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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们的到来,小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年轻人最低也得学会识字,标准是常用的三千个汉字,要求会读会写会用。集中在农闲的时候学习,也提倡中老年人学习,但是不做具体要求,却大力宣传识字的好处,强调以后做事无论怎么样都得会识字才行。对于小孩子,上学是必须的,原来地主的家就被改成了学堂,小镇的人也看出了,他们对学问的重视,谁也没有敢忽视他们强调的识字的重要了。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字的时候,自己不认识还无所谓,可是大多数人都认识的时候,自己却不认识,这问题就大了。
早就听说过李司令的部队打过来就会平分土地,可是真正的丈量了土地后分到自己手头上的时候,还是让那些为土地企盼了多少年的老农们泪满眼眶,双手颤抖的捧起了自己田间的泥土,一下就跪了下来,久久不能出声。接管城镇的是和野战部队区分的治安部队,他们携带的是轻武器和少量的重武器如迫击炮和步兵炮,没有野战部队那样的机动力和火力,战斗力也相比较弱,但他们经过了治安方面专门的训练,甚至不少军官们经过了专业警察技术训练,他们也更加擅长维持治安、剿匪、抓捕敌人残余分子这些活。
治安的部队身着的都是咔叽绿的军服,轻装备倒是相差无几,他们一般都是轻装行动,并不会如这些野战部队一样浑身上下塞满各种弹药和必须品。对于他们来说,主要的任务是镇压那些汉奸特务,区分出那些抗日武装和土匪,帮助临时成立的政府来管辖治安、协助训练警察力量,巩固老百姓的利益。最让他们头疼的是那些各种抗日武装处理问题。
这些人有很多都是和日本人打过几年仗的老兵油子,有很多人家里人早就被日本人杀了,家也被烧掉了,就是给他们土地他们也没有办法生活。那些自发的武装还好说,要么帮助他们补给后让他们继续去日占区去打游击,要么就放下枪回家去种地抱孩子。可是那些有组织的部队,比如抗联,他们既是被中央政府承认也是由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处理起来就尤其显得束手束脚。
不过好在现在都是打日本,双方都有所忍让的情况下,都还相安无事,也仅仅有他们的没有被缴械而被允许在新收复的地区活动。抗联在大山中吃了很多苦,不断有人吃不了苦投敌,却没有垮掉,这很能说明这支队伍的领导力。说实在话他们的纪律是非常严明的,没有像其他的抗日队伍一样惹是生非,甚至有些方面比治安部队还要严格,这让这些治安部队对他们有了很大的好感。
不过他们的武器也的确是很差劲,兵员素质也参差不齐,有的士兵只比他们怀中步枪杆子稍高点,有的已经到了四五十岁。他们穿得不好,吃得也不好,武器更不好。脚下可以露出脚丫的鞋子可以看出来,衣服大多都带补丁和破洞的。脸上的菜色明显肯得出他们的食宿情况,而且他们就那么几条破枪,枪栓都锈了。子弹也少,每人只有五粒火,看得出来,他们的处境的确不好。
那些士兵倒没有什么,军官们都记得在军校里教员和学员评论中外军队时候,对同样是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的评价:能吃苦、纪律严明、没有架子和等级之分,作战经验丰富、有一大批优秀的指挥官、将士较为用命,失去较高,但武器装备差,弹药极度缺乏,一场战斗平均每人不过数发弹药,此是他们最为致命的地方。打仗多依手榴弹,手榴弹亦是土造的,十颗里可能有五颗是臭弹。
“陈伯,刚才我读的东西您听明白了没有?如果觉得没有问题的话,就在这里画个押就可以生效了。这东西一共有三份子,您自己保留一份,我们带走两份,其中一份将留在镇里存档,另一份要带到市里保存。有了这个东西,就表明这些田地和畜生已经属于您了,您需要注意的是耕牛绝不能屠宰,实在要屠宰的时候也必须得到有关部门的批准才行,否则私自屠宰是要犯法。另外您记得让您的闺女和儿子去上夜校,您孙子也快到了上学的年龄了,等学校开学了也一块送去。”
陈井魁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脸上的皱纹如同丘壑起伏,他小心翼翼的接过了自己按上手印的合同书,认真收藏起来,在他们眼中,这就跟原来地主老财家的地契一样宝贵。做了地主家三十年长工的他,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的来之不易,丈量完土地,就从土地中分出一二三等级,然后自个抓阉选择土地的位置,抓到是那里就是那里。土地各家可以互换耕种、可转让他人耕种,但不得荒废,否则户主将受到严厉惩罚。根据实际情况每五至十年重新丈量一次土地,重新分配。
他们实施的土地政策对那些二流子是个致命的打击,根据历年来粮食的产量制定了需要缴纳政府的粮食,这些粮食主要用以抵偿国家税收、国家教育经费、战争费用,其余多劳多得,他们如果懒惰好吃懒做的话,除了缴纳必要的政府粮食自家不会留下多少,那是要饿肚子的,对这样的情况是不允许有人给予他们粮食补助的。要是谁家给了,自家来年就会要交双倍的粮食。政府的解释是,每块地都要用心的去种植,中国饿肚子的人很多,因为自己偷懒、不用心导致歉收或者少收,那不仅是自己的损失,也是国家的损失,这种行为一定要得到惩罚。
最让他们感到害怕的是,政府对那些游手好闲的人教育两次后,第三次还不收敛的话都会直接送到去干两年苦役,苦役没有钱发,除了给足够的饭吃,就是不停的干活。原来也有人不信邪,顶风而上,可是两次过后,人就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了,本来他们这种人就不受欢迎,所以除了家人没有几个担心的。过了两年这些人回来的时候让大家都吃了一惊,每天六点起来干活一直干到晚上天黑才睡觉,无论风吹雨打都从不中断。老百姓本来就实惠,能干活吃得苦比什么都重要,原本他们这些根本没人愿意嫁的人,倒也经常有些人上门说亲的。
他们这两年干了些什么,从来不肯对外人说,直到和娶了老婆有了娃之后。才感叹,老子两年过的那些苦日子,总算是有了回报,他妈的,你们是没有去过那些地方,不知道有多么恐怖?你看我身上的这些伤痕,有做事的时候不小心受伤的,还有就是那些狗日的看守给打的。我们还算是好点,住差了点,可好歹吃得还不错,过段时间还能吃点荤的,我们旁边的那些都是些汉奸走狗,他们罪不至死,可是也不轻。
他们吃不好,穿不好,全部都破乱不堪的、蓬头散发,每天都有人因为生病和劳累倒下,我们还好病了有医生看有药吃,他们生病了根本没有人理会,就看着他们病死也不加以理会。我后来听一个和看管关系还不错的人说,他们上级的命令是,让他们自生自灭,让人知道不管什么原因做了汉奸做了走狗就不会有好的下场,在别处的日本俘虏的处境还要恶劣些,抓获的日本兵都是成批成批的死去,或自杀或被累死、病死、冻死甚至饿死的都有。
艰苦的劳动同时也有文化教员来给他们上课,识字讲道理,要是学习快的话也可以减少呆在劳役营的时间,快点回家去。人懒惰都不是天生的,给了压力之后,对比下别人处境,他们只有埋头苦干早日回家,少数不开眼的人受不了苦想逃跑回家,被看管当场击毙了。所有的人都默默无语,只要一两年就回去了,何苦还要把自己小命搭上,他们在苦干的同时也下定决心,再他妈的的也不要回到这里来了。
所以回去没有人愿意提起那段日子,他们要回家的时候,负责教育他们的看管面带微笑轻松的对对他们说,这是第一次犯,对你们还算客气,要是第二次还被抓进来,你们也就比那些汉奸待遇强点,时间也就长那么几年,你们自己回去想想,自己还有几个这样的年头。如果你们还有第三次,想在这里呆一辈子我们也不反对的。正是这样的话吓得他们回去之后,还是难以改掉在苦役营养成的习惯,心里害怕自己一偷懒就犯事了。却不曾想到,自个的勤奋劳动和在苦役营锻炼出来的强健体魄让他们干起活来如鱼得水,居然有人上门说亲,为此还讨了房贤惠媳妇,这是以前根本就不敢想的事情。
至于那些征缴的粮食,老百姓没有多少学问,也不是很精于计算,却也并非不明事理,他们一对比以前和现在就很能明白事情。除开政府征缴的粮食和自家的口粮和来年的种子,还是有很大的剩余,莫说别的,就相比以前缴纳地主的地租之后就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不知道强多少倍。更何况这些粮食也并不是白给的,他们要收税也是清清白白解释清楚为什么有这个税收。
对于这些税收,陈井魁这样的老农并不是很明白,却和其他的乡亲一起认真的听他们一点点的说,这个税收是干什么的,那个是干什么的,收了有什么用……可他心里明白,就光是小孩子上学全不花钱就不轻松,以前除了地主家,那些有地的“富裕”人家,也只能咬牙供家里的小孩读几年私塾。他们这一说,小孩子要读书最少九年,少一年都不成,不让他们读书或者读少了家长都是犯法,屡教不改的还要罚款还可能要看管。
如果这些学费、书本费还有娃娃们在学校吃的饭钱,九年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更何况原来也只有男娃读书,现在却不管男娃女娃都得去上学,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去,政府可不管啥原因,只要不去的都会找家长的试问。从这里被收复以后,老百姓关系最多的就是土地问题,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们的兴致立刻高涨力了起来,教育问题他们除了对国家的硬性指示有些不解外都表示了赞同,比较有了田地,谁不愿自己家的孩子能读书有些出息的?
对于政府讲的义务