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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个和我从十几岁就那么好的朋友,并且在顾卫北来之前也特别好的朋友,忽然之间觉得很陌生。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冷冷地说,那么多男生你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抢我的男朋友?!我几乎有些声嘶力竭,我的脸一定很扭曲很难看。
你能想到吗?戴晓蕾忽然抱住了我。她说,别怕,林小白,我只是试试他是不是真爱你,我不会抢他的,他永远是你的。
我惊讶地看着她,她笑了,我是用美人计试试他呢,我怕你受伤,所以,我真的是故意穿这么妖媚,结果我发现他是真的爱你,他趴在我耳边说,这一桌的女生,谁也不如林小白动人!
呆了的是我,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我以为他们紧挨着在一起说什么甜言蜜语,我以为他移情别恋了!我见识了从来没见识过的顾卫北,他的这一面是我没有想到的,他居然可以做大众情人!
虽然知道他走了,我还是跑到了站台上,我呆呆地望着南方,蹲在地上就哭起来,我的眼泪怎么会这么多,爱上顾卫北以后,眼泪好像成了自来水,说来就来,受点委屈就会哭,简直成了林妹妹。
我怎么会姓林呢?
顾卫北问我姓林的是不是都爱哭?我就说,姓林的就是爱哭,姓林的什么时候不哭了就是没有爱情了!你没看林黛玉小姐一哭不出来就是把情账还完了吗,一没眼泪心就死了,所以,我哭,那是因为爱你。
我这个理由总是让他无可奈何。反正我一哭他就傻眼,所有的错全是他的了,他总是会跑过来哄我说,啊林妹妹,别哭了,你哭起来真像东施啊,或者说,花痴啊,你的眼泪快淹死我了。
我就这样一次次被他哄好,连撒娇带哄骗。总之,爱情除了哭就是笑,这是件让人变得神经兮兮的事情,也就是在爱着的那几年吧,过了那几年,人冷静下来再看,其实,所谓的爱情,就是抽疯。
那天我在站台上傻哭着,直到后面有人叫我:林小白。
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明明,那是顾卫北的声音啊。
回过头去,我看到了一张让我迷恋的脸,满脸的忧伤,就那样看着我。
我简直不相信顾卫北还在北京,我发疯地踢他打他咬他,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骂他,谁让你跑的,谁让你走的?
我们在站台上纠缠了有半个小时之久,直到警察过来,问我们是怎么回事?他说,没事没事,我媳妇要回家,我们小两口打架呢。
神经病,警察骂了一句就走了。我被顾卫北拦腰抱起来,他问我,花痴,快告诉我今天晚上咱住哪?
那天,我们住在了附近的酒店。
一个中档的酒店。我几乎把口袋里的钱全交了出去!我们在楼梯上往上走时,顾卫北一直牵着我的手,我们好像都意识到了什么,下面的一幕谁都应该想到是怎样的,在上到三楼的一瞬间我曾经想过退缩,我想当处女,一直到我成为他的新娘为止,可我却身不由己。
当我们进了房间门,他没有让我插入房卡取电,而是把房卡扔到了地上,他翻身抱住了我。
我们紧紧地缠在一起,如木棉花与常青藤!
我始终不知如何描述那一夜。
也许所有女人对自己的初夜都是难以忘记吧,在一九九七年九月十六日的那个晚上,我把自己交给了自己最爱的男子。
先是如鱼一样的吻,又粘又咸,我不知什么时候把他咬破了。
我们吻着,他的手伸过来,似蛇一样在我的身体里游走着,我觉得浑身不停地在充电充电,好像快要爆炸了。
他把我的裙子撕坏了,那条裙子后来我一直留着,拉锁坏了,我听到他的心狂乱地跳着,他叫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林小白,林小白……我能感觉出他身体的亢奋,以前我们拥抱时我也有感觉,但哪一次也没有这次感觉强烈!我说我渴,我想喝水,我挣扎着把房卡插到了钥匙孔里,最后的一点点理智让我打开了灯。
《无爱不欢》 变成青海湖绝对没有卑微的爱情(4)
我们看着彼此,足足看了有五分钟。
给我吧,顾卫北说,行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泪如泉涌,我爱你,他说。
他站在那里,神色动人,气宇轩昂,像中世纪的一个美男子。
林小白,你知道我多么爱你。
我也爱你,我喃喃低语。
他伸出了手,我也伸出了手,猛然间,他把我拉向了他的怀中,然后一下子抱起我,我们到了床上。
当我们裸体在一起时,他闭上眼,我看到他的眼泪滑落在我的身体上,林小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美?
我们交融在一起,似火似水,那样缠绵,那样无休无止。
生涩、疼痛、激动、失败……我们都有过,但那一夜,我们一直不停地缠绵,一而再,再而三,没完没了,直到筋疲力尽。
那是我们终生难忘的第一次,那条床单上,有一朵盛开的梅花,第二天早晨,我们悄悄下楼,我的拉链还坏着,我只勉强把裙子系在一起,然后我送他上火车,所有人都以为他走了,他必须在北京消失。
我们买下了那个酒店的一张床单。
那床单上,有一朵美丽的梅花。
我们在北京西站附近的一个地摊上吃的早餐,我们吃了很多的油条和豆浆,谁也没有说话,但我们一直在用眼睛纠缠对方,即使吃饭时也一样,有时我们不好意思地笑笑,在桌子底下,我们的腿一直缠在一起。
送他上火车时我哭了,我不停地跟着火车跑,一边跑一边叫他的名字。他说,花痴,你别跑了,你的裙子拉链要开了,别让别的男人看到。
那一幕,再过多少年我可以忘记呢?我一边用手拉着裙子,一边跟着火车跑,我的脸上还有泪痕,我的心里装满了甜蜜。
我的爱情之花,开得这样鲜艳甜美,像一个梦,甚至,我都不愿意醒来,或者,就在那天死去。
又有什么不好?
《无爱不欢》 变成青海湖一个美好的夏天(1)
到那天我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没有谈恋爱,因为她根本不喜欢男人,不是不喜欢,是厌恶!
顾卫北走后,我彻底变了一个人。
我把身体交给了他,我以为,从此,我就是他的人了。这是他妈的多老的观念啊,我就有,反正不许他和别的女生交往,不许不理我,不许对我不好。
我变得那样偏执、疑心、固执、贪婪……我让顾卫北每天给我打个电话,一周写一封长信,我让他至少两个月来一次北京,我让他必须天天说爱我。
真难缠啊花痴。开始他是这样说我的。
后来他开始申辩,你说天天说我爱你俗不俗啊,早晚有一天你腻了,你会觉得好像吃了荤油一样,那样你觉得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我腻不了。我反问他,是你腻了吧?是不是尝了鲜就觉得没有意思了?我说话越来越刁蛮,总之,只要不顺我的意,我立刻就会说,不爱我了吧,烦了吧?
我的改变让戴晓蕾忧心忡忡,她给我的忠告是,你老这样,肯定会把男人吓跑了,你这哪是爱啊,你这是折磨!
我才不要听她的,她没谈过恋爱,她懂什么。
何况,我对戴晓蕾有了戒心!我想,得给她找个男朋友,让她尽快轰轰烈烈起来,免得又看着顾卫北好,她是最有竞争力的女人!
在一个美好的夏天的早晨,我和顾卫北一人骑着辆自行车去美术馆看美展,是骆城城朋友的美展。骆城城说,我的青岛朋友,画风极好,知道陈逸飞吗,比他还有个性。而且,人家年纪轻轻就开了画展,一帮女人后面追着他,他一个也看不上,我都追过他,猜他说我什么,骆城城,你还是小儿科,根本还不懂恋爱是怎么回事!
我心头一动,这样的怪人,介绍给戴晓蕾岂不是正好?
人家都是研究生了,而且还这样有才华,况且,也是搞绘画的,重要的是,戴晓蕾和那个男人也一样,追求她的男人也是排成队。
一进门,骆城城正在等我们,她举着票挥着手,美女们,我在这。
她的后面,站着一个梳着小辫子的男人,很瘦,苍白,身材修长,不同于顾卫北的阳光与俊朗,他是忧郁的,眼神飘荡着莫名其妙的东西,总之,这样的人一看就是搞艺术的。
骆城城把我和戴晓蕾拉到这个男人眼前,我的朋友,林小白,戴晓蕾。
然后她指着画家说,我的画家朋友,现在一张画可以卖到几万的陈子放。
陈子放?我想着这个名字,突然想起,在图书馆的那些画报中是看到过这个人的名字的。
他很冷漠地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这让我感觉意外,因为他没有和别的男人一样,看到我和戴晓蕾就两眼放出贼光,我和戴晓蕾在一起时,常常是回头率非常高,见面的时候男人的眼光发直的时候比较多,虽然我比戴晓蕾矮,可我总是穿上五六厘米的高跟鞋来弥补差距,我抗议了戴晓蕾很多次,下一辈子,不许再长这么高,要不就我长这么高,你长这么矮,反正我不能差这么多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戴晓蕾就看着我笑,说下一辈子,我准备当男的,绝对不让顾卫北得手了。
那时我更得意了,看,一个女孩子让男人女人都爱,这还不够得意吗?
我庆幸自己有这么好的女友,而且是那种“发小”,从十几岁就在一起,死缠滥打,不离不弃,这种朋友,多少年才可以遇到一个?还有周芬娜,虽然远在上海,可我知道,周芬娜一直在我心里。
我们看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