,真让我觉得匪夷所思。
乔治姓李,这位李导跟威佳国际的合作一向密切,李美娅更是无比尊重这位导演。异国相逢,李美娅激动之余还不忘伸手一指站在旁边的我,说:“这是咱家的姑娘,秋萍!”
那时候我还不会笑,最后李美娅跟人家扯了半天之后,这位大名鼎鼎的李大导演瞅了我半天,说:“改!”
他们视频聊天的时候,我正背对着镜头在看单词,我听见程启骁这样说:“乔治怎么还管的那么宽啊?”听语气应该是挺无奈的,而李美娅则是更是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