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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不是她的床,睡梦中她习惯性地一翻身,再次掉到了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重响。
这一次卧室门很快被打开,橘黄色的光芒轻柔地洒在卫朗希的身上,脸上有孩子气的恼火,看着很温馨,不再冷硬。他不耐地低声咕哝:“你去睡床!”
纯浅受宠若惊,可是她哪里忍心让一个病人睡沙发,当即摇头,“不用,了!”
卫朗希上前拉起她,力气已经恢复不少,没有费多少时间就把睡得迷糊的纯浅拖到了卧室。
“等等等……”纯浅急忙拉住欲走的卫朗希的衣角,“不行,你,生病了!”
“放手!”
“真,的,不行!”纯浅急了,抬起脸看他。
卫朗希也忽然低头看着她,神情依旧高深莫测。很久很久,他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眼神中透出些许无力,似乎还有一些淡淡的自厌。
纯浅是在知道当年真实情形以后第一次认真看他,忽然之间有些理解他之前的表现,如果不是她真的伤他很深很深,他一定不会如此冷漠吧?
很难想象从前的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她只晓得现在不断地想到自己从前是怎样被这样一个人爱着,会让她的心骤然紧缩,有时甚至会透不过气。
“对……不,起。”在她想清楚自己心里的揪痛是为什么之前,已经忍不住道歉。
“为什么?”卫朗希自嘲地轻笑,嗓音沙哑。
“之,前,我,骗了,你……其实,我,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纯浅说得很费劲,最后终于忍不住拉住了卫朗希的手,在他的掌心写: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曾经那么伤害过你!
卫朗希的掌心微弱地一震,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纯浅想起叶铮讲述的那些过往,心底的酸痛再次涌起,眼眶也忍不住红了。她默默地继续写:真的很对不起,当年我说了很多很过分的话,做了很多过分的事,那时候我没有好好珍惜你,对不起。
她也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那么冷漠,可以不断辜负他,为什么得到一个人的真心相待又不珍惜。
他为了她付出一切,为了她打架然后发着烧在天台吹着冷风抽烟,病中还要面对她决绝的伤害。甚至曾经因为她带给他的伤痛而无声落泪……
他买了戒指,是真的想要和她共度此生的……
这些有可能在她有记忆时也不知道的事情,现在在心中盘旋不去,格外地清晰。
此刻她看着他消瘦苍白的脸颊,只觉得心疼无比。
他怔怔地凝视着她,终于忍不住缓缓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小心翼翼。
纯浅无意识地抓着他的手,整个人都沉溺在他的眼光中,一颗心充满了苦涩和不可名状的悸动。
他忽然笑了,在她记忆中他是第一次真的对她笑,可是笑得那么苦涩。他萧索地喃喃,“你没错……”
她只是不喜欢他,何错之有呢?
为了那个眼神,那个笑容,纯浅的心更加痛,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攫住,无法呼吸。她低头继续写:真的对不起,我都知道了,是我误会你又说出伤人的话,对不起。
他病得有些昏然,可是眼前分明是他只有在最深的梦里才敢去期盼,却心知永远得不到的东西。他几乎要沉迷了,就此欺骗自己,易小蠢在哭着跟他道歉,她终于明白了真相,她终于后悔离开他。
他怎么忍心让她这样,他要的只是她开开心心待在他身边而已。
心脏骤然紧缩,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伸手紧紧拥抱住她,密密地贴合着自己的怀抱,不留一丝空隙。
这一瞬间,他才发现这么久以来,以为走出过往的自己,原来一直都缺失了如此重要的东西,他以为终此一生也无法再拥有的东西。
纯浅完全怔住了,被包裹在卫朗希的体温之中她顷刻昏头,抽泣着任凭他抱紧自己。
他低下头,嘴唇轻轻摩挲她的发丝,凄然地低喃,“我好想你……”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触碰的感觉,他一直都想念着她,像是根植在心中一样,怎样都无法抹去。
纯浅更加晕了,这样一句低喃深深震撼了她的心,无法形容的酸楚汹涌而起,“对……不,起。”
卫朗希恍惚之中更加抚上她的脸,指尖触到她眼眶溢出的泪珠,心疼不已,缓缓地低下头,想要吻她。
感觉卫朗希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纯浅沉醉之中却乍然生出一丝清醒。
她是在道歉没错,她是心里有些难受没错,可是道歉之后他们再怎么激动也不能如此,毕竟他是有女朋友的!
她要是接受了这样的亲密,就比冷酷还要糟糕,不仅玩弄别人,还卑鄙无耻地想要再一次做出这样的行为。
纯浅猛地一震,立即推开了近在咫尺的卫朗希。
他被她推开,眸子霎时森冷,却还带着一丝迷惘。
原来还是梦,无论多真实都要醒,她永远都不属于他。
“你,有,女,朋友!”纯浅大口地喘气。
卫朗希的呼吸也有些凌乱,他僵在原地,很久很久才恢复冷然,“你睡吧!”说着关门出去。
纯浅也不能再追,只得睡下,被子里还有他的气息和体温,扰得她一直无法睡好。
、各种阴谋
纯浅从此陷入一种奇怪的情绪之中。
她不确定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怅怅的,对于过往的一切莫名的内疚。
身边没有一个能听她诉苦的人,不好意思打扰叶铮,官一宁工作太忙并且不知气消了多少,鲁庆还没有好到什么都能说……最后她只有去找江彻。
江彻听了她有所保留的叙述,陷入了沉思,很久才问她,“你对这个以前伤害过的恋人,现在觉得很愧疚对吗?”
“嗯!”纯浅点点头。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愧疚,对不对?”
她当然不是无缘无故,“我,对不起,他。”
“那是从前的事情了!”江彻提醒她,“你在这么久以后,因为遇见他而心情突然波动,难道不是表示你对他旧情难忘?”
纯浅被雷到了,她怎么可能?旧情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好不好?
江彻面对她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笑,“人只有对另一个人有感情,才会为他感觉心痛。”
纯浅闻言怔住,受的惊吓不清,她完全没有准备过在这种情形之下,对一个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产生感情,太可怕了!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是陌生的号码,她接起,立即怀疑自己神经错乱,居然听见了卫朗希的声音,“易纯浅!”
“喂?谁,啊?”她战战兢兢地问。
“把电话给你对面的人!”命令一听确定是卫朗希无疑。
纯浅惊疑不定地问:“什,么?”
“让江彻接电话!”
“哦。”纯浅傻乎乎地把电话递给江彻。
江彻优雅地接过,唇边的微笑淡然,“你好。”
接着不知卫朗希说了什么,他只是沉默地听着,然后干脆地应道:“好的,待会见!”挂掉电话对着呆滞的纯浅说:“快点吃饭,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怎么了?”纯浅迷惑。
“卫总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跟我探讨,刚刚约了时间见面!”江彻一边说一边帮她夹菜。
“哦!”纯浅不疑有他,立即加快吃饭的速度。
江彻优雅地步入约定好的地点,风度翩然地坐在卫朗希对面,笑容淡定。“好久不见!”
卫朗希也笑了,眼神讥诮,“是啊,好久不见。”
江彻不以为意地向后倚靠,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为了见你这一面,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啊。”
卫朗希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由眼神一冷。
本来他是永远不会回来的,无论是总部的委派,还是鲁庆的邀请,或是任何朋友亲人的请求。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突然申请暂时归国担任总经理的原因。
那是因为去年的一天,他去香港谈生意,正好受邀参加一个酒会,在酒会上遇见了江彻。
他的身边,是另一个美丽的女子,谈吐举止皆是不俗。
他几乎没有费什么力就知晓了那个女子的身份,周可颐,父亲是加拿大的华裔商人,身家过亿。
当时他看见江彻和周可颐那么亲密,脑子里能想到的第一念头就是:易小蠢怎么样了?
他委托了私家侦探,花费高额的费用才调查到一点点消息。其时已经改名叫殷兆廷的江彻,关于他的婚姻的信息少得可怜,他的妻子几乎无人知晓,侦探综合了多方的线索才确定他早已离异。
最让他心惊的是,调查显示,周可颐和江彻早在明尼苏达大学上学期间就已经相识。
所以他回来了,在自己还没有思考清楚其中原因的时候就已经选择回来。
前几天子山动用全部关系给了他一些信息,周可颐在两年多以前已经跟江彻有暧昧往来,她来到中国也是为了江彻,结合叶铮告诉他的时间来看,当时江彻还没有和纯浅离婚。
“怎么样?我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又把这么诱人的诱饵摆在你眼前,不心动吗?”江彻眼神透着肃杀的邪气。
“叶铮告诉了我一些当年的事,我也终于明白自己输在哪里,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卫朗希冷笑。
“哦。”江彻淡淡扬眉,“看来我不必多说什么了?”
“有什么你我之间解决,不要再把她牵扯进来!”
江彻看着卫朗希,目光悲悯,“你的一句话,又暴露了自己的弱点,这一次你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诱饵就在你眼前,吃不吃是你的选择。”江彻笑容动人,“我更喜欢看人挣扎,抗拒自己不能拒绝的东西,直至自我厌恶,又无能为力。”
“我不会问你要怎样才放手,既然你能精心布这个局,我就有准备!只是,你不可能再拿她要挟我。”卫朗希始终冷然,脸色不变。
“我喜欢强大的对手!”江彻点头。
“这一局我会陪你玩到底!”卫朗希迎视他。
卫朗希约了叶铮和官一宁见面,索性决定一次性把该说的都说清楚。
叶铮说服官一宁和卫朗希见面,她坚持为自己当年所犯的错误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