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我酒量还是很不错的,从小的时候,我爸就拿筷子蘸点黄酒喂我了。现在喝点啤酒跟玩儿似的。这大夏天的,喝点啤酒当然解乏解暑,可惜我这穿着公主裙,化个淡妆,跟人家拼酒也不太搭,万一吓到小西多不好。我还是先忍忍吧。
饭桌上,凡是胳膊伸直才能夹到的菜我都放弃了,甭管放着的菜品多诱人,我都自动过滤。我喝一口冰水,吃一口菜,慢慢咀嚼慢慢咽,电视上淑女都得这么吃。虽然肚子很饿,但我更担心我恶狼扑食般的吃相吓到我那准相公。我拿餐巾纸擦擦嘴,把吃饭前打的腹稿背了出来:小西,大学得怎么过才有意义呢?
方予可也不知道被什么呛了一下,不停地咳嗽。我抬头望天:老天,你砸我馅饼的同时,顺便把这个人往死里砸吧。方予可简直就是我的克星。每次多好的气氛都被他破坏了。
小西笑了笑,眼睛眯成可爱的月牙,嘴边的酒窝更深了:“看你追求什么了,要是想过平淡点日子,你就按照高中一样好好学习也行;如果你想过充实点的生活,你就可以参加各种社团。北大社团很多,有“百团大战”之称,一开学,各个社团就开始招新了,你可以根据你的兴趣参加一两个社团,或者你也可以去找份实习。有些人进校之前就想好要出国还是考研了,不同的目标可能日子也过得不一样。”
我一听,心就凉。我难道说:我的目标是不被退学,找个男人嫁了啊?我支吾着说:“呵呵,我这一入学,没想好过什么样的日子呢。你怎么计划的啊?”
小西没说话,过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我打算出国读金融硕士,争取能拿个奖学金。不过我爸现在身体不好,我不太放心。”
看小西忽然情绪低落,我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只好说:“身体不好就多看看医生,多吃点药吧。总会好的。”
方予可喝了口啤酒:“你白痴啊。多吃点药,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再说人家爸就是医生。”
我自己也觉得说错话了,连忙说:“呵呵,我也真不会说话。我的意思是,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用太担心。”
其实我心里挺难受的。小西成绩好,出国能拿奖学金。我学德语,要出国也去德国,跑人家美帝国主义也没事干啊。再说,我能不能毕业都不知道,拿奖学金出国实在是太遥远的梦想了。
饭桌的气压瞬时变低。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我举起冰水杯子说:“为了美好的明天,干杯!”
方予可笑了笑,说:“干杯!”
我补充道:“为了千年冰山的笑脸,干杯!”
八九点时,我假装上洗手间起身准备结帐。服务员说,刚才那位先生已经付过钱了。我转过头看他们几个,压低声音问:哪个啊?有酒窝那个还是戴眼镜那个。服务员指了指方予可的方向:“长得像元彬那个就是。”
后来回忆起来,我觉得这人的审美观真是千奇百怪。明明我认为方予可长着方大同的脸,为什么老妈和服务员都说是元彬呢?元彬有酒窝的好不好……
我跑回去偷偷问方予可:干“嘛这么仗义帮我掏钱啊?”
方予可斜着看了我一眼:“不习惯让女生请客,虽然你也不像个女的。”
我咬着牙问:“哪里不像了?”
方予可故意看着我的胸,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说呢?”
我感觉全身血液都沸腾着往脸上涌,小西在旁边我又不好发作,只好忍气吞声地说:“你等着,方予可!”
我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和小西说:“吃饱了吗?吃饱了的话,我们走吧。”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方予可忽然跟小西说:“小西你先走吧,我和她还有事情说。”
我瞪了瞪他,尽量不动嘴形地从牙缝里挤出字儿:“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事情要私下说?”
方予可拉我坐下,跟小西说:“真的有事情。她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打她电话没打通。”
我狐疑地掏出手机,不对啊,手机没问题啊。
小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方予可,笑着说好。
我眼看着小西就这么走了,没好气地问方予可:“什么事情啊?”
方予可有些尴尬,跟我说,“就是你们女人的事情。”
我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就恼火了,腾地站起来,大着嗓门问:“什么女人的事情?你说清楚了。老瞎捣乱什么啊?”
方予可指了指我裙子:“你那后面……红了……”
我听完,连忙拿手挡后面:“你怎么……怎么不早说?”
方予可轻声嘀咕了一句:“说你不像个女生,也不用这么证明吧。”
我觉得我的脸烫烫的,气势汹汹地对他吼:“这个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知道不?”
方予可没吭声。我心里其实乱极了,早知道我就不喝冰水了,倒霉的大姨妈,怎么提前这么多天就来了呢,估计她老人家也水土不服呢。这坐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我跟方予可说:“你是不是答应过我妈,要好好照顾我?”
方予可点点头。
我接着说:“我刚才上楼之前,看见旁边还开着个真维斯,还有个快客便利店。你给我去买个裤子或裙子都无所谓,顺便,顺便你再给我买包卫生巾。我过会儿给你钱。”
方予可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我,低头下了楼。
过了很久,方予可提着一袋东西回来了。我一抢过来就冲向洗手间。
我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条黑色的裤子,黑色的裙子,各种牌子的卫生巾。我嘿嘿地幸灾乐祸,臭小子在便利店,恐怕磨叽了很久才仍了一堆卫生巾出门的吧。老天爷啊,虽然我跟你说砸死他,但记得别砸伤我,干嘛拿我做引子呢。
我换了条裤子出门,方予可已经在洗手间外面等着了。我拍了拍他肩膀,说:“走吧,辛苦你了。”
方予可冷冷地说:“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笑:“知道知道。以后万一你家茹庭碰上了,你就有经验了。是不?”
方予可脸一下子拉得很长:“你那笨脑袋就别往这方面想了,总共就那么点脑细胞,都不用在正道上。”
我乐了:“你怎么知道我脑细胞不够用啊?我平时就是懒得调用我的脑细胞,要一调用,就是一爱因斯坦,懂不?我高考数学140呢。140!你考了多少啊?”
方予可说:“150。”
我不说话了,跟他说话特没成就感。高考的时候,我这脑子也不知怎么的开窍了,以前数学考个125就乐得屁颠屁颠的,高考突然神助般拿了个140,要现在让我重做一次试卷,估计只能考个110。这小子怎么能考满分呢?我自从上了二年级之后就不知道满分是个啥概念!
选课是个技术活
我入学那年,北大选课周大概有四周左右。除了专业课以外,大家可以自由地选择通选课、选修课等,只要修够学分就行。我拿着厚厚的选课本,开始琢磨什么样的课不会挂科。顺便翻开新生手册,查了一下挂科之后的处罚措施。北大还算是严进宽出,为了照顾适应能力较弱的学生,新生挂科,只要第二年补课补及格了,就不计入档案。新生手册里还劝导我们第一年不要过度选择课程,以免精力不足导致挂科。我当然谨遵教导,我这脑子专业课就够我愁的了,只要四年能把总学分修完就算完事。
我转头问其他几位:“你们谁学过德语啊?”
她们几个还真是老实:“没学过,但报了这个系之后,暑假报了班学了会儿。”
我不可置信地感叹:“你们高考完,还能参加暑假班?我怎么高考完,就感觉翻身农奴得解放,野得跟疯马似的呢?你们太可耻了!”
朱莉笑了笑:“大家不是怕竞争太激烈吗?都说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听说我们这届还有从小第一外语就是德语的呢。日子不好过啊!”
我叹道:“这种罪行简直让人发指!天哪~~撞墙算了。”
文涛安慰我:“你也别多想。学德语这四年,不用学数学,大一不用念英语,目的就是让我们专心致志地读德语。语言就是靠勤奋出来的,每天早起去未名湖读一个小时,肯定说得溜。”
我低着头:“每天早起……那不是又回到高中了吗?我不……”
但是这不是由我一个人说不就可以逆转这个潮流的。
我们这层楼都是外院,每天早晨,一堆女孩举个水杯在盥洗室含着水狂练小舌音,大舌音。乍一听还以为到了郊区田里,听到的是青蛙咕咕叫声。我也只好每天含水练习,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能练着练着把水给咽下去了,搞得自己一阵恶心。还动不动受到刺激:旁边经常会有一些女生尖叫声:“我发出来了我发出来了。你听¬;——”
唉,太打击人了,我智力比不上人家,莫非我的器官还长得差人一截?凭什么人家一个个都能发出来了,我这跟一个月的胎儿一样一点起色都没有呢。我对着盥洗室的镜子用力张开嘴巴,开始观察我的口腔结构。正当我张得嘴巴都发酸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林林你好!”
我困难地合上嘴,从镜子里看见身边站的是茹庭。我转过头跟她打招呼:“Hi;好巧。”
茹庭笑了笑,“我们住在同一层楼,跟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刚才干嘛呢?长蛀牙了?”
你才长蛀牙了呢!退一步说,长了蛀牙又怎么地!我笑笑:“没有没有,就是扁桃体有点发炎。”
茹庭着急地问:“吃药了吗?”
我摆摆手:“不用吃药,喝点水就行。北京天气比较干,得多喝水。”
“那倒是。你和予可都是南方人,初到北方不容易适应这边的气候。”她边洗着葡萄边跟我说,“你们得多吃点水果。我刚去楼下超市买了些水果,洗完我就给予可送过去。他也不知道要买点水果,每次都要等着我买过去他才吃。”
恋爱着的人真恐怖,三句不离她男人。我说:“方予可自己也买水果的,上次我就看他买葡萄了呢。”
“是吗?以前他不太爱吃水果的,嫌洗着麻烦,索性就不买着吃了。”茹庭嘟了嘟嘴。
冷面杀手就是难伺候,我从来不会嫌吃麻烦,大不了不洗直接吃了呗。我尴尬地笑:“他是因为有你洗,所以故意不洗等着你洗完给他送过去的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