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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恒眉心轻轻一跳,脸上却淡淡地说:“真不认识。”又问他:“你问这干吗?”
北堂敏谦皱了皱:“没什麽。今天本来高高兴兴的,都被大姐破坏了。”
苏远恒沈默了一下,低声说:“该来的,早晚要来。”
北堂敏谦冷道:“这都什麽年代了,还继承人继承人的。不就是要个孩子吗。大不了人工受精,找个优质的女人生一个。”
苏远恒听了他有些孩子气的话,忍不住笑了:“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再说,林氏集团的大小姐难道不优质吗?听说人家还是哈佛的毕业生呢。”
“那不一样。娶了她就不一样。”北堂敏谦有些闷闷地说,忽然想起圈里他认识的那些女演员和模特,有几个合作过的多少与他有些露水姻缘,也有纠缠不放的。
北堂敏谦在这方面的条件自不用说,女人想要多少有多少,但他其实是个有洁癖的人,并不喜欢滥交。只是青春正茂,又在那个圈子,有时一出国就是大半年,泄欲自然少不了。他对苏远恒的关系虽是情人,彼此却并不怎麽约束。他的绯闻每天都在满天飞,有真有假,真真假假,苏远恒也从没问过。
想到这里,北堂敏谦忽然不舒服起来,盯著苏远恒说:“喂!我娶不娶那个女人,你好像并不介意哦。”
苏远恒微微一愣,没有说话。
北堂敏谦见他那样子,更是恼火,咬牙道:“苏、远、恒!”
苏远恒知道他大概是误会了,刚想解释,忽然一辆黑色奔驰从巷尾驶过来,在他们身旁缓缓停下。
司机下了车,在北堂敏谦面前恭敬地弯腰道:“少爷,大小姐让我送你们回去。”
北堂敏谦正火著,看见那司机心里也没好气:“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
司机很年轻,是个新人,北堂敏谦好几年没回家,他在公司和别墅也没过这个大少爷。这时有些尴尬,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苏远恒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拉了拉北堂敏谦说:“还是让他送咱们回去吧。这里是郊区,计程车不多。再说你这打扮让人认出来了怎麽办?明天又想上头条?”
北堂敏谦一想也是。他上不上头条都无所谓,可苏远恒是个大夫,不是圈内人,如果传出什麽绯闻恐怕对他不利。何况他们今晚在大排档那发生的事,明天准要见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於是北堂敏谦不再说话,打开後车门,拉著苏远恒上去了。
那司机有些奇怪地望了望他拉著苏远恒的手,隐隐有些违和感,觉得这个动作对两个男人来说好像亲密了点。不过多做事少说话也是他们的工作职责,当下就当没看见,坐上司机座,发动车子走了。
苏远恒原想让他送他们到大排档那里取车,不过北堂敏谦很有经验,没让他去。因为不知道有没有机敏的小报记者守在停车场,等著他们回去取车呢。
和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队斗智斗勇,也是对北堂敏谦智力的一种考验,早已让他摸得熟透了。
11
二人回到公寓,苏远恒一路没有说话,默默地去了浴室,打开洗澡水,把昨夜换下的衣物放进洗衣机。
北堂敏谦过了一会儿走过来,看著没有表情忙碌地苏远恒,说:“我刚才给Siva打了电话,车子明天早上他会去取的。”
“嗯。”
“这麽晚了,你就别忙了。”
“把衣服脱下来。”
“什麽?”北堂敏谦微微一愣。
苏远恒面无表情地伸伸手:“我要洗衣服。你去洗澡吧。”
北堂敏谦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当著他的面将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然後走进里面的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看见苏远恒正在打扫整间房间,桌子上半小时的功夫,已经做好了夜宵摆在那里。
北堂敏谦叹息道:“你心情不好。”
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因为苏远恒有个怪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忙碌,不论是打扫房间还是工作,他不愿意停下来。
苏远恒好像没有听见,只是说:“钢琴好久没弹了,明天是不是该找个人来调弦。”
大厅的落地窗前,那架华丽的白色钢琴是北堂敏谦的心爱之物,大概这是苏远恒唯一知道的他的爱好了。
“远恒,别弄了。停下来,和我谈一谈。”北堂敏谦上前拉住他的手。
“谈什麽?”
“你在为我大姐的话生气?”
“没有。”
“真的没有?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
“这件事不是早就知道了麽。从我认识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属於我。”苏远恒淡淡地说。他并不介意承认,十年前那惊鸿一瞥,他对那个少年便已情根深种。
北堂敏谦心口有些堵。虽然已经知道,但亲口听他说出来,心口涨涨的,竟有些说不出来的怜惜。他轻声问:“那我和那个女人结婚,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苏远恒挣开他的手,说:“那你让我怎麽办?知道是一回事,面对是另外一回事。如果真要分手,也是没办法的事。”
“分手?谁说要和你分手?”北堂敏谦吃惊。
苏远恒有些倦意和奇怪地看著他:“难道你结婚了,我们不分手吗?那成什麽关系了?你把我当你什麽人?”
“你是我的恋人!”北堂敏谦大声说,指著大厅、厨房和卧室愤怒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昨天我们还在这里做爱!你还给我做饭!这个公寓是我们共同买下的,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四年多,难道你说分手就分手吗?!”
苏远恒微微一颤。他没想到北堂敏谦的反应这麽大,他以为……他以为他们只是一般的同居关系。或者说,他一直以为北堂敏谦对他只是一时的兴趣。
实际上他们这种隐秘的同居关系持续这麽久,苏远恒自己也很吃惊。北堂敏谦从未对他表露过什麽特别的爱意,虽然他们在一起也有很开心的日子,但也许是童年被抛弃过的阴影,造成苏远恒内心深处的自卑和不自信。他自己也许没有察觉,但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在内心深处都会隐隐地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这种深远的心理阴影会影响人的一生。
苏远恒很爱敏谦,越爱他就越会害怕失去他。所以他从不敢问北堂敏谦对自己的感觉,也从不敢想象他们的未来。因此当北堂雅枝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觉得时间已经到了。可是北堂敏谦现在说出这些话,让他觉得既吃惊,又欣喜。
当“恋人”那两个字从他口里说出时,苏远恒竟有一瞬的失神。
原来他们是恋人……
原来北堂敏谦竟一直把他当恋人看待的。
苏远恒说不出心里一时是什麽滋味。但是北堂敏谦已经快气炸了。刚才在别墅的时候他就已经被苏远恒的反应气得够呛,此时更是怒火中烧。
“你是不是有了别人了?嗯?”
“什麽?”这次轮到苏远恒吃惊了。
“我问你是不是有了别人了!?”
“你胡说什麽!?”苏远恒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那你是怎麽回事!?我半年没回来,回来你的态度就是这样不冷不热的!?”
“不冷不热……”苏远恒气得浑身发抖:“你说走就走,一走就是半年!回来也不事先说一声,想回来就回来,一回来就拉著我在地板上做爱……现在你说我不冷不热!到底是谁不冷不热!?”
北堂敏谦微微眯起眼,美丽的眸中泛出沈沈的亮光,带著一种锐利的冷色,一瞬间有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
“那麽,言豫珩是谁?”他压低声音,冷冷地盯著苏远恒,慢慢地问。
“我不认识!我说了我不认识他!”苏远恒的身体不易察觉地抖了抖。
“你、撒、慌!”北堂敏谦紧紧盯著他。
苏远恒快要到极限了。今天他已经被他的姐姐压迫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此时被怀疑的愤怒让他爆发。
“够了!北堂敏谦,你有什麽权利这样怀疑我?!难道你自己的花边新闻还少吗?!难道要结婚的不是你吗?!如果要分手,也是你逼我的!”
大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北堂敏谦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看著他。
苏远恒微微颤抖。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盛怒之下说了什麽。
北堂敏谦默默看了他片刻,忽然转身走向大厅的另一边。
“今天我在客房睡。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他淡淡地说,将苏远恒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12
晚上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大床上,炎热的空气让人的呼吸窒闷。
苏远恒将空调开到最大,裹著薄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没有北堂敏谦在身边的日子,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是他只是回来了一个晚上,这具不争气的身体就在渴望他的拥抱。
苏远恒在黑暗中呆呆地睁著眼,目光不知落在何处,直到双眼渐渐酸涩,才朦朦胧胧地进入了似睡非睡的梦境。
“小离,记住,在这裏等我。爸爸很快就回来。”
“小离,记住,要等爸爸。要乖哦。”
“好孩子……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你的名字……小离……非离……你说过,永远不离开……你说过……”
那个在寒冷的冬夜低声哀泣著抛弃自己的男人。他是自己的父亲……
苏远恒在噩梦中挣扎。
小离……小离……非离……
非离!!!
那是谁?那是他吗?不、不不!他不叫非离!他叫远恒,他叫苏远恒!他不是言非离!
“不——”
苏远恒急喘著气,猛地坐起来,从噩梦中惊醒。
浑身冷汗涔涔,睡衣都湿透了。
苏远恒用力抱著自己的头,蜷缩在床上。
不!我不认识你!言豫珩……你不是我的父亲……
北堂敏谦早上是被夸张的门铃声吵醒的。他草草地穿上睡衣,蹙眉不悦地打开大门。
“当当当——早上好!”
Siva大叫著跳了进来,拎著手上的东西神气十足地叫道:“营养早餐!啦啦啦——帅哥,不要太感激我,我是多麼体贴的经纪人啊!”
北堂敏谦皱了皱眉,看著他堂而皇之地走进厨房,开始张罗,嘴巴还不停歇地一直在说话。
“你昨天给我打电话,真是吓了我一跳。刚回来两天你就不老实,和苏大夫去逛街居然会被逮到,你的智商下降了啊。哈哈哈……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