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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第七栋大门的最后开启纪录是志人……玖渚大小姐和这位青年的三人组见过兔吊木之后的离开时间
。按照正常想法;这个纪录不可能有错吧?根尾。”
博士这是又强调“正常想法”;就像在暗示有正常想法想不到的方法。莫非博士的意思是他已经知道犯人—
—悖德者是谁?事件发生至今不过一个多小时;就堂堂进入解决篇了吗?虽然我不这么认为;但套句铃无小姐今天
早上的话——这又不是电影;我没办法预测时间还有多久。我一方面觉得事件即将结束;又觉得刚到一半;我不可
能知道还剩几页。
我无法掌握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
“那……总之;是怎么一回事?”根尾先生一改原先诙谐的态度;这次真的一头雾水;满脸疑窦地对博士说:“
这样的话;事情就怪了;变成没有人进入第七栋;也许是机械故障吧?”
“不可能的;这种事你也很清楚吧?”
“那么……”根尾先生沉思片刻。“就可能性来说;最后进入的大垣君和玖渚大小姐都有犯罪嫌疑……但这
么一来;又跟三好小姐推测的死亡时间差太多啦。博士;这样就变成不可能的犯罪啦。”
“还有另一件麻烦事;根尾。”博士从容不迫的笑了。“哪;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别这么激动;好好的大男人
慌成这样实在太难看了。宇濑调阅第七栋的进出纪录时;顺便查了一件事……就是包括我在内;所有研究员的进出
纪录。”
“咦?所有研究员……是指我们吗?”
“不然是谁?”卿壹郎博士神采飞扬地说道。
或许是言谈间开始兴奋;他越说越发得意。相较之下;我感到自己的心情……或者该说是第六感;正逐渐坠入
幽暗深渊。
我明白了。虽然还不确定博士想说什么;但我已经明白那将会抵达何处。正因如此;他的态度才如此悠闲。正如
罗伯·布洛奇〔注1〕所言:“时运不济犹能欢笑者;必已觅得推委塞责之对象。”
换句俗话……
“调查结果是——因为宇濑不在;只好由我发表——没有任何人在半夜;至少是在三好说的那段时间内离开
自己的研究栋。”
众人闻言;同时倒抽一口气。
“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春日井。”
博士说完;春日井小姐只有略微一动;对那句话几乎毫无反应。
“春日井在凌晨一点左右;离开第四栋五分钟左右;就是刚才说的‘遛狗’吧?可是这根本不必多想;因为短
短五分钟不可能造就那般凄惨的结果。”
“……那真多谢了。”春日井小姐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暧昧地回应博士。“在此先向博士致谢。”
“……嘎?那么;意思不就是……”根尾先生结结巴巴地说:“……咦?这么一来;博士;不是越来越没理由怀
疑我们了?我们每个人都待在自己的研究栋;再加上案发现场的第七栋也没有进出纪录;换言之——”
“这是不可能的犯罪啊。”心视老师打断根尾先生。“你不觉得吗?小徒弟。”
“……我虽然这么觉得……”
我谨慎挑选词汇;同意老师的发言。若对卿壹郎博士刚才的论调照单全收——确实就变成没有任何人进入第
七栋;甚至没有任何人离开自己的研究栋。这么一来;假设用单纯的字眼来表现这种情况……
密室。
而且在物理上非常完美。
“但是;就算这是不可能的犯罪……”
姑且不管卿壹郎博士的论调是对是错;为何必须把警察撵走?这种时候不是正该轮他们上场?我想起京都府警
的双人组刑警;内心暗忖;接着不知不觉地看向博士。
博士目中无人地笑着。
“不可能?这世界根本就没有如此无聊的东西;这世界只有可能;或是可能以前的东西。”
“呃……不过博士;情况既然变得这么诡异;为什么要让警方吃闭门羹呢?”根尾先生讲出我的内心疑问。“
这样完全不合逻辑;一点都不象博士。”
“哎呀哎呀;喂;根尾;你要不要稍微动动脑?我都讲得这么白了;还没发现的话;你可免不了大傻瓜的污名啊。
”
“大傻瓜吗?”根尾先生双手抱胸。“可是;博士……”
“在这里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们。”
说到此处……
博士用下颚朝我们比了比;随着那个动作;根尾先生惊讶万分地;神足先生毫不意外地;心视老师理所当然地;
春日井小姐事不关己地;志人君双眼大睁地——转向我们。
我吞了一口口水;铃无小姐依旧双眼紧闭;她说不定真的在睡觉。我朝铃无小姐旁边的玖渚友瞧了一眼;她仍
然眼神空洞地呆坐在那里。或许是在思考“Raja Maharaja”〔注2〕和“PaRappa the Rapper”〔注3〕的关系;
或许没有思考;总之可以确定不是正常状态。确认我方战力后〔尽管看上去非常惨淡〕;我与众人对峙。
“你这话教人实在没办法假装没听见;斜道卿壹郎博士。”我竭力压抑激动的语气;对博士说:“这简直就像
认定我们是杀死兔吊木先生的犯人;就算是博士;也有能说和不能说的话。”
“咦?喂喂喂;我什么都没说哦。”博士扬起嘲弄的冷笑。“你在慌什么?或者是有什么线索?”
“先是怀疑内部人员;现在换成怀疑我们吗?事情要是这么单纯就好了。那栋宿舍的确没有任何保全系统;出
入很自由。可是博士;从不可能进入兔吊木先生所在的第七栋这点来看;我们的不在场证明比你们更好;没错吧?在
谈什么纪录云云之前;没有进行ID登录的我们;根本不可能进入第七栋内部;更不可能离开。”
“哈哈哈!不在场证明?真的吗?这个字眼根本毫无意义!”
博士豪迈大笑;接着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拧眉瞪眼;朝我伸手一指。
“你一个人或许没办法;小鬼;既进不了第七栋;也没办法离开。但你不是一个人吧?你们三人之中不是有一个
非比寻常的人吗?”博士将指着我的手指朝旁边一滑——指向玖渚友。“喏;玖渚大小姐?”
玖渚仍旧毫无反应;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似的;宛如什么都看不见似的;没有任何反应;话虽如此;除了玖渚和铃
无小姐之外;众人闻言都掩不住脸上的几分诧异。
“等等……博士这未免……”
“怎么了?根尾;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吗?这位玖渚大小姐可是那个‘丛集’〔Cluster〕的统率者;是我们的
伙伴——被害者兔吊木垓辅的前领袖。那种程度的保全系统;哼首歌就能破解了;对吧?玖渚大小姐。”
玖渚没有反应。博士见状不禁有些焦虑……或者该说;虽然有些焦虑;但立刻恢复镇定;“喔?”一笑置之;展
露从容不迫的态度。
“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呢?”
“你这话根本就逻辑不通;博士。”我感到自己的语气逐渐加快;但仍竭力压抑激动的情绪道:“玖渚为何要
大费周章地破解那种严密过头的保全系统……”
“不光是破解;破解之后;还清除了电脑纪录。手法虽然高明;但忘了一并篡改其他研究栋的进出纪录;终究是
白费力气;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胡说八道!这种理由根本说不通;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你凭什么这样断定?玖渚有办法解锁的话;你们应该也
……”
“我当然有理由。”博士说:“为何只有玖渚大小姐能解锁;而且还能清楚那些纪录的理由。基本上;撰写这个
系统的主程式、七年前建构‘那种严密过头的保全系统’、以十二岁之龄创造本所素材的人;正是玖渚大小姐。
”
博士滔滔不绝地说完;再度朝玖渚一指。
玖渚依然毫无反应;自从目睹兔吊木惨遭屠杀的尸体;她就没说过半句话中;话虽如此;倘若博士刚才所言属
实……
“她可是难以置信的天才啊;彻底逾越你这种凡夫俗子的想象;就连本人亦无法完全理解。可是;正因如此;这
就成为告发玖渚大小姐……你们三人的理由。”
“告发?你说告发?”我站起来。“开什么玩笑?这种乱七八糟的理由根本就狗屁不通!”
“别这么激动;小徒弟。”心视老师介入我与博士的对话;猛然一瞧;心视老师嘴里不知何时叼着香烟;右手拿
着可乐罐;这个人到底是何时去拿这些东西的?“慌成这样实在太难看了;铃无小姐刚才不是这样说?”
“老师……”
“话说回来;博士;你说的那些确实有点不清不楚。”
心视老师用香烟指着博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相当细;应该是女性抽的香烟。因为在休士顿时就有烟
瘾;或许是把肺搞坏了吧?
“不清不楚?三好;哪个部分?”
“刚才根尾先生不也说了?他们三人是来‘拯救’兔吊木先生的,当然没理由杀死兔吊木先生。诚如博士
所言,玖渚大小姐是兔吊木先生的前领袖,这么一来,不就更找不到杀他的理由了?就像研究员没有杀死兔吊
木先生的理由,他们三人也没有非杀兔吊木先生不可的理由。”
“你还真是缺乏想象力啊,三好。”博士说:“脑筋不能转一下吗?我们再怎么说都是学者吧?唉,你专
攻生物学,或许是没办法的——”
“啊!这种论调听起来就像桥瞧不起某些部门的研究者,一副鄙视他人的语气,自认数学和工学比生物学
优秀似的,哪?春日井。”
“没错。这正是理工学者以为世界是由数学公式组成的论调。寡廉鲜耻该有个程度。一定是阿拉伯数字看
太多导致感受性退化了吧?”
春日井小姐与老师异口同声地抗议。
喔!理工科之间也有不同派阀吗?我还以为理工科之间的情谊坚如磐石,看来也只是自己的幻想罢了,我
想着这种与事件毫无关联的无聊事。
话说回来,春日井小姐昨天也是这样轻描淡写地吐槽他人,搞不好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又继续胡思乱想
,借此逃避现实。
“我不是这个意思……”遭受两名女性学者同声指责的博士微微苦笑。“我撤回刚才的发言,不过三好,
你不觉得根尾说他们是来‘拯救’的这件事根本毫无根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