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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
“咦?等一下。”老师阻止我。“兔吊木先生的内脏都还在肚子里喔,咱家也解剖过胃和肠子了。”
“没错,所以这也只是假说。”我手掌一翻。“事实上,消化器官也没办法当成绳索……刚才只是低级笑话,就是所谓的空口说白话。不过呢,兔吊木先生的肉体损毁具有某种必然性的想法,我认为并不坏。我这种毛头小子无意在此对各位进行犯罪心理学的讲座……可是兔吊木垓辅那种甚至让人感到某种偏执的遇害惨状,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博士略显焦躁地说:“你这小于说话实在有够拐弯抹角,真是麻烦。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想说的话,就爽爽快快地说出来,像个男人一样。”
“像个男人一样吗?这也无所谓……”我轻轻耸肩,拐弯抹角吗?但这件事就是要拐弯抹角才行,我也无技可施。‘‘只不过,仔细一想,博士的假说也不太像个男人。‘玖渚友应该办得到’的这种说法……有点牵强,而且就笋玖渚办得到,也不足以构成你——甚或是你们不可能的理由,反正你们只要坚称自己‘办不到’就成了。”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不.这只是找碴,没有什么深奥的意义,就目前来说。”
博士对我这种刚提出假说又自行撤回的半调子口吻,投以略微困惑的目光.但这次并未出言挑衅。其实这正是我的目的,到最后的最后的最后,我的目标就是放烟雾弹。拼命虚张声势,让博士——以及所有人一头雾水,总之就是让对方莫名其妙。总之就是扰乱对方的思绪,绝对不要跟对方一同站上擂台。
这是跟“人类最强的承包人”完全相反的手法,可是,我这种人类最弱若想超越“堕落三昧”斜道卿壹郎,咀只能使出这种手段。
“老师.,’我转向心视老师问,“可以先告诉我兔吊木先生的验尸结果吗?”
“咦?啊啊,呃……死亡时间大约是凌晨一点,死因是刺人眼珠的剪刀抵达脑部。腹部及其他破坏是在死后,砍断手臂是在更晚之后,钉在墙壁则还要更晚之后。嗯,简单说就是这样。”
我早就在第三栋听过一次,不过这件事必须隐瞒。老师亦明白我的难处,非常自然地对着我,或者该说是对着众人报告。虽然并非如此,亦无这种打算,但总觉得自己宛如共犯,这果然不是信赖关系。
“咱家在意的还足砍断手臂为止的空档,那是死亡之后过了三小时或四小时才砍断的。又不是多么费时的作业,为什么——”
“喂!你说得太多了,三好——”博士告诫似的说:“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我可不容许你偏坦这家伙哪。”
‘‘咱家才没偏坦哩。”心视老师对博士讪笑。“了解、了解,咱家就不多说什么了。所以呢?小徒弟你问兔吊木先生的验尸结果是想干什么呢?”
“不想干什么——可是老师,将人类的身体破坏成那样,最后甚至钉在埔上.应该是相当费力的作业吧?”
“你是想说玖渚大小姐的小手做不到?”不知是否是想阻止老师继续开口。
博士抢先回答孔的问题。“嗄?刁难也该有个限度,谁说那个作业非得玖渚大小姐亲自下手?只要她打开大门,其余的事——例如你也可以代劳。”
“正如博士所言,我无意反驳。”我不理会博士的挑衅。那个时候——今天早上的时候,听见博士的挑衅言语就情绪激动是我的失策。我不会犯相同错误.可能的话。“可是就算是这种情况,仍旧无法解释犯人为什么要那么残酷地肢解兔
吊木垓辅。”
“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解释?”
“这个问题我待会再回答。好,花太多时间也没有意义,只是拖延时间而已。差不多该进人解决篇了吗?事实上——百分之百的事实上,不仅是在第七栋。这座研究机构内的建筑物都没有足以称为固若金汤的入侵路径。没有窗户——这点是性质上的无可奈何,可是就连人K1都只有一个,而且那一个人口还有‘玖渚友规格’的保全系统。嗯,先不管保全系统的问题,总之能够通往室外的路径除了屋顶,就只剩大门,不啻是一条朝向天空的隧道。卿壹郎博上的推理认为杀死兔吊木先生的犯人是从一楼大门进出的。”我偷看卿壹郎博上,博士一语不发.我便继续说道:“这么一来,犯人就只能是玖渚友一行人,嗯,不过我们当然不可能承认。博士或许会说是‘共犯事先套好口供’,可是我有办法证明玖渚无罪.或者该说,我知道玖渚友是清白的。既然如此,就变成犯人并未使用玄关大门。”
“哦哟!意思是路径就只有屋顶一条吗?”
“三好!”博士怒叱:“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你的言行从刚才开始就大有问题!”
“真是抱歉,咱家又多嘴了吗?”
老师飘然鞠躬,对于既已放弃博士的老师而言,我的傀儡戏成功或许对她更有利。这么说来,我与老师搞不好真是共犯关系——我不由暗想。 “嗯,就是这样。只不过——这里也有许多限制。’’我转向自己刚才跳过来的第六栋,低语似的说:“各位知道这个屋顶路径的限制吗?”
这个问题并非针对谁,亦无人回答。“所以就是单行道吧?’’片刻后,博士终于不耐地应道:“就算可以过来,也没办法回去,就是这——”
“不是,嗯……这也是原因之一,的确没办法回去——可是仔细一想.‘过来’本身其实也相当困难。”
“——什么?”
“从第五栋开始,经由第一栋到第六栋为止,最长的跳跃距离也只有三公尺
半左右,在场所有人大概都没问题——不过最后的距离就不是‘所有人都可以’——”
“他们可以使用屋顶路径——换言之,志人君是从第一栋跳到第六栋.再到第七栋;神足先生则是从第二栋、第一栋、第六栋、第七栋,就是这样移动我边说边观察两人的模样,神足先生跟刚才一样,不为所动,顶多在意太阳眼镜的位置,态度非常冷静;可是,志人君则否。他怒上心头似的,整张脸涨得通红,打断我吼道:“——喂!小子!我不说话,你就在那里胡说八道——”
“抱歉,我没空陪你斗嘴,你可以乖乖闭上嘴巴听吗?”
“你这小子说什么——”
“放心吧,你也没办法使用这条路径,”我伸手制止激动的志人君,依旧淡淡说道:“你有视力问题。”
“什——”“视力”这两个字让志人君冻结。“什么——”
“所以就说视力……你那双眼睛看不清楚吧?”我故意假装自己早就知道似的答道:“好像不是水晶体或晶状体的问题……应该是视神经方娴奈侍獍?我的解剖学不太好,详细原因就不清楚了。”
众人开始轻轻鼓噪。知道那件事的人转向我,不知道的人转向志人君。研究所成员之中,美幸小姐和春Et井小姐两人不知道,至于局外人方面,铃无小姐没发现,玖渚好像既已察觉。若是玖渚的观察力,倒也并非不可能。
“你这小子……怎么会知道——”
“纯粹基于直觉。”
例如第一次见面时,为了确认我而异常接近、用手确认玖渚、看不出高挑铃无小姐是男是女。另外,明明没看见隐藏在水塔死角的我和小呗小姐,却发现那里有人——这种平时依赖视力者不可能有的行为,最后却还是看不出跟铃无小姐一样高挑的小呗小姐是男是女,以及小呗小姐专门攻击他的腹部,却不殴打脸孔的原因。就是这些小地方加总后的“直觉”。
“不是吗?”
“——没错是没错……”
视神经异常引发的视力疾病。不知道那是先天或后天,可是不论何者,即便那是博士“人体实验”的结果,都与我无关,毫无关系。总之,总而言之,志人君只
能看见模模糊糊的风景及人物。既然在研究所里移动自如,大概不是完全看不见,但这么一来……
“这么一来,你应该没办法跳过这个距离。”
“喂、喂!我的眼睛确实就像你说得那样……可是,这样子的话……”志人君压抑有些愤怒的声音,语气惊慌地说:“这样子的话,不就只剩一人——”
“对,只剩一人,就是神足先生。”我指着神足先生。“神足先生的情况——
嗯,如何呢?性别问题、体格问题、年龄问题、感觉器官问题,或者足以与这匹敌的理由——”
神足先生仍旧不为所动,既未瞪视我、亦未激昂,甚至没有任何呼吸变化。
“——没有。”
突然吐出那两个字的不是我。
是神足先生本人.
“我的确没有这些理由。”
“——神足!”博士咆哮:“你说什么?你——”
“请冷静。”神足先生以不逊于我的平淡口吻,简短说道:“博士,就目前而言,这也只是代表——我能够跳过来,没错吧?小情人。”
小情人——这个在此刻过于讽刺的称呼,我听了不禁为之一震,那换言之就是指玖渚友的男友。
我与神足先生之间的直线距离约莫五公尺——不,六公尺吗7我暗忖再近一点或许比较好,于是再走近一步,接着与他对峙。
接下来的对手——不是博士。
接下来的对手是神足雏善。
“莫非你要说我是犯人吗?小情人。”他一副犯人的口吻道。
“是的,你就是犯人,神足先生。”我一副侦探的语气道。
我听见博士的怒吼,但置之不理,又朝神足先生逼近一步。再继续接近,反而没有意义,直线距离四公尺半——这个距离刚刚好。
“——有趣!既然你说我是犯人,好,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吧,小情人。”神足先生表情不变地说:“的确只有我能使用这条路径,毕竟我的姓氏是‘神之足’。但正如博士所言,也正如你所知,这条路没办法折回.”
“没办法折回哪——”我重复那句台词。“——这是指必须折回的情况.”
“……”神足先生没有反应。
“……不,当然必须折回,否则中央电脑里的纪录就没办法吻合。假设说,你杀死兔吊木先生以后一直待在这里,等志人君发现情况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