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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阿拓都说好,只要他没有在打工都马很OK。
最后阿拓房间的地板上,摆了一大张长期工程中的大拼图。
百佳笑着跟我说,她其实不是那么积极主动的人,她只是把那些男生当
初追求她的把戏拿出来复习一遍而已。
而我的生活跟以前一样,打工、去社团、写小说,单纯而忙碌。
据泽于说台大资工所的试程是最早的,就在一月中旬,也因此泽于越来
越少去咖啡店,待在社团准备研究所考试的时间越来越多。
有时候还看见他拿着睡袋跟咖啡壶到社团熬夜,显然是放手一搏的最后
阶段,即使旁边还有别人在讨论辩论社寒训计划的准备事宜,也不见他
分神多说一句话。
也因为他全神贯注准备考试,我虽然跟他只有一只手的距离,但传递纸
条的次数少了很多,有时候我看见他将咖啡壶喝光,我也会自动帮他去
长廊尽头倒热水,简单地再帮他做杯咖啡。
至少在小小的社团五坪空间里,泽于的身边没有另一个存在,独享他的
专注与沈静也让我感到淡淡的幸福。
2001到2002的最后一天是礼拜一。
我一直在想,泽于那天还会不会到社团念书,如果是,我们就可以一起
读秒跨年,如果不是,上大学后第一次跨年好歹也要有个计划。
而阿拓的邀约电话在礼拜天晚上打来,那时我刚刚从家里回到宿舍,手
里还拿着妈妈从娘家拿来的太阳饼,将安全帽跟围巾放在桌上。
寝室的电话响起,百佳接了,递给了我。
「我刚刚回寝室,呼,要不要吃太阳饼?帮你留两个我妈从台中拿上来
的正货?」 我问,蹲下来脱鞋,注意到百佳正偷偷瞧着我。
「好啊,我超喜欢吃。对了,我是要问妳明天晚上有没有空,一起读秒?」
阿拓问的直接了当。
「我我还不知道耶,泽于不晓得会不会待在社团念书,而且」
我看着百佳,她正装作专心上网,但她的密码连续输入三
次都错了。
「那妳要不要问泽于看看,如果他不会去社团的话,妳就来我跟暴哥这里
啰?暴哥说跨年看灾难片最贴切了,还有啊,暴哥的新女人也会一起来
,要不要认识认识嫂子?听说嫂子很贤慧跟暴哥一点都不搭,我想应该
蛮好玩的,看完电影我们还可以去找铁头,铁头最近都很晚睡」
阿拓说个没完,说得我心痒难搔,好想就这么答应他。
但我看见百佳咬着下唇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忍心。
「不了,我想碰碰运气,而且我们最近有计概的上机考,我又都不会,如
果正好碰到泽于待在社团的话我还可以请教他。」
我说,希望阿拓别再引诱我了,因为我实在想看看暴哥的
女人。
「计概啊?应该蛮简单的,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妳啊。」
阿拓说,我彷佛可以看见他正在搔头的样子。
「我想给泽于教。」
我说得斩钉截铁。
「这样啊,好吧,我问暴哥他下次带女人回家是什么时候,到时再约妳啰。」
阿拓笑笑,毫不介怀的语气。
「那掰掰啰,我要去洗澡了,太阳饼会记得留给你几个,如果贪吃的念成没
偷偷嗑光的话。」
我也笑笑,我倒是遗憾自己错过了应该很好玩的跨年活动。
「掰掰,来,跟思萤姊姊说再见?」
阿拓不知所云,然后我听见了一声活力十足的吠叫。原来是
胡萝卜。
我挂上电话,装作一切都很平常,拿起脸盆洗澡去。
洗完澡,百佳刚刚挂上电话,向我比了个胜利手势,笑得很灿烂。
「谢谢妳刚刚推掉了阿拓的约,我就知道妳最善良了!」
百佳乐得像个小孩子,又说:「我打电话给阿拓约读秒,他
答应了,妳觉得到哪里去读秒比较好?阿拓会比较喜欢?」
我擦着湿淋淋的头发,说我不知道,心中却犯疑为何阿拓不说要带百佳去暴
哥家?
「妳觉得深夜去宝山吊桥读秒浪不浪漫?会不会加分?」
百佳问,语气很开心。
「不如直接去宾馆开房间吧。」
念成躺在上铺说道。
百佳白了她一眼。
「在我们的部落,跨年可是要跟山中恶灵决一死战的关键时刻,男人要全副
武装,女人则准备在网中施咒禁锢被捕获的恶鬼」
思婷说个不停,也许她的名字正是要提醒她要想想什么时候
该停一停。
「思萤妳说呢?妳比较了解阿拓。」
百佳来回踱步,咬着手指头。
我拿着吹风机烘着头发,发稍已超过了我的肩膀。
「反正阿拓一定会想好计划,妳不必担心啰。」
我笑笑,不知道该不该说阿拓原本的想法,但暴哥对百佳不
熟,未必会想跟百佳一同跨年。
「如果真的没计划啊,嘻,那就在他房间继续拼拼图也不错,反正还要拼好
久好久,还可以一边玩胡萝卜的肚子。」
百佳自言自语。
「百佳,妳真的喜欢阿拓?这礼拜你们好像常常有约。」
思婷忍不住问。
「嗯,我很喜欢啊,幸好思萤好姊妹让给了我。」
百佳蹦蹦跳跳,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拜托~~~」 我苦笑,心里祈祷明天晚上别一个人守在社团教室。
等一个人咖啡(46)
2001年最后一个夜晚,十点,我在咖啡店收拾最后一只汤盘。
店里只剩下四个人,我,阿不思,老板娘,还有我曾经提过、一言不发
将小麦草蓝山咖啡喝完的古怪中年男子。
阿不思将咖啡豆罐装好封口,我擦着桌子,两人都看着老板娘与失魂落
魄的中年男子,他们坐在柜台前面的小圆桌旁,都沉默得厉害。
男子已经连续几个礼拜都来店里,点同一杯饮料:「老板娘特调」。
如果我没记错,他上次喝到的是人参姜汁咖啡,上上次喝到的是菠萝冰
滴,而今晚他则品尝了武林独步的汤圆咖啡。
但他好样的,虽然他总是一脸屎样,但绝对是杯杯见底,杯杯一言不发。
我说过老板娘很尊重客人,客人不说话,老板娘也由他,自个儿玩起塔
罗牌算命跟刚刚迷上的米雕。
也因此,两人相坐无言了许多日子,有时他们坐到了打烊还僵着,老板
娘用眼神示意我跟阿不思先走,她等他坐够了再锁门行了。
「他们该不会坐到跨年吧?」
我用唇语询问阿不思。
「谁知道他们在搞什么,说不定早见看对眼了。」
阿不思倒没心思跟我用唇语,直接了当就说出来。
后来我们果然先走,留下比赛谁先说话谁就输掉的主客
两人继续在店里奋战。
「等一下去哪跨年?跟阿拓吧?」
阿不思将门带上时抛下一句。
「没啊,我要等泽于看看,他今天没来店里,说不定早就在社团教室用
功了。」 我问:「妳呢?要跟弯弯去蕾丝边吧参加跨年派对么?」
「嗯。」 阿不思点了一根烟,酷酷走了。
还在学校的大家都已经集中在浩然图书馆前的广场参加跨年晚会,即将
来到2002年的社团活动中心理所当然很冷清,只有楼下独自练习的小喇
叭声陪着我。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电磁炉上的水滚了,我倒进冷冻汤圆,阖上无聊的经济学课本,打开收
音机听广播无聊的读秒倒数,越发觉得自己可怜,尤其是窗外爆出一阵
「新年快乐」的疯狂庆贺声。
众人欢天喜地时的孤独,最是寂寞。
「新年快乐,李思萤。」
我举起热开水,看着窗户玻璃上反射的自己。
到了深夜一点,我收拾好东西走出社团教室,搓着冷冰冰的手搭电梯。
「不晓得阿拓跟百佳现在在做什么?在拼拼图么?还是阿拓会带百佳去
暴哥那?」 我看着手机上一大堆新年快乐的简讯,当然也包括百佳的。
手机里的简讯十个中有八个内容重复的转载,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