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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脸色煞白,喃喃道:“为什么你们不放过我呢?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厉媛走上前,盯着她的眼睛:“因为你不配!不配嫁给厉家!不配嫁给阿年!阿年在你身上花的心血,在你家花的钱都够我们重新弄一个像秦氏这么大的企业了!你说还能为什么?”
她说着得意洋洋掏出手机,冷笑:“不过看你今天这个样子,你是不会吸取教训了。我打电话给阿年的妈妈,让她看着办!”
她说着一边拨号一边往外走。秦暖下意识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焦急失声:“不……不要!”
是的,她害怕了!她害怕陈碧珍又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她害怕自己和厉漠年一直苦苦守着的秘密被陈碧珍捅到了爸爸跟前。
厉媛被她一拉,恼火推开她:“滚!”
秦暖看见她手机上果然有陈碧珍的名字,心急之下再次去拉。可是这一拉,厉媛手中一挣,忽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往洗手间的台阶掉去。
“啊!——”一声尖叫,外加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厉媛重重摔在了五六级台阶下。“砰”的一声,她的额头撞上了墙,彻底昏了过去。
秦暖倒吸一口冷气,正要往下追去扶起她,一道更快的人影扑来。
顾嘉满脸不敢相信扶着昏过去的厉媛,盯着手足无措的秦暖:“小暖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一句被赶来的厉漠年听见了。他看着地上昏过去的厉媛,再看看站在台阶上的秦暖,眼底的浓浓失望再也遮掩不住。
“秦暖!你干了什么?!”他一把抓住秦暖的手,狠狠一拽,把她拽下:“你就这么恨二姑妈吗?非要这样动手?!”
秦暖脑中一片空白,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像是要把她胳膊婶婶拗断了一样。她茫然盯着他盛怒的眼睛。
“漠年,不是我……不是这样……”她结结巴巴要解释。
厉漠年目光如锥,直刺她的心底:“那是什么?秦暖,你解释啊!”
解释?
她怎么解释?她怎么才能告诉他,她们一步步逼着她离开他。而她根本没有任何底气也没有任何信心留在他的身边?
顾嘉在一旁焦急得满头大汗:“漠年哥,别说了,赶紧把媛姨送医院吧!媛姨流血了!”
这时闻讯赶来的酒楼经理和侍应生们围拢过来,一旁的围观的客人也开始议论纷纷。厉漠年终于放开秦暖的手,一把抱起还在昏沉中的厉媛,怒吼:“快点打电话通知医院!”
他说着抱着厉媛匆匆出了酒楼。
人,终于散去。
愤怒的、不解的、看热闹的,都统统散去。只剩下她一个人。
秦暖呆呆站在洗手间外,四肢冰凉。地上还有一小块鲜红的血,是厉媛摔下来留下的。她愣愣看着,心底的寒气不住的冒起。
为什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成了这样?为什么她们不放过她?为什么,不放过她和他?……
……
停车场。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她慢慢地走,身体却似乎早就没有了知觉。不远处有车灯亮起。她看了一眼,慢慢走到了车前。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黎远尘清俊儒雅的笑脸。他笑问:“怎么这么晚呢?我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
秦暖默默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很暖和,隔绝了外面夜晚的寒气。她这时才感觉到自己四肢暖和了些许。
车中一片静默。
她蜷缩在车座上,想要开口却找不到任何话题。许久,她身下的车座慢慢被放平。一件阿玛尼的男式西装盖在她的身上。
“好好睡一会吧。”黎远尘声音淡淡的:“睡一觉就好了。”
他是这么聪明的男人,看一眼就猜到了她大概经历了什么,更何况他早早离席,应该是早就看到了厉漠年和顾嘉……
秦暖看着他冷静自持的侧脸,忽然问:“你也觉得我嫁给漠年是错的吗?”
黎远尘一侧头,看着平躺在车座的纤瘦女人,忽然他低头靠近她:“你觉得呢?想要当上豪门太太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更何况他是厉漠年,厉家的长子。你嫁给他,是等于嫁给他的一家。”
“为什么呢?”秦暖静静地问。她的声音沙哑。
“因为爱吧。”黎远尘为她掖了掖西装,笑意飘忽:“因为爱了才有伤心,才有不甘,才会这么痛苦。如果你不爱他,也许会好过一点。”
原来如此。因为爱他才会这么痛苦。如果不爱就会厚颜无耻地待在他的身边,如果不爱,就不会揪心,也不会不甘,会理所当然地扮演好厉太太的角色。
像从前那个雍容大度,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是他厉漠年身边最合适的妻子。
黎远尘看着她黯然无光彩的眼睛,微微一笑:“小暖,也许过些日子我该和你谈谈咱们之间的合作了。”
秦暖闭上眼。
……
黎远尘将秦暖送回了秦宅。秦暖回家还是惊动了眠浅的秦昇。秦昇看见她脸色不好,连忙追问:“暖暖,怎么了?”
“没什么。”秦暖勉强挤出笑容。
秦昇看着驱车离去的黎远尘,眼底的疑惑更深:“那位是谁?怎么不是漠年送你回来的?”
秦暖头一阵阵疼痛起来。她答了一句“那是我在美国认识的黎学长。”就上了楼。
秦昇让佣人推着轮椅跟在她身后,唠唠叨叨:“暖暖,别的不相干的男人少认识啊。万一传出什么来,漠年生气那就糟糕了。……”
秦暖忍着心中的苦涩,无力地对他说:“我知道了。爸爸晚安。”她说着进了自己的房间中,把门紧紧关上。
房间外还传来秦昇跟佣人吩咐的声音:“明天多准备一点好菜,记得买一只小母鸡炖人参给暖暖补补。暖暖都瘦了,唉,这么瘦怎么行呢?女人身体不好以后生孩子就麻烦了……”
声音渐渐远去。
秦暖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夜,漆黑得看不到边际。
……
厄运果然降临了。
第二天秦暖还在睡梦中房门一下子就被撞开。她还没睁开眼,身上就重重落下一记棍子。
剧痛令她从床上跳起。她睁开眼一看,顿时傻了眼。只见秦昇支着拐杖满脸都是怒容。
“爸爸……”秦暖惊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秦昇手中的拐杖已经毫不留情地朝着她劈头盖脸地打去。他怒骂:“不要叫我爸爸!我没有你这么个女儿!你这个不孝女!竟然……竟然和这么多野男人混在一起!你简直丢尽了我们秦家的脸!……”
雨点似地杖影铺天盖地而来。秦暖被打得痛呼一声蜷缩在床边。佣人要来拉也被秦昇的拐杖打退。
秦昇一边打秦暖一边怒吼:“别拉我!今天一定要打死这个不孝女!贱骨头!得了一次教训还不够,还去勾搭别的男人!……”
“爸爸……爸爸……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爸爸……你听我解释!”秦暖护住头脸,不住地哭。
可是秦昇的拐杖是上好的酸梨木,每一下都打得她眼前一片发黑。盛怒下的秦昇根本不留一点余力,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儿往死里打。很快她瘦白的身上一条条青紫浮起。
“爸爸……爸爸,你别生气!”秦暖一边哭一边哀求:“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爸爸,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啊——”
最后一下却是秦昇的拐杖重重敲在她的额头上。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的发中缓缓流下。秦暖再也无力哭喊,只能靠在床边看着盛怒的父亲。
“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一个女儿?!先是你跟苏家的小子,现在……现在又和一个什么姓黎的……你这个贱骨头,四年前你怎么不去死?要不是漠年拦着我早就打死你了!留着你伤风败俗!丢人现眼!”
秦昇一边骂一边不住手的打。
秦暖痛苦闭着眼,拐杖抽在身上,痛得浑身都要打颤。她不再动弹,只盼着父亲打完消气。
楼上的秦璧听到声音冲下楼来。当他看见秦昇往死里打秦暖,急忙上前拉住秦昇的拐杖,怒吼:“爸爸,你吃错药了啊?!干嘛打暖暖!”
秦昇气得哆嗦,不知他哪来的力气抢回拐杖,又狠狠往秦暖身上抽去:“我今天就是要打死这个贱骨头!我就当我从没有养过这么个女儿!……不但不守妇道,还……还要被婆家休了……”
秦璧夺过拐杖,伸手“啪嗒”一声,一根拐杖竟从中断成两截。他狠狠丢开,对秦昇怒吼道:“什么事要这样打妹妹!暖暖做错了什么事?!厉家又说什么难听的话了啊?爸,暖暖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老糊涂了啊?”
“哥,别说了!”秦暖一把拉住秦璧哀求:“不要气爸爸,让爸打吧。”
秦昇被自己的儿子夺了拐杖,气得站都站不稳,他跌坐在床上,干瘪的胸口剧烈起伏:“我是老糊涂了!我没用!守不住我们秦家的家业……现在完了,都完了……”
他眼底的失望与伤心统统射向秦暖,那眼神秦暖一辈子都忘不掉。
“暖暖,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能生了?”他喘着粗气问。
这一句一出,秦璧也愣住了。
秦暖满脸泪痕地呆呆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陈碧珍都说了。
她果然统统都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说啊!是不是因为四年前的车祸,不能生了!”秦昇怒吼。他脸色已经涨成了酱紫色,浑身气得发抖。
秦暖痛苦闭上眼,把脸埋入了手臂中:“是。……爸爸……我对不起……”
静。
房间中安静得针落可闻。
秦昇浑身颤抖:“你……你做的好事!四年前你为了那个苏家的臭小子,做的好事!现在得到了报应了!是不是?现在统统得到了报应了!”
“是你毁了秦氏!是你这个贱骨头毁了我的心血!……”
“爸爸……”秦暖跪在地上,拉着自己父亲的裤脚,哭着哀求:“爸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我真的没有和别的男人……爸爸……我嫁给漠年后我真的没有……”
“没用了!”秦昇看着她,眼底的绝望掩都掩不住,他喃喃道:“没用了!厉家不要你了。你……你……没用了!秦氏怎么办?秦氏怎么办?”
他的眼底有种令人害怕的神色。
秦暖哭得不能自己。秦昇拉着她的头发,死命往外拖:“走,跟我去求漠年!他这么喜欢你,去求他,这次你去求他,就算你跪死在他跟前,你一定要求他原谅!”
秦暖被他拖着往外踉跄走去。
秦璧再也看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