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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课结束,郁尔安拨通了刚刚那通电话,电话中一阵音乐传出,很快便被接通起来。
“喂,您好,玛丽妇产医院。”电话那方的接线小姐甜美的声音从电话这方,静静传出。
“你好…刚刚…你们给我打过电话?”郁尔安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她眉头紧皱,不确定的向电话那方询问道。
“哦?”接线小姐现实微微有些疑惑,但依旧非常耐心的说道:“您稍等,我帮您查一下…额…您是郁尔安小姐么?”一会儿,接线小姐查到了电话后,问道。
“是…”当听到自己的名字后,郁尔安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
“是这样的,现在有位易凡梦小姐正在手术室分娩,她说,希望您能在她分娩的时候,到医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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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易凡梦之死
50
郁尔安匆忙的拎起包就向外跑去,出租车上,她心中焦急,不断的催促司机开快一点,心中却在思索,是不是该联系伊珉惟,让他通知一下玖子默易凡梦现在正在分娩的事情。
她未曾想到,自己一直联系不上易凡梦的原因不是因为她出国了,而是因为,她一直未曾离开。
她独自一个人经历着怀孕,分娩。
竟然在如此紧要的时刻,才让护士联系她。
郁尔安心乱如麻,手机号码停在伊珉惟的电话号码上始终未摁下通话。
在司机师傅的一路快行下,郁尔安很快便到达了医院,她匆忙的将手机扔进口袋中,未曾摁下那通电话。
在手术室外,郁尔安连忙拦住一位护士,询问了一下易凡梦的状况,护士让她先在等候室里坐着看一下滚动屏上现在孕妇的状况,然后便匆忙离开。
郁尔安在等候室中坐立不安,易凡梦的性子向来不曾顾忌任何事情,甚至连生产这种事情,都能遮掩着令所有人都不知。
手术至现在,也未曾有人来向郁尔安说明一下易凡梦这些日子住院的情况,这令郁尔安更加紧张不已。
正当她起身想要再去护士站询问一下的时候,一名身上尚还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他眉间紧蹙的问道:“你是易凡梦的家属?”
“我是她朋友,她爸妈现在在国外,怎么了?”郁尔安连忙走上前问道。
“孕妇分娩大出血,导致难产,需要剖腹手术。”大夫眉头紧皱着告诉郁尔安。
“那会有危险么?”郁尔安心微微一沉,她不安的问道。
“手术前,孕妇说过,如果出了意外,定要先保住孩子,当然,剖腹产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母子平安。”医生点了点头,样态似是也非常紧急。
郁尔安连忙点头,问道:“需要我来签手术同意书么?!”
“孕妇在进产房之前已经签过了,我是来告诉你,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量让她的亲属能够来一趟。”医生话语有些保留的说道。
“好,我会尽力通知。”郁尔安紧咬着唇,她心中确知医生话语中的含义,她忍住了眼眶中热潮的湿意,说道:“大夫,拜托你了,一定不要让她有事。”
“我尽力。”医生略略点了点头,便转身走进了手术室。
刚刚医生的那一番话,无疑像是一枚深水炸弹,轰然落在她沉重的心头,郁尔安因不安,而无意识的将手放入口袋中,却未想到不小心拨通了停留在伊珉惟姓名上的那通电话。
“护士,我想问一下易凡梦所在的病房。”郁尔安站立不安的看着等候室上那一行行闪过的手术中的消息,她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气,走向了护士站。
在护士的带领下,郁尔安来到了易凡梦所住的单人病房,房间内只摆放了几件属于易凡梦的东西。
屋内的花瓶空空荡荡,桌上尚还摆放着一盒残剩的盒饭,浅黄的窗帘微微拉开,一整个屋内毫无生机。
郁尔安鼻尖微微一酸,眼泪瞬时从眼角滴落。
“这里就是易小姐的病房,我先出去了。”护士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
郁尔安紧咬唇,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她向前走去,在易凡梦的枕下翻出了三封信和一只曾经易凡梦所用的手机。
尔安收。
妈妈。
子默收。
这算作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么?
郁尔安哭着打开了给自己的那封信。
一张绿蓝色的印有渣打银行字样的存折从信封中滑出。郁尔安微微一怔,她打开了信纸。
尔安:
展信佳!
好吧,我承认,这个时刻,我的确不应该用这样的问候语。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手术室了吧。
好啦,先原谅我骗你说我去美国的事情,因为,若是我去了美国,我妈一定会让我打掉孩子,你知道的,在美国打掉孩子是犯法的,所以还要回国,行程十分复杂,所以,我便决定还是将这个孩子生下。
我明白,你肯定不相信我这个荒诞的理由。
其实尔安,我真正的原因,在你心中昭然若揭,是因为我爱他。
从你家搬出后,我戒掉了烟酒,戒掉了咖啡,戒掉了一切对于孩子不利的事情,却唯独没有戒去对子默的思念。
孩子一日日在我腹中成长,我常常幻想着他的眉眼,和以后的性子。
我对这个孩子憧憬了无数的梦想,包括,拥有一份完整的亲情,一份完整的爱。
六个月的时候,大夫告诉我,我因常年吸烟喝酒,年轻时,吃了不少的避孕药品,甚至…隐秘未宣的吸毒,而将身子糟蹋坏了,若是将孩子生下,必是有可能会导致手术风险。
他劝我还年轻,补几年的身子,再生产也不晚。
可他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唯一能够无私无怨爱我的人。
也是我唯一的希望。
尔安,如果,我只是说如果。
如果我不在了,我可以最后任性的向你提一个要求么?
别让这个孩子,走上和我一样的末路。
所以,求你,带走这个孩子…求你,别将孩子交给我的母亲。
尔安,和你相识十年,我对我父母的怨恨,你始终都了解。他们的自私,他们的教育方式,或者,还有我自身的一些因素,导致了我今日的困顿,所以尔安,从十五岁到今日,我时时羡慕着你的自爱,你的倨傲。
这都是我早已遗失许久的过去。
一个完整的家庭,那曾是,不,也是我至今最大的梦想,尔安,别让孩子被我母亲带走,也别让子默带走。
那日,我终究在报刊上知晓,在我之外,在我无法看到的他的家庭中,他还有一个精致匹配的未婚妻子。那是我最想要的位置,一个能够一辈子站在他身旁的位置,一个可以和他允诺,此生相伴,白头至老的位置。
这个孩子,对他而言,终究是私生,初孕时,他对我的苛刻,对我所怀孩子的厌恶,我努力当做只是他尚还年轻,无法接受。可现实,我一直都知晓。
这个孩子,是我以性命换来,请不要苛待他。
给你的信封中,还有一本渣打银行的存款,密码是我的生日,里面存续了自我父母离婚后至今,他们心怀愧疚,月月为我打上的亲情费。
如今也有百万英镑。
这是给孩子,也是给你的。
抚养一个孩子,终是不易,所以,尔安,请你收下这笔钱,就当做,是我给你,以及给这个孩子的补偿。
枕头下还摆有两封信,若是我不在了,请将我母亲的信给她,所有的一切,她终会明白。
对于孩子,对于你,亦或是对于我母亲。
我终究在最后的时日,还是如此任性妄为。
也罢,此生,我任性惯了。至生命尾端,若是有丝改变,倒也违心了。
尔安,你哭了么?
别哭,其实,这或许只是我的多想,孕妇多有孕前抑郁,许是压抑的性子,让我悲观了。
若是我能够亲自抚养这个孩子,又何其幸矣。
最后,给子默的那封信…
尔安,拜托你,若是多年以后,你还能够见到他。
若是多年以后,他尚还能够记得我,或是他不经意见提及我,再将此信给他。
这是我最后的祈愿。
勿念,心安。
易凡梦于孕时八月。
至信的末端,郁尔安早已泣不成声。
她用力的抹去眼泪,从易凡梦的手机中翻出了易母的电话。
多年未变的,依旧是“她”。
“喂,阿姨,你好,我是尔安。”郁尔安竭力忍住自己哽咽的声音,对电话那方的易母说道:“阿姨,凡梦现在在玛丽妇产医院,您能不能过来一下,大夫说…。最好…能够让家属来…”话至语末,郁尔安却已泣不成声,她哭着说:“恩,现在,阿姨…快一点…来吧…”
电话挂断。郁尔安小心的将易凡梦的几封信收在包中,她走出病房,到等候室等待,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护士抱着一个身上刚刚清洗过,浑身红皱的孩子走出,医院上方的广播立刻播放出了《祝你生日快乐》:“恭喜,是男孩,八斤六两。”
“谢谢。”郁尔安看着那双眼紧闭,在护士怀中清浅呼吸的婴孩,她眼泪不断的外溢,她轻轻的,视若珍宝的以柔软的指腹轻触了触孩子温热的脸颊,而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却似是未察觉一般,不从有一丝微颤。
护士抱着孩子便准备去婴儿室,郁尔安忽然拉住护士的胳膊,问道:“那孕妇怎么样?”
“止血不住,还在抢救。”护士匆忙的说完,便抱着婴儿离开。
郁尔安一怔,包顿然落在地上。
半个小时后,大夫轻摇了摇头从手术室走出,他一叹,沉声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还是准备一下吧…”
易凡梦就这么走了。
当她从手术室推出时,脸色早已苍白的毫无血色,可脸上的神态,却安详的似是沉睡。
郁尔安看着她那张恍若甜梦一般的容颜,心中的恐慌和悲伤,在一瞬间溢过了临界点。
“易凡梦!易凡梦…你别闹了…易凡梦…”她哭着轻搓着她冰凉的脸颊,却如何,也无法温暖她。
“易凡梦…你起来啊…是个男孩…长得比玖子默那个混蛋要帅的多!求你,起来啊…你看看他啊…你不是说,那是唯一一个会关心你,爱你的人么?!那你起来啊,让他关心你,让他爱你啊!”病床向前推去太平间,郁尔安紧紧的拉住她的手,不曾放开,她竭斯底里的哭喊,在医院响起,护士怕引起医院其他家属的恐慌,连忙上前安抚她。
“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