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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相聚。”
我点点头,“当然,我知道。”
最终,秦大夫还是同意给我找个做无痛人流超一流的大夫,而且,还捎带着提了个让我懵了整整半个小时的要求。
他的要求大意如下:
吾年近而立,然茕茕孑立,实乃大违父母之愿。今得识苏氏,谓之可与形影相吊,乃冒天地之大不讳,欲与苏氏结姻。
意思就是,他父母逼婚,他觉得我还不错,两个人都是不需要什么恋爱过程的老实人,干脆结婚算了。
在做完手术后,我苍白着面孔,不禁感叹,秦大夫真是心肠好。
因为,自从他提了那个让我发懵的提议之后,到现在做完手术,我才如梦方醒。想想看,秦汉不愧是大夫,一席话就堪比麻醉药。
于是我对那个给我做手术的医生说:“大夫,您真是医术高明华佗再世,您真的开始做手术了吗?”
大夫很是自豪地温言道:“已经做完了,怎么样,没有太疼吧?”
我点头,心里却被惊吓到。
这就完了?我几乎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小腹,它始终都是平坦的,好像从来没有生命来过。可是另一种流过心田的丝丝痒痒痛痛的感觉又告诉我,它真的来过,并且被我亲手送走。
这一刻,我好像达到了一个临界值,是有关于我亲手屠宰掉一个生命之后的恐惧,也是有关于我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忘记过去。
它是我亲手葬送掉的梦靥,我对不起它。
可是它的离开也让我豁然开朗地明白了之前种种。
乔哲、我、胡珊珊、杜灵,我们都被过去缚住了手脚。
我不原谅乔哲的同时,也是没有忘记自己爱过他。
所以我会怨恨,我会拿一个“习惯”来解释我对他的厌恶。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那个临界值到了,这么多年一点一滴积累的也许不是仇恨,也不是爱情,而是陌生。那些让我们无能为力的陌生,在九个春夏秋冬里,在
数千个深夜和清晨,一分一厘地增长着,杀人于无形地拉开了从前那些熟悉与纠葛。
终于到了今天,似乎所有一切爱恨情仇都在我这里,烟消云散。
这就是临界值,可以用哲学上的量变和质变来解释。
从前,即使我在讨厌乔哲,也许总还是会在意,会牵挂。
但日复一日的量变中,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的破茧般的质变,那是真正卸开了的枷锁。
我套了这枷锁,足足十三年。
一个不小心有点儿晕,走上来的秦大夫堪堪地从背后扶住我,很是礼貌地对那个赛华佗说道:“张医生,谢谢你啊。”
赛华佗自豪道:“没什么,小秦啊,这段时间可要注意你女朋友的身体。”
秦大夫连连点头,然后搀着一步三摇的我往回走。
我昏昏沉沉地,觉得这女朋友三个字听着甚是扎耳。
我们坐在他的办公室,秦汉给我一杯红糖水,我端着一鼓作气地喝完,感觉暖和了些。
“怎么样?”秦汉问我。
我点点头,很不是滋味感慨道:“有种当刽子手的恐惧感。”
秦汉双手笼住我的手,安慰我:“这也没什么,你别太内疚。”
我看着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的秦汉,一边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放回原位,一边坦白道:“我是不内疚啊,但是我信佛信耶稣的,杀人一命胜登七级地狱,能不恐惧吗。”
秦汉:“这个……改天我陪你去寺庙里烧香吧。”
“恩,”我点头,顺便抬腕看了看表,“休息一会儿我就得赶紧走了。”
“你得休息,有什么事儿明天再干吧。”秦汉建议。
我摇头:“不行啊,我这个朋友比较凶悍,如果我不过去接她的话,估计她会叫她的亲戚来修理我的。”
秦汉有些不满,皱眉问道:“这是个什么亲戚啊,让你这么害怕。”
我深深地感慨道:“我这个朋友姓罗,她跟我说她家亲戚里头,有两个和她感情最好。一个叫罗刹女,一个叫阎罗王。我比较怕后者。”
秦汉笑了,翻看了下日程,说道:“要么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赶紧摆手摇头:“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就好。”
秦汉却坚持要送我去,我犹豫了一下,斟酌着问道:“秦汉,那个……你说结婚的事情是开玩笑的吧?”
秦汉坐在那里,一只手转着钢笔,黑边眼镜显得他比较严肃,“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想过的。我也听到你家里人很操心你的婚事,我家里人也催我好久了,而且,我觉得我们两个挺合适的,不是吗?”
我对于他最后得出的“我们两个挺合适”这个观点实在是接受无能,更重要的是我从没觉得我家里人催过我结婚。
当然,爸妈只是常常提起他们想要抱外孙这个愿望,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结婚。
就好比今天,如果我不做这个人流手术,那么说不定,我爸妈会很欣喜地发现他们的愿望成了真,而我也根本不需要结婚。
我回过神,发现秦汉仍然在等着我回答他刚刚的问题,这让思维眼中跑题的我不得不运用我超强的记忆力再次回忆他的问题。
他好像是问我们合不合适,对吧?
于是,我就这这个问题,再次展开了深入思考。
大概是我的深入思考实在是太深了,秦汉不能达到我的深度,所以只好加快了谈话的速度。
他不再等我回答,而是给了抛出了一个新问题,这让我有种回到高中时代,老师布置作业和检查作业的时刻重合的那个时期的烦恼。
因为我总是不做作业,所以老师检查作业的时候,往往就是我开始写那些布置的作业的时候……
我烦恼地听到了他的新问题:“白白,这样吧,你可以好好考虑,最近这一段时间我们可以试着建立情侣关系,等你考虑成熟了,我们就去结婚。当然,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你也可以邀请我参加你的婚礼。”
他这一番话大大加深了我的忧虑,终于,忧虑到不能再忧虑的我,忧虑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的意思好像是说……不管是不是和你,我过一阵子都会结婚?”
秦汉愣了,显然他没有想到我已经透过现象,看到了他的一番话的本质。于是他赶紧摇头:“不是的,总之……唉,你同意我这个提议吗?”
“啊?哈?”我已经惊悚地不能用人类的语言来描述自己的心情了。
最终,秦汉也意识到了他有些过于急功近利,于是给了我一天的时间回家考虑。
不过他仍然坚持陪我去接罗梓乔。
于是我们两个到了车站。
chapter 19 左佑的到来
更新时间2013…3…16 22:17:35 字数:4605
我来啦~
◎
从车窗向外看。
街上的外地车很多,大约都是回家过年的。
我算了算,离除夕也就两三天时间了吧。
目前,照白石的伤势状况,大概是要尝试在医院度过他的第三十三个除夕之夜了。
我为此曾安慰过他。
但他却坏心眼地说,拉着我和爸妈一起在医院过年,应该是我们三个健康人更吃亏一点。
我跟着秦汉下了车,在刚踏进过车站的时刻,人就已经被记得要变形。
饶是如此,我还是看到了一抹红色倩影。
罗梓乔果断地因为肚子里多了块肉而显得胖了点,一身红色羽绒服衬得她面色红润,呆头呆脑,十分有傻妞气质。
她眼尖,隔着汹涌的人潮很快看到了我,在兴奋地挥舞她的长胳膊后,突然也许是突然反应过来她在我心中是个受了情伤的颓废的人,于是下一个瞬间立刻变作弱柳扶风地耷拉着脑袋,慢悠悠地挤啊挤地到了我跟前。
我单手扶住她,自己突地却一个趔趄,又被秦汉扶住。
秦汉伸手,打算接过罗梓乔的红色行李箱。
但是,一个本该被我料到的狗血意外发生了……
秦汉的手被罗梓乔一把按住,豪气冲天地大喝一声:“去!你姑奶奶的东西你也敢动?胆子不小啊你。你知不知道偷了姑奶奶我的行李是什么下场?全世界垃圾、菜叶、臭鸡蛋都向你靠拢且致敬了!这待遇你受得起吗?”
罗梓乔骂的声音不算太大,周围也就围了大概二十多号人的样子嘛……
大娘大婶、大叔大爷、小萝莉小正太……反正但凡是个人类,就一律用或看好戏或鄙夷的目光盯着秦汉。
但这足以让秦汉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恨不能瞬间休克了。
见情况愈发不可收拾,我淡定地咳嗽了声,主动握住秦汉的手,转头对罗梓乔说:“小乔,这是给我哥看病的秦医生,陪我来接你的。那个……全世界向他靠拢的大概是……手术刀。”
罗梓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汉,再扫视了一圈围观的人民群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觉得以她的智商,肯定不会觉得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情的。
果然,她顿时长舒一口气,状似轻松地拍着胸口道:“我这一路上都在背这几句台词,真是太不容易了,导演居然让我演这么一个悍妇,太不符合我形象了是不是?哎哎,秦大夫,真感谢你当我的临时搭档,那什么,虽然台词挺损的,但是那毕竟是台词,不是发自内心的。恩,咱们走吧。”
我和秦汉对视:“……”
由于不知道罗梓乔什么时候改行做了演员,又由于我不知道她还有多少类似于刚刚那样的台词,所以我一直没敢再招惹罗梓乔。
秦汉在开车,我和罗梓乔都坐在后面,一时很安静。
罗梓乔自从上了车后就双眼迷离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并精准无比地每隔十秒发出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对于宿命的无奈叹息。
这让我十分忧虑,她这次回来不会是来吃老鼠药的吧?
于是,怀抱着这种担忧的我,一直密切地关注着罗梓乔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对,她一直在颦,没有笑过。
终于,她将忧伤的目光转移到了手机屏幕,并像是下定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